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唯泽挚- 第62部分

☆、第二十八章：怀胎？

尖叫声来自身后，月凄美把身体转回去，小脸上表情遂变得惊讶。
幽蓝的眸子染上血色，血色的中心是一张如芭比娃娃一样可爱的脸。
只见轩辕婷嘴唇微张，双手捂在胸前，鲜血和她红色的衣服融为一体。
她心脏的部位插着一只随风摇曳的箭，箭尾紫色的羽毛刺入人的眼帘。
〃哐〃的一声，轻巧的弓从月凄美手中滑落，仔细点看，会发现之前拿弓的那只手似在抖动。
那一箭…是她射出的？
回头看向轩辕泽，他的表情依旧冷峻。他也凝视着她，只是幽深的眼里色彩不明，
眩晕感在脑海里扩散，月凄美竟直直倒下。
阖上眼帘的一霎，她似乎看到有个白影掠过来。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淡淡的冷香充斥在鼻尖。
似乎还听到清脆的铃音，清脆短促，欢快悦耳…
芙蓉帐内，一个外表清秀的女子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即使是在睡梦中，眼皮都在不安分的抖动。
纤细的手指紧抓着被角，被子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月凄美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帷幔，便意识到这是在椒房殿。
有些费力的转过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注视着她。眼中没有隐藏温柔，而是幽暗的一片，让人不能窥探。
二人对视几秒，轩辕泽这才敛目，淡淡的说〃醒了？〃
低沉的声音一如平常的冰冷，但月凄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看到他紧锁的眉毛，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刚触到他的脸时，她能感觉到他有些抗拒的后退。
脸上划过受伤的神情，她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把手伸得更向前，这一次，他没有躲开。
细腻的指尖在他眉毛上辗转，似要抚平他的额头，消去他所有的哀愁。
轩辕泽凝视着她，倏然长叹一声，用力把她揽到怀中，似要把她揉碎。
〃你昏迷的时候很不安，告诉我，是什么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轩辕泽轻声问，隐隐还有些别的感情。
月凄美无言，她很没有安全感吗？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昏迷…〃轩辕泽有些霸道的说，眼里的心疼不加掩饰。
眼泪从眼角滑落，月凄美哽咽着说〃好…我答应你…〃
二人紧紧相拥，把所有的烦恼琐事都抛诸脑后。
这一刻，他怀中有她，她心中有他，这便够了…
直到宫女送来午膳，轩辕泽才放开她，但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再那么纯粹。
她要起身吃饭，他却强行把她压在床上坐着，亲自端来清粥喂给她吃。
〃美，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适？〃他舀了一匙粥，细心的吹凉后才喂到她唇边。
月凄美红着脸咽下，才答道〃没有啊…嗯…好像有点受凉了，吃东西的时候有些反胃。〃
见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轩辕泽忍俊不禁的笑道〃噢？受凉了？〃
他的笑容太古怪，月凄美有些疑惑。毕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轩辕泽都是她的第一任男朋友，有些事不懂，也很正常。
轩辕泽把碗放下，又一次搂着她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说〃我可怜的皇儿啊…〃
〃皇儿？谁的？〃月凄美心头一紧，难道…他有外遇了？
〃美，给我生一群孩子好不好？先生女儿，像你这样的，再生儿子，像我这样的…〃
听着他的调侃，月凄美本能的回了一句〃你当我猪啊！…等等…你是说…我怀孕了？〃
〃嗯。〃轩辕泽应了一声，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有些谨慎的摸向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孕育着一个孩子？
月凄美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说不上兴奋，反而有些恍惚。〃几个月了？〃
〃一个月了。〃轩辕泽有些无语的解释。
素手在肚子上移动几下，月凄美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他的存在。
肚子里的〃东西〃是否存在，她没感觉到，反而是耳边温热的气息，想装没听到都装不出来。
〃唉，有了孩子忘了爹，孩子，你爹真可怜…〃
听到这话，月凄美顿时凌乱了。无奈的白他一眼，问〃轩辕婷现在…如何？我好像看到她中箭…〃
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她已经不能分辨到底是真是还是做梦，或许，她潜意识里更希望那是一个梦。
上方的人没有回答，房间陷入岑静。
半晌，轩辕泽才徐徐道〃放心吧，铭正在救治…〃
有鬼医为她救治，轩辕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她隐隐记得那一箭似乎是插在轩辕婷的胸口。
