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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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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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护眸中闪着寒光:“你快回去余将军那里,告诉他看住了伍十三,不能让他溜了!”萧西脖子一缩,伸了伸舌头:“少帅对他这么好,他……”
“不是!”只这一会儿,萧护就焦急起来,来回走了两步,脚下践踏了几朵闲花草:“他要往……”萧护不忍心说出来,狠狠骂了一句:“胆大包天!”
见萧西还愣着,手一指他的马:“快去!”
打发萧西去了,萧护还只能回自己的中军。一个人的担当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少帅的职责当然比一个伍十三重要。萧护回到中军,踢了过来哭的伍林儿几脚,把他骂了一顿出气,按着性子等消息。
第二天很奇怪,前锋军中一天一次的回报也没了。马明武见少帅频频问前锋消息,走到地图前看看,猜测道:“兴许又打上了,挪了地方。”
直到第二天,前锋军中快马才到,和马明武猜的一样:“遇到乌蒙国右将军的人马,打了一天一夜。”
问那个伍十三,报信的人却不清楚:“来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杀敌。”
萧护问过人数多少,不值得自己派人过去,耐着性子只等着。
又过了一天,大家正在议事。外面有人回:“萧西回来了!”萧护还能坐得住:“让他进来。”萧西进来,满身是脏兮兮的风沙。进来也不看别人,径直到萧护书案前,眼睛都直了带了哭腔儿:“十三,没了。”
伍思德扑通坐地上!伍林儿傻直了眼睛,半天没醒过神来。等他醒过来,见少帅抓着萧西衣领,怒气满面:“快说清楚!”
有一个幕僚碰碰马明武,低声道:“马先生,眼下正用人,大帅还有心思玩这些勾当。”马明武不屑一顾:“大帅用兵一般,为人也一般。”袁相野死也不能复生,有必要这一会就算账!
帐篷里包括萧护在内,一开始都怀疑到邹国用身上。伍思德爬起来,膝行到萧护面前,抱住他腿:“少帅,少帅,我要见大帅,我现在就去!”
伍林儿大吼一声:“岂有此理!”拔出剑就往外冲。
“站住!”萧护喝住他,面上浮上一层阴森森,看得人都打一个寒噤。他冷冷道:“去见他,还能讲出道理来!”
他定定神,当机立断:“都回来坐好,先打仗!”等人先坐好,萧护手一指沙盘中:“咱们在这里奉命不进也不退,”
马明武小声提醒:“少帅,错了。”
萧护才发现自己指错了地儿,指到邹国用的地方上去。他倒不沮丧,再定一定神,稳稳的认准了地方,人还能侃侃而谈:“给小鞋穿,也不是头一回。让咱们等着,咱们只能等着。不过,这一片地方,却可以走动走动。”
当下命人:“往左,往右,往前,往后,我就不信把我放在太平地方!流动哨派出去,盯紧点儿,朱雀和金虎军一动,我就跟着挪地方!”
军事会议直到半夜才散,萧护轰走还想罗嗦的伍家兄弟,一个人在帐篷里坐下来,喊来萧西,没了精神:“你细细的再说一遍。”
白天帐篷里全是人,萧护怕自己失态,不敢多听。萧西已经换过衣服,除了面上伤心的神态没改,别的都收拾整洁。
“余将军说少帅一走,就打起来。伍十三一直跟在余将军身后,有两回还帮了余将军。打到夜里的时候,火把全没了,余将军一开始还能看到他,到三更收拢队伍就再没见到。”萧西贫归贫,想想伍十三:“命忒苦了。”
再看少帅,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
“少帅?”萧西小声的喊,萧护没动静,还对着自己脚下瞪着。萧西蹑手蹑脚倒一碗热茶来,送到萧护面前,萧护对着那碗茶一动不动。萧西也急了,想想这是少帅和国舅争输赢,难免心中有恨。他小声再喊:“少帅,请用茶。”
萧护“啊”了一声,手来接,“格叽”一声,空手掰断了一块茶碗。才冲上的热茶水,溅了他一手。猝不及防的萧护烫得站了起来,这才迷怔过来。一时间,眼底眉梢气色上,全是黯然神伤。
萧西忧心忡忡,劝解道:“不然,请郡主去看看,也许人还在?”萧护无精打彩摇摇手,大帅要是弄去,哪里还有活人!一个想法穿透他的心思,要不是大帅弄去?
“去通报,郡主给少帅送宵夜来了。”外面有寿昌郡主的嗓音。
萧护眉头一紧,带着很想发作,但还是忍下来。有气无力喊萧西:“说我睡了,打发了她。”

☆、第三十二章,少帅发狠

让萧西出去,萧护想想郡主是个难缠的,只怕她要来看。起来往床前去,才动一步,就觉得手脚酸软,提不起来力气。
他苦涩的笑着,如大病初愈般,一步一步挪到床前,呼了一口气,和衣睡下。
外面的争吵声传入耳中。
“睡了?那我进去看看。”是寿昌一向目中无人的嗓音。
萧护闭上眼睛。
脚步声近了,有细细碎碎声音响。寿昌打起帐帘子,窥见萧护果然睡下来。还是不高兴,轻声喊他:“萧哥哥,”
见萧护不答应,寿昌郡主才闷闷走开。萧西拢好帐帘子,跟在郡主后面陪笑:“我怎么敢骗郡主?”
