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糖果缘-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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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休书糖果缘-肖羽-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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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雪见我这般问,竟似松了一口气般,笑着猛拍了下我的肩膀道:“你被蒙国那位二殿下暗算了,在胸口上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要不是薛老妙手回春,你还能这么好端端的和我说话。”

我想起来了,我与穆阳商定了要将蒙国太子之位送与蒙王的第七子,自然要竭尽全力替他将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个绊脚石给去了。但为何我会如此不小心被人暗算了,这一点,我始终想不起来。

饶是看到胸口那道伤疤,心头的疑惑仍旧盘踞不去。唯一一点我是肯定的,他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醒来后,身体虽然无恙,但我却每每觉得自己弄丢了些什么,欲想,头先痛。偶尔,看着那支据说一直被我带在身边的玉簪时,心也会跟着钝钝的痛。久而久之,我便将这玉簪束之高阁,心想,不见便不会痛了。

哪想到,这种心痛仍旧伴随着我回到王府,日日夜夜,随时发作。薛老只说是因为那刀伤离心口太近,这才落下了心口痛的毛病。我半信半疑,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痛仿佛是心上缺了块什么,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也再也想不起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大为恼火,但凡堆在书桌上的,无一例外,都被我拂了去,可仍旧是不解气。

鬼一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连平素话多的紫槐也敛了笑。

“一年前的事竟然拖到现在都没善后,穆阳这是做什么去了,我要你们这些手下又是做什么去了!”我揉了揉眉心,只觉力不从心。怨责他们的同时,我也无比疑惑,这一年,我又是做什么去了,无从知晓、无从知晓……

段青崖知道了橙玉的身份,却仍旧将她留在身边,看来这位风流皇子也是动了心。我知薛老不愿见他的孙女嫁给皇族,不过人家的聘礼都送上门了,他也只能拉着一张老脸,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段青禾既然出家了,大理国的下一任国主便只可能是段青崖,他既要娶橙玉,雪遥和叶紫烟身为两国的公主,自然不可能委屈下嫁。

皇兄竟将雪遥嫁去了蒙国,所幸是嫁给太子为妃,以后也便是一国之后,算不得委屈。蒙国有蓝渊在打点,我自是不怕那位新封的太子会委屈了雪遥。

然羽国得知后,生怕两国联手,便也动了和亲的念头。羽王膝下不过一女,就是那任性的明珠公主叶紫烟,从来没见哪家女子叫着嚷着要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不过细细一想,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儿。


落月番外(六)?

落月番外(六)
过去的这一年多,我几乎没留在阳顺城内,倒是发生了许多预想不到的事。

年前,皇兄便急急地催我代他去羽国都城向羽王提亲去。叶紫烟原本还心心念念说什么“非落月不嫁”,如今倒是缠着皇兄缠得紧。我原以为自皇后去世,皇兄也没了立后的念头,没想到,这次却愿意以皇后之礼迎娶羽国的一国公主。这两个欢喜冤家,完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古怪的事还不止这一件,早几年,皇兄和母后还会在我耳边时时叨念着娶王妃一事,说什么别是连雪遥都出嫁了,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想到,戏言成真,眼瞧着雪遥披上了大红嫁衣,皇兄也续立了皇后,唯有我,还是孤身一人。但皇兄和母后却如同约好了一般,再也不提为我纳妃一事,仿佛,所有人都神神秘秘地瞒着我什么,他们是如此,穆阳和墨雪也是如此。

对于羽国和丰裕朝的联姻,羽王自然是大为欢喜,立刻选了吉日,待日子一到,便让叶紫烟随我回阳顺与皇兄完婚。

“月王爷、月王爷……”

听到有人叫我,我才回过神来,见叶梓轩一脸不解的看着我,又顺着我的视线望去,顿时一脸的了然。

吉日未到,我自然需滞留在吉川几日,这几日便是由身为太子的叶梓轩陪着我,一尽地主之谊。今日,他便是带我来到这吉川城内最有名的朱璃院逛上一逛,名字说来好听,不过是上等的烟花之地,满眼也都是些莺莺燕燕,要不就故作羞涩欲拒还迎,要不就满是脂粉味的贴上来,甚是无趣。

叶梓轩见我兴致乏乏,便叫人请来了这里最好的乐师和歌姬,替我助兴。

刚一见到那歌姬的时候,我便晃了神,粉白纱裙衬得一副曼妙的身子,然,叫人难忘的还是那双盈盈水眸。

心免不了的一疼,这双眸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温柔且深情。光顾着盯着那双眼睛瞧了,歌倒是一个字未听进去。

