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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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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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是张杨!
    张杨人缘好,对人诚恳,是并州军里的老好人。也正是由于大家都信得过张杨,在丁原被害以后,一部分不愿意接受董卓和吕布统帅的并州军,这才会千里迢迢的跑回并州,投奔到张杨部下。
    但是,张杨也自家事自家明。要说做朋友,做同僚,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选。可要说做首领,带领大家发展壮大,张杨就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由于重感情,每当张杨的部下犯了些什么错误,他都不好意思对部下进行有效的处罚,往往说上两句就不了了之。这种治军的态度,让张杨所部的军纪明显松散起来。虽然还没有达到军纪败坏的地步,可是军中的明眼人,也都看出若是一直这样子下去,绝对是不行的。
    所以,张杨这些日子里,一直想要任命一位军法官,好杀一杀军中的懈怠之情。但是,到底任命谁充当军法官,却是一个不好选择的问题。
    目前,张杨手下有杨丑、穆顺、眭固、卞喜等部将。这几人各领一个曲,总数超过两千,兵员也相当精锐,构成了张杨军的主要战力。
    其中,杨丑原来是丁原的亲信部曲将。由于受恩深厚,在丁原死后,他不愿像张辽那样跟从吕布,于是从雒阳一路奔逃回到上党。他所统帅的并州兵极为精锐,其中骑兵较多,就算与张杨的本部兵马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穆顺则是并州军的老人。说起来,他当年也曾经是与张杨地位相当的并州军司马。只是后来,穆顺与太行军近来冒头极快的猛将关羽打过一场,结果深受重创,不得不回家养伤,结果耽搁了数月。
    如此一来,当张杨、吕布、张辽等人,由于分润太行军征服南匈奴的功绩,得到升迁时,穆顺却倒霉的错过了这一次机会。
    时运不济之下,一两年过去了,其余诸将各有升迁,穆顺依然是一个司马。而且,在兵力数量上,他如今也只领了一个曲,在张杨手下,居然还被杨丑压过了一头。
    至于剩下的眭固和卞喜二人,都出身当年的黄巾余孽。不过,眭固原本曾是士人,在治军、列阵、指挥战斗方面,都颇有一手。虽然张杨为了提防眭固,只给了他一个军侯的职位,眭固却能凭借自身的威望和能力,将同为军侯的卞喜折服,让卞喜事事对他言听计从。
    这三方面的人员关系,再加上张杨的嫡系部曲和上党的当地郡县兵,让张杨属下的人事关系,变得极为错综复杂。张杨想要提拔一个军法官,有资历入选的就是上述四位。可是无论是哪一位当选了,其他几位只怕都不会心气舒畅。
    这个时候,张杨不由得羡慕起北方的那位恶邻。
    那个张狂虽然年纪轻轻,却在太行军中拥有高得不可思议的威望。他只要随便发一句话,手下即使是桀骜如“万人敌”一级的猛将,也要乖乖的低头从命。这份能耐,虽然是由于太平道邪教的鼓吹而得,却也极为难得。
    正在思索间,突然,一个亲卫快步走进院子,向张杨禀报说道:
    “府君,贼曹掾求见!”
    贼曹掾是一郡之中管理治安,负责缉捕盗贼的官员,大约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长。张杨自从占据上党以后,为了得到郡中豪强的支持,几乎将所有民政属吏都任命给各个豪强的杰出子弟。这个贼曹掾所属的豪族,就是对张杨表现出友好意图的一家。
    伴随着张杨一个“请”字,上党郡贼曹掾昂首阔步的进入郡守会客厅。与张杨见过礼以后,贼曹掾立刻直截了当的说道:
    “府君,前日属下督察铜鞮县贼情,从捕获的一个细作口中,发现了一些不利于我军的事情。”
    说着,贼曹掾递上一卷轻而薄的纸。张杨一见这些纸张,立刻知道这件事情多半与北方的那个恶邻有关。
    毕竟,除了张狂大力的发展造纸术,让纸张的成本大为下降,成功的取代了其他书写介质在领地上的使用以外,其他地区,多半依然使用竹片与木牍来记载文字,偶尔才会用到纸。
    果不其然,这卷纸当中,记载了张杨军中的一些机密,例如每一个屯的兵力构成、装备特点、以及军中的后勤供应状况。上面的信息,虽然不算详细,却也了解的颇为准确,错漏不多。
    显然,这必然是对上党军了解颇深的人所写。而且,此人的职务还不会太低。要不然,有些关键的数字,一般的士卒可不会有资格了解。
    “这是怎么来的?”
