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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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依酒-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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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而来,又受谁驱使?可当下境况坎坷,敌在暗,他在明,强弱不定,也没有十足把握,哪里能分心想其他。
石晏听了他的话,先是用布巾包住口鼻,转头就对车里嚷嚷道:“世子,别吸气。”说完就一抽鞭子,马不停蹄地朝原路返回。
这厢穆信闻得车响且声渐小,知道他们走远,顿然踏实许多。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左侧就风声鼓动,瞬间斜插一条铁链钩子,他忙一后仰避开,手上顺势抽剑顶了铁链的缝隙,长剑一弯臂上一动,硬生生把躲在雾里的人拽了出来,于空中打了个旋,狠狠摔在树干上。
大约是见他有了行动,一时四面八方皆传来清脆的铁链碰响,将离他近了穆信才看清,这竟是有十余条铁链钩子向他勾来。地上无处可躲,他索性双脚一蹬,踏着马背腾空起来,那铁钩直挺挺结成一个蜘蛛网形状摆在身下。
穆信翻了个跟斗,倒转长剑,剑尖指地,借一剑之力撑身,双脚飞快踢向周遭数人,且听惨叫声起,哗啦啦倒了一片。
他稳稳当当落地,长剑直指其中一人的咽喉,刚想要问他们为何行刺,哪知自胸口冒出一顿一顿的刺疼,腿脚酸软,不自觉就往前倒,穆信急忙抬起剑来勉强支撑。
绕在身侧的白雾散去,适才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数人此时也慢慢爬起来,这一干刺客脸上带着青铜面具,衣衫朴素,手里无一不是拿的铁钩。记忆中,他并不曾听说江湖上有哪个门派是以此等武器著称的。
至于方才的毒烟,他确信自己没有吸入半分,但呼吸间从咽喉到胸前疼痒难耐,难道不是这毒雾造成的?
这会子他也无心顾及自身,脑中只担心着石晏同温子楚的安慰。石晏武功平平,温子楚又是文弱书生,也不知来了多少人,到底追上了他二人没有……
眼前的几个刺客活动了一下手脚,便有人试探着上前来,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得有人沉着声音,道:
“错了,不是这一个。”
“另外还有两个。”
“人哪儿去了!”
“应当是往山下跑了。”
那人跺脚吼道:“还不快去追!”
其余几人犹豫了一阵子,拿剑往穆信身上一指:“那这家伙怎么办?”
那人略一思索,果断道:“留一个人看着,他跑不了。剩下的都随我走。”
“是!”
不想才一转身,草丛间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场众人对视一眼,那领头的直接踏前一步,喝道:
“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子楚兄表示,他专业抢戏三十年。
这几章男主先背景一下~
我是来欢脱的告诉大家,神隐了一章节的妹纸要粗来啦~~~~(≧▽≦)/~
【石晏:我到底怎么惹你们了,都要我S……/(ㄒoㄒ)/~~

☆、【山间故人】


半晌不见有人回答。
原地的刺客面面相觑,踯躅不前,正在此时,那边深深草间,朦胧地闪出调笑声,却不知是何人,只依稀看得有身影掠过。侧耳倾听,似乎是几名女子说话。
“早听人说这附近山里头古古怪怪的,连雾都不似寻常,要浓厚个几倍呢。”这声音略微温婉,言语里闻不出什么异样。
“可不是呢。”旁的有人接话道,“这么浓的雾,少不得有些人偷偷摸摸,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完又是轻轻一笑。
“依我看,还是快些走得要紧,以免碰上不干不净的东西。”
“说的是。”
林间步伐渐轻渐远,兴许不过是远来的路人。青铜面具的刺客相望一眼,心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只按兵不动,欲待这几人离去方上前追温子楚二人。怎料没走几步,蓦地听得那远远一清脆的音。
“诶?”
“怎么了?你往回瞧什么?”
“没事没事……师姐你们先走。”
“……你上哪里去?……早些回来!”
“知道!”
……
有一瞬,穆信觉得这语气声调自己熟识几分,但一时却想不起在何时何地听过,又恐只是记错。此时自己丹田内的气息早已紊乱,胸口闷得发慌,大约是方才动用内力的缘故,倘使不再仔细调息,这毒就将扩散至五脏六腑,半刻后就动弹不得了。容不得多想,穆信连忙盘膝坐下,手点前胸三处大穴,不使毒素蔓延,随即又运功打通各处经脉,试图把毒通过汗液排出体外。
前面的这些许个面具人并不多管他,只留心着刚刚所听得的那些话,警惕四周。过了少顷,周遭的草丛间仍旧是静静悄悄,毫无任何波澜,他们故而也立直了身子,稍稍放松了戒备。
“大哥。”一个人上前道,“事不宜迟,咱们还是不要在此浪费时间。”
为首的铜面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觉得他所说有理,点头道:
“好!大伙儿快追!”
