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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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之旅-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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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信妈了吗?她肯定是看中咱家房子的,当初一看就看出来了。”郭妈不知道是该感觉到欣慰还是难过,自己的儿子肯定很伤心。 
“天下怎么会有这种把自己肉tǐ不当回事的人,我真的想不通。”郭凯还是不敢更不愿但又不得不相信这些事实,他已失望的无力再恨了。 
“别傻了,这世上五花八门的事多了,这根本就不值一提知道么,好好调整情绪准备手术。”这时候郭凯他爸适时的说道,他爸这种事见的最多了。 
到了手术的那天,郭家人都很紧张,特别是郭凯爸妈特别的担心,但又不能在郭凯那表露出任何的焦虑,郭凯心里稍微好点,因为他心思被转移了不少,他希望此次的手术刀能切除他的痛苦回忆。在郭凯被推进手术室时是郭凯爸妈最难过的一刻,手术的那段时间同样是最难熬的时候,坐立不安,头发也在此刻花白了不少,这就是父母。当不知道过了多少小时后,郭凯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说话,他不知道是哪个世界,他也没听清是什么,但他每句话都会插嘴问问,因为他感觉这是个全新的世界,人都能称作为人的世界,单纯美丽,没有原来世界的欺骗、狡诈、暴力、残酷、炎凉、冷血。他把他童真时的理想世界倾注在这一刻,因为他这一刻感到了重生,当护士们也以热情的态度和他交谈时,他感觉就是这个世界,没有陌生的隔阂和淡漠,更没有看见鄙夷的目光,当医务人员把郭凯的病床推回病房的一路上,他向医务人员对什么事问个不停,仿佛他是刚来到这世界,他心里觉得非常的兴奋,当看见父母会心的笑容时,就更感觉到重生的珍贵。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现实也就渐渐还原了这个社会的真实,听到隔壁病床上的病号与护士的争吵,听到妈妈问爸爸红包有没有送给医生等等,还有晶莹的离开把他彻底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也记得她离开的原因。这其实属于心灵的恢复,和身体的恢复一样重要。在过后的恢复的日子,郭妈告诉了郭凯卖房子是为了去投资一套更大的房子,医院的费用到时也可以报销掉,这样的条件让郭凯放心,让郭凯宽心养好身体,以后可以找个更好的,郭凯也慢慢的看开了很多。 
晶莹又是在创伤中度过了几日后,算算郭凯手术完有几天了,她自认为出于人道主义给郭凯发了条短信,更认为是因为自己善良。 
郭凯你好!手术挺顺利的吧,对于我们,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我只是千万正常女生的一个,我没想过要做伟大的事,更没想过要变得伟大,我只想要衣食住行无忧的日子,这是作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要求,我没认为我很过分。我们的离别是老天安排的,虽然是我们两在恋爱,但总感觉这件事我们自始至终都属于配角,我们除了自己的身体我们别的所有都没决定权,这肯定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做个至少不失去人_权的儿媳。也考虑到了你以后的身体,以后如果身体不好,连卖房都没得卖,我不能想像我怎么去过这种日子,因为我不是福利机构,我更不是自私,只是人的向往美好的本性使然。在普遍女性对房子的观念要怪只能怪社会,社会风气如此,我们也没办法。我认为我也不需要道歉,我没什么对不起你,因为我也是受伤害者之一。这是我们中间被老天划了一条鸿沟。是我们有缘而无份,希望你好好养身体,找个更好的。 
郭凯正在静静的躺着试图清空思想,却听到短信声音,他以为是朋友或同事的问候,脸上露着欣慰笑容去拿手机,当看见短信内容时,表情凝重,不过最难得的是没有落泪,其实郭凯早已没有恨了,只剩下失望后的鄙视了。 
谢谢你的关心,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可能下不了这个狠心,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个决定,我也想象不出我以后没房子你会是个什么样子,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家人卖房是为了拿钱去投资另一套新房子,比卖掉的房子还要大要贵,你也不想想一个党和政府的官员哪怕再小,怎么可能让自家就一套房子?当然我很不愿相信你是为了房子。而且我的医院产生的费用基本上都可以报销回来你不知道吗?就算以后的有医药费用也可以报销回来,也难怪,你们外地来打工的从来没享受过医疗保险吧,我原本最反对我妈把你们乡下人和我们城里人划清界限、划分等级,看来她是对的。我现在后悔自己对你的专一,像我圈子没有几个对女人像我对你这样的真诚的,没想到你不值。我不多说了,谢谢你! 
这是郭凯短信的内容,如果他不能把这条短信发给晶莹看,那他下半辈子还不知怎么活下去呢,幸亏人类有了语言,在沟通的同时也增添了多样化的羞辱方式。当晶莹努力撇开泪水仔细的去看这条短信时,却越看越模糊,心里五味俱全,命运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可是置我于死地。她不知道该叹什么了,老天?命运?还有她心底里陌生而崇尚的上帝。到底是为什么?把这个我在此地立足的机会放在我眼前却永远让我无法触及,我的要求已经是最基本的,这到底是为何,青春又无情的把我挥霍了两年,我的身心真的很难再承受这些残暴的打击,我一定要争取这个机会,不能让命运这么无情给掠夺去,马上就用颤抖的双手回了一条短信过去。 
凯,我是用沾满泪水的双手给你回短信,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为何是如此,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否定我对你的爱,那份执著的爱,当你住院时你应该看到了我为爱无私的付出,我从头到尾都说过了,这真的不是房子的事,那些俗世的东西我早已看穿,那些也只是过眼云烟,那天我确实是太冲动了,可你也考虑下我的感受,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啊,我作为一个还未嫁到你家的女孩提前承受这些我容易吗?那天我一时冲动说的气话,但后面肯定会回头的啊,怎么小两口吵架的气话你也信吗?凯,我真的爱你! 