她伸手扯着轩辕泽绛紫色的龙袍，声音嘟囔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上方又是一阵沉默，月凄美慌了，猛地抬头，与他深邃的眼睛对视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泽，你相信我吗？〃
轩辕泽敛目，抽出自己的手，又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扶她睡下后，起身想要走出去。
才迈出一步就不能再移动了，回头一看，月凄美正抓着他长袍的下摆，幽蓝的眸子满是执着之意。
〃相信我吗？〃她又一次开口问，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轩辕泽原地不动，眼中似在斗争。过了一会儿，他捧起她清秀的小脸问〃你信任的人有哪些？〃
微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在他深沉的目光下，她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完全信任的，有几个。若尘、若烟、小武还有风…〃其实还有若微和若缈，不过这两个名字不能在轩辕泽面前提起。
虽然若烟和若微现在和轩辕婷一起，但她还是愿意相信，相信她们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轩辕婷。
〃完全信任？那还有不完全信任…〃轩辕泽冷笑中带着嘲讽，却听不出怒意。
〃半信任的，有两个。我…和你…〃
轩辕泽凤眼眯起，唇角上扬，眼底却冷如寒冰。〃你连自己都不肯信任？〃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他…该是多么没有安全感？
〃嗯，当理性和感性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就不能信任自己了…〃月凄美的语气变得忧伤。
〃理性？感性？〃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名词的轩辕泽有些疑惑。
低首看着锦被上的花纹，月凄美解释道〃理性，做事有道理有根据，不会冲动；感性，就是凭着感觉来，只有感觉对了就行，不理会有没有事实根据。
〃总的来说，我想做一件事，而那件事是错误的。这个时候，我就不能信任自己的选择。〃
比如…你！
明知道不应该爱你，但我还是爱了。月凄美心说。
轩辕泽似乎了解了一些，又问〃为什么不肯完全信任我？〃
仰头看着他，月凄美没心没肺的一笑道〃因为自古帝王多无情，我又怎么敢完全相信你呢？〃
她在笑，眼睛却是空洞的。正如她所说，她敢爱他，却不敢相信他。
这样的她，让轩辕泽心疼。
〃泽，我想去看看轩辕婷。〃月凄美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水光泛滥的眼睛让轩辕泽不忍直视。
〃还是算了吧，你已经有我的孩子了，安胎要紧。〃轩辕泽断然拒绝。
失落的低下头，她能感觉到心紧紧的抽搐了一下。不知为何，提起这个孩子，她没有喜悦之感，更多的是恐慌。
泪水又如雨般的倾泻，怎么都止不住。
轩辕泽以为她是因为被拒绝而哭，疼惜说〃我带你去，别哭了…〃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开始，他会为了她妥协。月凄美回过神，呆呆的点头。
如果知道他口中的〃带〃是这样，月凄美打死都不会去。
他竟横抱着她走到宁安阁！
一路上看到的宫人皆是一脸错愣，嘴巴张得大大的，甚至可以塞进去一个馒头。
〃参加皇上，皇后娘娘〃宫人们纷纷下跪行礼。
春末夏初的阳光洒在地上，暖意向外扩散，房间里一片宁静。
进去以后，月凄美执意要下地，却被轩辕泽拒绝。
一盆盆的血水从里面被端出来，鲜红得有些狰狞。胃里的东西在翻腾，月凄美强压下这股异样，抓紧轩辕泽的衣服。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大脑又有那股眩晕感，她却还是这样说了。
此刻她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轩辕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皇后娘娘还是止步吧！婷妃娘娘现在昏迷不醒，箭才刚拔出来，免得吓到娘娘金躯…〃若烟跪地道。
字字清圆，掷地有声，这话不是掷在地上，而是掷在月凄美的心上。
最亲的人，对你说出这种话…对于月凄美来说，这比什么打击都要大，都要狠绝。
〃若烟…我不是故意的…我射箭的水平，你是知道的…〃月凄美轻声解释，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若烟。
〃娘娘，这里不是将军府…〃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若烟缓缓说。
〃宁安阁的奴才都和轩辕婷一样骄纵吗？〃轩辕泽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若烟顿时不再言语。
虽然她不再说话，但刚才的那句就足以让月凄美死心。月凄美把头埋在轩辕泽怀里，疲惫的说〃不要怪她…我们回椒房殿吧…〃


☆、第二十九章：月烨，你抽什么风？

轩辕泽冷哼一声，分明不想就这么饶过若烟。
“她曾经是我的丫鬟，纵然骄纵也是我惯出来的。算了吧…”月凄美轻声说。
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轩辕泽仔细的打量若烟，不消多时就认出来了。
这个丫鬟就是当初和若尘一起伺候在月凄美身边的那个，好像还为了保护月凄美出手伤过轩辕婷。
不过，她为什么现在会跟随轩辕婷？还说出伤害以前主子的话？
