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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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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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拉开他的手,却换来更紧的缠绕和更慌乱的声音:“这样就好,别走,再不许走。” 
被他光滑柔韧的身体这样紧紧缠住,让我差点一泄千里,咬牙忍住,无暇顾及他反常的情绪,狠狠堵住他微颤红唇,用力拉开他的手臂,挺身,再次猛然闯入,快速冲刺。 
我的陛下,这次怕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喷射的瞬间,许久未体验的极致快感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他抓着我的手也越收越紧,大声呻吟,同时将灼热的液体喷撒在我俩胸腹之间。 
我们都没有动,喘息着,相视而笑。 
不急着清理,俯下身,柔情万端地吻他,手继续探索他的身体,直到未撤出的欲望微微抬头,颤动,膨胀,直至坚挺。 
直到他又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柔韧的身体缠绕着我,情不自禁地扭动,急切的叫:“清——,来——” 
我低笑出声,放缓动作,柔声道:“别急,交给我。” 
连番激情,直至四更天,他才疲惫睡去。 
我默默看着他,虽然也累极,却不能入睡。 
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是了,泰山那夜也曾这样看着他的睡颜,决然离去之时,丝毫未想过还有今日。 
一年多的时间,相隔天涯的惆怅和寂寞,让我们二人都变了很多,对彼此都不再狠绝。 
方才他是听到我那句话才惊恐的吧,因为在泰山别馆那夜,我说过同样的话。 
那次我说:“还是你来吧,我怕会伤了你,明日无法祭天。” 
那是唯一一次主动相让,不像往常他须软硬兼施,用尽心机,才能偶然得手。 
今夜又听到同样的话,也是主动相让,他是怕我又像那夜,先将他捧上云端,再狠狠推落在地吧?所以宁愿让我来,哪怕我的粗鲁让他疼痛。 
悄悄起身,站在寝宫之外,片刻之后,福公公急匆匆赶来,看到我,又惊又喜。 
我低声吩咐:“陛下今天不上朝,将早膳和奏折都拿到这里,还有——” 
话未说完,福公公谄笑着说:“老奴知道,马上准备让皇上沐浴,不如去蓬莱宫温泉吧,我叫所有人离开,将早膳和奏折也送到那里,将军以为如何?” 
我点头,转身进屋,轻轻躺在他身边,闭上眼。 
暗道:看样子要在宫里耗一天了,说不得还要帮他处理政务。曹明殊已经开始练我传的内功心法,由他陪着璇儿也好,省得那孩子老是离不开爹。 '墨' 
第十三章 
我点头,转身进屋,轻轻躺在他身边,闭上眼。 
暗道:看样子要在宫里耗一天了,说不得还要帮他处理政务。曹明殊已经开始练我传的内功心法,由他陪着璇儿也好,省得那孩子老是离不开爹。 
据《宫廷秘录》记载,天丰三年6月,帝外出游猎,偶遇一民间女子,带其回宫,赐月华宫,封为“影妃”。天丰四年10月,影妃诞下一子,是为三皇子劭。 
劭十七岁,其母病故。 
劭以容貌俊美闻名天下,喜着翠衫,爱竹,生性孤傲冷僻,长相酷似其母,最得先帝宠爱,封为宁王。 
第一次见到劭,是在宁王府。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冬日的黄昏,俊美无匹的少年,站在竹林中,身穿一件翠绿儒衫,目光悠远,神情淡漠。我从不知一个人穿绿衣能如此的美。 
那天我也是一身青衣,一向自负相貌过人,那一刻却生平第一次感到自惭形秽,从此再不着青衣。而且那天之后只要看到有人穿绿衣,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这样的人怎配穿绿色的衣服? 
那天是他请我过府一叙,看到我,却连眼皮都不抬,斜倚修竹,吹起箫来。我也从不知一个人能将小小玉箫吹奏得如此动人心魄。 
不由暗暗感慨:天下怎会有这样的人?若他是天上的云,那么所有人都只能是泥。 
一曲完毕,他将手中玉箫递给我,淡淡一句:“你来。” 
我摇头:“听王爷一曲,荐清从此再不敢吹箫。” 
他收回手,目光清冷,温润如玉的脸颊上满是讥讽的笑:“原来叶荐清也会阿谀奉承。” 
我怒气上涌,拂袖而去。 
后来得知,他的箫是任何人都不准碰的,他能让我吹奏,已是天大的赏识了,我却没有领情,他才会出言讥讽。 
当年几位皇子悉数被擒,我不愿他被刀剑加身,一个人前去,他仍是一身翠绿衣衫,仍是站在宁王府竹林之中吹箫,看到我,仍是将手中玉箫递过来,淡淡一句:“给你。” 
然后飘然退开几步,举头看天,潇洒美态,皎如玉树临风一般,微笑道:“吹奏一曲吧,我要走了。” 
那时我便知他存了一死之心,却没有说什么,执起玉箫,低低吹奏,恰是方才他奏的一曲《诉衷情》。 
他嗓音圆润低回,曼声唱道:“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歌声越来越弱,手扶翠竹,慢慢滑倒。 
我继续吹奏,默默看着他如纷飞飘落的花,倒卧在最爱的竹林中,没有出手相扶,没有想办法施救,甚至没有太多的悲伤,他这样的人,宁死也不愿低头,何况是牢狱之灾。 
“清,知道他诈死,你有何感想?一定很高兴吧?当年你可是他唯一看上眼的人。” 
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捻酸吃醋,我皱眉,将奏折往他面前一推:“陛下休息够了,何不办点正事?” 
