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唯泽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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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唯泽挚-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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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泽不动声色的斜视一眼月怜,眼底墨色翻滚又平息,薄唇微微扬起并不开口。到底不是大家出身,当着他的面以主子口吻训斥宫人,而且声音尖利张牙舞爪。
有些人就是这样,骨子里的卑微再怎么用心培养,都只会用声音言辞来伪装自己,一丁点小细节就能暴露粗鄙的本性。
在门外听到殿内喧哗,侍卫们一个个把手放在腰间刀上,见到瘦小的宫女在角落瑟瑟发抖,而月怜满面狰狞。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她抓起来拖出去斩了!”月怜指着那小宫女高声道。
此时宫女也不再求饶了,一声不吭避开欲抓住她的几双手。
“谁许你们动手的?”轩辕泽缓缓道,低沉的声音里依稀可以捕捉些许不悦。
侍卫们心中畏惧,直接扔下手中的刀跪下来,齐声告饶“请皇上恕罪。”
月怜亦是怔怔的看着轩辕泽,她知道他生气了,难道是她指挥这些侍卫?她并不觉得和那宫女有多大关系,毕竟…轩辕泽向来是无视所有女子。
最初宫中还流传轩辕泽有龙阳之好,但月怜的存在打破了那些传言,只有月怜心里清楚,她的特殊,只因这张脸。
多少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自对着铜镜,无数次举起剪刀,想要划破这张脸。可是她做不到,为了这张脸她吃了那么多苦…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月凄美!她都走了三年,却还是阴魂不散。
就在月怜面上恨意纵横的时候,轩辕泽已经出现在那小宫女面前。
他一手抓住小宫女的手,小宫女自然是用力挣扎,轩辕泽的力量此刻有些失控,大手像钳子一样,小宫女感觉手腕都快被折断了。
这只手纤长如雨后春笋,丝毫看不出做过粗活的痕迹,烛光下水嫩的肌肤,隐隐能看到几根细细的血管。
轩辕泽捏了捏这只手,似笑非笑道“这样柔软嫩滑的手,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很好,她瘦了!
此刻他的想法很矛盾,她过得好,他不高兴;她过得不好,他更加不高兴!
宫女依旧不说话,低头看自己脚尖。
可是轩辕泽自然不会允许,伸出食指抵着宫女的下巴,逼迫着她把脸抬起来。就在那张脸暴露在烛光下的时候,关注这边动静的月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个人…月怜没有察觉的抚摸自己的脸。为什么她们会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仔细一看,这个宫女的眼眸,竟是蓝色的…
月怜面色酱紫,很快又有征狂的神色,退后两步尖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两束目光如利剑射来,吓得她瘫软在地。“愣着做什么,把她拖出去!”轩辕泽命令道,原本因为月凄美没有易容前来而产生的一点点喜悦一扫而净。
“轩辕泽,松手。”月凄美冷淡地说。
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她喊他的名字?轩辕泽已经不记得了。那天她离开的画面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靥,每每梦到都能惊醒,然后衣裳湿透。
所以他有些厌倦睡觉,害怕每日重复同样的梦境,每次都在她那一剑刺中自己的时候醒来,胸前的伤口纵然愈合了也是锥心的疼。
可是有的时候,他又好怕自己将她忘记。谁又能想到,那个冷漠无情运筹帷幄的帝王在这样日复一日的自我煎熬里度过了漫长的三年时光?
“还记得朕的名字?朕以为你早就忘了。”轩辕泽冷笑着嘲讽。
月凄美仓皇避开目光不与他对视,她要怎么说?几日不眠不休的奔波来到帝京,连休息都没有就进来皇宫,只为看看他是否如传闻一样遇刺?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那个所谓传闻很可能是他放出来为了引诱她出来的,可是她还是来了。就算她中计了吧,只因那个可能受伤的
人是他,再小的几率她都不敢赌。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轩辕泽低念一声,狠狠对着她的唇吻下去。
野兽般用力啃咬,不把她食入腹中便不能罢休。大风席卷而来,在每一个角落留下路过的痕迹。
深邃的双眼不知何时闭了起来,粗鲁的肆虐也变成柔情的慰藉。如果可以,请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咸涩的液体顺着嘴角滑入口中,舌尖触到这冰凉的液体,却又像把岩浆含入口中,炙热得快要烫坏唇舌。
轩辕泽僵硬的放开他,面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来。只不过是一个吻,竟能让她委屈的哭出来?
