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囚徒[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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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囚徒[二战]-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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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思先生……那个……我们再不走来不及了。”禾秋小声提醒
  温舍依旧是看着阿翁:“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吧,哪怕告诉我,你也不会有负担。”
  温舍转身就这么离开了。
  所以说如果告诉温舍会有负担啊,如果禾秋和凡不在,阿翁觉得温舍离开时自己可能真的追出去。然后走不走得掉就两说了。
  阿翁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提上自己的行李,壮士似的说:“走吧!”
  回头一看,禾秋居然追着温舍出去了……
  “马克思先生!马克思先生!请等我一下!”禾秋在温舍上车之前拦住了他,气喘吁吁地把一个信封塞到他手上:“马克思先生……这是一封信,希望你可以交给你的那位朋友……谢谢!”
  温舍看看手里的信,又看向禾秋,答应道:“好的,我会交给他的。”
  禾秋安慰道:“也希望阿翁走了你不要太伤心,阿翁她……其实也很担心你……”
  “嗯,但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额……小剧场……小剧场……这要咋么写……
说点可能不会出现在小说里的构想吧。
笛林准将、拉尔贝准将、克雷尔准将三位从在军校时就认识,而且关系很好,但是克雷尔可能不会知道阿翁是笛林准将的女儿。
恩什第一次看见温舍觉得是女孩,不过温舍越长大越有男人味就是了。
然后是一点小预告——
温舍会有新的好基友;最开始的沃克大哥还会再出现;亚斯被自己的小男票救走,但是没有一直在一起。
然后依旧是不要忘了收藏额……

  ☆、瑞士时局

  亲爱的罗莱特先生:
  您好。
  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离开奥地利了。
  对于一直没能正视您的心意,我感到很抱歉,或许如果能早点说破,事情便不至于这样。
  第一次去您的公寓打扫的时候,说实话我没想到人类的家可以乱成那副德行。
  我从异国来,那天和我一起工作的另外两个钟点工对我并不是很亲近,我也并不是会和不熟悉的人多话的性格。我们来到您的家里之后也没有什么交流,直接就投入了工作,那时我便发现您似乎总在看我。
  但是这对我来说并不奇怪。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吧,我以东方女性的长相行走在西欧的街头,常常会惹人多看两眼,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关注,但也不得不学会习惯。
  第二天您又一次叫我前来,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您依旧是坐在那里,时不时地看我。后来我几乎成了您家里的常客,哪怕房间早已不再脏乱,您还是花钱雇佣我。这一点我真的非常感谢您。因为您的那些钱,我的生活比之前好过了不少。
  我还记得您第一次对我说话,是问我是不是听不懂德语。我当时想,看来您把我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的沉默当成了语言沟通的障碍。我原本是想回答您的,但是您突然笑了笑,说:“你真漂亮。”
  我愣住了,有些恐慌,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也很开心。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您,我也怀疑您是认为我听不懂德语才这么说的,我觉得或许我不该让您难堪。
  我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一贯沉默。我认为我并不是内向,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我也很闹腾,但是对于不熟悉的人我是开不出玩笑的,在您面前我也习惯性地保持了沉默。
  但是从那以后,您开始经常对着我说话。您向我诉说心声、吐露心事,您说您厌倦被两个小心眼的上司打压,您说您思念自己养过的一只小狗,您说您的朋友受了枪伤,您很担心他。直到后来您告诉我您对我有感情。
  其实每一次您对我说话我都很不安,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其实懂德语,您会如何的生气,我又是如何地辜负了您的信任。这样一来我越发地不敢暴露真相,直到时间越来越长,事情越陷越深。
  虽说早有感觉,但是您第一次对我表达了您的心思之后,我的确有过一瞬的自私的开心,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愧疚。我知道您对我坦诚相待,我却没有平等回报,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有认真聆听您的心事,我有真心为您感到开心和悲伤过。
  那天之后我纠结了很久,我决定下一次我会告诉您我听懂了您所有的话。通过那段时间的了解,我相信您是个值得交流的人,我还不能真正去回复您的心意,但是我觉得至少不可以再欺骗你。
  但是就在我下一次去您的家中之前,一个偶然,我路过您的集中营。
  我终于知道您在做着怎样的工作,您在杀人。我得知因为杀人杀得太无聊,您甚至玩起了游戏。我得知犹太人之于您,就像我们之于日本人。
