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到现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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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到现在才知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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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一亮,我坐了最早的班车回去。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思绪万千。
  电话响起,我接起来:“你好,我是白色。”
  “……”
  “喂?你是哪位?”
  “……”
  “……”电话里没有声音,我看了一眼号码,陌生号。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静静地坐着,耳边还一直响着手机的啪啪电流声。
  电话里的人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挂断。
  我叹气,那年,那些事,那时的我们,已经变成雨水不会留下痕迹,回忆只是泥泞,虽然会弄脏脚指,却再也改变不了什么。
  明明还是秋天,却有着冬日阴霾的天色。把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我慢慢的闲逛,渐渐的店面的灯光亮起,我抬眼看了下月光,想想,我为什么出来的?
  对了,今天是林夕的生日,我和苏安给他过生日来着,啤酒没有了,所以我出来买了。
  点点头,想起来了。
  拎着袋子出了超市,一转眼就看到了街角李恩洛四处张望的身影。
  我一愣。
  李恩洛看到我好像很开心,一双狭长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林夕开了门,不耐烦地说:“你到火星去买啤酒了吗!太慢了!”看到我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表情一怔。
  苏安跟了出来,接过袋子,看了李恩洛一眼,问:“请问你是?”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一笑:“安安,他是你妹夫。”
  苏安:“……”
  林夕大惊:“你说什么!”
  屋子里明明有4个人,却一点响声也听不到。干坐着太久,感觉好累,我拿起桌上的蛋糕,开始大快朵颐。
  林夕怒:“你别只知道吃!”
  苏安瞥了我一眼。
  林苏的气场太强大,我不甘心地放下手里的美味,乖乖的旁听。
  林夕首先发话:“你说妹夫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舔舔嘴,草莓蛋糕真好吃,“他是苏心的男朋友。”
  林苏已经震惊地说不出人话来了。
  李恩洛看我,眼中有着如火的情感,轻轻勾起唇角,却没说一句。
  到是苏安反应过来,他的眼眸一闪一闭,这是苏安特有的表情,说明他现在非常不高兴:“那么,李先生这个点出现在我们家是为了什么?”
  李恩洛身形一顿,没答话,突然之间,空气里有种异样的气氛在流转。
  李恩洛简短的回答:“……我来是为了她。”
  林苏的眼光扫来。
  猛地一个惊吓,我被蛋糕咽住,咳嗽不止。
  林夕咒骂:“咽死你!”
  苏安默默地端来一杯水。
  我的头好大!无奈地翻翻白眼,然后我微笑着说:“忘记介绍了,李恩洛,我高中同学。”跳过林夕,接着我看向李恩洛,手轻轻一指:“苏安,我老公。”
  李恩洛猛地愣住,他看看我,又看看苏安,满眼的不敢相信。
  敏感的林夕嗅到了我和李恩洛之间的某样情愫,怀疑地说:“江白色,你是不是又隐瞒了什么?”
  我一僵,冷汗都冒出来。
  我痛苦地捂着脑袋,挣扎着摇头,耍赖:“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一夜静寂。
  痛苦了一夜,一大早,我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一眼就看到门口整装待发的林夕。
  我打着哈欠问他:“夕夕你要去哪儿?”
  林夕面无表情的回我:“回家!”
  我一怔:“啊?”
  林夕不理我,迅速出了门。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还没有从震惊中苏醒过来。林夕刚才说什么了?如此排斥回家的林夕,竟然会说要回家!
  转身就看到身后的苏安,他只看了我一眼,便低垂着眉目,目光无限哀伤。
  我默默地站着,心里五味杂陈。林夕和苏安的爱情,我没资格过问,什么样的爱都值得尊重,我不是他们,我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爱的有多辛苦。不能结婚又怎样?不能有孩子又怎样?只要相爱不就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相守却那么难。
  心里突然疼痛的无法承受,竭斯底里的,我握着心口,拜托,你又不爱谁,你在痛什么?
  林夕这一回就是三天,再看到他时,他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我惊慌地说不出话来:“林夕,你在做什么?”
