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唯泽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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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唯泽挚-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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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月凄美厉声道。
那些个公公都停下动作,让开一条道回头望着她。
透过那条道,便看到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从着装上来看,应该也是个公公。那人脸部血肉模糊,恐怕连他妈都不能准确的将他认出。
被打的公公看到她激动不已,哼哼唧唧的开口,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视线往下移,月凄美试图通过他身上的物件将他认出。
“告诉轩辕婷,人本宫救下了。”月凄美扫一眼这些人语气平淡的说。
几个公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又厉声喝道“还不滚!”
凌厉的气势叫人不敢直视,那几人慌忙跑开。
月凄美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被打在地的公公,走去他旁边把他腰间的翡翠玉件扯下道“为这玉坠,我救你一次,好自为之吧。”


☆、第六十七章:被掳

这个鼻青脸肿的公公愈发激动,喉结滚动发出呜咽声。
月凄美无意听他说话,但他的话她恰好能听清,他说,对不起。
冷笑一声,月凄美转身俯视他道“对不起有用?若尘因你差点被毒死,这声对不起还得了?泽因你将我有关的一切遗忘,这声对不起还得了?风因你中毒受伤,这声对不起还得了?”
没错,这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公公正是小峰子!
月凄美咄咄逼人的语气叫他说不出辩驳的话,只能无力的把头低下。
“不亲手杀了你,是不想脏了我的手。此次救你,也只是因为你曾经伺候过我。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没打算原谅你!”
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回一句没关系。
小峰子颓废的耷拉着头呢喃“我不想背叛您的…可是小伟子他…”
“小伟子?是谁?”月凄美疑惑的问。
他木讷的抬头,双眼空洞无神,自言自语道“小伟子死了…我弟弟死了…”
说着,他竟流出眼泪。
本就肿起的脸上水光一片,跟油兮兮的猪头似的。
或许是刚才那些人打伤了他的脑袋,他隐隐有些疯癫。
怒视着月凄美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被他们打死,这样小伟一个人在下面才不会孤单,这样我才能继续照顾他…”
“小伟子是你的弟弟?”月凄美明白了些。
“你忘了,当初跟在婷妃娘娘身后的那个公公,你还说要从婷妃娘娘那儿将他要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月凄美记得确有此事,不过那时说要那个小公公并非出自真心,只是想要警告轩辕婷而已。
她感叹道“为何你不告诉我那人是你弟弟?你若说了,我定会向轩辕婷要人。”
小峰子忽而恢复心神,向月凄美磕了个头说“娘娘,您是个好主子,我对不起您,也无以赔偿,所有来生,小峰子愿意当牛做马赎罪…”
话刚说完,便见他脖子一歪…黄褐色的土地上朱色红印极其扎眼。
冷风呼啸而至,小峰子怦的一声倒地,震起地面上尘土一片。
他的尸首会不会也如一般宫人那样,用草席草草一卷,然后“葬”在小山坡的那一面?
月凄美僵直了身子站在此处,双腿似灌了铅般的沉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这世上,真的有报应这种东西。
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收紧,蓝眸中似凝着冰霜,望着宁安阁的方向,她悠悠的说“轩辕婷,你们…等着吧!”
因为小峰子的死亡,月凄美亦没有心思再去宁安阁。
自原路折返,回去冷宫后命慕容风的人将他的尸首运出皇宫掩埋。
——
傍晚时分,空中飘起了蒙蒙小雨,雨珠落在衣服上,渲染出米粒大小的印记。
轩辕泽就着夜幕在外信步,身后除却隐卫便是一个人都没有。
脑海中有条不紊的分析近日所发生的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破败的房前,抬头一看,竟是西苑冷宫。
从老旧的门里透出的光晕如同一股暖流从他心间淌过,那种感觉很奇妙。
他讷讷地站在门口,妖冶的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刚才好像是突然觉得太孤独了些,然后,便毫无意识的来到了这里。
推门而入,看到月凄美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发呆。
左手衬着下巴,袖口顺着柔滑的肌肤下滑,露出白嫩的手腕。
一双蓝眸失神的望着前方,琉璃般的双眸给人感觉很是忧郁。
忧郁的月凄美,他不曾见过。
被人无视的感觉轩辕泽并不享受,他假咳几声,使得月凄美收回神智。
那双蓝眸直直的望着他,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会有眼泪夺眶而出。
最终,蓝眸恢复沉静。
不似今晨那般故作妩媚,不似在御花园时那般冷若冰霜,不似长街上那般嘲讽悲戚…
心疼之余,轩辕泽还感觉有些烦躁。
“你…”为何不歇息,外面很凉。
关切的话落到嘴边,他硬生生将其止住。
月凄美疑惑的挑眉,想知道他准备说些什么。
“小姐,明日就入冬了,你…”若尘说着从房内出来,看到轩辕泽后话音渐消。
轩辕泽神色微变转头问“入冬又如何?”
