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农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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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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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冬上来,拉住韩玉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还不时眼馋地回头看,很羡慕。

韩俊上来笑着摸了摸韩玉的脸蛋,又对好韩冬严肃地说道:“好了,别看了。回去的晚了,娘要生气,罚你跪,让你没饭吃。”

三兄妹刚刚转身想要离开,身后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小玉,你想不想骑上来试试?”

韩文才拉着缰绳,停在三人身边,两个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说道。

韩玉回道:“太高了,我怕摔着。而且你不是说了吗,这马儿认生。”

“没关系,赶明儿你可以常常来找我玩,我教你,等它认识你了,就不会摔下来,马是非常通人性的。”

说罢,韩文才在马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这白马果真通人性,懂得他的意思,“哒哒哒”向前走去,他还回头笑一下。

韩冬有些不服气,说道:“小玉,我看文才喜欢上你了。我们抢着骑他都不让,偏偏让你骑。”

韩俊“咚”的在韩冬的弹了一下,并没有使太多力气,怒道:“你懂个屁,再乱说,我还叫你吃糖葫芦!”

吃糖葫芦,就是拿手指在头上弹,“咚咚咚”的声音像是咀嚼糖葫芦时候发出来的,因此而得名。

吃过糖葫芦之后,韩冬疼得吸了口气,揉了揉,撇了撇嘴,老实了。

“爹,娘,咱家啥时候能买匹马啊?”

这刚进家门,韩冬立马从死寂沉沉变得活蹦乱跳,一蹿多高,在院子里喊道。

韩子明伸手摁住韩冬的脑袋,笑道:“买马?咱家牛尾巴(yi-ba)都买不起,否则每次耕种,爹就不会累得半死不活的。”

韩冬兴奋地说道:“刚才文才骑马了,不让我们骑,但是他说叫小玉骑,我看他八成是看上小玉了,爹,让小玉嫁给他,咱给他要匹马,成不?”

“你们跟他玩干啥,要是让他磕着碰着出了点啥事儿,讹了你们,咱家可赔不起。”

韩子明看着把三个娃子都看了看,把韩冬放在腿上,娓娓说道,“你个死小子,不大点懂得啥看上,再说了,咱家小玉就值一匹马啊,就你这脑子,小心以后小玉找了好人家不待见你。再说,他家可是咱们杏花村最有钱的,咱家穷得叮当响,而且你玉堂哥,是想让文才和文成读书考功名的,当官发财,光耀门楣,摆脱商人的名头。我跟你们说,以后可别找他俩玩了,要是耽误了学业,还不怪你们啊?”

按照村里面辈分,韩玉这一代和韩玉堂是同辈的,也就是说,韩玉见了他叫一声哥,而韩文才和韩文成见了她都要叫声:姑。

虽然街坊邻里关系都不错,但大家还是和韩玉堂多少有些隔阂的。

一来经商,商人身份就不多说了,在外面是被看不起的,虽然在乡下还好,但终究是个商人,被官府打压,各种乱七八糟的税,种地的话公粮都得多交不少;二来他家里富裕,穷人和富人之间一直以来都存在着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所以这些大人们都不太乐意自家的娃子跟文才文成两兄弟一块耍。

“咱家小玉,以后就找个不太穷也别太富裕的,太穷的饿肚子,太富裕的不免花花肠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就行,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时不时过来瞧瞧爹娘,捎点包吃。你们俩小子赶紧长大娶媳妇儿,给娘生一窝孙子,让娘哄着。旁的,娘啥也不图。”

林氏从灶屋出来,笑呵呵地伸手擦汗,描述着自己的愿景。

韩玉试探着问道:“爹,娘,你们有没有想过,让我大哥二哥上学堂读书考功名,也踏上仕途?”

“你这妮子,谁家不想!”

林氏洗了几把脸,说道,“当初你爹也去学堂读过书,时间不长,后来还不是因为穷,连给先生的礼条子(肉条,相当于古代的束脩)都买不起,又下学回来种地了。约莫着,这些年下来,读的一些书,识的几个字,也早该就着馍馍稀饭吃了吧。”

韩子明笑笑点点头,算是首肯了林氏的话,说道:“咱乡下人没啥追求,安安稳稳过着,饿不着,渴不着,冻不着,病不着,也就够了,爹这辈子就这么多出息,哈哈。至于你说的让你大哥二哥读书,暂时家里没条件,有了再说吧。”

这让韩玉响起了曾经见过的几句话:

居室好歹不高攀,大也栖身,小也栖身;

旧衣新衫不挑拣,好也御寒,赖也御寒。

夫妻厮守互慰勉,贫也相安,富也相安。

少荤多素日三餐,粗也香甜,细也香甜。

农家田园,大多数的人想的都是平平淡淡过一生,简简单单,和和睦睦,所以才会少受一些世俗的烦恼,多享一些天伦之乐。

听了韩子明的话,韩玉使劲儿点着头,说道:“还是爹想得开。”

