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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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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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兰进来,手捧着一盘子果子:“大帅让送来,说一个外官儿带来。”任夫人起身,好似丫头一样,对着水兰喊:“好妹妹,快打水来,我侍候夫人洗手才是。”水兰出来,小螺儿笑:“我要是姐姐,就让她跟出来,自己端水盆。”
水兰笑,打水来,任夫人给慧娘卷起袖子,殷勤地侍候她洗手,吃果子。伸手是不打笑脸人的,这是慧娘少遇到的献殷勤的人。
自嫁萧家,萧护有一句话最贴切:“姐妹们你是一个也不敢说。”和少夫人们也是不敢怠慢。曹少夫人不生事情,慧娘也不会伸手打她。
到京里后,又兵乱,更是除了鲁永安夫人,姚少夫人罗氏等大帅麾下女眷们来往,别的人因为萧护的原因,一概是排斥的态度。
慧娘就被殷勤的浑身舒坦,再请任夫人坐下来同用果子,就亲热得多。
任夫人的话,有一半是骂外面女眷的,慧娘于其中,又有一半喜欢听。女人不爱八卦的,极少极少。
告辞时,慧娘就约她下回再来,又说了三月三游春:“大帅说城外可以玩半天,第二天在家里玩,请你也来。”
任夫人是感恩戴德的走了。
慧娘就往书房里来,听任夫人搬弄那么多,慧娘早就坐不住。让人恭维得舒服,径直从书房大门进去,萧北出来神色一愣,慧娘白他一眼,往里就闯。
见里面坐着五颜六色的花衣服,一、二、三、四、五,有五位夫人们在。
慧娘的脸马上沉下来,夫人们面上吃惊,见大帅的脸色更沉下来。
都看得出来大帅生气,他是骤然就沉下脸,刚才虽然没有笑,却是温和。而这房中,还有别的先生们官员们在。
慧娘心头就一冷一堵,她自己丈夫的脸色自己最了解,有心要开口说,又怕萧护回的话更不好听。
她步子迟迟,僵在原地。
萧护强按着火气,把手中公文批过,给一个官员,嗓音还算平稳:“这就去吧,让他们快着些儿。”
再对另一个大人道:“你刚才说的条程,我听着有几点……。”慧娘低下头,一步一步的退出去。
萧北在外面见到,高打起帘子。帘子放下来时,里面的夫人们这才轻松,而大帅,也小松一口气。醋坛子要闹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慧娘沮丧的慢慢回去,萧规后面走来,小声说了几句话,慧娘生出怒容,冷冷道:“你很用心,就是这样,给我盯紧些。”
就把刚才的事先丢下来。
……。
夜晚,一轮明月挂窗前。萧护徐步回,见苏云鹤和孟轩生在亭子上赏月,两个人一个是一袭雪白袍子,一个是石青色袍子,负手对月曼声吟诵。
“倒有名士风范。”萧护取笑他们。
孟轩生回身,轻揖:“大帅。”苏云鹤兴高采烈过来撒娇:“表哥,今天月亮好,你也来对诗吧。”又摸头:“不好,你还是回房吧,表嫂在发脾气。”
萧护马上有了关切:“谁惹她不喜欢?”
