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龙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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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龙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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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中也猜测说,秦杀蛮也许就是被两个拐小孩儿的拐子,趁他父母不在意时偷了出来,只是气运差了,没换来银钱,却在夜里的望夫山上碰到了狼群,交待了性命。
秦正中还有一种猜测,就是秦杀蛮被某个组织看上了,因为秦杀蛮的根骨奇佳,完全是为习武而造就的胚子,这样的良材美质,正是一些儿不怎么见得光的组织,所急需的后备力量。
秦杀蛮说,他爷爷之所有后边这个猜测,完全是因为那俩黑衣汉子的一身功夫,那可都是识兵二三品的水准,只是先前受过伤,又碰上了阴险而庞大的狼群,更加之是夜里,这诸般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才将他们一齐折损在了望夫山上,成了望夫山某处一片杂草丰盛的养料了。
“识兵二三品?”对于这个词汇,姚子洋还是第一次听说。
“哦!”秦杀蛮给的解释是这样的:“凡习武之人一般分为强体、煅骨、知武、识兵、兵王五个级别,而除却兵王外,其他四个级别,每级又有九个品别。难道将军没听说过?”
“呃!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姚子洋呵呵地笑着:“能给我说细一点儿吗?”
“是这样!”既是这样,秦杀蛮也只得详说说了:“当年太极学宫建宫始定制,武道之至极是为兵王,念道之至极是为念圣,符道之至极是为符尊。”
“兵王?念圣?符尊?”姚子洋倒是忽然想起了,那本他还没有看到结尾的将夜:“武我倒是明白的,只是那念是什么?符是什么?”如果真似将夜里的那个大唐,他姚子洋是不是该慎重地选择一下自己将来的路呢?手榴弹和地雷这东西,好像根本奈何不得那些儿能毁山灭海的大能吧?原以为只是一个架空的历史小说,到这时又混入了玄幻的东西,这太可怕了:“你说是武强一点儿、念强一点儿、还是符强一点儿?”但愿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和时间。
“这个还不知道!”秦杀蛮很不负责任的说:“我至今还没有见过一个修念或修符人,听我爷爷说,从太极学宫建宫以来,还没有出现过一个念圣或者符尊。”
“是这样啊!”姚子洋舒了口气,看来还是部架空的历史小说,那什么修念、修符大约也只是道士炼丹以求羽化登仙的传说罢了!

秦杀蛮说,他爷爷秦正中是恩泽寨中出身,所以他秦杀蛮的户籍,自也就下在了温阳郡大平府望夫山下的恩泽寨。
在大汉王朝,恩泽寨并不是什么好的出身。
相反,这里是比勾栏妓院还要下贱的地方。
在这种下贱地方里的人,是整个大汉王朝里最、最、最下等的一群人——秦正中是,先前的秦杀蛮也是。
恩泽寨是个什么所在呢?
秦杀蛮说,在大汉王朝京府各郡都建有一个恩泽寨。
这些寨子中,人口多的千余人,人口少的也有五六百。这些儿寨子里的人,都是前朝禁卫军的后裔。他们的先祖与当年大汉王朝的南征军战至了最后一刻,大汉王朝的太祖还在禁卫军的毒弩之下丢了一支胳臂。
大汉太祖皇帝因断臂之事,本欲将越朝的十万余禁卫军统统坑杀了事。
当时,太极殿大学士姜太望苦谏,才只枭了禁卫军大帅的首级,余下之人都被打散编制,收押在了京府各郡里的恩泽寨中。
所谓恩泽者,太祖皇帝没有赶尽杀绝,就是对天大的恩泽了。只是,一入恩泽寨中,便很难再脱籍了。男子便世世为奴,女子便代代为娼。究竟,这算不算是恩泽呢?反正,秦杀蛮说他爷爷觉得,这比拿刀生剐了人还难受,所以他爷爷为了不让自己的妻儿子女为奴为娼,竟狠下心来自宫了事。
恩泽寨当然不会允许如此行事,好在他爷爷对恩泽寨寨首有点儿小恩,再加上这个寨首又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所以才花了许多工夫,将他爷爷的杖击三百,化成了半年的水牢。可半年的水牢熬出来,他爷爷也就落下了不少的病根儿,特别是那两条腿,平时还好,一到阴雨潮湿的天气,就好像是刀割锯截一般的疼。
秦杀蛮说,恩泽寨中的男人,十三四岁时,会被寨首按例送往郡上的人市上。富户有钱人家,便花点便宜的银子,买下这些奴人二十年的使用权。而姿色好的女子,则会被直接送入官办的青衣楼里为妓十余载。然后,他们还回被收各大处回恩泽寨中,男人们会被投入官办的矿坑里挖矿采石;女子中,姿色未衰的上佳者,会被再次送入各地的恩军营里。至于姿色下品者,就配与那些听话又能干的寨中男子了。
然后,生了儿子,育了女儿,然后,儿子继续为奴才,女儿接着做娼妓。
秦杀蛮在寨子里混到十二岁,就被拉到了温阳郡城的人市上。然后,被得味楼的店东花了七十六两银子买下了他二十年的奴籍契。
好在,秦杀蛮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物,人小、嘴甜、又勤快,倒把得味楼店东溜拍的开开心心,并没有怎么去难为他。他十五岁那年,被路过乌家镖局的掌家乌元龙看上了。
“是块儿练武的好料子!”本来坐着的乌元龙,看到秦杀蛮的第一眼就站了起来,最后用三百二十两银子,自得味楼店东的手里,买下了秦杀蛮的那张奴籍契。