  我从日本人的炮火中逃来西欧,我看着我的同胞被人屠杀,我实在无法忍受您对犹太人的残忍。罗莱特先生,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该死的,何况你们与一个民族为敌,残忍地屠杀无辜的人民?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对您感到恐惧,再在您的公寓看到您的时候,我清楚地意识到我真正地失去了向您坦白的所有勇气。
  我很难过,如果您没有这样的一面,您就还是我最初印象里的,那位可以交流的,会对我敞开心扉的先生。
  因为不想放弃学业,我还是依旧保持之前的生活,打工、上学。直到那天,我没能掩饰住我的惊讶。对于您打了日本人,如果是为了我,我真心感到感动,但是我也实在忘不掉集中营里那个大笑着杀人的您。
  这世道昏暗,就好像阳光不会再来临,但是有时我看着天空,却觉得战争总有一天会过去,枪声和炮火都会停止,和平和安宁还会回来。
  我也相信着您,我相信您本性并非如此。我相信只要有朝一日,您能想清楚这简单的道理,您还会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愿有一天您能找回本性,希望到时我们还能再相逢。
  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够对您的心意同等相待。
  愿上天赐您一世幸福。
  姜禾秋
  1940年10月22日
  温舍有些失神地驱车回到自己的公寓楼下,然后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这封信,静静地看完。
  他想让恩什看到这封信,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但是邮差似乎到不了恩什那里。
  他又开始想念阿翁。虽然刚刚见过面,但他却觉得像是离开了很久很久,因为他知道或许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埃斯大街的扬声器又用最大的音量播放着元首的演讲:“我愿用我的生命保护我的国家,我愿用我的灵魂带领你们重新赢回德意志的自由与荣光,我愿德意志的铁骑将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敌人和那些丑恶的民族踏为灰烬!”
  温舍看着高高的扬声器,就好像从那喇叭里看见了元首的身影。
  “因为元首本就是人性的反面。”
  “希特勒和纳粹党就是德国的兴奋剂。”
  “如果他要的是只是欧洲,我还不会这么确信他的失败。”
  “直到德国投降了,中国也不会投降。”
  “为了荣耀、为了开疆就能屠杀一整个民族的国家,就算灭亡又有什么可惜?”
  “如果屠杀犹太人真的正确,为什么还要试图秘密进行呢?”
  阿翁说过的话回响一样地漂浮在空气中。
  是元首走错了吗?或许直到这一刻,温舍才终于有勇气把阿翁的话听进心里去。
  温舍抬起自己的双手,总觉得能嗅到血腥味。他看着高高的喇叭,终于颤抖着在演讲声中,缓缓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阿翁、禾秋还有凡此时已经见到了禾秋联系好的一个运货司机,禾秋给了司机一些钱,司机答应顺路把他们三个送到切费塔尔去。
  那是奥地利边境一个不起眼的小镇,过了那里就到了瑞士。
  “早在1815年的维也纳会议上就通过了关于瑞士永久中立的声明,瑞士已经被确定为永久中立国,我想那里会是一片比较和平的地方。”禾秋一边爬进货车车厢,一边说道。
  阿翁扶了凡一把,由禾秋接应着把凡拉上去之后,自己才边爬上去边说:“那可不见得,瑞士很久以前就是德意志第一帝国领导的小国,我看过德国的出版物上写着‘所有以德意志人为始祖的人,即使在‘第三帝国’的边界之外,也都是德国人。’瑞士人口中几乎大半属于德意志民族,所以德国人就把瑞士人称为‘在瑞士的德国人’。德国绘制的地图也是把瑞士划在‘大德意志’疆域内。”
  “可是去年瑞士已经声明自己会恪守中立了啊。”禾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凡半靠在一袋货物上,声音还有些弱:“据我所知,与阿翁说的种族主义鼓噪相呼应,瑞士德语区也有一些法西斯势力。他们得到得到希特勒政权的支持所以一时甚嚣尘上,对瑞士当局已经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而且瑞士的煤炭出口也可能被德国切断,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阿翁点头:“我记得六月份的时候,法国半壁江山就没了吧?这样小小的瑞士就落入了德、意强邻还有他们兼并或占领区的四面包围之中。德国法西斯已经吞并奥地利,难保不会试图吞并瑞士,如果到时也能兵不血刃也就算了,如果打起来就又是战事。而如果瑞士选择屈从,德国估计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但是这样的话……”
  凡接道:“瑞士就成了德意志的帮凶,犹太人在瑞士也不安全——其实我有听说即使是战前他们也没有允许犹太人入境。瑞士确实是中立国,但也是个不会接纳犹太人的中立国。瑞士有时还会直接把犹太人交到党卫军手上。”
  “这么说瑞士根本已经违反了中立原则……”禾秋喃喃道,同时向阿翁使了个眼色。
  阿翁明白她的意思——不能把凡留在奥地利,但也不能让他留在瑞士。
  阿翁明白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小剧场大家不要打我======================
恩什不知道为何世界会突然变得如此安静,但是他惊喜地看见莫菲摇着尾巴向他走来……
“莫菲!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活着?”恩什立刻想去把莫菲抱起来,但是在那之前莫菲被另一双手抱了起来。
熟悉的东方长相呈现在恩什面前,恩什看见禾秋穿着奇怪的衣服抱着莫菲站在他面前:“……禾秋?”