“就你,你们天天合着伙儿骗我!”寿昌郡主把气出在萧西身上,噘着嘴看自己带来的汤水,不得不面对萧西:“你收着,小心别凉了,给少帅夜里用。”
小小的红瓷蒸盅,萧西当着郡主面放到书案上。
已经是半夜,想着少帅累了一天,一觉应该到天亮。萧西收拾了不必要的杂物,正准备去熄五连枝儿灯上的蜡烛,见地上人影子一闪,蜡烛芯儿闪动起来。
萧护手拂帐帘走出来,搓搓双手揉揉疲倦的双眼,重回书案后坐下,一手打开公文,一手执笔,又木呆呆了。
“您好好歇息一晚,明天再看不迟。”萧西不忍心。
萧护好似没听到,笔按下去,重重写了几个字。萧西没办法,又知道郡主做的宵夜少帅从来不吃。出去交待火头军做一碗汤送来,再回来时见少帅一个人怔怔的,又茫然起来。
他那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让萧西心中重重痛着。他跪下去有了泣泪:“想来那伍十三还牵着少帅心,奴才跟少帅日久,知道少帅既答应伍老夫人,就会做到!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少帅您尽人力,他真是福气薄,咱们也抗不过天。少帅您不保重,奴才怎么见家里老帅和夫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萧护吃力地复述这几个字,忽然把笔一放,“啪!”墨汁溅了他一身。
谁说生死有命的?谁又说富贵由天?
生死原本在自己手上,是自己害了她!
萧西不忍再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萧护又没了魂似的站着,半晌问自己接下来作什么来着?原本想的什么,现在全忘记了。
见笔糊了一书案,捡起来,又找不到笔山去挂。总算看到笔山就在自己鼻子下面,手却把笔按在水盂里。
他终于承认自己严重失态,索性丢了笔,任由它溅得到处是水,自己坐下来。
长长的叹了一声,萧护吩咐萧西道:“让马先生,伍将军,方将军,张将军过来。”
“不是要紧的事情,明天再说不迟。”萧西还是心疼他,对于自己主子的性子也十分了解。不打仗的时候还好,一打起仗来他就没天没夜不睡。
这伍十三的事情出得太不是时候。
萧护挥手让他去:“睡不着,快去!”
没多久,伍思德,马明武等人过来。互相打个照面,见全是重要将领,不用问也是商议重大事情。
“有什么法子,以最快的速度到乌里合面前?”萧护开门见山。伍思德啊了一大声,方将军诧异:“能去当然好,可是金虎军怎么肯让!”
萧护再看张将军,也是面有难色。
“容易的事,还商议什么!”萧护沉下脸:“要快!”看着人人目瞠口呆,萧护镇定自若:“将军们,”他动了情:“大帅有太子,金虎军这几年同宫中贵妃走得近,听说送了不少重礼!你们,全是跟随父帅多年,又一直跟我的人。这一仗!若不能拿下乌里合,回到京里有的是官司打!”
人人心中滚雷般闪动,三军各自不服,时常争地盘打斗,争粮草都不是稀罕事。至于争功,更是常事。
见少帅眸中隐隐有了泪花,人人想想京中多监视,血战还常遭训斥的事,心也寒起来。
“少帅!”
他们全跪了下来,眼中也有了情意:“我们愿随少帅,赴汤蹈火,刀枪里去!”
萧护闭了闭眼,一串子泪水流下眼角。用手背拭去,萧护坚定道:“不管用什么方法,让金虎军让开道路,我们往前,直捣乌里合大营!”
伍思德是受命第一个出营的人,他当天夜里就点齐兵将动身。星光下,一干人马杀气腾腾,萧护亲自送他到营外,屏退左右人,对伍思德低声道:“你沿路上找找十三。”
伍思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少帅肃然认真,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意思,他信了,有惊有喜:“真的,十三还在?”
“嘘!”萧护左右看看,小声道:“也许,”对着他的喜色,萧护只觉得心底飘渺抓不着摸不到,不忍让伍思德过于欢喜,再道:“我是说也许。”
伍思德很想问问少帅是怎么知道十三也许还在,但是他知道有些话不能问。也许是少帅派他出去,也许另有隐情。
天在二更时分,月晚星亮,把这一队远行的人脚下路照亮。萧护伫立营门直看到他们隐入黑夜中。
希望,期待……
永远应该有不是吗?
“露水早下来了,您再歇会儿吧。”萧西劝道。萧护面无表情,转身回自己的帐篷。
离此五百里的地方,同样月明星亮。星光下,一骑快马飞奔如夜中飘絮,只一闪就不见。再看时,是从树影中闪出来,再次狂奔。
马上的人,正是牵动不少人心肠的慧娘。
父母亲的死,让慧娘陷入绝境。人在绝境中,片刻也不能等。杀了袁相野,只让慧娘血更沸腾。
自打她知道国舅不会放过自己,慧娘不愿坐以待毙。
她需要机会,她要去寻找!
