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005鑄蟬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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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005鑄蟬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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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命,就要让我跟你受苦。”鸣柳瘪嘴。

  小蝉微微掀开马车上的小帘子,她从没出过大别山区,现在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哥哥嫂嫂大毛二毛和没见过的小侄狗剩,你们千万要好好的。

  渐渐天全暗下来,老郭头回头喊:“少奶奶,再跑马可吃不消了,要不要歇歇?”

  “好吧!”

  车停在路边,四匹马散到溪边喝水吃草。车里,鸣柳拿出些干粮给小蝉。

  啃着干粮,小蝉叹息:“好可惜的,再吃不到洪嬷嬷的小样冷盘了。”逃离魔王的希望越大,她的心情就越好。

  马上就可以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从头开始……

  “你──想──得──倒──美──”低回缥缈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你”字传来时还很轻,到了“美”字已是很响,然后连马蹄声也渐渐能听到。

  是他!他追来了!

  小蝉的脸一下子褪尽血色,那个魔王,阴魂不散,难道真的逃不出吗?

  她惶惶然望着同样脸色惨白的鸣柳,两个人的眼里都是绝望的死灰。

  想到大太太交代的话,鸣柳手摸到包袱里拿出冰凉的两把匕首。哼,反正是个“死”字,自己死总比捉回去受刑死好。

  “这是大太太给我们预备的。”鸣柳递了一把匕首给小蝉。

  小蝉看着明晃晃的匕首,缓缓伸手接住,薄薄的刃身寒意逼人。将刀横在颈侧,死掉罢!是不是死掉就能解脱?

  这不是她第一次自尽,男人说过:“永远别想逃走,即使是死。”

  是吗?

  “鸣柳,是我害了你的命,来世再报你!”小蝉作势,匕首往颈上抹去,血流出,眼看就是血染五步的惨剧──

  一块石子从帘外飞来,“啪”撞掉她的匕首,连带将鸣柳的也撞飞出去。

  黑影由车外直扑而入,一下子将她卷入怀中,再倒飞回去,恰好坐上疾奔而至的骏马。

  小蝉被紧紧抱住,男人的铁臂箍得她喘不过气,刚脱离半天的他的气味重又围绕到身周。

  血从颈上轻浅的刀痕流下,流到浅色的外衫,男人一掌掐住她的细脖子,血又沿着他的手腕向下流。小蝉吃痛,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怎么老是学不乖呢?又去寻死,这次可不能轻饶你了!你说让谁陪你一起受罪,你哥哥、你嫂子、还是你的那个丫头鸣柳?”男人温柔的声音里隐蕴噬血的残忍。

  他一只手控住缰绳,另只手探入她的衣襟,猛地抓住脂玉般的酥乳,缓缓逗弄……

  “不关他们的事!”小蝉忍住嘴边的轻吟,切齿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为难他们!”

  “嘀嘀哒哒”声中,十数个剑士从远处骑马过来,齐刷刷地下马行礼:“主人!”

  众目睽睽下,男人的手指仍在她的衣服里撩拨敏感的樱桃,她羞窘欲死。

  “羞什么?又不是没碰过!”男人的大嘴在她鬓角耳边粉颊上啜吻,“我这么想你,你怎么忍心走呢?”

  男人呼喝手下返回颜府,老郭头和鸣柳都被关进马车,跟在马队后面。

  马儿风般向前跑,小蝉被颠得难受。

  突然,男人将她腾空举起,将她后面的衣裙高高撩起,大手径直伸到大腿中间,贴身的亵裤被一把扯掉。

  羞人的私处赤裸在冷簌簌的风里,小蝉直欲死过去:“天哪,你要做什么!”谁来救救我?!

  烫人的炙铁拱靠过来,大掌把粉臀抬高,紧接着一个冲刺,生生地由后面进入。

  “啊──”她惊呼。

  “嘘──轻点儿!你不是怕羞么,后面可都是人!”

  随着身下的马儿的奔腾节奏,她的身体上抛下落,炽热的坚硬深进浅出,她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臂……热汗从他的额滴到她的脸。

  “小东西,一会不见我就想你,你可知道我为追你跑死了三匹马……”

  疲累的小蝉早已瘫软在他怀里,昏昏睡去。

  他低下头:“永远别想逃走,即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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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近五更,旋风般的马队由远驰近,齐刷刷停在颜府门前。

  颜家的大夫人、二夫人和几个亲信的家仆站在门外。

  颜铸飞身下马,横抱着卷在披风里的小蝉,大踏步进府。

  “大嫂、二嫂真是好兴致,漏夜看风景啊!”浓黑的眉上挑,幽黑的眼喜怒难测,刀削的脸上风雨将至。“小弟就不陪啦!”

  “老三,你站住!”裴氏手指着他,气得全身发抖。“你──”

  “大嫂,您有话只管吩咐!”他朝裴氏扯扯嘴角。

  “你们──”裴氏定定神,朝着停在门外的骑士命令,“先进去歇着!”