第二十三章 天涯沦落人
乌元龙这个人很豪爽,对秦杀蛮也从来不当奴才的用。在镖局里有闲暇的时候,还会让他去乌家开办的书塾里听几句先生讲的课。
其实,秦杀蛮说他爷爷已经教他认识了一些儿字。只是在这乌家书塾里,他跟着书塾里的孙先生,又练就了一手比较入眼目的好字。而且,这个孙先生是个擅棋好弈的人。所以,他也跟着孙先生学了几步还算拿得上台面的棋路。就凭了这几步棋,秦杀蛮还赢过路边摆设残棋摊儿的棋主。搞到后来,但凡认识他的棋主,一见他的影子晃进眼里,便都收拾了棋枰往回家转了。
秦杀蛮的话似乎引起了江鹤子的兴趣,有时间,他江鹤子要和秦杀蛮拼几盘。
护镖、习武、听课、练字、弈棋,接着再是出去护镖,周而往复的生活,让秦杀蛮一直以为他的一生恐怕就要这样子过了。过完这里的日子,然后再被收押回恩泽寨中,过那如牛如马的余生。
然而,让秦杀蛮没有料到的是,一个好的转机,就在他进到乌家镖局四年多快五年的时候,意想不到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也就是在去年春天,护镖进狼蛮王廷的地盘时,却在半路遇上了以凶悍、人多,而名扬天下的狼蛮马匪。那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恶战,虽大半年都过去了,但是秦杀蛮的梦里,还是会时常重复当日的血腥和惨号。
那一次,秦杀蛮说他前胸中了七箭,后背有五道马刀斩出来伤口。而那一次,整个乌家镖局二十一人的护送队伍,最后回到乌家镖局时,只剩下了秦杀蛮和镖局掌家乌元龙两个人,乌元龙最小的儿子和一个女婿都死在了这趟镖中。
乌元龙是被秦杀蛮爬着背出茫茫狼蛮草原的——秦杀蛮于乌元龙有活命之恩,乌元龙便舍了几万雪花银子的打点,为秦杀蛮谋脱了加诸在他身上的恩泽寨印记,并且给他改了现在的名字——秦杀蛮。
秦杀蛮原来是叫秦猫儿的,他爷爷秦正中说猫有九命,好养活!

很可怜的身世!
姚子洋拍了拍秦杀蛮的肩膀,然后满含深情地也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来出来——当然,他的这个身世是从金城郡姚寨开始的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江鹤子也是颇有感触,他忽然与屋子里的两个道:“将军,有个不情之请,江鹤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出来听听!”对于江鹤子,总能让姚子洋想到诸葛亮这个多智而近妖的人物。
“鹤子想与将军、秦贤弟三人缔结异姓盟兄弟,不知将军之意然否?”江鹤子的话里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哦!”姚子洋的眼目精亮了起来:“不错,很不错啊!你我身世仿佛,结个盟兄弟正好相互扶持!”
“将军是同意了!”姚子洋听得出来,江鹤子是乎舒了一口气。
既是定了主意,姚子洋便带着江鹤子、秦杀蛮两人,去了唐城中新建起来的武圣庙。
在唐城新规划的致公坊正中心,新建有文庙和武庙。
在大汉王朝的每一个郡城里,都有它们雄宏伟岸的身影。在文庙里供俸的是文圣人冉有召,在武庙里供俸的是武圣人邹靖。看着眼前的这两座相挨着的宏大建筑,让姚子洋不自觉地想起了孔子和关二爷。
冉有召,字启,九国乱世时楚人,作《本源》一书。
据《九国志》中记载,其母夜梦七星落入怀中受孕,三年而生。生时七色霞光垂天而降,过屋直透庭堂。而那邹靖,字云深,九国时蜀人,其忠义武勇更是冠绝先后。在《九国逸史》中,有邹云深只身徒手擒昆仑九条恶龙的传奇记载。《九国志》的评价是,邹靖,可称万人之敌,世之虎臣。报效蜀主孟公,有国士之风。