“你怎么知道我叫禾秋?我们认识吗?”禾秋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人,“好神奇,我怎么也觉得在哪见过你……”
恩什好像明白了什么——刚刚,他明明还在战场上,被枪打爆了头……
恩什觉得自己有些发抖:“现在是1940年吧……?”
禾秋用一种看蛇精病的眼神看了看他,掏出手机给麻麻打电话说:“妈,我这遇到一个男的问我现在什么年份,有点怕怕的,精神病院电话多少?不然我先打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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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了收藏TAT

  ☆、我好想你

  货车不如火车来得舒服,阿翁晕车了。
  禾秋和凡都好好的,阿翁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难受。赶路的几天里阿翁是最省粮食的,几乎就是吃不下什么东西,靠着经常嗅一嗅药草香囊来抑制呕吐的欲望。
  禾秋和凡想帮她也无济于事,似乎哪怕只是碰她一下都会让她更加难受。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只有到了夜里司机停车休息了阿翁才会舒服一点。
  “小姑娘不常出远门吧?”司机用野草枯枝点了堆火,回头看向缩成一团的阿翁,她现在一副很虚弱的样子。有了火苗的温暖让她觉得想睡觉。
  禾秋替她回答:“她是不常出远门。”
  “你好像不是西方人,你是哪国人?”
  “我来自中国。”
  “哦,中国,也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说罢又看向凡,“小伙伤得挺重,怎么伤的?”
  “炸伤的。”凡淡淡地回答。
  “伤这么重不养伤,去瑞士做什么?还不坐火车,非要在我这货车上颠来颠去?”司机这话问得就怪了。
  凡语塞了一下。一向家教良好的凡可没有说谎的功底。
  阿翁声音虚弱地开口:“先生,我们可没有义务告诉你我们为什么去瑞士,又为什么不坐火车,但是你却问得这么怪里怪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我还是让你知道吧。我们原本就是‘瑞士的德国人’,今天接到电话说瑞士的婆婆亡故,我们这才不顾身体伤痛赶往瑞士。我丈夫刚刚不说话不是有难言之隐,而是他正为自己母亲的去世感到难过。至于为什么不坐火车,我想你一定很少坐火车吧?稍有关注便知道比起坐火车还是跟着货车更快些。近来先是一场爆炸,然后又是婆婆离开,我们已经很悲伤,也请您不要再追问了。”
  “居住在瑞士的德国人?你们是种族主义者?”这司机竟看起来有些生气了。
  阿翁意识到有些不妙,但还是顺着说:“凡以德意志人为始祖的人,即使在‘第三帝国’的边界之外也都是德国人。你得承认居住在瑞士人口中其实几乎大半都是德国人。”
  “哦!你们这些德语区的臭虫!瑞士养育你们,你们却只认德国,我告诉你们,德国总有一天会消亡的!”
  妈呀,这司机居然是个瑞士人!
  阿翁回头冲禾秋翻了个白眼,禾秋用中文口型告诉她:“我也不知道这是个瑞士人啊!”
  事已至此,只要不被怀疑是犹太人什么都好说!阿翁硬着头皮顺着自己的谎话大吼了一声:“我相信德国会统治世界的,希特勒万岁!”
  禾秋和凡都同情地扶了扶额头。
  到“陆地”上坐了一会,烤烤火,阿翁和禾秋就回到货车车厢里去睡觉了,凡和司机还在火堆旁聊着什么,阿翁侧卧在那里,正好可以看见凡和司机邻边坐着聊天的样子,可以看见凡被火苗映红的缠着绷带的脸。
  不仅是为了包扎,还为了遮住凡的犹太面孔,阿翁用绷带把他的脸几乎全部包裹了起来,外人看起来还颇有些吓人。
  阿翁渐渐睡着了,后来凡回到车里的时候因为手脚不便震到了车子,阿翁又醒了。
  她一边扶着凡上来一边有些迷糊地说:“想上车怎么不叫我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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