  “哈哈哈──大嫂,颜家的铁骑护卫只听命一人!”他回过头沉喝,“全体原地待命!”

  众护卫齐声哄应:“是!”

  “唉,罢罢罢──”裴氏老泪纵横,“阿铸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手中的是你的儿媳,你死去儿子的妻子,你还是不是人,你让颜家的脸面放在哪里啊!”

  沉睡的小蝉被惊醒,听到的就是裴氏最后说的话,不依地挣扎起来。

  颜铸低头在她粉颊上啄吻:“乖,睡你的,别动。”顺手封住她的穴道。

  他抬头,眯眼望着数天之间白了头的裴氏,嘿嘿地轻笑:“颜家的脸面?记得当年老家伙闭眼的时候,是你说要先保住颜家,再能说到颜家的体面,这才把我叫回来振兴家业,你忘了?大嫂!”

  “你还记得就好,当初是我力保你回来。我是为了你颜家!”老妇伤心,声嘶力竭。“你平日拈花惹草无形放纵,那也罢了,难道你忘了以前是为什么被赶出去的么?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颜铸紧咬铁牙,沉声冷笑:“裴淑霓,我颜铸一生人想怎么就怎么,何时轮到人管我?我出去是我愿意出去,我回来是我愿意回来。我想要谁那就是谁!”

  他冷眼扫过一旁的李氏,哼了一声,穿门直入。

  背后传来凄厉喊声:“公公!媳妇对不住你!”只听得一声钝响,原本鸦雀无声的家仆骤然炸开锅──

  “大太太──”

  “快、快叫陆大夫!”

  李氏嚎哭出声:“大姐,你怎地寻短见哪!”

  被点了穴的小蝉不能言不能动,眼睛余光扫到满面鲜血的裴氏,泪水汩汩淌下。而抱着她的男人,竟只是嘿嘿冷笑,连头也不曾回过。

  他大踏步往里面走,粗糙的大指抚去她的泪:“傻孩子!人家是烈妇节操,死得其所,你哭个什么!”



  晨曦微露,颜家上下所有人被召集到操练场。

  解了穴道的小蝉,被抱着坐到指挥台上。她眼眶红肿,小脸苍白,樱唇却是被啜吻后的嫣红。看到台下一片乌鸦鸦的人头,她不由害怕,缩住肩膀,往后倚进温暖的怀抱。

  所有人都在偷偷看她。口耳相传的杀人大王色中狂魔三老爷,抱着刚死了丈夫的十四少奶奶!不过没人敢吱声。

  连德高望重的大太太都不能奈何他,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

  “有一段日子没和全家人聚聚了。”颜铸扫了一下台下诸人,运气发声。“我呢,一直在外头忙,一年难得回来几趟,家里的事儿一向是大太太在操持,她可是个能干人、慈善人!”

  “现如今,她年事长了,精力不及从前,也该静静神修养修养了。”

  他竟要收了大太太的权!近千人的练武场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是小辈们出来做事的时候了。”

  李氏的脸变得很难看,藏在袖笼里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拳,指甲都掐到肌肤里。

  “兰俊!”

  二十来岁一脸英气的少妇应声出列,她是三少奶奶柳兰俊,江都襄龙帮帮主的独生女儿。小蝉和她不熟,只听鸣柳说过,她是练过武见过世面的人,为人泼辣干练。

  “大家也知道我们颜家的三少爷颜郁显在外头干得轰轰烈烈,这可少不了兰俊的功劳。从今日起,家里的事就由三少奶奶管。听明白了吗?”

  近千人唯唯诺诺地答应“是”,只有一个反对的声音。

  裴氏的亲信管家罗苏豪站出来:“我们大太太还没老!”颜铸身边的侍卫刚欲上前,被颜铸制止:“让他说下去。”

  “颜铸,别人怕你,我罗苏豪不怕。我就骂你忘恩负义,荒淫无耻!你忘了从前是谁把你迎回家里,是谁在老太爷面前保住你的小命,今天你就为个小淫妇逼死你大嫂,你禽兽不如,必遭天谴!”

  小蝉一阵抖索,“小淫妇”?说的是她吗?

  “呵呵哈哈哈──”颜铸放下手中女人,站起来,一扫适才的和善平淡。幽森森的眼睛里全是暴戾。

  “说得好!我颜铸就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就让我去下地狱遭天谴!哈哈哈哈──”他一扬手,身边扑出两个侍卫揪起罗苏豪拖到一边。

  罗苏豪拼命挣扎痛骂:“颜铸你这王八羔子,你不得好死!”