上上下下的打量这张哭泣的脸,不是梨花带雨的娇柔,亦不是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眼泪静静的自眼角滑落,情到深处不知所以。
甚至连月凄美都不知道为何流眼泪,当他的气息满满将她包围,鼻子酸酸的,委屈如潮水向她涌去,眼泪不争气的就留下来了。
当然,轩辕泽并不知道。他只当她是厌恶与他接触,一把怒火在心中燃烧,看着被啃咬过的已经肿起来的带潋滟水光的红唇。
如果她反抗,他会狠狠地吻她,直到她屈服。但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的默默流泪,叫他如何忍心,恨不得捧在手心慢慢呵护都觉得不足够。
“这里是皇宫,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大街小巷,既然你回来了,朕不会再轻易放你离开。”轩辕泽放开对她的桎梏阴翳的说。
月凄美退后半步,空气中龙涎香的味道不再那么浓郁,无动于衷的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窗棂,我想走你拦不了的意思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的意思轩辕泽自然清楚,他上前做出攻击的动作,月凄美激灵的退后回以一掌。
那一掌落在轩辕泽胸膛,不偏不倚覆盖在上次她伤他的地方。一掌出去,月凄美便发现似乎内力不足,果然轩辕泽承受了这一掌看起来却没有什么不同。
“这…?”月凄美警惕的退后避开轩辕泽随后而来的攻击,被袖子遮住的手上夹了数只银针。
轩辕泽没有继续攻击,他负手站在原地,看月凄美被逼仄到房间的角落,双眸似有流光四溢,美轮美奂。
“现在是子时,冬至的第一天。”轩辕泽笑得诡谲而邪魅,眼里迸射出的冷光却足以冻住一切。
月凄美眼神凌厉射向他,咬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她隐藏最深的秘密,每一年冬至的第一天直到后面一个月的时间,她的武功尽失。
以往都是若尘她们提醒她在这段时间修养,但这三年在山谷里也没什么用到武功的地方,也是真的懈怠了。
只是无论如何,这隐秘都不会有人告诉轩辕泽,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以轩辕泽眼力,自然看出月凄美心中所想,她也没打算隐藏,徐徐道“我查看了这些年来'夜'盗窃东西的时间,虽然这一个月也有行动,但是…不一样。”
的确,'夜'每个月都会有行动,为了掩人耳目,她失去武功的这段时间会让若尘她们装成她的样子盗宝。不然有心人一查就会发现
冬至这个月的异样,而她的最大弱点也就暴露在天下人眼中。
不过若尘她们终究不是她,她们的武功中等偏上,有些危险不能涉足,所以每年这段时间“夜”所盗走的宝贝都不会太贵重。
这样几乎察觉的不到的细节,也不知道轩辕泽是怎么发现的,月凄美实在想不通。
其实最开始轩辕泽只是怀疑这段时间她有异样,不能确定异样发生的时间,也不能确定到底是怎样的问题。
直到他想起当初她被轩辕婷推下悬崖,他在崖下找到她时她狼狈的样子。毕竟当日她被推下悬崖是突然发生的,而他下去找她也是一时脑热的行为,任何人都不能算计得到。
而以轩辕泽的深沉,月凄美那日的狼狈若有一丁点不自然,都逃不出他的目光,他也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所以推断出那日的月凄美没有内力,而那日刚好是冬至的第一天,再联系“夜”的一些异样,秘密大致的轮廓就被轩辕泽知道了。
不管她这没有内力的状态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会持续多久,也不管她是不是完全没有了武功,总之冬至那天,肯定是她一年里最有可能成功禁锢她的时候。


☆、第七章:奔赴战场

趁月凄美还在纠结轩辕泽脑子怎么长的的时候,轩辕泽出其不意的在月凄美身上点下几处穴道,月凄美瞬间觉得四肢无力。
“你做了什么?”月凄美靠在墙上色厉内荏的说,现在的她连笔直站稳都有些困难,可能是不太习惯四肢酸软的原因吧。
轩辕泽深深看着她,直到现在,她还是这样的骄傲,从她的眼神里,轩辕泽读出了让他心悸的坚韧。
“朕不会对你如何,明日朕就会御驾亲征,你和月怜一同前去。不要妄图逃跑,朕每日都会给你加固一次禁忌,你就在途中好好习惯这样生活。待朕解决完这些事,你就是朕这一生的禁脔。”说到最后,轩辕泽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冷酷来形容。
“我要求自由走动。”月凄美提出自己的要求。
轩辕泽沉默片刻,对她点穴已经算是折了她的翅膀,或许她现在不能逃走,但如果是真的想要自杀,哪怕是他都阻拦不了。
所以在权衡之后,他点头同意了,月凄美还想说什么,被轩辕泽从颈侧一掌劈来,昏倒在他怀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月凄美身在行驶的马车中,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新的一套。睁眼的第一件事,她一边打量身边环境,一边不动声色的查看藏在身上的暗器。
越到后来她脸色越是难看,该死的轩辕泽,竟然把她用来保命的东西都搜走了,就连几根涂了剧毒的头发都没能幸免。
能够做到这一切的,除了轩辕泽也不会有其他人了。“混蛋!”月凄美破口大骂。
“仇胜!”耳边传来干哑的声音。
仇胜?不像是人名,反而…而那干哑的声音,也是熟悉且陌生。
马车门帘被掀开,一团灰色重物以完美的抛物线进来马车中,月凄美一手撑着马车侧壁让开位置。那灰色的一团撞到马车上发出“砰”的一声又顺着侧壁滑下来,落到月凄美先前垫着的厚毯上。
任谁能够想到,这辆马车车壁用铜铁制成,可以说是刀枪不入,只是这样一来拉车的马匹也就不可能是普通战马了。
雍容华贵地位非凡的团子大人被撞得头昏眼花,脱口而出“仇胜!仇胜!仇…”
一阵冷风带着寒气从门帘外吹进来,团子大人瑟缩着滚到身边唯一的热源旁边,并且毫不客气的钻到月凄美的衣服里面,动作之娴熟,没有上百次的练习是做不来的。
月凄美低头看看鼓在自己腰间的一团,这货钻她外袍里面也就算啦,居然还不跟她打招呼,嫌弃之意不言而喻。再想想那戛然而止的叫骂,真的是人善被人欺吗?
