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农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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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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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玉回了一句,又看了看白泽,好像从丁二走后,他整个人的心神就游离一般,一副丢了魂儿似的样子。

“书再多,你也认不了几个字儿,老老实实地记住先生教的再说。”

韩子明摸了摸韩冬的头,说道,“读书这种事儿,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的,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这样才成!”

林氏扬了扬手说道:“他爹,你看你,又开始教训起来了,让他好好吃饭,等会儿还得去学堂呢。”

“我吃好了。”

几个人刚开始吃,白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完就就往西间里走,“当啷”一声关上了门。

外面,饭桌上,沉默了片刻。

林氏压低了声音说道:“他爹,阿泽这是怎么了,你说是不是想家了?”

韩子明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说道:“有可能,打丁二来了,我看他就一直闷着头不说话。这么大点的娃子,哪离开过家这么长时间,我看八成是想家了。抽空问问,真是这样,赶明我去借辆马车,咱再去县城走一趟,顺便看看有啥需要置办的。”

“爹,娘,我也吃饱了。”

韩玉也放下筷子,站起来,跟随白泽的步伐,进了西间。

林氏不解地说道:“这两娃子今儿个都咋了。阿泽是想家,说得过去;小玉这死妮子跟犯病了似的,是在干啥?”

“爹,娘,我……”

韩冬嘴里填的满满的,说话含混不清,但刚说出来,就被韩子明打断:“难不成你也吃好了?”

韩冬连忙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去叫小玉跟阿泽哥出来。”

“好了吧你。老老实实吃你的。等会儿学堂去晚了,非得挨到身上不可。”

林氏说完一句,转过脸看着春草。说道,“让他俩在屋里说说话,马上饭菜留下来一点,等这两人饿了给热热。”

春草点了点头。

里面,西间里。两人四目相对。

白泽说道:“我不怎么饿,吃点就好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快回去吃饭。”

“我也不饿。”

韩玉有些赌气地说道,“阿泽哥,我知道你有心事。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多好。爹跟娘都说了。你住这一天,这里一天就是你的家,我们也一天就是你的家人。”

白泽这才说道:“小玉。我家里可能出事了。”

韩玉说道:“丁二大哥不是说了吗,家里好好的,不让你挂牵。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就算丁二想说,我爹也不会让他说的,肯定是不想让我知道。”

白泽蹲下去。翻看箱子里的书,喃喃地说道。“我爹爱书如命,这些书是他多少年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外人碰也不让碰,这次忽然让丁二送来,想必是发生了万不得已的事情,才让他忍痛割爱,送过来给我。”

“好好的能发生什么事情啊,阿泽哥,你别乱想了,多费神啊。”韩玉上来拉住他的胳膊,和他蹲在一起,看着箱子里满满的书籍。

“我爹洁身自好,只是一介文人,自然没什么事;二哥他现在出外求学,尚无音讯,肯定也掀不起波澜。”

白泽找到了那本《梦溪》,双手拿着,只是看着封面,仍旧有条不紊地分析道,“那就只剩下我大哥了,他在京师为官,容易惹来祸端,我就怕这个。”

听了白泽的一番顾虑,韩玉多少有些佩服,年纪轻轻,这样的见识,实在是难能可贵。

韩玉自然知道,人在仕途,最容易被牵连的就是党派之争。中国历史上,东汉桓帝、灵帝时候的“党锢之祸”、唐朝后期的“朋党之争”、北宋变法派和保守派的争斗、南宋主战派和主和派的厮杀、明代晚期的“东林党”……如此,不胜枚举。而每次党派之争,必然伴着一场浩劫,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不得善终。其中,最值得一说的就是“党锢之祸”,宦官掀起的规模大、株连广、时间长的迫害活动,几乎将天下儒生一网打尽。

当白泽把《梦溪》打开来,一封折叠好的信笺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刚好正面朝上,几个看似随意却极富造诣的字,黄纸黑字,非常醒目:吾儿白泽 亲启。韩玉这才明白为什么丁二离开时让白泽留意这本《梦溪》。

白泽顺手捡起,拆开来,展开书信,从右往左,自上而下,一排排读着,一页,两页,三页。读罢,白泽又把信笺折好,从新放进信封里,夹在书中。这个过程中,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脸上没有什么开心和悲痛,就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不冷不热,好似春秋两季的风,而且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般。

韩玉说道:“信上说了什么。”其实心里想的是:你这家伙也太淡定了,不科学。

“没什么。”

白泽憋了这么久,终于长长出了口气,说道,“爹娘说可能会去京城一段时间,与其让这些书放在家里落上灰尘被老鼠啃食,不如送过来让我们读读看看,至少不荒废学业。过段时间,丁二还会再来一趟,送些东西。”

“就是说嘛,还是你想的太多了。”