数来数去的人,郡主,仇人!国舅,不用说也仇人了!听说宫中还有一个贵妃,看起来那封给郡主的信与贵妃不无关系。信上写着:寿昌贤侄女儿,又是女人笔迹。虽然以贵妃之尊,不必加上一个贤字?但是这语气,只能是姑姑。
间歇想想萧护,他护了自己一次,可慧娘定下心不愿寻他,也声明过郡主不是你的良配,心再次化为冰。
无父无母,嫁妆全无,背负一身血海深仇的女子,问天下哪个男人愿意嫁?
君在无官无职无才无貌,卿卿固然不加青眼。
可卿卿无田无产无依附的人,君又肯要否?
重重又打了一马鞭,慧娘奔向茫茫然的前方……

☆、第三十三章,相见

她去了盔甲,换上一直难为情穿的萧护的衣服。几天奔波下来衣变灰色,身后有一个包袱,好似迷失路的行路人。
但她没有迷路,一直跟着天上星星走,这是贫嘴萧西教的。想到萧护,慧娘还弄不清自己心思。想到萧西,慧娘忍不住一笑。
困了,下马睡一会儿;有溪水处就饮,没吃的没猎物时,拔几个草根子嚼嚼也权当一餐。没几天下来,慧娘瘦了不少。再一次把衣上腰带系紧,慧娘想到京里也有两房表亲,表姐们时常恨自己胖,用衣带束了又束不无懊恼的样子……
唉,听说是株连罪,想必人还在,也必撵出京。
在前锋中历练的日子,让慧娘对方向熟知。她用了七、八天,过了金虎军。又三天,过了朱雀军的流动哨。
对着远远高扬的朱雀大旗,慧娘“呸”了一大口。
她要去的地方,是离此八百里的乌蒙国王储乌里合的营地。自从萧护说过这个名字,慧娘用很短的时间打听了许多。比如就要冬天,此时秋天已深,夜风吹在人身上已寒冷刺骨。乌蒙国的人打仗,喜欢秋天挑起,直到冬天。
他们惯于寒冷,而关内的人则不习惯,一不注意就冻死一批。
比如乌里合雄心壮志,曾阵前扬言必入中原。比如这一回是如何发动大战,是乌里合的又一次大举进犯。既然是大举进犯,当然慧娘会遇到他。
慧娘对于国舅杀乌里合,还是乌里合杀国舅都两可。她要做的,是能面圣申冤,让天下人知道自己封家是清白的。
又过了两天,天阴阴的随时像要下雪,乌蒙人也多起来。慧娘小心避开他们,同时把经过的营地记在自己的简陋地图上。
接下来越走越难,猎物渐少,都在深山中。野兔怕冷,轻易不肯出来。有时候找吃的要花上一天两天,但慧娘意志坚定,朝着自己唯一的目标前进。
路上也有商人,身上还有银子,也能换些吃的。
这一天,慧娘又爬到高树上找果子,外加看前面路上状况。见天边有几个小点,似行人,又似帐篷。
见天似有小雪,拉紧身上衣服,幸好出来带棉衣,不过仅此一件。
怀中有路上捡到的几个宝石,不知道是哪一队商人露宿丢下。慧娘想前面是帐篷倒也不错,可以换件衣物吃食。
带马前面去,快到的时候,见是两三个帐篷,帐篷外面有两匹马,有什么冒着热气。凭感觉,这里离乌里合的地方很近,慧娘不得不小心,观察了一个下午,见帐篷里进出的还有孩子,这才大着胆子过去。
一个孩子在拍皮球,对她笑嘻嘻,回头大喊:“阿娘,又来了人!”慧娘才笑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马下忽然窜出两个人,竟然从草地中直接窜出。一左一右擒下慧娘带下马,往地上重重一摔,再对孩子行礼,露出笑容:“小将军的法子真高。”
这天真无邪的孩子抱着皮球笑逐颜开:“这是离父亲近,父亲要人修城,半个月抓不到一个人,全是吓跑的,看看我来,抓了好几个。”
对着他摇头晃脑得意洋洋,慧娘气得要吐血。还算镇定,哑声问:“是乌里合将军的公子?”孩子扁嘴:“我父亲是卜花儿,我不叫扎克尔,我叫……。”
“小将军!”有人阻止了他。
孩子扮个鬼脸儿,有气派的一招手:“带他进去,我在这里再玩一会儿。”
有人把慧娘拎进一个帐篷,见里面横七竖八绑着好几个人,全是百姓衣服,话都快说不出来。找一个看着精神还行的人问问,才知道自己还是走偏了方向,遇到左大将军卜花儿。
说实话,这里看着差不多,东边有山,西边也有,处处是草,没有太阳的时候,认方向极难。
慧娘自认逼到绝路上的人,没功夫想自己性命,盘算着卜花儿的脑袋值多少。
第二天被人装上车,没吃没喝走了三天,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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