他话音才落,只闻地上窸窸窣窣地响声,那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忽然觉得脚上仿若被什么东西黏住,正待将回头看去,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人已被一条条白色的绳索缠住倒挂于空中。这绳索不似寻常,黏黏稠稠的,好像还很湿润,铜面人伸手抹去,指尖才触碰就被那白绳粘得死紧。他心头大叫不好,忙出声喝道:
“你们小心脚下,千万莫要乱动!”
底下那几个面具人自然把他中陷阱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料到这地上必然暗藏玄机,因此也都畏畏缩缩左顾右盼,不敢踏出一步来。
敌在暗他等在明,这样僵持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
待得面具人等左右为难之际,却觉脚下的地皮似乎自己蠕动起来了,这当下所有人皆是站立不稳。
听耳畔“哗——”一声响动,地上竟张开一只白色的大网来,把他几人瞬间缠住也倒挂在头顶的粗树干上。
穆信微微拧了一下眉,待得睁眼时,却见对面的面具人等皆是高高悬于树上,手足都被白色的黏丝反缚,在空中荡来荡去,拚命挣扎,却无借力之处。
此刻唯有方才留在穆信身旁的那人毫发无损,其余等人自是自身难保,那人手持武器,一会儿看看穆信一会儿又看看头顶,手足无措,只焦急道:
“大、大哥,这会怎么办!?”
为首的铜面人已是被荡得头晕眼花,不禁气恼道:“我如何知道!”
“到底是谁!在背后暗算俺们!躲躲藏藏,鬼鬼祟祟,有甚么打算?!”
见其中一个已破口大骂,旁的几人也嚷道:“有种就快些现身,在阴处放冷箭算不得大丈夫!”
“说的是!行走江湖尽使些卑鄙手段,非是好汉!”
……
这边骂骂咧咧之间,前头蓦地听得一阵嬉笑,林中不知哪里传来一个清清丽丽的声音,只在四周回旋。
“说得好像你们一大帮人打人家一个就很英雄好汉了?笑话,本姑娘又不是男子,不算大丈夫又怎么了?”
那几个面具人听此话语,抬头一看,林间一道白光闪过,定睛瞧时,是一把二尺来长的玄铁弯刀竟直直朝这边袭来。
站在穆信跟前的那名面具人当下反应过来,在它离自己不过两三寸距离时挥起铁钩将其拨开。奇怪的是,这弯刀倒不曾落地,反而回弹起来,快速朝它来时方向飞去。仔细一看,原是那刀柄上有细细的银丝缠绕。
众人回过神来,眼前便哗啦啦地落下一个紫衫少女,梳着一个小髻,穿着似江南之风,容貌平平常常,她腰间别有一个精致的小竹篓,不知装的是什么。
这人穆信自然识得的,回想方才所觉的一丝熟悉之感,如今只道是自己忘记了,未曾料到会是她。他心中释然片刻,又疑惑她如何从江南到了此地。
剩下的一个面具人愣了半瞬,立马屏气凝神,二话不说就抄了铁钩向对面之人刺去,紫衫少女赶紧往后闪避,弯刀在掌间转了个圈,飞速逼着面具人脖颈,这刀锋利至极,不过只被扫到一点已然削掉了他面具的一角,那人惊呼一声却也面不改色,仍旧欺身上去。
转眼间刀刃闪烁,来来回回二人已拆了百来招,穆信在一侧打坐,冷眼旁观,之前他未仔细这些铜面人的武功来历,但眼下琢磨,看他虽极力隐瞒自身武功可也多少流露出来,这动作招式有几分像禁军的套路……
但撇开这个不提,这丫头的武功就凭他所知是不怎么样的,要打过这铜面人胜算几乎没有。而自己体内的毒还有半柱香时间才能完全逼出,此时他还不能动弹,若是她输了,那就真真凶多吉少……
正在此时,那铜面人早是占了上风,招招生猛,将那少女压得只能退后防守根本不能出招。上头的几人看着此情此景,心中颇有安慰,想要能擒着此人自己要脱身还不容易。
铜面人看她只是躲避自己又碰不到她,不免着急,正蓄力于掌间要用铁钩钩住她时,忽见她表情一变,居然笑嘻嘻起来,铜面人暗道不好,这会子脚底果然绵软如踩在棉絮之上。
只听一声惨叫,那为首之人瞧着身边多出来的一个铜面人,不禁连连怒骂。
“哼,和我斗你们还早了些呢!”