他一笑,拿起一个奏折,漫不经心的看着,又道:“顾左右而言它,你在心虚吗?当年我不小心弄坏了那根玉箫,你可是好几天不肯见我呢。” 
我冷笑:“不小心?陛下确定是不小心吗?” 
他又是一笑,温和而慵懒,道:“我这个三皇兄,一向孤傲,目中无人,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他的武功应该也不错吧,这么多年竟然丝毫不露。原来那幅冰清玉洁、不食人间香火的样子,都是装的。清,连你也被他骗了。” 
现在是谁在顾左右而言它?想起被他故意失手弄坏的玉箫,不由叹气,我的陛下,使性子时也是一幅温和又无辜的样子,谁能比你隐藏的更深? 
你既要吃这捕风捉影的飞醋,那么再多吃一些有何妨? 
淡淡说道:“你们兄弟几个,哪一个没有装,哪一个不是隐藏很深?他的确是冰清玉洁、不食人间香火,只是生错了地方,又或者他本就不该来这尘世。这世间的一切只会污了他。” 
瑞仍然笑得温和,眼光却变冷,道:“当年他不也暗中培植势力,不也是一心想坐上皇位吗?失败之后要靠诈死逃走,现在又派人刺杀我,冰清玉洁之人会用这样卑鄙无赖的招数吗?” 
我站起身来,踱开几步,摇头叹道:“当年先皇最宠爱他,所有人都争相巴结,即使不想争皇位,也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将他推上去,他的母亲不是甘于寂寞之人啊。何况几位皇子斗得如此激烈,处于风暴中心的他又怎能独善其身?诈死也是无奈之举,他若不诈死,被你拿下,才是必死无疑。至于刺杀——” 
话未说完,一支笔“嗖”一声扔过来,直奔我的面门,居然灌注了五成的功力。我的陛下,这么快就动怒了吗? 
我一个潇洒的错步,侧身,用嘴牢牢将其叼住,然后恭敬的递过去:“陛下御笔,还是不要乱扔的好。” 
他讪讪一笑,伸手接过来:“清,你方才那一闪身的动作似乎是我的招式,什么时候偷学的?” 
我出言讥讽:“你一生气就出手伤人,我想不学会都难。瑞,下一次能不能用高明一点的招式。象‘落月摇清剑’,‘梦月流霜掌’那样的功夫才值得我去偷学。” 
“你——”他怒瞪我片刻,复又笑了,伸臂抱住我,轻问:“清,你在故意气我吗?” 
我挣开他的手,正色道:“不错。” 
斜眼看着他,暗自防备他突然出手。 
却见他皱眉看我片刻,摇头叹道:“我知道了,清,我不怪你,你昨夜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累坏了吧,脾气大也是难免。我抱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我气结,还敢提昨夜,昨夜先在摘羽阁步下重兵,又喝醉酒诱我上当。 
等等,喝醉?以他的酒量,大概醉酒也是装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神清气爽。 
咬牙道:“陛下,你知不知道宿醉的人第二天醒来会头痛欲裂?” 
他退后一步,笑得无辜而促狭,佯装委屈道:“我又没有喝醉过,怎会知道? 清,你明知我有千杯不醉的酒量,怎么还会上当?是不是你也一直想着——” 
我恼羞成怒,一拳挥过去,见他含笑而立,竟还是不避不让,忙硬生生收住拳头,心中更怒,飞身扑过去,将他的手臂狠狠向身后一扭,粗暴的啃咬那笑弯的红唇。 
他痛叫一声,我停下,抬眼,却看到他眼中满是笑意,不由暗骂,糟糕,又上了他的当。今日怎会如此心浮气躁? 
放开手,转身背对他,暗自气闷。 
却听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清,你不要管这件事好不好?他要的是这皇位,是我的命,就有我来对付吧。” 
我停下,摇头,断然道:“正因为他要你的命,我不能不管。何况当初他在我面前诈死,是我失察,才有行刺之事。” 
他伸出双臂圈住我的腰,温热的身体紧紧贴在我背上,叹道:“清,我知道你和他的情分,不想让你为难。” 
我的陛下,你何曾管我是否为难?好一个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我苦笑:“瑞,你不必再试探我,也不必再用什么心机,对他,我不会手下留情。”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灼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咬牙切齿:“你认为我在试探,在算计你,清,你真的不能信我了吗?” 最后一句却充满了悲哀。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想起那夜他和福公公的对话,此后我一直没问,他也再不提起。 
事到如今,是真,是假,有什么隐情都不重要了。 
何况叶荐清不是傻子, 略一思索也能猜个大概,不能苟同的只是他的手段。 
见我无动于衷,他放开手,退后几步,缓缓坐下:“对他,你不会手下留情。那对谁手下留情呢?南越宗熙吗?” 
