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同人)[黑篮]Lets have din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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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同人)[黑篮]Lets have dinner-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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蹩脚的简笔画占满,有人还颇显满意地端详两秒。大概是想多了,诹佐觉得他这位戴眼镜的朋友似乎提到那个名字后语气便稍稍上扬了些。
“我还以为,她留在部里,只是因为你在。”
“一开始,的确是的吧。”这点今吉倒是直言不讳,指的是国中的时候,过程不算光彩,但从最后的最后,看最终的结果,那样似乎也不算坏。
不忍指出他那自鸣得意到嘴角都弯起来的样子有碍观瞻,诹佐选择视而不见,反正相处三年他对同学兼队友的这位的秉性已司空见惯。“你们……等你毕业了以后会怎样?”从活在当下的价值观来讲这种问题很没价值,但好奇难免。
“也是啊……”状似一半认真地思索两秒这个问题,最终却以一脸算不上半点认真的笑脸收尾,“大概,随遇而安吧。”
村上春树认为迷失的人会迷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推而广之,认为会分开的人分开了,认为不会分开的人或许也会分开;但分开的人可以再走到一起,就像那片森林就在那里无论你去或不去。
他们花一年跳一场舞,停步一年,再接着花两年跳完这场舞,没换过舞伴,看上去也乐在其中没人厌烦。无关过程中谁踩了谁的脚谁又随音乐转晕了向,曲必定要终,人是否会散无从而知。
没有重点的闲聊最终过渡成无言,不必多说,再次低头面对书本。于是整个图书馆安静得像是恐怖电影里喜欢选择的场景,直到有个女孩踮着脚从今吉身后的一排书架上取书,身高不够,她一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向后倒,最终撑住今吉的椅背稳住重心,却不小心将他的笔记本碰掉在地上。
纸页中夹着的什么东西散落一地,女生说着抱歉刚要弯腰帮忙去捡,却接着不由歪了歪脑袋从齿缝里漏出一个疑惑的音调。但她最后没问什么,俯身将东西捡起来放到桌上,再次鞠躬对学长说一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开。
多看一眼,诹佐便发现从笔记本里散落出来的全是各种不算复杂却仍显美观的图画,从风格看不难辨认出那无一例外是高田的杰作。“这个,是加油的意思”,类似的场景这么回忆起来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每场比赛前二年级的经理与前队长的固定仪式,等同的还有“一起吃晚餐”。
收集女生的涂鸦画,这种事会是这个人会做的吗?算了,没看见。诹佐继续看书不求甚解。
——剧情快进。
离开图书馆时天色已晚,冬日气温有点儿低,哈一口气便是一团白雾。不经意间下起了雪,可惜不大,还不足以能在地面上堆积到可以踩上去留下脚印的地步。
经过学校小树林时瞧见有学生操着DV反光板和采音设备,架势很专业,似乎正在拍摄一段视频。看清拍摄对象后今吉便止步不前,笑容可掬之余意兴盎然——不久前还谈论到过的姑娘正身穿一件象牙白短风衣立在镜头中,深灰色围巾衬托下脸冻得有些白鼻尖泛点红。
几分钟后摄影人员叫停,她立刻缩了缩脖子,看样子觉得冷。很快注意到不远处有认识的人,高田大步跨到今吉面前:“前辈,好巧。”话语间将手举到嘴边哈着气,借以取暖。
“好巧,高田,”语气一如既往,或许只是因为天冷的缘故更沙哑一些,“你是在……”
“是戏剧社的后辈要出一段微电影,说是当初看了篮球部的课本剧,觉得我很合适当他们的女主角,我好像找不出什么理由不帮忙,”这么解释着,她又将手挪进口袋里,抬脚磕了磕沾泥的鞋跟,“本身他们有想过找前辈来演那个没两秒镜头的男主角,但考虑到前辈大概没空,所以就不打扰了。”
听闻此言对方操着金属生锈一样的嗓音笑起来:“我很高兴他们有这样考虑过。那么,微电影的名字是什么?内容又是什么?”
“老套的内容和老套的名字,叫《落雪时分》,又是讲述一个等待爱人最终无果的老套故事。”
“啊啦,评价这么低?那按你的说法,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愿意出演?”
“只是因为他们想出这个主意的原因,”高田耸了耸肩兀自笑笑,将额前一簇头发别到耳后,“‘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一首德语民谣,这是引发他们灵光乍现的源泉,尽管他们的灵感我并不怎么苟同……前辈大概没听说过吧。”
“听说过的,路德维希·乌兰德的诗改编的对吧,我猜,或许是你先前什么时候跟我提起过,”两人之间距离有些近,呼出的热气在今吉眼镜上蒙上一层雾,他也不擦,熟视无睹,“不过倒是没有听过歌,唱来听听吧?”
