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合物之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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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合物之情话-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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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回答的。
那张脸上的冷酷……所幸,也仅仅只是冷酷,没有杀意。
彦南低头,原本撑在桌上的双臂也是慢慢收回……那张脸,太可怕。即便是深深呼吸几次,全身仍是忍不住的颤抖,看着地面的眼睛满是惊恐,彦南不怀疑,若是自己再说出什么忤逆的话,眼前这人便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惩罚。
许久,耳边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彦南发出沙哑的声音,“能给我一个解释吗?怕永昌帝猜忌还是……”
“因为凝莲是你的亲妹妹!这个解释够不够?”
声音冷淡,似是严寒。但是这话,却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宣判了结果,宣定了结局,判定了不可能。
凝莲是你的亲妹妹……
一句话,似乎坠入冰窟,似乎坠入地狱,整个世界一瞬间……便空了。
“你胡说!”彦南猛地一拳打在桌案上,巨大的力量甚至让原本放在桌案上的砚台震飞出去;笔架摔倒,挂在笔架上的毛笔也是散落一地,若非茶杯被谢王爷拿在手中,怕是那茶杯也要落地摔的粉碎。
“凝莲明明是崔尚书的女儿,怎么会是我的亲妹妹!难不成你和梦姨……”
大口的喘着气,眼睛瞳孔也是一瞬间放大,一瞬间,世界都看不清楚;脸颊之上更是流出冷汗,显然谢王爷所说对于彦南过于惊骇。
似乎早就料到彦南回事这个反应,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笔墨纸砚,眉间闪过阴霾,只是口中却是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崔尚书之妻林梦云与你二娘林香寒乃是亲姐妹。”
“这我知道,可是……”彦南抬头,看着谢王爷的眼睛,似乎想要从谢王爷的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崔尚书不能生育,十九年前,你母亲林岚去世,你二娘便是那时候怀了凝莲的。为了能够一心一意的照顾你,你二娘便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凝莲,交给她的姐姐林梦云抚养。”谢王爷顿了一下,“你仔细回想,你二娘去尚书府的次数是不是有些频繁?如果仅仅是为了和林梦云姐妹相聚,为什么不是林梦云来我这王爷府,每次都是你二娘去尚书府?”
“如果是真的,那梦姨为什么不带凝莲过来看二娘!”
“凝莲还未出嫁,不可随意出门,这点你应该知道,你二娘也只能带着你去尚书府了。”
“我不信!”彦南猛地后退几步,“你骗我!你想让我娶吉安公主,就编出这个谎话!这不可能!”说着彦南便跑了出去。
看着彦南跑出去,谢王爷并未阻止,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倚着座椅,闭上了眼睛,也不看散落在地上的笔砚。
院中仆人早被谢王爷屏退,即便如此,彦南说的这么大声,外人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一些动静的。
彦南直接跑到林香寒的房间,对着房门便猛拍起来,“二娘,开门!你开门!”
“小王爷?”仆人打开房门,见是彦南,不由得又有些惊讶。
“小南?”香寒起身,看到彦南,急忙上前,“你伤还没好,这么急干什么啊,若是伤口崩裂,你可就又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你们先出去!”没有了往日的风度,彦南直接吩咐房中仆人出去,如此语气态度,甚至有些顽固子弟才有的桀骜。
眼中透着无限的急迫,也不在意其他人的反应,那些仆人一出去,彦南便紧紧的关上门,“二娘……”彦南半跪下来,不知何时,脸上已是流出泪来,带着哭腔,看着香寒,彦南低声啜泣,“你说,凝莲是不是你的……”
原本看着彦南这幅摸样,心中本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猛然听到这话,香寒也是一怔,脸上写着的分明就是惊讶。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香寒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明显了。看到香寒的表情,彦南的呼吸一瞬都是变得有些颤抖,“这么说……这么说……都是真的。”
似乎失去了重心,彦南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南!”眼见彦南摔在地上,香寒又是心疼,急忙扶起彦南。
进门之前脸上还带着血色,只是这一会功夫,脸色怎就变得苍白?甚至那嘴唇都是干裂的,香寒脸上带着不忍,声音颤抖着,“王爷告诉你了?”
没有说话,只是彦南那眼角止不住流出的泪却是让人看着心疼。以前那洒脱的彦南哪里去了?身上的衣服也尽是灰尘,眼前这人对生分明是没了一丝的留恋啊。
“小南、小南!”香寒抱紧彦南,也是落下泪来,“都是二娘的错,都是二娘的错,要不是二娘总是带着你去尚书府,你也不会对凝莲……都是二娘的错!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我知道,你们联合骗我!”彦南突然挣脱香寒的怀抱,猛地起身,“我去问崔尚书!父亲刚刚回来,一路上也没和崔尚书说过话,问崔尚书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罢,彦南竟像是着了魔一般,直接破门而出。
看着彦南的背影,香寒也只能无力的喊出两个字,“小南!”
