《不关风与月 by木沉香(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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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风与月 by木沉香(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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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思,他一直知道,资本,不就是恋爱的筹码吗?自己的筹码,少的可怜,只有一颗不会改变的心,而对手的资本呢,压根就不是他能拥有的,就连一辈子,也可能达不到。
  显然,他的这份心,比不上夏思远的背景,更让凌溪能够侧重一些。
  在见到久未谋面的爸爸时,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也算有钱了,是不是凌溪就能回头了?只是,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电光火石闪了一下,他就让它消失,他不想让心目的凌溪,是那样拜金虚荣的人。心里的女神,应该是不沾染凡尘的,凌溪在他24岁的记忆里,他固执地认为,她就是这样的女神。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凌岳能将自己爸爸的身份泄露给凌溪,或者多多吹嘘一番,让他也有资本去争取。
  有时候,他又希望自己的事,凌溪能够不要知道的好。对于凌溪,他真的无法了解她的思想。在患得患失中,他经常彻夜难睡。
  每次,拿起可乐,每次,泡着方便面,他都会想起她曾说过的话,她做过的事。
  “可乐会杀精子,你要少喝,泡面只是垃圾食品,你也要少吃。。。。。。”
  她还是很关心他的,每次回家,让她看着为她忙碌的他,就是他最大的心愿,即使在外面受了委屈,即使他害怕得很旁人的眼光。而这些,是绝对不能和她说的,说了,只会让她更加烦恼。
  一个人烦恼已经够了,一个人去忍受就行了。他不要做她的累赘,他希望自己成为她的臂膀,即使只是在背后,他也愿意。
  
  今天的她,又在哪里应酬?
  拿起门边的垃圾袋,穿着人字拖,他走出了家门。新住的小区,都是陌生的面孔,甚至,还夹杂着外地难懂的方言,他家这一片,所有的房子全是八楼,而他幸运地分到了三楼。
  没有装修,没有多少家具的房子,就连咳嗽,也带着回音。
  虽然已是夏天,他呆在家里,总感觉阴冷森森。
  走到楼下,垃圾还没扔进垃圾桶,他一眼就瞧见了凌溪红色的连衣裙,这件衣服,还是去年换季时,两人一起去买的。
  因为他说过:她穿白色的和红色的最漂亮,那个时候,她笑的多甜蜜啊。
  也许,是来有事的,现在的她,可风光着,市长都和她亲自握手,就连帝皇娱乐城开会的时候,经理都会强调有哪些单位无需交费,员工要热情似火,其中,就说到了锦苑。
  心里想要多看看她的样子,只是,他却不敢出现。躲在一株冬青的后面,他看见她走进了门卫室。
  蚊子叮在腿上痒的出奇,他却没想过弯下腰去拍拍,他唯恐他抬头间,红色的身影就忽然消失,想要再次看时,要不就是报纸上,要不就是电视上。或者,在某个彼此擦肩的街口,匆匆一瞥。
  看见她走过来了,沈晓晨忽然紧张起来,他暗暗祈祷,她要找的人最好不要是他们这栋的,不然,让她发现,自己在偷窥,那该多么难为情,冬青修得整整齐齐尖尖的顶端,被他抓在手里,刺刺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
  
  凌溪走进了门楼,按了一下302的门号,望着没有灯光的窗口,她有些犹豫了。
  她不知道沈晓晨以前房东提供的地址是否正确,可是,想到门卫说的人名,说的年纪和长相,除了沈晓晨之外,她想不出更为凑巧的人。
  按了三次,电铃依然是嘟嘟的声音,凌溪走出了门楼。
  
  她要走了?就这样走了?也许,她是来找他的?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还是故意让她看见他?
  一瞬间,所有的问号,在脑子里打结,所有的举动,他都想过。
  他在暗处,显然没被凌溪发现,当凌溪走过最近距离他最近的时候,他还是茫然失措。
  等到红色已经快要融进小区门外的发廊霓虹时,他只是下意识地大喊着她的名字:“凌。。。。。。溪。。。。。。!”
  大概因为他的声音太大带着颤抖,大概彼此还算有感应,嘈杂的声音中,她猛然回头望了望。
  这一望,沈晓晨的脚步不听使唤般,飞奔过去。
  