回头指了指佯装查看拍摄成果却时不时向这边瞥一眼的后辈们,高田摇了摇头:“我又不会说德语……不过可以,或许改天,总之今天、现在、这里不行。”说完后她抬头,等学长回话,或许半开玩笑地说她不给面子。但好几秒,今吉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用读不懂的表情看着她。
“念句台词来听听吧。”最终他开口,后退一公分,上下打量一番女生的剧中形象。
“好吧,我想想……”思索片刻,挺敬职敬业地酝酿一番感情,高田呼了口气很快入戏,慢慢抬起头,紧接着又低下,带上些苦涩的笑,声线似乎比平时更低一些,“亲爱的,给我个拥抱吧。”
可惜抬头看到的是学长笑得亲善和无耻的狐狸脸,她眼看就要笑场,谁知,下一秒,今吉真的上前半步抱住了她,手埋进她披散下来的长头发里。本身伶俐的嘴巴顿时梗住,平日里流利的话语全变作哑口无言,她想学长的拥抱其实并不足以算作温暖但总是比什么也没有要暖和那么一点点。
耳边传来今吉仿佛带着杂质丝毫谈不上珠圆玉润的笑声,伴随的是他笑到肩膀都微微颤抖起来。不算热情的拥抱维持几秒他便松开了手,仍旧笑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戏剧社的一个后辈有些小心翼翼地上前来轻轻戳了戳高田的手臂,大概是害怕打搅到人。高田看向她,对方才心安理得地开口:“那个,高田前辈,我们想在短片最后配上前辈的一句独白,因为前辈的声音很好听。但内容,可不可以请前辈给点意见呢?”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高田却是扭头看向今吉,彼此忽闪忽闪地对视几秒,直到一阵风卷着雪花吹过来,全身不由得一颤。
——爱大概是一种很冷的东西,否则它不会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提到的歌是从我妈那里听说的,有种类似于莎拉布莱曼的“Hijo de la luna”的感觉,因为听不懂,反而平添美感,因为声音的曲调真的很美。
抱歉这一章总感觉写得有点儿矫情,因为其实很难相信今吉如果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唱首歌听听吧

走进书吧时看到收银台前站的高个子姑娘竟然在大冷天穿露肩毛衣,高田只觉得尽管室内开着空调仍令人不住要打寒颤。皮肤感温系统似乎很有问题的那位回头瞥一眼,也不打招呼,抬头就对书吧老板吐出一句美国佬腔调浓厚的英文:“Dave; Yukio is being an idiot。”
“What’s going on?”
“She’s in love with a jerk。”
“我以为我们只在别人背后说他们坏话,”戴维一脸郑重其事地提醒,随后才冲对方身后的高田笑了笑,“嗨,只是开个玩笑,好久不见,雪绪。”
“嗨,戴维,”于是她回个招呼,走到收银台前将包往台面上一放,差一公分砸上在场另一位姑娘的手,“我说你,不该在这种天气里说风凉话,小心着凉感冒。”
“多谢关心啦,不过我体质向来抗寒。”海登嘻嘻哈哈的,手肘撑在收银台上。
多打量她两眼,哦,终于扮相看得出是女孩子了嘛。高田嫌自己这个角度对方黄水晶耳钉的反光正好刺进眼里,仿佛能闪摧几千瓦灯泡,于是她转开视线:“你的耳钉很闪。”
“谢谢。”
“但很难看。”说完这句话她觉得有些舒心,算是报复混血姑娘先前的话语。
“……反正只是假水晶,”海登撅了撅嘴随后耸肩,不以为然,“但我喜欢,我总是会喜欢带着阳光的颜色、会闪闪发光的东西。”有那么一刻几乎以为她另有所指,阳光的金色、会闪闪发光的东西……好像挺像海常队伍里的谁啊。
这天高田突然想起上次今吉带她来过的书吧,难得再来一次没想到偏偏遇上海常经理闲来无事逛回东京,令人很难不以为她大概在海常混不下去。高田暗自庆幸海登没带上他们队里那咋咋呼呼的黄毛模特,否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
“说起来,雪绪,之前几次比赛我在看台上看到你了,怎么不和五月一起?非要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她摘下头上的羊绒帽,手指顺了顺一头褐色短发,“幸亏你走的早,否则森山前辈还惦记着比赛结束要搭讪你。”
“比赛很精彩。”简短回答,其余问题全都无视。
“海常每一场比赛都很精彩啦,雪绪你是指那一场?”
“抱歉,我向来喜欢看别人输球的场景,所以……”高田耸肩,“以及,输给诚凛以后,你和你们那金发王牌在体育馆外表演的《恋恋笔记本》式的拥抱和你的身高一点也不搭调,我猜你差点就上了报纸娱乐版块的头条。”
“没办法嘛,我和别人打了赌如果海常又输给诚凛,我就要当众表白,愿赌服输啦,”海登手肘撑在台面上手托着腮,上扬得厉害的嘴角被手挤得有些歪,“话说,和你一直在一起的那个人,没来?”