又在试探了,宗熙,他对宗熙还是耿耿于怀吗? 
我一怒,抬腿想走,却迈不出一步,仰天长叹,我的陛下,叶荐清此生只对你手下留情。 
回身凝视他,正色道:“瑞,你可以试探,也可以算计,我既能为你撑起这片天,就会让你任意翱翔。我任何事都可以为你做,但是有一条,绝对不要打南越的主意。” 
他冷笑:“是啊,你什么事都会为我做,灭东昌,战西璜,擒拿几位皇兄。甚至原谅我害死你的妻子,差点毒杀你的儿子,但是只要一提宗熙就勃然大怒。你回来是为他,打伤我是为他,好一个生死之交啊。” 
我摇头,怒极反而无话可说,寒着脸,缓步向外走去。 
我的陛下,你要这样想,我有什么办法?逼我回来的是你,用宗熙激怒我的是你,若你当时稍稍一闪,我又怎能打伤你? 
天下人都被宗熙的外表骗了,但是我知道他的本事,怎会为他担心?我担心的是你。 
当初若我不回来,先出兵的会是宗熙。你将南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而宗熙又何尝没有窥伺中原之心?我只怕你和天下人一样看错了宗熙,会输给他。 
南越不是外强中干的东昌,不是懦弱无能的北项,不是刚愎自用的西璜。原本就国富民强,兵多将广的南越,这几年又陆续吞并了几个小国,南方大地,已尽在宗熙手中。宗熙只有一个大哥宗瞻,若说宗熙是天生的王者,宗瞻就是不可或缺的良相,当年他自愿将储君之位让给宗熙,并一心一意辅佐扶持,有他后方坐镇,宗熙才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很快完成一统南地的大业。他二人一文一武,一动一静,一张一弛,配合得天衣无缝,朝中重臣,麾下众将也不乏多谋善断,骁勇善战之人。这样的南越,谁能撼动? 
而最可怕的还是宗熙本人,他的善于隐藏,不在你之下。若说你是以温和儒雅为假面,那么宗熙的假面就是豪迈狂放。 
“清,宗熙离开南越了。一知你还朝,他就一个人偷偷离开,你说他会去哪里?” 
我一惊,怪不得他方才会突然提到宗熙,原来是知道宗熙要来找我。算算时间,宗熙若一得到我的消息就出发,应该快到了。 
宗熙,天下最会捣乱的非你莫属。这一来,不闹个天翻地覆怕是不肯罢休。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先解除瑞的心结要紧,否则这两人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我走回他身边,诚恳地问道:“瑞,你认为宗熙什么样的人?” 
他一愣,凝眉沉思,犹疑不定地看着我。 
恰好福公公进来,我又问:“福公公,你认为宗熙什么样的人?” 
福公公惶恐的看了看瑞,他也知道每次一提宗熙,准是在斗气。 
我笑道:“不用看陛下,我在问你。” 
福公公躬身答道:“我说了将军不要见怪。老奴认为,南越君王狂妄鲁莽,仗着是一国之君,仗着有几分武力,任性妄为。” 
我又问:“这样的君主,南越还能如此强大,当真不易。福公公认为呢?” 
他又看了看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站起身来,再问:“福公公,你是不是认为宗熙是靠前人的福荫,良臣的辅佐才有今日?” 
他忙点头,我笑道:“若真如福公公所说,那么宗瞻是长子,精明能干,又素得民心,为什么要将君主之位让给这样的人?南越有四大名将,个个有勇有谋,能征善战,为什么要臣服于这样的人?以叶荐清之能,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好友?” 
瑞看着我,抿唇不语,我拉住他的手道:“陛下,你敢随便扔下国家出走吗?你敢不顾天下人耻笑做出那样——,咳,陛下,有我在,宗熙自问动不了我天朝,但是我也没有把握能赢他。” '墨' 
第十四章 
瑞看着我,抿唇不语,我单膝跪在他面前,执起他的手道:“陛下,有我在,宗熙自问动不了我天朝,但是我也没有把握能赢他。” 
不能告诉他,当年齐澜借助东昌的力量起兵,西璜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内有家族之乱,外有虎狼在侧,瑞那时只是个皇子,无法施展才能。先皇多病又不肯放权,天朝岌岌可危。 
当时宗熙曾约我共同起事,先夺中原,再一举灭掉东昌、西璜和北项,我二人平分天下。 
我断然拒绝,又怕他趁乱起兵,与他约定,只要他不动瑞的天朝,我今生不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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