  互相对看,彼此无言,他牵着她的手,接过她的包,慢慢地走进了小区。
  身边还有出门遛狗和散步的居民,三三两两穿过身边,大家,谁也没有留意到两个暗流激涌的人。
  
  打开楼道门,感应灯在忽然关门时忽然明亮,高大楼道门,将外面的噪杂紧紧阻隔,感应灯再次熄灭。
  抓着她的肩,脸上的表情满是热烈,暧昧的气息顷刻弥漫,
  嘴唇早已贴上脸颊,却在游移间,滑过对方的肩颈窝,好闻的香味充斥着他的欲望尾端,在那里撩起一团火,形成一滩水,起起伏伏地冲击着他。
  她嘴里的冰棒味,他嘴里的泡面味,拧成一条线,纠缠在舌尖的每个味蕾,敏感而强烈。
  口水流出来,他替她轻轻地擦着,手指却不听使唤地扯开了她领口的纽扣。
  “别。。。。。。在这里。。。。。。”小虫般的低叫,充满温柔,裹紧□,让他深陷其间,无法自拔。
  不理她,另外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裙子的下摆,使劲地用劲,小裤衩子已经掉在了膝盖下。
  “不要!你这个小禽兽!走,回家去!”凌溪赶紧穿好内裤,理理胸前的纽扣,径直走在了前面。
  “你不熟悉路,我来!”抓着她的手,手掌里全是汗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脏早已快了无数拍,就连内裤上,已经湿漉漉的。她不在做声,只是跟在他的身后,楼梯上只有彼此的脚步声,一呼一应,感应灯也跟着节奏一呼一应。
  快到三楼时,迎面走来了一对老夫妻,瞧见他们紧紧抓着的手,颇有意味地互相看看,然后,闪过一侧,让她们先行。
  关上门,还没等凌溪脱下皮鞋,沈晓晨按耐不住的激情像火山般猛烈蓬发。
  裙子的白色纽扣,掉在了小板凳的下面,就连内裤,在她还没走到客厅的小沙发上,已经被他褪掉在脚踝上。
  黑漆漆的房,只有对面楼里透过来的灯光,隐隐地让凌溪发现,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几乎和自己家的都一样,沙发是,窗帘是,就连模糊的茶几上,也摆着她爱喝的柠檬茶盒子。
  紧紧地抱紧彼此,汗水蒸腾在空气中。热烈可以燃烧掉最角落的冷暗。
  
  腿上的被咬的那几个包,被凌溪故意亲吻中,越来越痒,红红的鼓着。早上,还没睁开眼,他就知道:她就在他身边。
  最大的愿望,就是早上睁眼的时候,身边还有最爱的人在熟睡,他没有什么宏大的理想,他也成不了伟岸的大人物,他小小的心里,已经被一个人充满着,就连最微小的角落,都是她的名字,她的影子,她的身体。
  
  
  Chapter19 惨烈的晨

  独自一人时,总是凑合着吃早点的沈晓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尽管身体几乎散架,他还是乐不可支地跑过三条街,去到心仪已久的早点摊,买回来她爱吃的生煎包,和他的强制牌牛奶。
  强制牌牛奶,想到这个名称,他的嘴巴就咧到了耳根后。
  “你这么瘦。这么辛苦,早上一定要喝我的强制牌牛奶!老了不得骨质疏松,也不得老年痴呆!强制牌,我的爱!哈哈,多经典的广告词!。。。。。”
  而她,每次却都是闭着眼一口喝完,那副万般无奈的样子,就像给她喝的是砒霜。
  
  快步回家,瞧见板凳下的那粒白纽扣,他伸伸舌头,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赶紧翻箱倒柜找起了针线。
  其实,家里,她的衣服多得很,只是,那是她好久都不穿的淘汰品,全部都被他有心地拿了回来,塞在衣柜里,满满当当,简直比自己所有的衣服还要多。
  而这个,他不知道是否该让她知道。年轻的心彷徨无措,只因自己总想成为她唯一的人,就连她的衣服,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每天穿衣服的时候眼睛瞧瞧,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美妙。
  
  要趁她还没醒时,一定要缝好,不然,起来了,那脾气可跟教训她手下的员工一样,让他心里怵得慌。
  还没缝好纽扣,凌溪就翻了身,坐在床边的他,吓得手指也被针刺了一下。嘴里的凉气还没出口,她光洁的脖子已经凑到了他的大腿边。
  “干嘛呢?这么早?”迷糊的声音,茫然的眼神,她从没觉得会像今天这么累,绷紧的神经有了缝隙,软弱的心房有了借口,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摸摸她有点蜷曲的长发:“又烫头发了?这个对身体不好。”指指已经缝好的裙子,调皮地歪着头,凝视她办睁半闭的眼睛:“我正收拾残局呢,不然你又要骂我了。”
  “我什么时候那么凶啊?我其实很温柔的,对吧?”十指紧紧抓着她放在他腿上的手,一抹阳光,正照射在她憔悴的脸上,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定定地望着;让他迷恋的那张脸说:“那是,你的温柔,只有我明白,你只要我一个人明白,好不好?”
  “本来就你一个人,小脑瓜子尽乱联想!”仰着身子脱开手,四肢八叉地躺着,“这屋子光线不错,阳台不错,我喜欢。”
  “那你要不要过来住?”他急切的语气,让凌溪渐渐下沉,她打着哈哈说:“我来住干嘛?我自己也有房子的,尽管还是租的,但是,我喜欢!”
  “凌溪,你就不能顺我一回?你就不能听听我的心声?”掉转头,他将背影留给她,望着空空的房子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打开这房子的门,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是咱俩一起真正的家了,你也不需要在外租房了,尽管我知道你只是住习惯了,懒得挪窝罢了。。。。。。”
  “我。。。。。。算了,一大早的不说这个,今天,我还要去开会呢。”翻身下来,才有的兴致,被他深情的几乎话,破坏的丝毫不剩。现实,浪漫,有时候是一张纸,只要努力一点就能融合,有时候它又是一条鸿沟,横亘两边,让你想要越过,却隔着粉身碎骨的危险。
  