    张杨阴沉着脸,问询贼曹掾。这些情报被泄露出去,自然让他很不高兴。
    当然,生气归生气,张杨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儿事情【?】,就大发雷霆。
    “请府君屏退左右……”
    贼曹掾看了看两旁的数名侍卫,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张杨想了想,同意了。
    这件事也许会牵涉到军中的某些将校,张杨觉得,还是少一个知情者就更好一些。
    “以属下之见,此事似乎与白兔先生,有些关联……”
    “白兔先生”便是眭固。眭固字白兔,又出身于党人,郡中颇有些人这么叫他。至于这个叫法里,是蕴含着尊敬还是讽刺,那就要看是谁说出来的啦。
    “怎么说的?”
    张杨这人对身边人极为宽厚,相应的也不认为身边人会出什么大问题。尤其是贼曹掾手中的证据并不明显,只是一面之词。
    不过,贼曹掾明显也是有备而来的。他环顾了一下左右,小声的对张杨禀报道:
    “那贼人已经招供,其是白兔先生亲信的妻弟。这些东西,是其姐夫交予他,要其送往河东处。”
    “那也未必是眭屯长……”
    张杨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他狐疑的再次翻开那卷纸张,仔细的观摩字迹。
    见到这一幕,贼曹掾心中暗喜。(未完待续。。)



第13节 只言断忠佞
    大汉朝的武人,若是想要升到二百石以上,都是要求粗通文墨的。要不然,身为将领,连朝廷的军令都看不懂,那也忒不不像话了。
    就比如吕布,他虽然是以勇武而闻名并州,并得以出仕州师。可丁原当年偏要让吕布去做主薄,他也能够胜任得了。
    张杨的文字水准,固然达不到解读经义、序章摘句的程度。但是说到应付平日里的公文往来,他的文才却是足够的。
    所以,张杨看着纸上的字迹,很是有些惊讶。贼曹掾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见过眭固起草的一些公文,那些公文上的字迹,与这卷纸上的字迹基本相同。
    ——真是眭白兔的字?!
    张杨在纸上辨认了一会儿,从案几上的公文里抽出一篇来,放到一起仔细对照。半晌之后,他的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并不高兴。
    “府君可有所得?”
    贼曹掾明知故问的提了一句。张杨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一笑说道:
    “此事不可对外宣扬,额自有计较。”
    虽然张杨没有当场叫眭固来对质,贼曹掾见到这个结果,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张杨这人忠厚,不会轻易的怪罪别人。他能够不动声色的让张杨在心里产生对眭固的怀疑,自己却毫发未损,就达到了目的。
    对于在郡中以谨慎著称的贼曹掾来说,他最重视的事情,不是扳倒眭固,而是保持自家的形象。要不然,若是把自己赔进去,就算扳倒眭固,也是不值当的。
    送走了贼曹掾。张杨一屁股踞坐在草席上,手中拿着眭固的手书,与那卷纸张,一个字一个字的进行对照。眭固的字,刚劲有力,而且在笔画之间。隐隐透露出一种不甘束缚的味道。这可是很好认的特征。
    张杨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擅长书写,可以将别人的字迹模仿得非常相似。但是,他也知道,写的越好的字,模仿起来就越困难。想要将眭固这一手相当不错,却又风格鲜明的字临摹出来,那可是需要一位大师级的书法高手。
    莫说是上党郡,就是在整个文教不兴的并州里,有这种水准的书法大师。数目也是屈指可数。更别说这样的书法大师,通常非富即贵,一个个都是并州响当当的名士。张杨很难相信,在一群太平贼道和流民、游手组成的太行军里,居然会有如此才能的大师?
    只是,相较于太行军特地临摹眭固的字,用以陷害于他,张杨更加不愿意相信。眭固居然会出卖自己!
    这样想了一通,张杨觉得心烦意乱。眭固与太行军张狂的关系不佳。张杨是清楚的。但是,双方从根源上来说,同出太平道一脉,难保不会暗中再次接上头。这件事情困扰了张杨整整一天,到了最后,他为了摆脱这种烦闷的状态。干脆的由着性子,吩咐一名亲卫道:
    “去请眭屯长来一趟!”
    既然这件事情暂时难以判断,张杨决定直接将眭固本人叫过来,问一问他的解释。1
    眭固来得并不快。由于上党地处多山地带,耕地主要分布在沿河的黄土谷地中。军粮的供给颇为艰难。眭固所部为了就食,平时并没有驻扎在郡城附近。所以,等到眭固来到太守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张杨与眭固见过礼,非常直接的就将那份情报文书,放在眭固面前,问道:
    “这些消息,可是你写的?”
    眭固有些惊讶的接过那卷纸张,认真的翻看一二,立刻脸色大变。他又前后快速的查看了一番,反而镇定了下来,抬头对着张杨说道:
    “很像我的字。但确实非我所写。”
    听到眭固的回话,张杨心里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他最不愿意出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那白兔兄,你怎么解释这些东西呢?”