“就见到把才来的小丫头全叫去,然后像是要打人。”苏云鹤笑逐颜开:“我和孟呆子就出来了,免得妨碍表嫂打人。”
萧护轻轻一笑:“我回房去看看。”见月亮实在好,银盘似光洁,衬上繁星银河,光彩夺目。大帅手指月亮笑:“你们两个,做诗来,赋也行,明天一早送到我书房。科举还开不了,也不能荒废。”
“赏什么?”这话只有苏纨绔才能问出来。再有,就是慧娘了。
萧护在表弟手上轻轻一拍,笑道:“赏你个人可好?三月三里赏花,让你表嫂请来许多姑娘们,给你自己挑。”苏云鹤摇头:“不要。”扯过孟轩生:“呆子,表哥喝多了,咱们走别理他。”萧护笑着回房。
院门外问人,果然是教训小丫头。萧护就走到房门外站着,看十三怎么发落。
慧娘板着脸,的确很生气。十二个小丫头跪着,独江城一个人挨了打,正哭得呜咽:“只接了一个戒指,再没有别的。她问大帅是不是晚晚回来,又问夫人房中还有哪些姐姐,后来说她住在哪里,让我不当班的时候找她去玩,我说我不出门儿……”
奶妈秀兰若荷小螺儿水兰全在房中坐着,秀兰手持掸子,问道:“头一天来,说过什么!小蹄子,人没扫把高,先学会收东西!”
“我说不要,是她硬给我的。”江城哭着,秀兰抬手就抽,骂道:“谁管你这个,回我话!”江城躲不过去,抱着手臂再哭:“说不许有二心。”
她委屈地左看看右看看。
奶妈们见她还是不明白,淡淡道:“买你们是侍候的,与侍候无关的事,不听不管不问!糊涂油蒙了你的心,一天一回的教导,见天儿的让背,你还敢丢后面!”
若荷负责教她们,恨她不争气,让秀兰再打:“你京里到处去打听,有我们家里这样好的你哪里去寻!不争气的东西,我也让你气着了。”
见慧娘抬手取茶,若荷离得近,起来换过热茶,陪笑送上去:“天虽然暖,温的也不中喝。”慧娘点点头,一言不发品茶,由着秀兰再审。
审来审去再也问不出来,秀兰回头来回话:“夫人,把这个小贱人发卖了的好。”江城大哭:“我死也不出去!”见慧娘不理自己,对秀兰微微点一点头,江城绝望了,夫人答应下来,再没有人能帮自己。
她奋力一跳起来,对着一旁楠木摆兰花的高几撞去。
“啊!”
惊呼声四起,慧娘恼怒地没有去拦,还敢在这房里撞死?这不是讹诈!虽然她是卖倒的死契,不过家里人却在京中,来看过一回。
她家里人要是无赖来闹,也是件棘手事。
不过十三性子硬,才不怕这些。
门帘子一闪,萧护进来,也没有拦。江城“咚”一下子撞中高几,兰花险些摔落,她却没有晕,额头上,肉眼可见的起了一个大包。
她还没有晕头,扑到萧护脚下,仰面哭求:“大帅,不要卖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房中人全站起来。
萧护冷冷走过去坐下,皱眉看得江城心中更寒,哭声也小下来,只是呜咽着求。慧娘已经不敢做,侍立萧护身边,老实垂下头不发一言。
“混帐!”萧护开口,人人心中一震,江城吓得不敢再哭。对于大帅,她们才来很少亲近得到,不过见到他对夫人笑语常多,以为是个好说话的人,不想今天这一开口,面上寒霜比夫人还要吓人。
小丫头青玉偷偷看夫人,见夫人屏气凝神,吓得青玉大气儿也不敢喘。夫人站着,房中一切人全站着,除了跪着的小丫头。
大帅再次开口,冷淡道:“想死,外面死去!”江城直了眼睛,她本就是个孩子,现在吓得面如土色。
“你是卖在家里的,和你家人再无关系。夫人有恩典,允许你们的家人来看,不要当她善心就好讹诈!”大帅今天亲自上来教训,眼角见到慧娘羞羞惭惭,萧护对她微微一笑:“你又做错了什么?”