就在韩玉说话的同时,响起了“咕噜噜”一阵声响。

韩玉连忙说道:“是你的。”

“不对,是你的。”白泽反驳。

“那就是咱俩的都响了吧,走,再出去吃点。”韩玉拉了白泽的手就往外走。

刚好,几个人吃罢,韩冬和韩俊已经赶往学堂,春草正在收拾碗筷,韩子明和林氏正说着什么。

韩玉红着脸说道:“娘,我跟阿泽哥没吃好。”

“死妮子,就知道你们没吃好,就那,还死撑着说不饿,说饱了。”

林氏点着韩玉的眉心推了推,说道,“专门给你们留的,还热着呢,赶紧吃。阿泽,你可得多吃点,瘦的皮包骨头,看着叫人心疼。”

白泽使劲儿点点头,抓起馍馍啃了一大口,下咽的时候果断勇敢地噎着了。

“你这孩子,又没人给你抢,慢点吃。”

林氏过来轻轻拍了拍白泽的背,从上往下顺了顺,把一边的稀饭端过来,放在他手里,说道,“不热了,直接能喝。”

看到白泽一副狼狈的样子,韩玉打心眼里好笑,说到底,再怎么心智成熟,也终究只是个孩子。

“他娘,这明儿个就是冬至,还得割肉包饺子啊,手里的余钱还有多少?”

说着,韩子明吹了火折子点了水烟,按照他的话,这叫做:饭后几口烟,赛过活神仙。

“余钱还多,上次我们娘儿仨绣花换的钱都还没怎么动呢。”

林氏又点了点正在啃馍馍的韩玉的脑袋,说道,“死妮子,上次要不是十文钱买了簪子,都能割斤肉了,包饺子都够用了!”

韩子明一副酸溜溜吃错的样子,说道:“哎呀,你就得了吧。都过去的事儿了,就别唠叨了。闺女心疼你,才给你买,我这当爹的,啥都没有呢。”

“爹,等下次,我再给你买个水烟壶。”韩玉笑道。

林氏扬了扬巴掌,瞪了韩玉一眼,说道:“还有下次?你敢!”

“爹就是说说,你有这份心,爹心里比抽烟都舒坦。”

韩子明咕噜噜吸了一口,对着韩玉的脸,轻轻吐了一个烟圈,刚好到她脸前的时候散开来,化成一团雾气,呛得韩玉“咳咳”几声。

“老不正经的,多大的人了,还跟破小子似的,看把闺女呛的!”林氏对着韩子明责怪地说道。

停止了咳嗽的韩玉则是想到了那句话:每一个男人的身体都有一个孩子,每一个女人的身体内都有一个母亲。所以不论年龄多大的男人,都时不时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同样,无论年纪多小的女人,都会在何时的时机现出母性的光辉。

吃完之后,韩玉和春草在灶屋里收拾。

白泽则在堂屋和韩子明和林氏讲话。

白泽说道:“婶子,上次你说小玉是冬至的第二天生的,那后天岂不就是小玉的生儿(生日)?”

林氏两手一拍,说道:“啧,瞧我这脑袋瓜子,要不是你说,我这又忘了,可不能让他学大娃子上次,大清早地喝稀饭。还得绣花啥的,可不能糊涂。”

“在咱韩家,娃子们都不过生儿,你看你奶奶跟老太太都多大年纪了,都没过过大寿。”

韩子明生怕白泽不清楚,特意提了一下,说道,“等后个儿,煮碗面吃吃就成了,实在想过,那就赶明儿去集上撕块布作身新衣裳。”后面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林氏说的。

不过生儿,不代表不能送礼物。白泽摸了摸怀里的胭脂盒,低下头使劲儿嗅了嗅,淡淡的香味让他回味无穷。

【第046章】 冬至饺子

冬至未至,实际上凛冽的冬风早已经来到。

从夏天的酷热,到秋天的清凉,再到现在的冷风刺骨,截然不同的季节,给人截然不同的体悟。

没有暖气,没有热水袋和暖手宝,甚至连煤炉和火炕都没有,人们都是硬生生扛过去,这对过惯了“奢侈”生活的韩玉来说,刚开始无疑是非常难熬的,能够想象,酷热的盛夏没有空调,酷寒的冷冬没有暖气,是何等的艰难。正是应了农家的那句俗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1

大清早的,韩玉再不敢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起来练习八段锦,该穿多少穿多少,小棉袄棉裤加身,包得跟个糯米团子似的,使得行动起来颇有不便,一招一式做起来,就像是小企鹅打架。而且练习的场地,也从院子里转移到了室内。

“死丫头,这大清早就起来耍,被窝里多暖和,真不知道享福。”

林氏扣了胸口的盘扣,整着衣服上的褶皱,从东间里走出来,看着韩玉说道。

从前段时间姜氏去了韩国龙家和汪氏作伴,早饭都是林氏和春草来做,韩玉当然也会跟着搭把手,帮点小忙。其实她也想过自己每天早早起来把饭做好了,等一家人起来就可以直接吃。

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2

韩玉没有锅台高,短手短腿儿,就是踩了板凳,灶屋里的水缸,她也够不着。院子里打水不现实,因为都已经结冰了,灶屋的水缸里也会结一层冰,需要打破才能用。还有就是冬天的衣裳洗着太难,她钻进灶屋鼓捣,肯定弄脏。也是不小的麻烦事。

“小小妮子家,能知道啥叫享福?”