穆信暗自松了口气,手指一动,知道自己毒素大半已除,他缓缓站起身来,但瞧得自己旁侧有一只巴掌大的暗蓝色蜘蛛悉悉索索地爬出来,这畜生非比寻常,细细数来竟有十二条腿,且腿上尽数涨满了刺,腹部胀鼓鼓的,乍看去便令人心生惧意。
“你让着点儿。”对面的初然伸手朝他挥了挥,煞有介事地恐吓道,“小天蛛我才拿到,浑身都是毒,若是碰到了你,我还没法解呢。”穆信听罢,倒也配合着给那蜘蛛让路,且见它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飞快跑回了初然跟前,继而径直钻进她腰间的那个竹篓之中。
“啊哈,到底是好东西。”她直起身子,宝贝似的捧着那小竹楼,嘻嘻笑道,“我昨儿刚得的,正好无处使,听人说要是驱使得好,百八十个人我都能干掉。”
也不知道这话是否是对他所说,穆信迟疑了半会,还是道:
“凤姑娘,别来无恙。”
“我当然无恙了。”初然几步蹦到他旁边,得意道,“倒是穆大人你啊,不过两月不见,怎么落得这么个下场,亏我还把我师弟留在你跟前,瞧你这模样,我反而担心他了。”
穆信不欲与她做口舌之争,心中尤挂记着温子楚和石晏。
“在下受奸人暗算,方才身中剧毒,无法施力,如今多谢凤姑娘出手相救,不过在下还有事在身,感谢之意日后再报。”
说着他就提剑要走,初然赶忙横臂拦住。
“我话还没问完呢,你走什么?”
“凤姑娘!”穆信微微皱眉,面带愠色,“人命关天,恕难奉陪。”
“诶!”初然眼见拉不住他,只往头顶上一瞄,看着那十来个摇摇晃晃的人,想到些什么,紧张地冲着他的后背嚷道:
“是不是石晏出了什么事儿?”
“喂?!”
看穆信并不答她,初然在原地转了几圈,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啊!”
*
因得昨夜下了雨,官道上尚且是湿漉漉的,这山里偏僻,来往多步行,少见者骑马,马车就不多见,故而地上那车轮子滚过的车辙痕迹便十分容易辨认。
穆信沿着这条线索往回跑了一炷香时间,眼见头顶的天色愈发不好,估摸再过一阵子又将有大雨。这季节由夏入秋,气候多变,雨水如此丰厚也是常事,但倘若一直下下去,他想要寻到人就更困难了。
初然的轻功虽有几分造化,但比及穆信还是差了些,瞧他那么拼命的跑路脸色又这般难看,她心中暗道不好。想上次石晏修书回来,说一切安好,一直待在穆信身边做事,只那么怕此回也是一样。
之前十来个莫名其妙的面具人手上功夫了得,连穆信都着了他们的道,石晏那小子肯定凶多吉少!
左右正思索着,没想前面的穆信居然停了下来,俯身弯腰似在查看什么,初然忙加快脚步跟上。
“喂!”她绕到他对面蹲下,询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穆信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的车辙,喃喃解释,“痕迹在这里不见了。”
“痕迹?”初然一点就通,“你是说他们是乘的马车?”
她随即起身往旁边走了几步,回头对穆信道,“穆大人,你过来看!”
“这边草丛凌乱,像是被什么重物碾压过,可是又不是车轮的痕迹。”不等穆信过来她就惊道,“会不会是马车滚下山了?”
他们行在山路上,这山说陡也不陡,可是一个斜坡摔下去那也该伤的不轻。言罢她就拨开前面的杂草,探头望去。山间树木茂密,参天蔽日,远远的隐约能看到被遮挡住的马车残骸,初然挑了挑眉,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
顺着草木折断的线索探近,初然在不远处便看见了那辆已然倾倒的车架子,她赶紧窜到车门前,唰的一下掀开来,车内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车下压着的是匹枣红马,此刻呼吸全无,仔细瞧时,发现这马儿胸腔被人射了一箭,再往后看,马蹄子上也有伤痕。明显是被人先刺疼了腿部,又射中了前胸,受惊之后方才掉下山的。
穆信跟上她脚步,目光一扫,看得前面的草叶上有不少鲜血后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初然倒是没注意到他表情,自顾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就催促道。
“这血还有几分热度,他们应当没有走远的,眼下定能追上,穆大人我们快走!”
此地说来偏僻,官道也是近来才修好的,以往原本将绕过这两重山往东走便是汴京附近,但因得路途尚远,又需多耗上两日车程,故而他们便挑了这条路走。
山里树木繁多,还有许些地方根本无处下脚,穆信和初然沿着地上残留不多的踪迹小心翼翼地走。头顶的天色越渐不好起来,空气中感觉得到一层薄薄的细雨,初然举目四顾,忽然停了下来,伸手拦住穆信。
“嘘。”没等他问话,初然就先伸手将他嘴轻捂,继而指了指前面,拧着眉说道,“你看那边的草丛,背后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空的,会不会是个山洞?”
穆信轻轻抿了下唇,不置可否。
按理说倘使那里真有山洞,附近的草木应当有被人踩踏的痕迹,但此处却是完好无缺,不像有过人迹。如若山洞有人,那这近处的草只怕是被他处理过,其中之人也不知是否善类。
心头正犹豫间,哪想初然抄起腰间的佩刀猫腰就探了过去,他伸手拦不及,看那前面的草丛蓦地一阵骚动,继而就听得有人大呼小叫——
“休想过来!看锏!”
作者有话要说:哇!我居然更新了!!!
 
其实上年年前我就说要回来更新的,结果没料到考试那么多。
好久不写东西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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