带着无奈的笑容把那一团拎出来,掐着那柔软的脖子把傲娇的团子大人拎在半空掂了几下,实事求是道“团子,你怎么又胖了…早知道轩辕泽会虐待你,没想到他居然用这种方式,胖死…绝对是鸟类史无前例的死法!”
以前的团子就很像大肥鸡,现在则更像大肥鹅。在这里,月凄美认为把团子喂得这样胖是轩辕泽一个人的功劳,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抢占,包括她自己。
马车外,有人深邃的眼里绽放温暖笑容,马鞭轻扬,绝尘而去。
十五天的急行军,御驾亲征的队伍已经到达川州。川州是月焰国四大主城之一,这一次被轩辕士兵破城而入,轩辕泽等人直接住进城主府。
轩辕泽的预测没有错,月焰国一直都有所保留,直到川州失守,直逼月焰帝都,月焰国的实力才慢慢显现出来。
在这之后,轩辕这边虽有小胜,月焰死守城池,在加上有叛党相助,一时间两边竟是分庭抗拒。如果一直战争一直持续下去,对轩辕王朝来说不一定是好事,毕竟月焰国的情况他们并不太了解,现在的胜利主要是因为出其不意,时间久了很容易吃亏。
幸好月焰国改变战略以前轩辕泽就准备了要御驾亲征,有他在战场指挥,一举攻破月焰国绝非不可能。
城主府东厢院子里,月凄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晒太阳,这一份惬意在这刚刚被战火洗涤过的川州真是独一无二。
这一次御驾亲征摆足了架势,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到处都在流传皇上带了一个女人,等到凯旋回京之日就是封后大典之时。
当然,也有不少女子为此唏嘘不已。毕竟三年前,前皇后为了救皇上被刺客所杀。这一段美丽动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被编成无数话本,养活好多说书人。
如今眼看皇上就要再次封后,世人只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对于外人来说,住在东厢的女子是月怜,甚至连守在院子外面的近卫也不太清楚实际情况。
可能是隐居太久了,月凄美觉得自己的思想根本跟不上节奏。如果说轩辕泽带月凄美前来川州是为了禁锢她,那带月怜来的目的呢?又为什么要让其他人以为她是月怜?
大费周章做这些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月凄美觉得脑袋都是大的。
看看天色,午时将至,月凄美看一眼回廊,面色不变眼底却又些许失望。
这半个月虽然基本没有跟轩辕泽说上一句话,但每天午时他都会跟她一起用膳,并在吃完饭以后点她的穴道,以保证她时时刻刻都没有逃脱的力气。
在一段时间内连续每一天在同样的时辰见同一个人做同一件事,那么这个人,这个事就会成为你的习惯。突然有一天这个人没有在那个时间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会觉得怅然若失。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和轩辕泽一起吃午饭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又或者,他的存在早已深入她的血骨。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轩辕泽还是没有来,月凄美坐不住了。
她慢慢的往院子外面走去,速度缓慢走了几步呼吸竟有几分沉重,现在的她依旧四肢无力,但比最开始站立都吃亏要强得多。
刚走到门口,就有暗卫出来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月凄美双眼眯起盯着眼前的黑衣人,或许是这段时间武功尽失的原因,身体的感官比其他时候灵敏得多,所以她能感觉到这院子周围有很多暗卫守护,眼前这个应该是暗卫中地位较高的。
“真的以为我现在站不稳就想要欺负我吗?”月凄美声音不大不小的嘲讽,目光陡然一利,威胁道“我现在是没办法把你们弄昏,但弄死你们还是可以的。”
她抬起右手反复看看,干净的指尖在阳光下纤长而又白皙。轩辕泽之前把她身上的各种东西搜走了是没错,但既然他有本事搜走,月凄美自然也有本事再做。
不过她新做的都是直接致命的毒药,用来防身,轩辕泽知道也默许了。不然这些毒药也会和某些迷药一起“不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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