……
继而便是啜泣。
一路上也不管路人的眼光,腿却不由得跑向尚书府。
“大胆,什么人敢擅长尚书府!”
刚欲进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待到侍卫看清楚人,才失声道,“小王爷!”
彦南一把抓过那侍卫的衣襟,“崔尚书在哪里?”
彦南自幼习武,身子看上去虽然如同一般读书人,但那份气力却远胜常人,如今情急之下抓住那侍卫的衣襟自然是极为用力。那侍卫只觉得似乎要断气一般,抬手指向书房的方向,“书……房……”
彦南闻言一把松开侍卫的衣襟,朝着书房的方向便是一步迈出。
由于太急,一步竟是没有站稳,摔倒在地,手掌更是磕破,顾不得手掌的伤口,彦南起身便跑向书房。
……
彦南是被崔尚书派人送回来的。
当彦南被抬回王爷府的时候,衣服上还有大块的血迹,还有一名大夫随行。只是彦南尽管昏迷,口中却是止不住的说着‘你们骗我’,声音虚弱,头发早已散乱,脸上也尽是污垢。
虽是有些准备,但看到彦南这幅模样,谢王爷还是有些意外,“崔尚书,这?”
“那件事你告诉小王爷了?”没有直接回答谢王爷的话,崔尚书反是问了谢王爷一句,只见谢王爷也是叹了一口气。
崔尚书这哪里还不明白,也是摇摇头,“我早就知道那样会出事,只是没想到小王爷竟会这么偏激。”
谢王爷也是摇头,看向彦南,眼中尽是怜悯,只是口中却是说道,“少不更事,以后就会看开的。”
“那你是打算?”崔尚书皱眉,试探性问道,“就按照陛下的意思?”
“也唯有如此才能断了他的心思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彼岸花谢彼岸别

待到彦南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数日之前为救吉安公主,身上本就挨了刀,如今受了这种打击,更是伤上加伤。
清晨的阳光刚刚照进房间,在那光线下,似乎连尘雾也无处遁形,一颗颗的灰烬在那光柱下显得那么明显。
“醒了?”眼见自己儿子眼睛睁开,虽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但从呼吸听上去却是平稳了许多,“你应该向崔尚书证实过了吧,现在,可相信了?”
语气平静,似乎根本与他无关。
心中暗叹一声,当父亲提及崔尚书的时候,当父亲提及‘证实’两字的时候,彦南分明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在一瞬间便被撕裂,似乎昏睡过去好不容易才愈合少许的创伤再一次裂开……甚至,还撒上了一把盐。
“嗯。”
千言万语,想说的很多,但是……又如何说得出来?似乎也唯有这一个字才能表达自己心中所想的吧。
回答的虽然不多,但对于谢王爷显然已经是足够了,语气依旧,“那么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今日我便去皇宫向陛下禀明,后日我便去安黎……说不定还能在赶到天岁城之前便追上吉安公主的队伍吧。”
身上本就有伤,心上也有伤;身上的伤重,心中的伤……更重。
虽是从小便习武,身子比其他人也健壮的多,但此时全身似乎一点力气也没有,说完这些话,彦南甚至觉得胸口有些闷。
“给。”不知何时,一杯茶已经出现在谢王爷手中,“后日便走……有些急了,毕竟你现在的伤……”说着,谢王爷看到彦南脸上的神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叹一口气,“也罢,后日走便后日走罢……让墨大夫与你同行吧。”
墨大夫?彦南猛地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惊道,“墨大夫与我一起?父亲,那您的病?”