不就是天冷了些,至于这样特意说起么?月凄美也不像是那种娇弱不堪的深闺女子,入冬…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若尘尴尬的看向月凄美,镇定的说“入冬了小姐便要多穿些衣物,不能再穿这么少了。”
打量一下月凄美,轩辕泽点了点头,她是穿得少了些。月凄美垂目,入冬的第一个月,武功尽失。
就在他们不知该说些什么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个个蒙面手执大刀,刀刃上晃眼的白光透着寒意。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者不善,若尘不知从哪拿出一把剑,抢先挡在月凄美前面。轩辕泽移动一下身子,将她们二人挡在身后。
细雨如丝,轩辕泽面覆薄冰,深邃的双眸看着这群人,意味深长。
也不说些什么,这群人提刀冲上前去。
他们的武功并不高,但出手狠、准,配合紧密。
空气中凛然的杀意绝非一时可形成,由此可见,他们,都是自刀尖上滚过的杀手,茹毛饮血。
反观轩辕泽,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好像在嘲讽着谁。
他游刃有余的在这群人之间移动,时而侧身,时而仰腰。动作洒脱自如,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看到月凄美的眼睛是蓝色的,不但没有退怯,反而更果断的向她靠近。
月凄美惊慌的抓住若尘的肩膀躲在她身后,以若尘当做挡箭牌。
因为被束缚住了,若尘使剑的灵活性大大降低,出手却是极其的快。
剑尖上似是长了眼睛,专挑有黑衣人的地方刺,每次都是白刃进红刃出。
轩辕泽分神关注着她们这边,见若尘出手如此厉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这女子身材匀称皮肤细腻,姿色算是中上等,但和那夜的白衣女子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会不会…是易容?容貌可改,眼睛呢?
或许是太过不专注,龙袍的肩膀处被刀划破。这刀痕让他想起了那夜的白衣女子。
凤目如泼墨一般,修长的手指以闪电般的速度袭出,直攻这个黑衣人的脖颈。
只听见咔哧一声,这个黑衣人脖子一歪,直直倒下。
这是自黑衣人动手以来,轩辕泽杀的第一个人。之前他一直在避开他们的攻势却并不攻击,似是在戏耍他们。
现在,他终于动了真格。
意识到这一点,黑衣人们握紧大刀,进行更猛烈的攻击。
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鲜血在地面汇集,遍地蜿蜒着血迹。
黑衣人们像是知道了自己能存活的几率不大,便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能抓住月凄美和轩辕泽。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轩辕泽动作逐渐慢了下来,呼吸稍有紊乱。
余光瞥见月凄美还抓着若尘的肩膀,心中烦躁不已,斥道“你把她抓着她不能完全施展武功,还不松开。”
月凄美不屑的撇嘴,细想一下,自己醇厚的内力也非若尘能长时间承受的,便很配合的放开了手。
脱离了月凄美的束缚,若尘非但没有更厉害,反而脸色惨白了些。
之前月凄美以她做媒介,把自己的内力输到她身上,她的身体不能承受这负荷。还好有月凄美抓着她的肩膀,不然她早就倒下了。
现如今她只能勉强站着,保证自己不倒下便好。
黑衣人们看她气势稍弱,便群拥而上攻击她一人。
另一边轩辕泽似乎也已觉得疲惫,攻击的动作慢了不少。
月凄美蹙眉,深深的看一眼他,神情有几分古怪。
分神间,一把大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挟持者扬声道“你们再不停下,她的小命就要葬送了。”
闻言,轩辕泽和若尘皆停下动作,转头望向月凄美。
“小姐!”若尘惊呼一声上前,欲将月凄美救出来。
挟持者后退一步,刀刃也深入月凄美的脖子了些。
吹弹可破的肌肤被刀锋刺破,一丝丝鲜血从并不深的伤口渗出。
若尘哪还敢前进,警告道“你若是再敢伤我家小姐分毫,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比起若尘,轩辕泽冷静得多。狭长的凤眼微眯,眼底血色沸腾,很快又归于平静,如刺如芒的目光直指那个挟持者。
形势大转,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分别将若尘和轩辕泽围住,其中一人更是将若尘敲昏。
月凄美身体前倾,素手紧握成拳。挟持者将她拉回,并低声道“月姑娘放心,我们不会伤害您的婢女。”
月凄美冷哼一声,蓝眸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
见月凄美不再反抗,黑衣人们又把轩辕泽敲昏,并用早已准备好的麻袋将其装进去。
若不是不合时宜,月凄美真的很想笑出来。
轩辕泽,竟被人装在麻袋里!