慧娘低低嘤咛一声,飞起一个含羞的眼色。萧护更要笑:“等会儿再和你说。”对秀兰道:“带她出去,打上一顿,明天发卖了吧。”
“是。”秀兰和房中人一起欠身子答应,拖着江城,带上小丫头们走。江城都不敢再多说,吓呆住。
房中大帅笑审慧娘:“十三,难道你和那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上了当?”慧娘面上红得快要滴水,轻声把任夫人的话说出来:“这贱人,挑唆呢。”
“就这事儿,也值得你伤心?”萧护轻笑,扯过慧娘坐身边:“小醋坛子,以后你丈夫我坐镇京中,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的。”
慧娘面颊贴在他胸膛上,难为情的自己摇着:“上午我上了她的当。”萧护笑起来:“你也会上别人的当?小醋坛子,白天把我吓一跳,让你吓着了,你摸摸看,”拿起慧娘的手按身前,让她感受一下:“是不是,遇到你就跳得快。”
慧娘手移上去,在萧护面庞上轻轻摩挲,烛下的丈夫,英俊又年青,又有权势,慧娘满心里涌动出来情意,又自愧自己总是掂酸。掂酸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好,不过就是记不住。
萧护笑意盎然看慧娘,何尝不也是一个玉人儿?
“十三,我也应该担心担心你。”萧护半开玩笑,这话对于三从四德教育下长大的慧娘不能接受:“人家才没有人纠缠。”萧护半带认真地接上话:“是我不答应。”慧娘机灵地抓个空子:“那我也不允许大帅有这样事情,”希冀又讨好地问:“可不可以?”
小心翼翼的样子,惹笑萧护,曼声道:“行啊,醋坛子,不过你发作的时候可得看好时候,惹到我,不用多说吧。”
慧娘手拧他衣上盘扣,低声道:“十三要是也能不客气就好了。”萧护哈哈笑起来。
是夜,慧娘良久睡不着,以为萧护已睡着,在他臂弯中小声的念叨:“夫君我很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怎么办?”
萧护唇角往上弯了弯,用十三枕着那只手轻轻抚摸她,柔声道:“吃醋不许过!”慧娘委委屈屈:“那就不叫吃醋了。”
萧护鼻息沉沉没有再说话,慧娘也不敢惊动于他,让他好好休息。她闻着身边还有的缠绵悱恻,倚在疼爱自己的夫君怀中,回想一件往事,就多喜欢自己夫君一份,可是那些层出不穷的夫人们?慧娘幽幽怨怨,你怎么忍心让别人心中不舒服。
她没有想到一件事,人心只会追随着珍珠宝贝转。她的丈夫要是很差,倒贴别人钱,别人也没功夫来。
月儿明亮的对着锦帐内的人儿笑,她自己一会儿颦眉,一会儿皱鼻子,不过都小心又轻轻的,不让自己的丈夫再惊动。
她是多么的心疼他,心疼他为国为民。
此时京中主持一切的,是锦帐中的这位年青大帅。
……
又是一天,萧北匆匆走进书房,在萧护耳边低语:“彭华大人自尽。”萧护早已想到,却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
萧护莫明其妙得到彭华的助力,却不认为他是好意。怎么会不追查下去?
大帅眸子沉上一沉,看来幕后是个心狠手又毒的人!