    眭固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又带出一些愤怒。
    “临摹我文字的人,是个书法高手!但是,他临摹的再像,也不可能与我的字一模一样。府君请看这个‘軍’字,我为避父讳,向来是少写中间的那一横的。再看这个‘文’字,我学书时,因为曾经写错字,被师长责罚,这个‘文’字上边的那一点,只习惯写作一横。临摹者虽然是高手,毕竟不知道我的避讳。写出来的文字,到底还是可以找出破绽来的。”
    “再说,府君请看,这处情报,说我部一曲,共有兵员五百六十二人。府君明鉴,前日里府君还特地视察过我部,当知道我部一曲,只有兵员四百八十八人。此处谬误极大,若此文为我所写,岂会将这么容易的数字都搞错?”
    听了眭固的解释,张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额说你是个诚信之人,决不至于如此轻易的背地里勾连他人。如今水落石出,白兔兄果然是被人陷害的。中午与额好好的喝上几杯,就当是额的赔礼了。”
    “府君所言,眭固愧不敢当。只是,这背后构陷于我之人,还请府君指明,我好与他分个明白!”
    对眭固的这种反应,张杨毫不意外。或者说,眭固要是不表现出这样的反应,才是奇怪的事情。张杨当然没有出卖贼曹掾的意思。从张杨的位置来看,这件事里,贼曹掾也是职责所在,并无私心的成分。他哈哈一笑,开解道:
    “白兔兄,没有谁在背后构陷于你。额也是偶然从有司手里得到这份谍报的。大家都是为了公事,白兔兄就别再追究了,免得伤了和气。对了,这次冀州送来了一批军饷,你就多领十万钱回去,给手下的兄弟们加点儿菜!”
    张杨既然这样说,眭固当然不能不给面子。自从接受了张杨的招安以后,眭固手下士卒的日子比在山上时好多了。所谓“吃了人的嘴软,用了人的手软”,眭固还是很识时务的。
    送走了眭固,张杨就将此事丢到了脑后。就连贼曹掾后面送来的贼人供词,他也只是看过一眼,就丢到了一旁。由于对眭固这次被人故意陷害,张杨心中有些愧疚,他决定将军法官的位置交给眭固来做。
    这其中的原因嘛,一来,眭固已经被证实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属于可靠之人;二来,眭固出身黄巾,与张杨手下的老并州兵没有关联,执法不会偏颇。三来,眭固的学问不错,完全拿得下军法官所需要掌握的那些军法条令。四来,当眭固升任军法官以后,必然会放松对本部士卒的掌握。而张杨早先安插进去的几个亲信吏士,也就可以乘机多掌握一些权力。
    张杨只是心软,却不是不懂得官场常见的那些招式。安插几个体己人儿到部下部曲里去,也是一种对部下的信任嘛!
    处理完眭固内通太行军之事【?】,张杨以为可以稍微轻松一下了。但是,这几天的事情似乎格外的多,都扎堆到了一块儿。张杨刚起草完任命眭固的文书,正要盖上大印,亲兵又进来通报说,有太原郡王氏的门客前来拜访。
    太原郡是上党的邻近,与上党往来向来密切。而王氏又是太原的郡望,在整个并州地区,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望族。不提王氏历代以来所出过的二千石一级大吏,当代王氏最杰出的人才,可是已经成为了“司徒”兼“尚书令”这样的高官的王允、王子师!
    张杨是并州人,本来按照《三互法》的规定,是不能在家乡并州担任州郡一级的大吏的。若非他依仗手中的兵力,强行盘踞在上党不走,又得到老乡王允在董卓面前开脱,也得不到现在的上党太守一职。
    面对曾经保举过自己的王氏一族,张杨自然不能失礼。当然,他现在是一郡的主宰,王氏的门客在他面前,自然也是恭恭敬敬。至于这位门客前来拜访的目的,则是通报消息兼且预备求援。
    门客带来的消息,是关于北地的太行军的。
    太原王氏与太行军高层,在几年以前就有过某些联系。当年太行军得以顺利招安,也有当时赋闲的王允一份功劳。就连太行军出征南匈奴,都受到了太原王氏的暗中支持。
    当然,太原王氏绝对没有想要扶植太行军的意思。王允支持太行军出征南匈奴,也不过是想要消弭南匈奴的乱兵祸害地方。在正常人的想法里,太行军虽然实力不错,毕竟比不上控弦骑士以万计的南匈奴。双方打上一仗,各自损耗些兵力,才是局势应当演化的方向。
    可是,谁又能想到,太行军居然能够一战就消灭了南匈奴王庭呢?
    而太行军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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