如今被叶梓轩提醒着回过神来,再看那歌姬眼中炙热的爱慕和淡淡的羞涩,反让我倒了胃口。

“王爷若是喜欢……”叶梓轩以为我对那歌姬有意,还想着要顺水推舟。

我饮尽面前一杯酒,淡淡地推拒道:“不用太子殿下费心了。”酒香入喉,带着一股辛辣。

叶梓轩在我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讪笑着挥手,将乐师和那歌姬遣了下去,以至于没注意到我微皱的眉头。

“这酒……”我又拿起酒壶替自己倒了杯,轻晃着酒杯中那琥珀色的液体,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似梦似幻:“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这么快做什么。”

“这是羽国商贾从蒙国进来的春宵一醉,听说后劲十足,王爷还是慢慢品的好。”

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勾唇淡笑,待欲思考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时,脑中却一片空白,任凭我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我究竟是在哪里喝过这种酒,又是和谁在一起。

带着叶紫烟离开的那天,自然是万人空巷的场面,只怕我这身红衣在那些百姓看来,大概错将我当成新郎官。青梅是匹好马,叫它日夜赶路我也舍不得,于是便换作了王府上另一匹黑马。这马当初是蒙国送给母后的寿礼,我为何会将它讨来却也不记得了。不过,这真真是匹烈马,光驯服它便花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而除了我之外,它再不让任何人亲近了。

出城的时候,我自然是一马当先,叶紫烟乘着马车跟在后头。

人群里传来一声极为熟悉的“君落月”,我略感疑惑,转头望去的时候,却只见黑压压的守城侍卫,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便欲继续赶路。

岂料,这声音却再次想起,只是这回,叫的不再是我的名字,而是一声“哈利”。

哈利是谁,不得而知,但是这喊声甫一出现,我座下的黑马就开始骚动不安,继而竟直直地掉转了方向,冲向人群,任凭我如何拉紧缰绳也没用。

所幸那个守卫躲得及时,让出了一条通道,但令我没想到的时候,不远处还站着一抱着孩子的妇人。

心神大惊,想着若是阻止不及,我便一掌拍死这马,也好救下这对母子的命。心念刚动,这马便来到她们的面前,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那妇人极为狼狈,棉裤上破了两个洞,衣服上到处沾着斑驳的血迹和青苔,头发略有些松散,连脸蛋都划着好几个血口子,唯有那双水眸,极是灵气。

“哈利,还是你乖。”那妇人见到我的马儿是,双眸顿时迸发出无比喜悦的光彩,还伸手抚上了马头。最稀奇的是,从不让别人轻易接近的烈马竟温顺得任由她抚摸。

我皱了皱眉,心再次揪痛成了一团,我在哪里见过她,又是为何,如此的心痛。

“君落月,你的耳朵还不及哈利的好使。”她满脸的疲累神色,只是这一声似撒娇的嗔怪却没带给我任何的不悦,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胸口突然溢出了点点酸甜,直涌上心间,我禁不住便要微笑了。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那句冷冷的“大胆,本王的名讳可是你能叫的。”,在场有太多的侍卫,羽国的、丰裕朝的,我本意并非如此,却不得不端起王爷的架子来。

岂料,我才喝斥完,她便愣住了,一双眸子里盈满了疑惑,甚至还有名为悲伤的情绪不断流淌而出。

没想到最后连紫槐都出现了,我这才顺着他的话注意到了那妇人抱在怀中的孩子。虽然紫槐常常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开尽身边人的玩笑,不过这回,连我也好奇了,因为这孩子确实和我长得很像,只怕是个人都会说我是这孩子的爹爹。连带着,我也好奇地看了看那个女人,心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我却依旧记不得她是谁。

她为何而哭,看着那个孩子护短地伸出一双软软的小手在她娘脸上胡乱抹着泪,我便禁不住的抓紧了缰绳。心头那抑制不了的究竟是什么,是喜、是痛、还是那句欲问出口的“你是谁”。

她的泪水滑过脸颊,刺痛的却是我的心,那反复出现在我梦中却又被我遗忘的字明明就可以脱口而出,而我只是微微动了动唇,一个字也呼唤不出。

直到紫槐意味不明地劝我先护送叶紫烟离开,我这才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他那笑明明就是在说,这句话是对着那女人说的,而非我。

而她在听完这句话后,便在我的眼前,倒了下去。我注意到那双被鲜血沾满的手,喉咙一阵腥甜,心神也跟着晃了晃,继而,胸口剧痛袭来,未及细想,便从马上飞身而下,飞扑着抱住了她。

就算隔着两条裤子,两处膝盖仍旧被磨去了一层皮,手掌更是血肉翻卷,还陷着许多细小的沙石,全身发热,还不断的说着胡话。也不知她一弱女子如何能撑着几个时辰来到这里的。

薛老向我报告她的情况的时候,我人在穆府。那时下马接住了她的身子后,紫槐便提议让他假扮我护送叶紫烟回阳顺。明明知道不妥,我却没有反对,与他交换了衣服后,就与在暗处跟着我一同来羽国的鬼一将人带去了穆府找穆阳。

