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唯泽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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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唯泽挚-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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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直呼我的名讳,这世上能直呼我名讳的人只有你和李太后,她区区一个将军的女儿,竟敢如此…真以为坐着皇后的位置就真的是皇后,能得万千宠爱恃宠而骄?”轩辕泽嘲讽的说,眼神是赤luo裸的厌恶。
厌恶之色太过真实,惹得慕容风侧目,他试探的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的?
“一听到她那么喊就厌恶了,所以直接把她打入了冷宫。你很在意?”轩辕泽一挑眉满不在乎的说。
久久的注视他,确定他并非做戏后,慕容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泽,以后不要刻意折磨她,不然…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又是后悔!轩辕泽重重的把酒杯放下,语气不善的说“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朕为何要后悔?”
虽然那人的倔强让他不喜,虽然那人的眼睛让他不忘…但终究是个女子罢了,而且还是个无貌无德的女子,何以会让他后悔?
他不知道心中那一腔怒火从何而来,只是由慕容风说出的这番话让他觉得好笑。凭什么确定他是刻意在折磨她?凭什么信誓旦旦的说他会后悔?
可能是里面的动静太大,外面弹奏的人乱了阵脚,连着几个音都不准,使得轩辕泽失了兴致。
他起身走到船头,外面清醒的空气让他冷静下来。刚才,他怎么会那么愤怒?
街上岸边的风景都落入他眼中,视线之中一个白影飘飘而过,凭空生出莫名的熟悉之感。
蓦然一动,他足尖点着水面向前,足下的湖面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街头行人匆匆而过,有些女子频频看向他,他左右顾盼,刚才那个白影似乎从未来过,只是他的臆想而已,不禁有点失落。
画舫之上,白衣男子失神的看着街角,眸中温柔不复,袖中的手缓缓收紧。
——
入夜,未央宫的房门被敲开,一个面生的公公神情自若的递给若尘一个信封并说“若尘姑姑,这是慕容丞相给皇后娘娘的信,望姑姑转交给皇后娘娘。”
说完他就漫步离开,脸上表情极其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在若尘的注视下,月凄美把信打开,烛光下她脸色偏黄,只听她轻声道“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何必对我这么好。”
葱白似的手指捻着信的一角放到烛火之上,火舌舔舐着信纸,将其化为一摊灰烬。
若尘古怪的看着,怎么信上写的东西她不认识?
“Hedidnotabandonyou;justfotyou。”
PS:他没有抛弃你,只是忘了你。
这一夜,月凄美辗转反侧,却无论如何都睡不安稳。任谁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都会睡不安稳。
房内的两个灯罩像是两只眼睛,灯光穿透她的肉体,曝露出她灵魂深处的愧疚。
信纸上优美的圆体字浮现在脑海,始终挥之不去。他的字写得很漂亮,每一个字母都好看极了,丝毫看不出生疏之意,
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反正,如果不是团子,月凄美可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然后顺应“殿主”的阴谋,对轩辕泽死心、绝望。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和轩辕泽是情敌。如果她离开轩辕泽,很有可能就会和他在一起,对他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月凄美叹息,她早就知道轩辕泽中毒,她怀疑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她谁都没有告诉。
现在,慕容风坦坦荡荡的行为让她自惭形秽。
——
接连几天阴雨阵阵,夏季已经走入尾声,树叶开始泛黄。
算下来,她有十多天都没见过轩辕泽,宫中妃子因为上次的洗衣事件对她唯恐避之不及,但皇帝宠幸xx妃子的消息总能在第一时间传来,令她哭笑不得。
上次轩辕泽和她置气,他每天都会派黄鹏向她汇报行踪,如今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些,胸口还是会隐隐疼痛。
“若尘,帮我准备一套男子穿的衣服,我想要出宫一次。”月凄美若有所思地说。
可惜若尘会错意,兴致勃勃的拿来几套衣服,看样子也想一同出宫。
月凄美挑出一件宝蓝色竹纹长衫,又用同色发带把头发扎起。蓝眸被细碎的刘海遮住,只要仔细看,一般都不会发现。
象牙制的骨扇一张一合,倒也有些花花公子风流倜傥的模样。再看到若尘也换了身衣服,她忙制止说“此次出宫是要办些要事,宫里却不能没个人帮衬着。你就装扮成我的样子在房内睡觉,任谁来了都不要轻举妄动。易容丹你那里有,自己服用就好。”
说完不等若尘抗议,她就快速离开。
出宫这件小事,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麻烦,只拿出皇后的玉牌,侍卫都不检查就直接放行了。
刚走出宫门几十米,就有一辆马车驶到她面前,车夫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脸被斗笠挡住,但从他捏着缰绳的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年纪较大的人。
“月姑娘请上车。”车夫声音很沧桑,听得出他此刻焦急的心情。
月凄美蹙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这马车一遍,再一次确定,她不认识这车夫,也没见过这马车。
遂粗声道“老人家恐怕认错人了,本公子自诩风流倜傥,说本公子像女人,本公子会生气的。”
“皇后娘娘,您就不要再和老奴说笑了,还是上车吧!”车夫央求着说,丝毫没有做作之态。
斜视他一眼,月凄美并没有多做思考,绕道走开。
车夫并不肯罢休,驾驶着马车跟在她身后,还企图将她抓上车。
左手放到肩上,抓住捏着她肩膀的那只干枯如树枝的手,用力一握,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那车夫强忍着疼痛,仍不肯把手拿开。
月凄美闪身移开,使自己不在那老人的控制之下。右手骨扇敲击一下老人的手腕,她冷声道“本公子敬你是老人不与你纠缠,你却三番两次得寸进尺,若是再动手动脚,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皇后娘娘,您就陪老奴走一趟吧,公子前些日子一直守在宫门口等娘娘出来,接连淋了几场雨,已经染上了风寒…他身子本来就虚…”车夫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仍不忘说出自己的目的。
身子虚?右眼皮跳个不停,月凄美试探的问“你家公子是谁?”