  林夕停下手里的动作,看我,眼神忧伤,咧开唇,笑容无比难看:“白,我要回家了……”
  我:“……”
  林夕垂下头,下意识的避开我的眼睛:“老爷子病危,他最后的心愿是希望看到我成家,我不能再任性了……”
  我被林夕声音里的悲凉惊得哑口无言。
  “白。”林夕凝望我,眼眶慢慢变红,眼眸里的伤痛无比清晰,“我要回去结婚了,白,我不能再爱苏安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唰的一下,从头冷到脚。
  看过太多的爱情故事,他的,你的,我的,太多太多,却也悲伤不过这次。爱情里,有些人,就像两条平行线,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有相逢的那一天。有些人,虽然生命中有交点,但终有一天要背道而驰,越离越远。
  我多希望,林夕和苏安,可以是个圆,如环无端,无止无休。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什么,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的嘴唇依旧无声的蠕动着。
  此时此刻,我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把林夕的头抱入怀里,陪着他,把这痛,随着泪水释放。

15有一种爱叫做安安和夕夕。

 无情的秋,无情的天气,无情的人。
  林夕真得走了,他来时爱得那样轰轰烈烈,走时却那样的悄无声息。
  我坐在客厅,心一揪就是一痛,望了望对面无声无息的苏安,说:“安,林夕要怎么办?”
  苏安的眼底,有我读不懂的沉闷,静默,他反问我:“什么怎么办?”
  我心中震惊,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苏安,林夕要结婚了!你听明白了没有!他不会回来了!苏安!你去把林夕接回来吧!”
  苏安略略沉默了一下,说:“白,我不能……”
  视线越来越模糊,脸庞早有泪水落下,我哑着声音不住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苏安你不爱他了吗?你不要林夕了吗?”
  苏安接着说,声音里是制不住地颤栗:“……我已经耽误了他两年,我不能再绑着他……白,你明白吗?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
  我呜呜哭了:“我不明白啊!苏安,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是相爱的吗?林夕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如果连你们都不能在一起了,那么,这世间的爱情还有什么可信的?
  多年前,我曾经天真的以为,用真心对任何人,就可以得到真正的友情,真正的爱情。后来,认识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才知道一切都只是我以为。当你知道了人心许多真实,虚假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多酸情了。你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想说,越来越不想被爱。
  我只是想找个能一直陪我到老的人,而已。
  白色与粉色主打的起居室,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可爱小物件,还有许许多多迭放着未被拆启的包装盒子,咋一看,还以为是女孩的房间,可惜不是哦,这是林夕的房间,也许应该说,是林夕和苏安的房间才对。
  泛着温热气息的床,以及,床头柜的照片里相拥而笑的三个人。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表明,主人还残留的气息。
  我拿起相框,抚摸照片里的笑脸,相框的背面,是林夕清秀飘逸的字。
  我重要的人——白。
  我最爱的人——安。
  心脏又偷偷的疼起来,这个笨蛋,他可知道,同样的,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捧着相框,我小声地哭泣,不敢惊扰客厅里的苏安。
  “林夕,林夕,你可知道,我多希望你们能永远幸福……”
  窗外的灯火通明,轻轻的在夜色中激荡。已是初冬,阳台的寒风吹来,浑身像筛子一样战栗着。
  我站在客厅,静静的看着阳台里醉卧的人。
  那人的身上染满了月光,像是透明的雾气,那薄如蝉翼的雾气,怕是一颤,便要碎去了,只是我不知道,碎去的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屋里飘来一阵酒香,酒香并不浓郁,淡淡的,若隐若现。
  心脏突然剧烈搏动,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心疼,我轻轻唤他的名字:“苏安……”
  苏安的眼睛睁开,半醒半醉,仿佛堕入了梦境中,眼里的哀痛之色让人心悸。
  从没看过这样的苏安,如此颓废,如此不安,如此绝望。
  触到我的目光,他也看向我,眼睛深邃而忧伤令人联想到无星的夜空,从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似熊熊火焰的东西。
  他闭眼,掠起眼底碎裂的伤痛,声音如水,虚无缥缈:“夕……”
  突然之间,慌了手脚,我狼狈地转过头去,泪水落下,我真得再也看不下去……
  一个星期后的某天,老地方老位置,进店的一刹那我就找到了他,傍晚夕阳照射的落地窗边,他的背影也一样的温暖。
  我走向他,笑容僵硬:“夕夕……”
  林夕抬头对我微笑,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白,你来了。”
  我坐下,心里有千言万语,开了口却只化成了一句:“你?还好吗?”
  林夕展开一抹淡淡的微笑,瞳孔一闪:“我很好啊。”
  “你父亲怎么样了?”