穆阳见到这女人的时候似乎显得很惊讶,再瞥见那哭闹不已的娃娃时,更是了然。我直觉,他们瞒着我的事定是与这女人有关,而显然,不管是紫槐还是穆阳,他们都认识她,唯有我……

小家伙一直嚷着肚子饿,待银莲煮了些稀粥将他喂饱后,他又直嚷嚷要见他的娘,没一刻安分。

我不堪其扰,直接提起他的衣领把他从房里提到的院中。薛老走后,穆阳便派了银莲进屋照顾那女人,而我则与这极似我的小娃娃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一样的桃花眸、一样的薄唇,只是那张肉嘟嘟的小脸却挂着好几颗泪珠儿。我勾唇一笑,伸手替他抹去了那些有损他可爱模样的眼泪。

小娃娃短手短脚地坐在我的腿上,大眼瞪着我,小嘴一张一合地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我看着欢喜,不禁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可话一问完,小娃娃只是愣愣地瞪着我,两只软软的小手攀在我的手臂上。我有些尴尬,毕竟从来没和这么一丁点的小娃娃打过交道,我只能怀疑是我方才的问话让他听不懂我在问什么。

小娃娃扯着我的衣服,玩得颇有些乐不思蜀,我的心思却放在他娘亲的身上。莫非真如紫槐所言,他是我与那女人的孩子,但为何我却不记得自己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就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小娃娃不知什么时候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直扑我怀里,小嘴一张,咬住了我的衣服,手脚扑腾着,咯咯直笑:“香香、香香……树树,爱!”

我惊得连忙伸手护住了他,生怕他一个摇晃,从我身上掉下。只是,听到这一声声软糯且童稚的笑声,我却破天荒地跟着笑了起来。

和孩子相处真是一门学问,你得去猜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以及那些咿咿呀呀的话语究竟代表什么。想当初思珏生下来后,我也只是在皇兄抱着他向我炫耀的时候瞧过一眼,等再大点时,更是没耐心哄一个孩子如何如何。但眼前的小娃娃却让我有些乐此不疲,仿佛血脉相连般,心底竟渐渐升起了一股身为爹的骄傲。

吃饱了、喝足了,也玩够了,小娃娃便想起了他那昏迷不醒的娘亲来。正巧这个时候,银莲推门而出。我收敛了笑意,淡淡地开口问道:“她如何了?”

银莲见是我,连忙朝我躬身一礼道:“大人,银莲已替夫人换了身干净衣服,虽然还未醒转,不过薛老先生说了,只要按时服药换药,不出一日便可醒过来了。”

“你称她什么?”我微微皱眉,那个时候,在城外,紫槐也是这么称呼她的。夫人一称可大可小,除非她是我的妻……

“回大人,是夫人。”银莲略有一丝惶恐,却仍旧恭恭敬敬地回答了。

“怎么回事?”

“穆大人严禁属下对大人说起一切有关夫人的事,请大人恕罪。”

“那好,去把穆阳叫来。”我沉下脸,抱着怀里的娃娃,大步踏入房内。
终章?

终章
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药味,让君落月情不自禁地皱了眉。君小树似乎知道自己要见娘亲,也不吵不恼,只是紧紧地抓着君落月的衣服,小小的身子努力往外探着。

君落月微微一顿,随即轻叹着将他抱至床边。此刻的唐糖正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绣着金粉牡丹的锦被却将她的脸色衬托得愈发苍白。露在被子外头的一双手被干净地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却仍是有血自伤口处渗出,将纱布染成殷红。

君落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想从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睡颜中找到那曾经满溢如今却被他遗忘的想念。

“娘、娘……”君小树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君落月,眨了眨眼,随即迫不及待地要从他怀里下来,扑到唐糖身边。

君落月见状,连忙按住君小树胡乱挥舞的手,对一脸不解的他温声道:“娘在睡觉,我们乖乖可好?”

这回,君小树马上便听懂了君落月在说什么,立刻点了点头,还伸出一只手指,比在小嘴上,小声地说:“嘘嘘,娘睡睡……树树,乖乖。”

君落月见君小树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忍俊不禁地轻勾起嘴角,随即微笑着将他抱至床前。

君小树乖巧地趴在床头,歪着头安安静静地看着唐糖。看着看着,头却开始一点一点的,到最后,竟渐渐睡熟了。

君落月好笑地摇了摇头,轻柔地将他抱到屋内一旁的榻上,又从衣柜里扯出一床棉被替他盖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不管是哄劝君小树还是将唐糖抱在怀的时候。

如此融洽的一家三口,不是吗……君落月敛眸暗想,随即默默地走至床前,替唐糖掖了掖被褥,一直看着她的睡颜,似要将她牢记于心。只是,他如何知道,既已铭刻,何须牢记。

也不知过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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