他面无表情:“知道了。”
张阁老还是看出什么,关切地问:“大帅有心事?”年青能干的大帅眸子里,隐隐有几丝沮丧。萧护却不愿意告诉张阁老,对他和梁源吉强颜一笑:“不妨事,咱们还是来说事情。”总觉得心中压力不小,紧紧的逼着心思都不能跳动,大帅起身,在房中缓缓踱步,舒缓着不舒服,再接上刚才的话题。
“我打听张宝成的城防,张宝成也必定会打听我出兵的路线。”萧护在这里,微微有了笑容,他出兵的路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将军们全是用随手的人,好在是用随手的将军们在京里,他们是分段讨论,各人知道的不过就一段。
沟渠,只在大帅心上。
想到打仗上,萧护心中才起的烦扰去了不少,见张阁老和梁源吉听呆住,大帅笑道:“军中的事,不用担心,我只担心我离京以后,朝中的事情会有变化。”
梁源吉插不上话,张阁老神气地开口:“长公主还在病,程侯爷许多的事不通,最近又恋上一个唱曲子的小娘叫菊娘,我对宁江侯说,宁江侯说他一气成病,这倒好,他们只盖印章不管事情,大帅只管放开手,其余的事情有我在。”
“不是我小看阁老,阁老你还需要一个臂膀,”萧护沉声道:“自古,尧舜贤明,才有禅让。商纣无道,文武才起。舆论,不能不防。”看梁源吉:“请平江侯入御史台,我就安心。”
梁源吉没入内阁,知道萧护不会把自己忘记,一直在想自己是个什么官职,听到御史台,他大喜。
可随即就心中艰难,梁源吉干涩地道:“我能出力再好不过。可御史台是弹劾别人的地方,要自己身正心正才行。我,……我自幼出身不明,嫡母加害不止一回。好容易回京才弄明白,原来她想让孙舅老爷的儿子过继过来袭爵。”
张阁老微笑:“老侯夫人性子硬,年青时候京中闻名。不过就是你不袭爵,也是从旁支亲戚中挑选,与孙家并没有关系。”
“这事情压我心中好几年,今天才能诉诉苦。母亲让孙二舅老爷的儿子过继给我家的旁支七叔公一房,就成了姓梁。这几年,孙家没少拉我下马,就是没这能耐。”梁源吉叹气过后,又对萧护一笑,你父亲萧家老帅实在厉害!
张阁老和萧护全火了:“老侯夫人欺你太甚!”
“妇人全是这样的,她从没有喜欢过我,处心积虑地要下黑手。大帅您想,我为你把控京中的言论,是我求之不得。可母亲无穷无尽的生事情,还在大理寺里押的有状子,我身为御史,别人不平,对大帅就会议论纷纷。这可如何是好?”
萧护拧眉,斜斜看张阁老,此人不用可惜。陪笑:“阁老见识在我们之上,请阁老拿个主意。”张阁老心定神闲,老僧入定般:“这有何难?让老侯夫人撤状子也就是了。”
“要肯撤倒好了。”平江侯闷闷。
张阁老笑一笑:“平江侯,不是老夫说你,你行事也不对。”梁源吉张张嘴:“啊?我不对?”他目中隐然有了酸楚。张阁老笑道:“你不要恼。我来问你,老侯夫人凭的是什么告你?”梁源吉冷笑:“她说我不孝。”
“那就是了,你就让人看着你很孝敬。”张阁老一语中的。梁源吉踌躇,萧护也一笑:“你是不愿意,不是不能。”
梁源吉内心里一点子私事全让扒位出来,他苦笑:“是的,我不愿意。”张阁老微微地笑:“比如你兵乱中倒救了我,只字没提老侯夫人。那时候,要是你如丧考妣般,做个样子四处寻找,她还有什么脸面告的起来你?”
萧护和梁源吉迅速对看一眼,此人老奸巨滑,名不虚传。
张阁老分明看出来他们在悄骂自己,可欣欣然有得色:“年青人,凡事多学着点儿吧。你们是有福的,”
“有福?”梁源吉怔住:“有个什么福?”
“太平盛世里,怎么能遇到这些事情?年青人,有经历就有见识,你们是有福的,都这么年青,老夫我老了啊。”张阁老嫉妒梁源吉和萧护都才在青年。
特别是萧护大帅,张阁老毫不保留自己对萧家老帅的眼红:“你这样儿子,他是怎么生出来的?兵乱后,我以为老帅就你一个独子,还能不来京中坐镇,竟然不来,真是放心。”萧护也是毫不保留自己对父亲的钦佩,唇边笑容赛过窗外明媚春光:“父亲坐镇江南,为我的倚靠。”
张阁老闷闷:“长公主天天愁粮草啊,钱啊,我冷眼看着,你半点儿不着急。想想也是,江南十六郡,不少产粮食,江南富庶,也不少钱。路一通,钱粮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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