其实在她心里,简单平淡的生活是最理想不过的,但要保证基本的温饱,所以,还是要动一些脑筋的,简单生活并不是没头没脑地做个愚民。

【第009章】 拳打谢氏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和她当初穿越而来的时候,颇有些相似。
用过晚饭之后,大人们都搬着自家的小板凳,在胡同口摆龙门阵,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韩玉发现,这个时候,如果好好听,能够知晓不少八卦事件,家长里短、奇异鬼怪等等,如一个个精彩的小故事。

蒲松龄摆摊子让人讲故事,还赠送茶水,写成了流芳百世的《聊斋志异》。韩玉心想,她不用费劲,每天傍晚在大人堆里听听,肯定写出一本同样名垂不朽的《农家志异》来。

五奶奶秦氏说道:“听说昨个儿,南头黑孩家的婆娘梦到了一条金龙,然后生下来个大胖小子。”

铁林家的大娘靳氏说道:“做梦生娃子的多了,其实都是吓着了,什么金龙,我看也是瞎编出来的。黑孩也不是个好东西,有点不顺意不顺心就往死里打,你看他那婆娘身上有好地方没有。我捉摸着啊,说不定是梦到了自家男人用鞭子抽她呢,给吓的生了。”

“是啊,平日里挨打挨骂跟喝凉水似的,说她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连生了四个闺女,现在好了,儿子生出来,日子肯定好过一些了。其他的先不说,老公公和婆子的嘴都堵上了,高兴地像吃了几个屁,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媳妇多能干,多勤勤(勤快),多知道相夫教子,孝敬老的。”

说罢,林氏摸了摸韩玉的头,一脸的痛苦,小声道,“小玉,你先站起来,娘的腿麻了。”

“腿麻了啊,站起来在地上使劲儿跺几脚。”

韩子明本来一边抽着水烟,一边眯着眼睛听着,听到林氏这么一说,不等韩玉下来,一把把她拎起来,放在一边,把林氏扶起来。

林氏一脸的哭笑不得,试着用力在地上“咚咚咚”跺了几脚,这才慢慢缓过来。

一堆人就这么聊天打屁,日头已经落下去,但天还不黑,不似白天里那么热,吹着习习的凉风,没有空调和风扇的时空里,也只有寄托给自然风了。

“你这老不死的!……我家闺女,用得着你来疼吗?!……”

忽然几声叫骂,隐隐约约传出来,众人立即止了说笑,仔细听着,“当年俺爹死,你害那场病……花了多少钱……真该死了,一了百了……以后要是……”

韩子明一听不对劲,这骂声是二嫂子谢氏的,立马站起来,就往她家奔,林氏和其他几个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你要真有囊气,咋不一头撞墙死了寻俺爹去,自己生不出来闺女,就来祸害俺家的闺女,怪不得这香油跟馍馍天天少,我还以为是老鼠偷吃的!……”

来到韩铁链家的门口之后,声音听得更加清晰连贯,还有韩喜凤哇哇的哭声。

韩铁链的声音也响起来,有些软弱无力:“别嚼(jué,骂)了,咱娘不也是想叫喜凤多吃点么,又不是叫外人吃了,你这嚷嚷个啥。”

谢氏的声音更凶:“我就嚼,你滚一边去,闺女和儿都是我生的,我该嚼她个老不死的!”

“二嫂,这是俺娘,你说的都是啥话!闺女儿是你生的,我跟二哥不是地里爬出来的,都是娘生的。”

韩子明拳头握的很紧,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是再听你喊一句,信不信我打不好你!”

“娘,你没事吧,别哭了。”

林氏过去,把蹲坐在地上满脸老泪的姜氏拉起来,帮她擦着累,安慰道。

谢氏一脸的哭丧样子,吼道:“凡事都得论理,这老婆子俺家不缺她吃,不缺她穿,她跟个偷油的老鼠似的,偷这偷那,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五婶子,铁林家的,你们都给我评评理!”

“论理?你还有脸给我论理,论你娘了个逼!”

韩子明听得心里烦烦的,怒吼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我再说一遍,你要是再唧唧,我管你是什么狗屁二嫂!”

“我就唧唧,在俺家,我想咋唧唧咋唧唧!”

谢氏听了心里也是怯怯的,不过在自己家,而且自家男人韩铁链就在旁边站着,料想他不敢真的动手,便泼皮似地嚷道。

“他二嫂,好了,别说了。”

“拿东西还不是给你家的喜凤吃了,老婆儿没闺女,心疼孙女,想的过去。”

“都是一家人,伤了和气多不好,一个人少说一句,就这么算了啊。”

……

几个妇人纷纷劝说,也都在情在理。

韩子明的耐性消耗完了,三步作两步,上去一拳打在谢氏的眼睛上,只听“嗷”的一声,谢氏捂着左眼大叫起来,杀猪一般。

韩玉本来正拉着韩喜凤,给她拍打身上的尘土,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这兄弟打自家嫂子,可是新鲜事。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虽然是个二嫂吧,但也是个长辈,这么一拳打过去,不知道情况的人以为这老三韩子明是个混账。

“再嚼?还叫?我看你这张臭嘴,就是天天灌大粪灌出来的!”