“老奴是慕容府的管家,娘娘还是快些上车吧!”
听了这话,月凄美才剌剌上了马车,并催促道“您倒是快些啊!”
车夫忍痛拉扯着缰绳,他也想快些,问题是谁把他手腕打得脱臼,手指捏得错位?
虽是坐在马车里,月凄美不忘打听情况。“你刚才说你家公子在宫门口等我多日?”
“是啊!公子说娘娘一定会出宫的,为了不错过娘娘出宫,便日夜候在门口。”
马车里陷入一片寂静,月凄美被马车里狭小的空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的确,前几日她就准备出宫了,可是接连几日的大雨把她困在了未央宫。
她讨厌下雨,每次下雨都会觉得莫名的忧伤,所以每次下雨她都只会在房间里呆着。
但每想到他竟日夜等候在门口,雨势磅礴,他定然是不好受的。而且他身子骨属阴寒,就更不能多淋雨了。
当她拥着薄衾靠在床上看烛火跳跃时,他站在外面承受风吹雨打;当她深睡入梦不知今夕何夕时,他披星戴月不知疲惫的守在雨中…
若是她能早些出宫,他就不用受这些苦了,月凄美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温和的人往往也是最坚韧的人,他真的不用对她这么好,真的,不用…
“为什么…他不遣人入宫寻我?”月凄美茫然的问。
车夫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公子说宫中人多口杂,怕毁了娘娘清誉。所以连这辆马车都是他派人新买的,没人知道这是慕容府的马车。”
尽管没人看到,月凄美还是点了点头。的确,她就是因为没见过这辆马车才不肯上车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欠他那么多,她该怎么还?月凄美再不询问了,只怕再问下去,她要愧疚到无地自容。
行驶平稳的马车突然颠簸起来,马车上上下下的腾动,坐在车内的月凄美也是一蹦一蹦的。她体重较轻,所以惯性较小,整个人都不受控制。而马车是新买的,上面没有软垫,起起落落间屁股和车上木板撞击,疼得她直咧嘴。
车夫因为担忧着慕容风,驾车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月凄美吃的苦就更多了。
好不容易坐稳,马车一个上下,她从木板上跌下来。有了前车之鉴,她决定就蹲在车上,这样屁股可以好受些。
事实证明,她错了,错大发了。
蹲在马车上,她不仅上上下下腾动,身体还不住的前倾后仰。后腰和木板边缘摩擦,火辣辣的疼。
坐着疼,蹲着也疼,五脏六腑都快要被腾出来,连她的头发都受到牵连,凌乱的纠缠在一起。
月凄美终于知道秦始皇修栈道的原因了——以防微服私访时屁股受罪。
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渴望自己是个胖子。胖子惯性大。不用担心会被从木板上甩出去。
“路漫漫待修缮兮,吾将上下而颠簸。”月凄美内牛满面,一定要早些提醒轩辕泽,要想早致富,必须先修路。
待马车颠簸的幅度小了一些,月凄美有气无力的撩起车帘,要记住这条路,以后打死不从这里路过。
马车正行驶在荒山野岭,早就已经出了帝京。这一点早在颠簸的路段她就已经意识到了,毕竟,帝京里是绝对不可能有那种遭天杀的路。
骨扇从帘子里伸出去落在车夫的脖子上,车夫顿时不敢动弹一下。
“你到底是谁的人?”月凄美又把扇子往前抵了一些。
她看这老人在剧疼之下都劝说自己上马车,便一时心软把他当好人看待。如今看来,是她天真了。
这世道,骗子太多,傻子明显不够!