思及月凄美曾经对她那么好，这个女子居然背叛了她，不由得为月凄美觉得不值。
“你待她那般好，她却这样对你…”轩辕泽眼神一厉道。
此话一出，月凄美暗自掐了他一下。若烟身体一僵，把头低得更下。
听到外面有动静，鬼医从内房出来跪拜道“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她…好些了吗？”轩辕泽沉声问。
“回皇上话，那一箭险些射中娘娘心脏，此刻娘娘性命已无大碍，只是需要修养一些时日。”
轩辕泽颔首，自轩辕婷出事以来，雍亲王虽没说些什么，但轩辕泽他们回京以后，他便有些时日没有上朝。
其实，这些天轩辕泽也没有去上朝，这些都是黄鹏告诉他的。
把月凄美抱回椒房殿，待她睡着以后，轩辕泽才从房间里出来。
阖上房门后，他深邃的眼睛幽光凝聚，眼底的晦暗逐渐增多。
“宣朕旨意。”轩辕泽沉声道，“皇后身怀龙子，于椒房殿安养，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扰。”
他的旨意无疑是往整个后宫投了一枚炸弹，那些暗中的人再不能安分下来。
皇后差点把皇妃杀死，皇上不但没有严惩，还派人保护，再次说明了月凄美是多么受宠。
“皇上…”黄鹏犹豫的喊出声，轩辕泽回过头，目光里的冷意把他凝成冰柱。
这样的眼神是黄鹏最惧怕的，但一想到轩辕王朝的未来，他深吸一口气道“皇上…这样，不太好吧？”
“这是朕的旨意，谁敢说不好？”轩辕泽声音平淡，却有一种难以抵御的霸气。
黄鹏身体一震，垂头道“是！”
轩辕泽拂袖而去，空中留下他低沉的声音不断回响。
“您是宫中的老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应该了解。朕不是昏君，自有分寸。”
——
几日后，天已经放晴。
月凄美坐在椅子上，剥了一颗瓜子扔出去，团子以超出寻常的速度奔上前，成功吃到瓜子。
“团子啊！你看你多能吃，比猪吃得还多。”月凄美嗔骂道。美眸中笑意明媚，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团子抖了几下身上的羽毛，才回嘴“这与你无关。”
苦笑着摇头，这货连她的口头禅都学会了。
“你看，你每天吃这么多，都把我吃穷了，我要不要把你给卖了，还能换些银子。”月凄美故作为难道。
团子一听，绿豆大的眼里顿时有了仇恨之意，屁颠屁颠的滚到某个正在批阅奏折的人脚边，用长喙咬住他衣服的下摆骂道“畜生！畜生！”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向月凄美，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捻起长袍，团子被一同提了起来。
“又长胖了…还是炖了算了…”轩辕泽提议道。
“咳咳…它可是五百两买回来的，五百两啊！可以买多少只鸡？而且每天吃贡品，花了我那么多银子，炖了多可惜。还是卖了吧，卖还能换些银子回来。”月凄美很邪恶的说。
轩辕泽抬头睨着她“你以为还有谁会花五百两买一只就会顶嘴骂人的贱鸟？”
仔细一想，这话有理！
“团子啊！你看我，多么善良啊！”月凄美笑着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皇上！”黄鹏进来从外面进来，“月焰国太子月烨向您辞行，明天就要启程。”
轩辕泽神色无异“你去准备，美，你明天就不去了吧。”
奏折上原本完美的书法上有一处明显的败笔，墨痕未干。
“我又不是不能动弹了，毕竟是月焰国太子辞行，我身为六宫之首，如果我不去，你不是很没面子？”月凄美笑着说。
不知道轩辕婷痊愈了没有，虽然那一箭不是她故意射出的，但她本来就想伤她，阴差阳错发生了这事，算不算冤孽。
听了此话，轩辕泽一言不发，眼睛里说不上是什么神色，总之不太正常。
先前月烨去御花园寻找月凄美一事他还有些介怀，而且…明天肯定会有事发生，为她的安危着想，他不想让她去。
没想到她竟想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真的有在乎过他的面子？
“随你。”他没有明说，但怒意却有些明显了。
“泽…”月凄美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袖子，故作可怜的看着他。“我明天就待在你身边，绝不离开你的视线，好不好？”
湿漉漉的眼神让轩辕泽有些招架不住，大手一伸，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
“说了随你。”
随即吻上她的红唇，报复性的咬着她的唇瓣…
房间里春色盎然，黄鹏退出房间，团子滚到自己的窝里…
——
次日，阳光明媚动人，天空一片湛蓝，朵朵白云漂浮，丝毫没有要变天的迹象。
皇宫内，举办了为月烨送行的宫宴。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月烨一袭深紫色华服跪于中央，朗声道“皇上，前些日皇上说要拨给月焰国的灾款…”
“太傅，你还没有准备灾款吗？”轩辕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厉声道。
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走出来，颤声说“回皇上话，前些时日有些地方连日阴雨，造成河水上涨，洪水泛滥，国库已经有些不支，实在是拨不出银两…”
酒樽被用力搁下“那你怎么不早说，难道要朕把说出的话收回？”
“皇上！”素衣男子走出来，脸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眼底的青色也加深。“臣认为，并非是皇上食言，而是发生了些意外，想必月焰国国主不会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