韩子明啥也不想,就是一心想着自家娘被骂了,这人不管是谁,都该打,就是天王老子敢骂自家娘,那天都给他捅个窟窿。

“咦!这赖熊打我,你们都看到了啊……铁链你个鳖孙,你兄弟打我,你就站一边不吭声,你这个鳖孙娃子!……”

谢氏挨打之后,往地上一躺,撒起泼来,嘴里还不停骂着。

韩铁链站在一边,不知所措,这么多人面前,又气又急,脸红脖子粗的。别说不敢动手,就是敢动手,他的身板和韩子明比起来也太弱了,根本打不过。

“二哥,不是我说你,她嚼咱娘,你这个儿子是咋当的,就在一旁听着?!很好听是吧?!哪家的男人有你这么窝囊,怕婆娘也没这个怕法!”

韩子明指着韩铁链的鼻子,语气很冲,丝毫不留情面,“以后你们要是好好的,我还叫你们一声二哥二嫂,别看是亲兄弟,叫咱娘受委屈的话,我谁都不认!不想养活好说,咱娘今后跟着我过!”

“铁链,你这个狗降(jiang;第一声:生)的,你兄弟打我,你不还手……我日你亲娘!……韩子明你个赖种鳖孙,你凭啥打我啊你!……”

谢氏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见没人来拉,自己坐了起来,指着两人骂。由于刚才那一拳,她的眼珠子充血,红得跟兔子眼似的,眼睛一圈也青紫起来,最后发黑,变成了熊猫眼。

林氏无奈地说道:“二嫂,别说了,多难听的话,拐一圈还是回到自己头上。”

谢氏一听,转而把矛头指向了林氏,骂道:“就你这个死妮子能,你男人打我,少不了你的教唆!少给我假惺惺的充好人,我不吃这一套!”

“别说了!”

韩铁链终于像个男人一样憋出了一句话,要上去拉她起来,“起来,进屋去,别给我在这现眼了。”

“我就说,韩铁链,你这鳖孙,你摸摸良心,我哪里给你现眼了,我嫁到你们韩家,嫁给你这样的窝囊废,是给你长脸的,我哪里给你丢人了!”

谢氏立马来了劲,高声骂道,随后又手掌拍着地,嘴里小声嘟囔,好似呓语,“你娘了头,你打我,你不是人,你弟兄俩都不是东西……”

“二大娘,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闹腾起来,叫外人看笑话。”

韩玉把韩喜凤身上的尘土拍打干净,长长舒了口气,也说了一句。

“咦……五婶子你们都听到没,他家大人打我,这不大点的死妮子也来教训我,这一窝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外人,我不活了……”

谢氏声音还没落,韩子明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上来一脚踹在她的胸口,骂道,“不活了,去死!上吊!投井!抹脖子!咋样死得快就咋死!别在这活着膈应人(讨厌不舒服,令人作呕)!”

踹完之后,韩子明回头对林氏说:“叫咱娘去咱家,被褥单子啥东西都不要了,赶明儿你弹点棉花,弄双新的。小玉,走,回去!”

秦氏、靳氏等几个妇人也都摇着头离开了,走在胡同里还在小声说:“咋该这么昏呢,老婆儿(和老头儿一样,专指年纪大的女性)人也不赖,铁链也真是,自己亲娘被婆娘嚼成这样,要我说,铁墩这一顿,打得好!让她长长耳性了,看以后还敢不敢!”

韩子明和林氏搀扶着姜氏,韩玉在后面跟着,几个同门的妇人也都上来劝慰了几句,最后散了,各回各家。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不点灯还看得见,趁着微弱的亮光,韩子明和林氏把粮食屋里的一个空床搬出来,掸掉灰尘,擦拭干净,放在韩玉三兄妹所在西间,又把自个床上的席子抽下来,铺在上面,弄了个薄薄的被褥。

“娘,儿不孝,叫你受这么多委屈!”

在姜氏的床前,韩子明扑通跪下,“娘,以后你就跟着我过,不受那七孙妮子的气!”

“墩儿,你这是干啥,快起来。”

姜氏抹了抹泪,连忙去拉韩子明,“你爹死得早,我现在年纪慢慢大了,干活也不似年轻的时候。”

林氏笑道:“娘,你这是说啥话,年纪大了还干啥活,好好享清福就是了。咱家条件虽然不太好,但吃喝还不愁。”

韩玉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奶,你不老,还年轻着呢,能活到一百岁。”

得知姜氏晚饭还没吃,林氏去灶屋打了几个鸡蛋,弄了锅鸡蛋汤,韩玉、韩冬和韩俊平日里都没这口福,也沾了点光,每人弄了一碗。

夜色完全笼罩下来,这一天算是结束了。

韩玉躺在床上,回忆着发生的一切。她本就知道这农村生活,和和睦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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