韩子明也跟着早早起了床,弯下腰,从脚后跟把鞋子提上,说道,“我得赶紧去,去的晚了,好肉都让人抢走了。”走到西屋门口,他推开门,看到白泽坐在床上翻着书。韩俊也在嘟嘟囔囔背诵着先生教授的知识,只有韩冬,蜷缩在被窝里。一点不露头,跟个蝉蛹似的。韩子明过来在隆起的被子上拍了两巴掌,吼道,“你这死小子,上次咋说的。难道忘了!啥叫一日之计在于晨?啥叫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3赶紧爬起来!”

韩冬猛地一惊,这才揉揉眼睛起来。

韩子明又揪着韩冬的耳朵,不轻不重提了提,说道:“还跟没睡醒的狗娃子似的,看你大哥和阿泽哥都在做啥?”

“他爹。刚才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会儿又不慌了?”

林氏在锅里煮了一点热水倒在盆里,热腾腾地冒着白烟。看韩子明从堂屋出来,继续说道,“快洗把脸,过去吧,既然是包饺子。多少弄点肥肉,吃起来比较香。”

“这还用你说。我心里有数。”

韩子明说完,就站那了,看着林氏,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说不出口的样子。

林氏往锅里添了几瓢水,扭头看到韩子明还在,说道:“咋还在这站着,还不赶紧去?”

韩子明这才张口,大声说道:“钱给我啊!”

“啧,你看我这脑子,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没有钱买个啥肉!”

林氏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破旧的钱袋,递给韩子明,嘱咐了一句,“他爹,割肉剩下的钱,你看看家里还缺点啥,看着买吧。”

刚才的一幕让韩玉笑了足足十几分钟,直到韩子明割肉回来,她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在她看来,这农家里,虽说是男人当家,可财政大权都在女人手里握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算是女人当家了。

冬至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节日,学堂放假一天。

春草发现了异样,好奇地问道:“小玉,啥开心事让你笑成这样,没个消停。”

“没啥,就是想笑,停都停不住。”

韩子明刚才窘迫的神情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韩玉话还没说完,又捂嘴笑起来。

林氏手头一直没有停下忙活,笑着说道:“傻妮子,就知道傻乐呵。给你三耳瓜子两破鞋,看你停住停不住。”

“娘,在咱家,凡事是你说的算还是我爹说的算?”韩玉问道。

“还用问吗?当然你爹说的算!”

林氏把热腾腾馒头从锅里拿出来,因为很烫,拿一个就摸摸耳垂,说道,“啥事都男人当家,就像你二大爷,还有你舅,这样怕老婆子的,少。传出去能让几个村都笑话大半辈子。”

“既然是我爹当家,那为啥钱都是你管着?”韩玉又抛出一个问题。

“男人能当女人的家,但当不了钱的家!”

林氏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句精辟的论断来,继续说道,“不说远的,就咱村北头,好几家,男人手里有了钱,吃喝嫖赌样样齐全,窑子里的女人都往家里领,后来不还是败坏完,到后来自家女人跟着人家要饭的跑了,还有改嫁的,一个个好好的家不都是这么毁的。先说还是女人管着钱的好。”

韩玉点了点头,原来在农家人的眼里,也是这么理解的: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

其实,韩玉也慢慢地发现,在这农家女人们的心里,家里有钱没钱,都不是大问题,只要自家男人正干,安安稳稳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钱不在多,够花就行;人不在长相,老实本分就行。儿孙子女不一定非得光宗耀祖,能踏踏实实没灾没病就行。

快到晌午的时候,林氏剁饺子馅,春草和面擀饺子皮,韩玉则扎架势准备一起包饺子。

“他爹,你去前院喊喊咱娘,看她今儿个回不回来吃。”

林氏扶着灶屋门,往外喊了一声,立即就转身进来,把剁好的饺子馅放进面盆里,这个时候。饺子皮也已经擀了不少,都切成了梯形。林氏找了个小凳子,把大锅盖子用抹布掸了掸,在凳子上放好,装饺子馅的盆则放在锅盖的正中央压着,在周围均匀地撒了一些面粉,把饺子皮一堆堆地拿过来放上去。

韩玉非常自觉地又去堂屋提了两个小木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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