在武圣庙前,有一伙人围成了一个圈子。
在圈子里,两个粗黑大汉正和一个很精瘦的小个子吵吵嚷嚷的厉害。根据姚子洋的目测,两个粗黑大汉不管哪一个,其身高体重都是小个子的两倍有余。
在吵闹声里,两个粗黑大汉垂头耷拉脑一脸的丧气,而那小个子却是昂首阔步,一脸得色的来到了武圣庙的墙根下。
两个粗黑大汉几乎是同声冲那小个子瓮声道:“侯斌你扔!”
那个被叫作是侯斌的小个子却是笑嘿嘿一笑:“两个憨货,忙着抢孝帽子呢!”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根白色的鸡翎:“你们可看清楚了!”说着话,弯腰从路边捡起一块小石头,接着扯下一根头发将那白色的鸡翎绑在石头上,然后一扬手,将其隔着高墙扔进了武庙院内:“咋样!”
“你小子耍人!”一个粗黑汉子当下就将侯斌抓在了手里。
侯斌的衣领子一入人家手里,脚便被提离了地面。
落在人家手里的侯斌却仍旧笑呵呵地道:“吕三牛,老子何时耍你了!”
“怎地没耍?要是俺将那鸡毛绑在石头上,照样扔的进去!”吕三牛满是不服和被人戏弄了的愤怒。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绑,老子说过不让你绑了吗?”侯斌虽然一脸笑色,但言语却是如刀剑般锋锐:“章憨子,你说说,我说过不让你们在鸡毛上绑石头了吗?”
“那——那倒没有!”另一个粗黑汉子,很不情愿地如是说。

这时候,姚子洋也从周围人的口里听了一个来龙去脉。
原来,那吕三牛和章憨子都是城里有些儿名气的大力士。吕三牛之所以叫吕三牛,是因为他前不久将三头牛拉的重车,硬生生给拖着不能前进分毫,且还将重车和三头牛倒拖出了二十多步。因为此事,安民坊的坊正,还给他弄了一块巨力无双的大匾挂在了院门前。
这块大匾往吕三牛的院门前一挂,章憨子就在山上搬了一块大石头,端端正正堵在了吕三牛的大门前。
这可是在打脸了——吕三牛不仅气力大,而且脾气也大,当下他也不去管那挡在门口的大石头,径直闯到了章憨子的家里。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江不泅双龙,吕三牛提出了一个很大的赌约。赌约的内容就是两个人比气力,至于赌注——谁输了,就给对方做一辈子长工。
这个赌约很快在唐城各坊间传开了,那么习惯于找便宜的侯斌就闻风而动了——所以也就有了今天的局面,两个大个子要是输了,就要给侯斌做一辈子的长工了。



第二十四章 千古绝对难死你
对于侯斌的所为,姚子洋是颇为不齿的,他一直认为贪小便宜的人,终究不是成大事的坯子。至于吕三牛和章憨子两个粗黑汉子,姚子洋倒是动了招至麾下的心思。
“你们的赌约算上我一个怎么样?”既然动了心思,姚子洋便笑着挤进了人群中间。
看着姚子洋突然闯进了场子,小个子侯斌明显不吃这个亏:“赌什么赌,输赢都分出来,谁还跟你赌!”
“既然这样,那我再与你赌一场如何?”
“赌倒不是不可以,关键是你出什么赌注?”侯斌仔细打量着姚子洋,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疯转,也不知道他寻思些儿什么东西。
“也和刚才你们的赌约一样,你若赢了,我也做你一辈子的长工!”
“我们怎么个赌法?”侯斌小眼睛里泛起了丝丝的神彩:“只是咱可说好了,这气力是不能再比了!”
“听你的,你说比什么那就比什么!”姚子洋倒是极痛快。
小个子侯斌的一双小眼睛又疯转了起来,那闪烁不定的目光,还时不时地在姚子洋的身上兜转一圈儿。很明显,他这是在估量姚子洋所擅长的各种能力,然后试探着问了一句:“咋比对对子怎么样?”
轰的一声,听了侯斌的话,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就叫骂开了,你他娘的太无耻了吧!让一个当兵的对对子,这不是摆明了车马显欺负人嘛!
对于对对子,姚子洋其实没有稳赢的把握,但大话先前已经说了,总不能现在又往回缩的,更关键的是他看侯斌那样子,也不可能是学富五车的大文豪:“你确定要对对子?”
“怎么?你?你怕了?”侯斌的一对小眼睛,在听了姚子洋的话后,立刻又装了马达似的活泛了起来,一颗心也开始打鼓了——这是怕了?还是正中了人家的下怀?
“怕?为什么要怕?”看着侯斌的反应,姚子洋一颗本来有点儿不安的心落在了肚子里:“先我来?还是你来?”
“我来!我来!”候斌连忙抢了上来,他认为这对对子的事情,出上联可比对下联要占便宜。侯斌的小眼睛四处踅摸开来,看来这小子肚子里还是有点儿货的,敢现抓现卖。
“文庙左武庙右,此是上下规矩!”侯斌小眼睛四处踅摸了一阵,终于说出了他的对子。听着意思显然是拿眼前的文庙武庙作了文章,再往深里讲一点,左为上首,右为下首,这又暗合了大汉王朝历来重文轻武的意思。
嘿,这小子还有点儿意思哎!
人家那边有了意思,姚子洋这边可就头大了。他穿越前是个大头兵出身,他穿越后还是一个大头兵。穿越前他是喜欢在闲余的时间里看些儿闲书,也知道好多经典的对子,比方稻草扎秧、竹篮提笋之类的;比方二猿断木、一马陷足之类的;比方山羊上山、水牛下水之类的;比方莲子心中苦梨儿腹内酸——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但是就没有一句,能让他利用着对了眼前的这个对子。
此时此刻,姚子洋也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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