秀眉一挑,她挑衅似的看着挟持着她的黑衣人,好像在说,你若是将我装这里面,就死定了。
这个黑衣人也看懂了她的意思,忙说“月姑娘大可放心,我们是不会将您装在那里面的。只不过…您必须蒙上眼睛,而且要由我们的人背去。”
月凄美微微点头,主动用那块堇色的丝帛蒙眼。
沉静的夜色下,几个黑影跳跃着前进,避开巡逻的侍卫,离开皇宫,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们路过的地方,隐有暗香在空气中漂浮,经久不散…


☆、第六十八章:地牢

惨淡的月光下细雨蒙蒙,夜色愈发浓郁。
在地牢内看不到雨丝,雨水打在枯叶上的声音却能被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听到,比如…月凄美。
此时此刻,她真的算是心如止水。
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表情神态,无一不是淡然平静,没有半点做人质的自觉。
要知道,她现在并非在宫中,而是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
目光瞟向旁边的麻袋,红唇微微牵起。
她迈着碎步上前,玉足抬起,落在了麻袋之上…她踹了轩辕泽一脚,用力不算太大。
麻袋动了又动,轩辕泽挣出麻袋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打量着这个地牢。
这地牢并不大,一共都只有两个牢房。
几只蜡烛在牢房门口点燃,缕缕黑烟伴随着蜡烛的焚烧飘出。其中混杂着淡淡的香味,闻久了便会觉得四肢软乏无力。
这也是那些黑衣人把他们扔进牢房就离开的原因,若是吸入过量的香烟,人的武功在一定时间内难以施展。
潮湿的草已经腐烂了很多,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同样腐烂了的老鼠的尸体,它们所散发出的恶臭被那香烟的味道所掩盖。
看来,这个牢房还真是精心准备给他的!
目光不自觉的落到月凄美身上,瞳孔猛的一收缩。
她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一点都没有失态,一点都没有慌乱。
轩辕泽收回视线,将麻袋铺于地上,不顾形象的坐下,又上扬下巴道“月凄美,你冷?”
地下空气潮湿,阴气重。寒气虽不至于伤了月凄美的身子,却也让她觉得不适。
因他的话,月凄美表情一凝。
水汽在蓝眸中陡然升起,宛若两颗莹润有光泽的蓝宝。眉毛一拢一舒,风情自此流露。
渐渐地,她的眼眶红了起来,朱唇轻微的颤抖。
“嗯!”月凄美郑重其事的回答,重重的鼻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她用玉手掩鼻,纵然泪水在眼中打转,却还是没有落下。
轩辕泽黑瞳眯起,脱口而出道“到这里坐下。”
命令般的语气给人很特别的感觉,他的霸道从来都是浑然天成,不需要刻意显露。
鼻子酸酸的,月凄美走到他旁边同样席地而坐,只是偏过头看着地面,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烛火,跳起了曼妙的舞蹈。蜡烛燃烧后的异香充斥着整个牢房,感觉闷闷的。
发自内心的呼唤使得轩辕泽的四肢有些不受控制,他不由分说的握住了月凄美的一只手。
微凉的触感让二人都打了个激灵,却没人把手收回。
只有失去过才能懂得牵手的满足。短暂的亲昵让月凄美有种落泪的冲动,她反手捏紧轩辕泽的手。
他的身子在黄晕的烛火下紧绷,沉默得不发一语,耳朵上却有红霞飞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起,打乱这诡异气氛。
从脚步声听来,为首的那个人心情有几分澎湃与兴奋,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被困在牢房里的人。
这人停在转角处,黑暗将他吞没,连他的影子都被收敛。
轩辕泽凤眼一眯,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月凄美亦把视线移到那转角处。
“是该说二位情深意浓,还是该说你们目中无人?即使是在牢房里都要亲热一番?”来人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怪异。
轩辕泽神态自若的盘腿而坐,悠然道“皇兄从边疆前来,只是为了说几句风凉话?那就不必藏头露尾了…”
月凄美惊讶的望着轩辕泽,他竟知道来人是谁?他还知道些什么?
“哦?皇上怎么就如此肯定是我?”说着轩辕霁从角落里走出来。
头发以金冠束起,身穿灰色锦袍。作为轩辕泽的兄长,轩辕霁的长相亦不输于其他人。
只不过他的美更具妖邪之气,而轩辕泽的容貌则超越了性别。
他目光紧锁轩辕泽,恨不得随时扑上去将其剥皮抽筋。
薄唇勾起,轩辕泽抬眸道“不知皇兄煞费苦心请来朕,到底所谓何事?”
注意,他用的是“请”!
这世上恐怕只有轩辕泽,会在被人用麻袋绑票的情况下,说自己是被“请”去的。
他尊贵不减,气势不减,的确也给了别人错觉,好像正如他所说一般。
轩辕霁仰头大笑,语气嘲弄“皇位坐久了就是不一样…既然皇上能够猜到带你来此的人是我,何不继续猜猜,看我到底所为何事?”
“朕想…皇兄绝不是为了与朕叙旧,该不会是为了将朕软禁于此?”
话虽这样说,他的语气神态却并非如此。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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