  “啧啧啧……节妇忠仆,只可惜不能容你了。”他眼睛扫了两侍卫一眼,侍卫拔刀下砍,血一下子喷出,溅得老高,罗苏豪死不瞑目的人头滚出丈远。胆小的妇孺早吓得昏过去。

  小蝉都不信是真的,一个人就这么“咔嚓”一下,已经人头落地。

  酸水直往上涌,“哗”地一声全吐出来,他伸出手拉她,她吓得连连往前爬,魔鬼,这是魔鬼……

  男人轻易地捞起她,捏住她的脸,转向台下诸人:“你们看清楚,这就是罗管家说的小淫妇,她以前是我死鬼儿子的女人,如今我颜铸占了她,她就是我颜铸的女人!”

  屈辱的泪从她的脸颊狂涌而下,几千只眼睛盯着她。

  她是淫妇?她被父子两人占有,她害大夫人自杀,害罗管家人头落地,他们都恨恨地看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都在痛骂。

  为什么,为什么,身后的男人,你自己下地狱还不够,为什么要拉上我?

  我只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没有爹娘没有美貌没有钱财什么都没有,只为我骂你一记“混蛋”,你就给我这样的惩罚……

  大掌搓去她的不停歇的泪。她隐隐约约听到他问三少奶奶:“以后你叫她什么?”

  三少奶奶吞吞吐吐:“以后她是……”

  “以后,她李小蝉就是你们的三夫人!”

  话音刚落,两道阴狠的目光向小蝉射来,眼光里是嫉恨,是疯狂。

  小蝉浑身打激灵。那好像是二伯母,她那么恨自己……?

  底下鸦雀无声,柳兰俊第一个开口叫了声“三婶婶”,后面陆陆续续有人叫“三妹妹”,“三嫂”、“三夫人”,最后轮到颜铸的儿子女儿。

  八岁的郁谨跑到她跟前,黑幽幽的眼睛盯住她,叫了声:“十四嫂嫂!”

  又静下来了。拥住她的手臂捏得她发疼。

  老成的郁谨直直盯住他的恶魔一样的父亲,两个妹妹缩在乳母的怀里,吓得哭起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杀气,不──那是郁森的弟弟,她不能再造孽了。

  “别,别……”沙哑的声音,早失了十六岁的纯真快乐。“你别──”她扯住他的衣袖,恳求地看他。

  三少奶奶凑到郁谨身边:“到底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儿,叫忘了。”她用手拉郁谨的衣服,示意他重叫一声。

  孩子固执地闭着嘴。

  身上的手抓得更紧,小蝉急疯了:“我不要他叫,不要他叫!”

  “我要他叫!”孩子的父亲阴沉沉地说。

  小蝉清楚地记得他是如何对待他的亲生儿子,她抓住他的手:“我求你,求求你!”

  他盯着她的圆眼睛,微笑爬上嘴角:“再说一遍。”

  “我求你,求求你!”

  半晌,男人笑出声来:“求我?怎么求我?”七天前的深夜,他也曾问过她,怎么求他……她的脸胀得通红。

  他笑得更自在开心,伸手替她拭泪:“小孩子,做什么哭成这样?不叫就不叫好了!”

  郁谨被柳兰俊牵走,临走怨毒地瞪了小蝉一眼。小蝉知道他不会领情,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里都是恨?她做错什么?



  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快过年了,天很冷。

  小蝉坐在暖烘烘的被窝,屋里还生着火,背上倚着软软的驼毛靠垫,整个人懒洋洋提不起精神。

  前天夜里下了今年第一场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开门,满世界都是银色。

  颜铸在后面拥着她,嘴在她耳根呵热气。他问她要不要打雪仗。

  想啊,往年下雪,大毛二毛是最高兴的,大家一起在雪地里扔雪球、堆雪人。去年冬天特别冷,他们堆的大雪人开春都没化,村里的小孩子都羡慕得不得了。

  今年呢?

  她是颜家的“三夫人”!虽然山区里消息闭塞,庄上的人都知道了吧,哥哥嫂嫂会怎么想,会不会也看不起她,唾骂她?狐狸精,小淫妇?就像这里的人一样?

  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她只能一天一天活下去,也许她死了他真会杀了哥哥一家,杀了鸣柳,杀很多很多的人。但,有时候,她又觉得这些人都和她无关。她活着,只是因为活着和死去差不多。

  死了,会看到郁森,她该怎么说?

  在你七七那天晚上,我成了你爹爹的女人?

  颜铸没再问她,只是差人帮她堆了个很漂亮的雪娃娃,雪娃娃的眼睛是乌晶晶闪光的猫耳眼,听说非常值钱,平常人有一颗就能做一辈子有钱人了。他说,那就像她的眼睛。

  他对她很好。

  现在下人们都巴结她,以往正眼都不看她一下的吴嬷嬷、崔嬷嬷都差人送东西来,她都不懂为什么。

  郁谨还是不睬她。整个府上对她好的,只有鸣柳、三嫂和二伯母,特别是二伯母,隔几天就来看她,可是她记得那天在操练场上她看自己的眼神好恐怖的啊。

  她的小脑袋里全是麻绳,怎么理也理不清。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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