此时晶莹已泣不成声,但短信又无法让对方知道她这伤心哭泣的状态,她想过总不能在短信里写上“呜呜呜……”吧,这样也太调侃了。郭凯收到短信后,泪水也流下来了,郭妈在一旁不停的叮嘱,看郭凯眼泪流下来郭妈急了,说如果再把新房子卖了小刘还会离开他的,郭凯何尝又不知道呢。只是回忆起这些谁能不心痛,然后再痛心呢。郭凯闭上眼睛任由眼泪自由窜动,并把手机扔一旁,郭妈还在一旁继续唠叨。晶莹在哭泣声中静候佳音,但迟迟毫无动静,是不是手机被他妈没收了?还不死心的晶莹拿起电话拨通了郭凯的电话。 
“嘟……嘟……” 
“……”郭凯接通了电话没出声。 
“呜……呜……”晶莹在电话的另一头制造了哭声。郭凯还是不做声,晶莹先开口了。 
“凯,你在吗?是你吗?”晶莹怕是他妈。 
“是我,有什么事就说。”郭凯冷冷的说道。 
“凯,我真的很爱你,别再生气了好吗?呜……” 
“不要再说了,该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结束吧!”郭凯流着泪冷冷的说道。这时郭妈看不下去了,抢过手机就嚷。 
“不要再纠缠我家凯好吗?再骚扰别怪我报警了。”郭妈忍住没骂。 
“都怪你,你这个老巫婆,不是你我和凯多幸福。”晶莹知道没希望了,她原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再也不会有如此激动的时候。郭妈把手机免提打开跟郭凯说看看狐狸精怎么骂你妈的。 
“你为什么要亲手拆散我们,没见过有你这样当妈的人,你还我的凯,你这个臭女人……。”电话被挂断了,郭凯闭上眼睛继续享受着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失望,真感谢妈妈,早该听她的话。 
晶莹知道没有希望,就歇斯底里的发泄一番,让自己卸下点郁闷,并疯了似的把锅碗瓢盘往地上摔。过后再也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哭诉自己的曲折的人生,当然过程省略,她妈让她回去找个人嫁了算了,家里老实的好小伙子多的是。如果让晶莹拿这次伤心和前几次比较,晶莹只感觉现有的感觉才是最伤心,她这次的受伤确实是最厉害的一次,因为她连工作也无法去用心完成,她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如果说爱根本就没有投入多少,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她潜意识里明白这次机会是瞬间毁在自己手里的,一直以来都沉不住气。但心里从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心里只怪老天和郭凯他妈,她觉得自己是按人生的正常套路出牌,社会居然把出牌套路都注入人脑了!接下来的日子上班经常出错,生活中大脑也一样恍恍惚惚,她认为这不是老了就是神经出错的表现,她感觉自己都无法正常运作下去,她需要休息,这么频繁的伤害一直未痊愈过,这次她是真的是一败涂地,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她决定回家休养,慢慢的抚平自己的伤痕,这个城市将她放弃得让她不得不放弃这个城市。在家人的劝说和自己无端的思考下她决定彻底离开这个伤心地,这个让她产生无数梦想又无情刺破她近在咫尺的梦想的城市,现在憧憬的泡沫她都无法形成,她再也无法坚强下去。 
晶莹心意已决后就立即辞职收拾行李做些准备工作,该扔的也都扔了,在努力把这些收拾妥当后,就踏上了回去的火车,临行前没有和冯乐和林嫦雯打招呼,她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狼狈落魄的样子,在火车上晶莹同样无法用心欣赏沿途的风景,只想一心回到家,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人生享受的是过程,如果只惦记着结果,那过程就会成为一种煎熬。想想当初踏上火车时的豪情壮志,七年,自己除了收获几笔伤心,当然还有些和同行业相比无法相提并论的青春补偿费,想着又默默流泪。经过十几小时的颠簸,终于又回到了她初始的起点,回到家已近黄昏,到家和家人见面后一会她就出来走走,她怕回忆又把她的眼泪逼下来。 
她慢慢的散步在田间小路,当走到小路尽头,望着前面巍峨的大山,黄昏的夕阳就快消失于山的背后,不知夕阳在进入山背后的那一刻会不会很不舍这个尘世,也不知道它在那里会不会像在上空一样光彩夺人,是命运要没收它的光芒吗?我刘晶莹难道真的这辈子只配在这个农村?想想那个城市的噩梦,和将来在这农村生活的恐惧,天下竟没我刘晶莹的容身之处?枉自己空有一副倾国倾城的长相,我不服!难道我也和夕阳一样失去了如日中天的光彩,可它明天会光彩依旧,那我的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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