车夫真的是欲哭无泪,只能哀声道“娘娘,老奴真的是慕容府的管家。因为府中招人耳目,公子自染病以来就被送到了山里。”
他的解释也算合情合理月凄美半信半疑的收回扇子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或许是艺高人胆大的缘故,她根本就不在乎这是不是个陷阱,但她讨厌被骗,也怕惹麻烦。
马车在一个小院子里停下,篱笆代替了围墙,四周种着粗壮的大树。正直枝叶繁茂之际,月凄美绝对自己置身与一座绿色的城堡。
寻常人只当这是一片林子,她忍不住勾唇轻笑,笑容有些讽刺。
这林子里埋伏着二十多人,武功皆是中等偏上。而且发现此事的并非她一个,身后那个跟班已经距离她有些远了。
林子里尚未发现异动,想来是他们还没发现辰护法。
简陋的茅草房紧闭,院子里除却车夫和月凄美再无他人。
“娘娘,请进吧!”车夫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月凄美却站在原地不动。
车夫脸色大变,在他看来,月凄美是在怀疑,怀疑这是一个陷阱,怀疑屋内的人不是慕容风…事实是否如此,恐怕只有神色不辨的月凄美知道。
久违的阳光穿透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树影。她木讷的站着,眼神流露出一丝恐慌。
林子里静得很,只有步子踏在枯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声音沉重而迟缓。
门被推开,室内潮湿的空气扑鼻而来,还带着木头枯朽的腐味。和外面的敞亮相比,里面阴暗得紧,月凄美有些不适应的闭上眼睛。
------题外话------
猜猜白衣人是谁?超大章节…


☆、第四十九章:不一样的慕容风

凉风徐徐,宝蓝色的衣服翩然翻飞。
背后是暖人的阳光,温度不算炙热,但很舒适。前面是阴暗的房间,光线绕过她穿进去,却不能照亮整个房间。
在她开门以前,里面应该有人在商议些什么,因着她的到来,议论声戛然而止。
待那股异味散去,月凄美的眼睛也慢慢适应,能够看清这个透着诡异的房间。
从一个个药箱可以看出,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一个个面红脖子粗的人都是大夫。左厢房的房门紧闭,慕容风应该就躺在里面。
月凄美开始痛恨自己的武功,即使这里有四五个人,她依旧能凭借内力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微弱的呼吸声…
大厅里的大夫们还在纳闷这个眉清目秀的公子是谁,她便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进入左边的厢房。
慕容风是醒着的,他正靠在床头看书,呼吸紊乱。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似乎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嗽。
外面的动静他也有所耳闻,所以当月凄美进门时,他冲门口浅笑。
月凄美不可置信的走近,这人真的是慕容风…
他素来瘦弱,此时给人的感觉更是皮包骨头,估计全身就只剩骨架的重量了。还好他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线条分明,脸上还是有点肉的。
白色的里衣穿得不那么整齐,青丝散布在肩头。眼中温柔泛滥,他语气如常道“你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话刚说完,他便急急用手掩唇咳嗽几声。月凄美跑去床边,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他身上的骨头硌得她的手有些疼,月凄美心里一凉,他竟瘦成这样,眼中浮现心疼之色。
眼睛无意一瞥,他不自觉的把手放到一边,月凄美有种不好的预感。通常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只有有人掩唇咳嗽后把手放到一边,那人一般就是在咳血。
强硬的抓住他握成拳的手,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掰开。
慕容风无奈的看着专心致志的她,又看着二人纠缠在一起的手指,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手柔软细腻,粉色的指甲没有涂抹蔻丹,煞是好看
月凄美可没他那么有闲情逸致,当看到手心刺目的鲜红时,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刺刺的疼痛。
“让你见笑了。”慕容风轻声道。
猛地抬头与他直视,他笑容依旧。从他温柔的眸子里,她看到狼狈的自己。
“你觉得很好笑?”
明明该狼狈的是他,该伤痛的是他,为何他能笑得这样温柔?他到底对自己有多狠?
语气中的嘲讽太过直白,慕容风唇角的笑容僵硬几秒。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又恢复自己温文尔雅的模样,反而安慰着她道“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风寒而已,大夫会开几幅药的。”
看他这样不当一回事的样子,月凄美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惴惴不安。她伸手摸他的额头,他的体温灼人,烫得她收回手。
月凄美红着脸低下头,那温度让她想起了他们之间无意的那一吻,当时他嘴唇的温度也是这样的。
测量体温不成,她先后抓住他左右手的手腕为他把脉,脸色逐渐阴沉。
知道她懂医,慕容风没打算骗她,在她的注视之下举步维艰的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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