“翔一要安心准备毕业。”
“该对他好一点,过不多久你们就要分开了。”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些事情不要顾虑太多啦,没必要担心做错事情的,本身有些错没有亲自犯上几回是不会意识到那到底是不是错误的……”话匣子打开,她听上去像是想说到没完。
“你想说什么?”
“你该吻他,如果你还没有的话。”
“……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方闻言,挤眉弄眼一番,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端起自己点的饮料挪到了另一张桌子边上:“好嘛,不打扰你了啦。总是这么克制自己,雪绪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像海登那样怎么也不知道克制自己的家伙,才是太不可爱了好吗。会在街边墙上画满各色涂鸦的除了才华难以施展的落魄艺术家,就只有小流氓了,有人明显不是前者。高田曾好奇过书吧外墙的大片美式漫画的涂鸦画是否是戴维刻意为之,直到在色彩大红大绿的紧身衣美女画像边看到洋洋洒洒的作者签名,才恍然大悟。
算了,姑且承认她绘画功底不错。
最后点了杯咖啡,高田还是选择坐到了海登对面的位子,后者抬起头冲她会意地笑:“我还以为你会嫌我烦。”
“我忍耐力还行,”她回敬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就算突然想去什么地方,也不用考虑别的什么,只管自己去就可以了,有什么不好。”
“啊哈,活该你一直孑然一身。”
“别这么说嘛,雪绪,我有过男朋友的啦,”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移开视线露出过分夸张的三分痛楚七分自嘲打趣,随即又自顾自一咧嘴笑出声来,露出一口皓齿亮得活像厕所瓷砖,“但我和那个人骨子里太像是同一种人,所以,我们分开了。”
你们,会分开的——不由想起上次见面她半点算不上顺耳的提醒,高田不由称赞海登,暂且承认你经验丰富,但,想太多了吧,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按照经验来运转的。而此刻高个子的姑娘正捧着一本英文原版的《乱世佳人》,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一样——彼此有着共同点的人容易相互吸引,而太过相像的人最后还是不会在一起。反正到了最后,续写不过是续写,白瑞德还是离开了郝思嘉。
刚想反驳些什么,书吧播放的音乐突然切换成一首熟悉的爵士乐,略显沙哑的女声带着浓缩咖啡苦与醇相溶的温暖气息,唱着“你的离开令我心碎成伤,宝贝儿,我此刻悲痛怅惘”。自这首歌被创作出来,翻唱版本无数,但高田总能在听到第一句歌词就认出母亲的声音。
有些奇怪,她以为高田莉拉早已过气,更别说能让一个来自海外的人所知晓——
“前一段时间翔一来的时候留给我的,说很推荐,我也的确喜欢这位歌手的声音。”戴维解释着,从柜台后拿出CD的盒子,高田一眼就认出上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划痕,正是那家音像店里长期卖不出去的那张最后的光盘。
我们最终都会变成货架上卖不出去的那张CD——那是她对今吉讲过的,而现在,最后一张CD终究有了归属,于是她兀自笑出来,听歌曲中母亲的声音唱到“宝贝儿请明白我爱你,如果你终将离去,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她的声音好好听,口音很伦敦,”海登凑过来,越过高田的肩膀去看她手中的CD,“艺术细胞该是可以遗传的,你唱歌应该也会很好听吧。戴维这边有一把吉他,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帮你伴奏,唱首歌听听吧。”
“抱歉,但我不想。”
“好没劲啊,雪绪,反正现在这里没别人。那……如果你是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先唱一首歌,作为交换,你就唱一小段,怎么样?”她借身高优势弯腰将下巴架在高田肩膀上,硌得人生疼。
“我说不要,别想。”
对方闻言装模作样叹口气,不知是否是自言自语地喋喋不休说明明在各色狗血影视剧里女主角光靠唱几首歌便以嗓音迷晕大票高冷男主角的桥段数不胜数,无论是《歌剧魅影》还是《红磨坊》,老套情节仍旧屡试不爽。
真是的,高田不由腹诽,她到底是为什么竟会认识这样的活宝。
“但,你知道吗,雪绪,”海登却突然稍稍认真起来,“那个人,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我喜欢他看着你的样子,尽管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这不重要啦。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人会不自觉地就像那样地看着我而我也碰巧挺喜欢他,那我就要嫁给他。”
“你是想说你喜欢睁不开眼睛的人?”
“噗,哈,我是在讲重视……”
思路未免有些跳脱,高田摇头,她从不认为自己是海登的理解者。但有时她倒一点也不排斥与她交流,神经兮兮的家伙却意外地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样只是个单纯的体育白痴。
随后思绪被打断,书吧的门被人打开,带进来一丝透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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