  林夕笑:“医生说老爷子还有一年的时间,现在暂时不要紧。”
  突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林夕,平静,自然。一样的皮肤,一样的头发,一样的脸,却是陌生的表情,陌生的话语。
  林夕,你真得不再坚守?真得已经放弃?为什么你的眼中没有失落?没有难过?没有哭泣?你真得,不爱苏安了?我不相信,那样浓烈的感情,你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不知何时,林夕旁边本来空无一人的位子上坐了一个有着漂亮粟色波浪卷发的美女。
  林夕对她微笑,笑容都恍惚起来:“白,我给你介绍,她是顾千紫,她是家里给我找的未婚妻……”
  我惊慌地转头看着他,惊讶,愤怒,痛苦……我生疏地唤着他的名字,不敢相信:“林夕,你真得?真得……”
  林夕那张布满泪水的脸拼命的笑着,这个样子何其讽刺:“白,我想忘掉苏安,我想结婚生子了……”
  最深的孤独不是长久的一个人,而是心里没有了任何期望。
  世界那么大,爱上一个人那么容易,被爱也那么容易,但要互相相爱,终生相守,竟这么难。
  肚子好饿,也觉得累,全身酸的要命。也许,不是身体上的,只是心里,沉重的让我喘不上气。
  离新年还有两个月,现在还只是十二月中旬,怎么就下起了雪?
  街灯枯黄,落雪翩跹,相爱的人牵着手儿,只有我,静静站立,傻呼呼地看着雪花飞扬。
  电话里,苏安轻声问:“白,你在哪儿?”
  雪花一片一片从我的脸庞滑落,流淌成静静的河流。这一刻,在我的眼里,满天的飞雪变成了林夕绝决哀伤的泪水,这一刻,我的心里无法平静。
  我张大嘴巴,让雪花飞落,冰凉的感觉瞬间蔓延我全身所有的细胞。
  我举起电话,声音模模糊糊:“安,我们,离婚吧……”
  电话里的呼吸一下子消失了,空空荡荡。
  静静的站着,看雪花从浩淼苍穹坠落,我惊讶,这雪花降落得是如此的宁静与安详,慢慢悠悠的,可是为什么?越下却越悲伤?
  忽然想不起来是为什么,脑子里好像是空白的,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狠毒的恶骂,江白色,为什么要有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像现在这么悲惨!江白色!你什么都不是!你连狗都不如!畜生!我为什么要把你养大!去死!你给去死!
  满满的悲伤震耳欲聋的咆哮着,无处宣泄,忐忑不安,惶恐失措。
  太痛,太痛……
  马路上有疾驰的车子,突然很想跑出去……
  “江白色……”
  我听到他的声音,深深的,浅浅的。是他在叫我……
  早上醒了几个小时,我坐在床上一直在想,怎么突然就忘记了,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哭,也忘记了昨晚在干什么,只记着最后的画面是许君然在飞驰的车流中拥抱了我。
  陌生的屋子,屋内一片寂静,然后一声猫叫。
  一只可爱的猫,灰色的毛皮大衣配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到我,跳上床,立刻温顺地扑进我的怀抱里。
  我轻轻地抚摸它背上的毛,小猫舒服地喵喵叫唤。
  “哎呀呀,不愧是同名的,这么快就热呼起来了。”门边,许君然噘着嘴巴,像个孩子一样地说道,“小白,过来,吃饭了。”
  小猫“喵呜”地一声,乖乖跟着许君然走了。
  石化的我,刚才许君然叫它什么?小白?
  地板上铺了干净的毛毯,放着白色的猫碗,灰色的小猫大口大口地吃着,许君然蹲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
  我皱眉看了好一会儿,犹豫地问:“许总,您这猫是什么颜色的?”
  许君然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嘲笑着说:“你看不出来吗?是灰色的啊。”
  “我看出来了。”我说,翻白眼,“所以才要问,许君然,你是色盲吗?”
  许君然起身,帅气一笑,媲美阳光:“怎么了?你们都是同一个名字你不高兴?”
  我瓮声瓮气:“谁会高兴。”
  许君然垂眼,幽幽地开口:“我却很高兴,因为,小白会一直陪着我。”
  我:“……”
  许君然起身,一点一点的靠近我,习惯性的抬起手想摸我的发,突然想到什么,动作猛地顿住,眼神凌乱,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沉默着离去。
  我全身一僵,差点瘫到地上去,忙恢复心神,摆出最无辜的笑容:“时候不早了,多谢许总收留,我这就离开。”
  许君然站在门口,眼睁着看着黑暗中的某处,一句未言。
  我穿好鞋,起身,微笑:“许总,再见。”
  等到手握到门把上,关上门,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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