  尽管各有心事,但是谁也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早晨,其乐融融地吃完早饭。
  凌溪将酝酿的话语,在准备出门的那刻,她背着他的脸说着:“晓晨,我看你还是和你爸爸一起走吧,呆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前途!这话。。。。。。就是这次我来要说的。”
  “原来,你是为了摆脱我,昨夜才会那么温柔啊,我应该早就猜到了,我没有资本来喜欢你,而你,也只是将我当成一个消遣的玩具,对不对?”水杯使劲放在玻璃桌面的声音,清脆响亮。
  尽管手已经覆上了门把手,凌溪还是没有勇气去打开,没有勇气对着他的眼睛说话,她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坦然离开,心里,有了太多的羁绊;沉沉的声音,她压制下许多的不舍,还有无奈:“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无法给你什么,我很自私,只会考虑到自己有利的事,而你,不应该遇到的是我这样的人!”
  “老实说,你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和我一起,还是嫌弃我?”抓着桌子一角,咬着牙,话一出口,心肠绞痛,交织在一起,有着太多的自卑,太多的委屈。
  “我没嫌弃,我怎么会嫌弃?真的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你说反了吧?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我没有夏思远那些资本,也没能够帮助你成功的能力。。。。。。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应该早就醒悟,从沈阿姨和我谈话时,我就应该醒悟,我真的配不上你。。。。。。”嘤嘤的抽泣,让空气也跟着悲伤。离去的脚步,有了千斤重。让她抬也抬不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晨晨,你听我说,别哭,别哭。。。。。。你哭我的心里更难受!求你。。。。。。求你。。。。。别哭,听我慢慢说,慢慢说。。。。。。正因为你有了爸爸,有了亲人,我更加不能害了你,这是真的,我不能耽误你,不能让你错过机会。。。。。。”
  “我的事,自己会拿主意,用不着你找这么一个好听的借口!你不是要走吗?走吧,走吧。。。。。。”桌上的瓷碗,被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散落在水泥上,仿似一幅抽象画,一个碗,两个碗,三个碗。。。。。。
  暴虐的他,砸完了碗,看见桌上的那杯水,恨恨地摔在洁白的墙上,水迹顺着墙,快速下流。
  凌溪赶紧关紧了门,也不敢去靠近他,这样激动的沈晓晨,她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温顺和气的孩子,在这一刻已经被她的无情杀死,尸骨无存。这样痛哭的他,鼻涕眼泪横流过每一个痛苦的细胞,在那里发芽开花,肆无忌惮地开放。汗水也凑起了热闹,和泪水交汇到一起,集结成更大的水流,顺着脸颊,顺着仰视的脖子,流过两颗痣,滴上肩头。
  头发,早已被他自己揪成了一团糟,手指再次移开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撮头发。赤脚踩在地上,噼啪作响,那些碎瓷片,将他的脚掌刺得鲜血淋淋,就连脚趾间,也被浸湿。
  他却毫不知疼痛,桌上的东西全部被他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一股脑地乱砸,边砸边哭,哭声一声高过一声。砸完了桌上的,走进厨房,拿起了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高举的菜刀,在晨光的映衬下,有着狰狞的迷惑。
  “晨!。。。。。。晨!。。。。。。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作践自己!别伤着自己!咱们不分开,再也不分开!就是死,也耗在一起了!求求你。。。。。。姐姐。。。。。。我求求你!”声音嘶嚎激昂,是她心底的呐喊,更是对现实的最大挑战。赤脚,踩在瓷片上,泪水糊满了脸,甚至,胸前的白纽扣,也因疯狂,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
  曾经好不容易筑起的层层心墙,对彼此的完全防护,在他拿刀的那刻,瞬间倾塌,快速瓦解。
  刀,掉在地上,溅到他的左脚背,那里,顿时血肉分开,一道深深的线,鲜血漫出那条线,流向四面八方。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伤怀,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蔓延;心和心贴的更近,身和身连接更为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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