“我不碍事,我的病都是老毛病了,该吃什么药总是有数的;只是你,从小到大,但凡得病,其他大夫开的药你吃了根本不见好,唯有墨大夫的方子才能药到病除。”谢王爷从床榻上站起,“若是能起身便起来吧,过不多久凝莲便要来了,你也要与她最后道别了,她是你妹妹的事……你还是不要告诉她吧。”
说罢,谢王爷已是走了出去,只是走到门口却是顿了一下,“不仅是为了崔尚书,也是为了凝莲。”
房门静静的关上。
落寞的背影……
走到院中树下,谢王爷闭上眼睛:彦南、凝莲本都是自己的子女,如今两人竟是要一人南、一人北,本该能安享天伦之乐的,不想如今却是这么个结局。
多思无意,唯有走吧。
本以为根本不会有什么感情的,可是方才的那些话……
“父亲……还是以前的父亲,对别人或许不留情,但对我却始终都是没变的,只是……若凝莲不是我的……亲妹妹,父亲怕是会不惜违背永昌帝的命令也会让我和凝莲在一起的吧。”心中虽是这么想的,只是一想到凝莲,那个一直一袭红衣,宛若白莲不染俗世俗尘分毫的人竟是要……
“这……或许便是命吧。”
一想到这里,心头更是一颤,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眶也是一热。
不多久,仆人便进来禀告,凝莲已经来了,正在客厅等候。
“先让凝莲……崔姑娘去花园吧,我稍后便去。”
辅国亲王府的花园只有三种颜色:绿叶的绿色,彼岸花的红、白两色。
自从十九年前谢王爷正妻林岚去世之后,谢王爷便将将王爷府花园所有的花都连根刨去,只栽种了一种花——彼岸花。
刚一走进花园,满眼便是彼岸花的红、白二色。
那人依旧是一袭红衣,站在那花园中央,看到那红衣,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衣,继而看向满园的彼岸花,“曼陀罗华、曼珠沙华……红白两色的花正是我和凝莲吧,同根而生,虽是栽种在一个园子,但依旧是一边尽是红花,一边尽是白花,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本都是彼岸花,本有同一个名字,本是同根而生,本生长在同一片天地下,只因为颜色的不同便被人强行划分开来。
好一个曼陀罗华,好一个曼珠沙华……红白两色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变为一种一色,似乎永远都不能在一起罢……到底是取这两个名字的人可笑,还是这彼岸花可笑?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原本满脸落寞、眼睛盯着一处不知看些什么的凝莲终于是回过神了,几乎瞬间便转过身来,“彦南哥哥。”
彦南哥哥……好一句彦南哥哥……
原本这四个字只是对于自己的昵称,不想如今却是成真了。
‘哥哥……当真是亲哥哥啊,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痛恨这两个字?’
眼前的人仅仅只是说出四个字,定眼细看,眼前可人的脸上早已经没了往日的欢快,“什么事?你还没出嫁,一个人不宜擅自出门的。”
心中虽是滴血,脸上却还是挂着笑,纵然身上的伤极重,每走一步,全身都忍不住的传来乏力感,却不敢在眼前人的面前露出什么。
“父亲和我说,长孙长击向陛下要求赐婚……”只是这么几个字,眼前的人却是没说完便哽咽起来。
见到眼前的人哽咽,心中也是有种想要哭泣的欲望,只是……不能!
‘若是凝莲知道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恐怕,她会更难过吧。’
强忍心中的哀伤,“长孙长击乃是沉荒国崇文帝唯一的弟弟,勇正亲王;你是六部之首崔尚书唯一的女儿,倒也算门当户对。”
“彦南哥哥……”彦南话语一落,凝莲脸上便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还是错愕?凝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忍不住后退两步,“你……你……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想嫁给长孙长击!”说完,玉齿已经忍不住咬住了下唇,原本就有些红的双眼更是一瞬间便落下泪来。
彦南忍不住转过身去,纵然不愿、不忍、不想让身后的人落泪,哪怕是让身后的人伤心……也是不想的。
‘这些泪终究是要落的,与其以后落,不如一次落完吧。’
“那么你想嫁给谁?”
这是什么声音?眼前的人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变得这么冷漠了?
几乎在彦南声音落下的同时,凝莲的嘴边不由得张开了,甚至呼吸的速度都忍不住的加快……
多久?一秒?十秒?还是一分钟?似乎才反应过来,“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啊!”
‘这句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吗?’
‘多久了?十几年!从记事的时候开始,便有了你的影子,你有的感觉……我岂会没有?’
‘熟悉……太熟悉了,哪怕不曾转身,我也知道你是什么表情了’,彦南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是溢出泪来,“长孙长击要求陛下赐婚的事我昨日便知道了,但是……我已应允陛下,后日便要携带国书启程前往安黎……与吉安公主成亲了。”
“什么!”娇声刚刚传出,紧接着便传来摔倒的声音。
彦南没有转身……此时彦南的眼角也是溢出泪来,‘我的眼睛怕是也红了吧,我若转身……’
提起袖子,拭去眼角的泪。
“吉安公主吗?”声音有些颤抖,是难以置信还是过于惊骇以至于声音都有些不稳?
“不错了,能奏出《永不眠》那般曲子的女子怎么会是我这种只懂音律,其他什么都不懂的人能比的……你对音律从来都不感兴趣,我还拉着你听我弹琴、我还拉着你帮我请名师……吉安公主一定很好吧……她一定很好……她能奏出《永不眠》,怕是和你一样,也是对兵法谋略很喜欢吧,哪像我,什么都不懂……”
不停的数落着自己的不足,一边又极力的说着吉安公主的优点,似乎只有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只是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是哽咽,到了后面甚至已经听不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了,只能听见那啜泣!
那啜泣,那低语,是因为心碎,还是因为心头在滴血?
听到身后的人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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