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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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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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奈像被电了一下地闪开了,她镇定了一下,没回头看他,黑着一张脸,短促有力地喊了一声,“姑娘,收杆!”然后拿起消费卡头也不回地走了。




58。如果你的职业化里存在这种…

万诺丞追到停车场,“我的情不自禁就那么不能宽恕吗?”他问道,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歉意。
“情不自禁!这词对你根本就不适用!”齐奈声音激昂,显然怒气未消。
“怎么就对我不适用了?!”
“如果一个人总情不自禁,那就不叫情不自禁,那叫滥情!”
齐奈用词之狠让万诺丞有些恼怒,她之前还说没对他下什么定义,原来她对他的印象是如此糟糕!
他有些无辜,忍着气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
“我怎么看你其实无所谓,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当然与我无关,你可以自以为擅长地随意找女人,但绝对不会是我!”
她太骄傲了,让万诺丞隐约觉得窝火,不自觉地激她,“你不觉得你太先入为主了,仅仅因为你一次不愉快的感受就给我定了性,质疑我的生活方式,认为我对女人随意!你不愉快的感受是不是太强烈了,我简直要受宠若惊,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齐奈果然被激怒了,“真是闻所未闻!万总是我的客户,初次会面你就教育了我作为女人在职场上的失误,我至今铭记在心。但我不知道你的职业化里存在这种交易,如果这是你的职场规则,恕我不能奉陪,合同你要更改要终止随你的便!”说完,她上了车,重重地把车门摔上,加油一溜烟地把万诺丞远远地抛在了原地。
齐奈气得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她打开CD,选了班德瑞的微风山谷,力图使她的情绪平稳下来。后来的多次接触本来已让齐奈重新认识万诺丞,让她觉得他并不是她一度以为的那么一个浪荡子,对感情其实挺有深度的,而且在很多生活理念上他们都不谋而合。但她到底是看错了,他再伪装也本性难移,他居然那么轻浮地对她,无非就是想把她搞到手。齐奈有种难以名状的委屈,竟使她把车靠了边,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
这边万诺丞更是烦燥不已,他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那么吻上去了,而她的反应又是那么过激。他当然知道齐奈是不同的,想得到她必定是要下些功夫的,他压根儿没想投机取巧,却出了这么个意外。得到她?他想到这儿的时候心里打了鼓,他要得到她的什么呢,当然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虽然他确实对她心存渴望,但她吸引他的并不是这个,万诺丞开始有序的思考。
虽然他已经年过三十七了,但他已经太久没有一种长久关系的打算,他知道大部分女人都是抱着婚姻目的而谈恋爱,他对这种现状是有警惕心的。他定义自己不算花心,不怎么换女朋友,因为相处下来,他觉得她们关心的问题、处事的方式都差不多,他的精力并不放在她们之间那些微小的不同上面。
他承认,对两性关系,他确实不够认真。但是齐奈,和她在一起是那么有趣、舒服,他第一次觉得能和一个女人那么放松地谈工作谈生活。有时他能感到她的阅历使她对很多问题都带有一种成熟的包容心,同时又不乏一个年轻女人的朝气与热情,他喜欢与女人这种对等的交流,可有时她又表现得不认真,皮笑肉不笑的,一劲儿赞许着他的观点,却不无敷衍的嫌疑。
或许齐奈是值得他认真的一个女人,她就站着那儿,像一本装帧精美的书,是那种放在床头看上两页就心神宁静的书。现在,这本书已经掀开了屝页,泛着阵阵草纸的香气,他只想做一位诚恳的读者。可眼下怎么办呢,齐奈对他的印象已然糟透了,怎么扭转自己的形象啊。




59。旁观着自己的生活

北兵马司胡同的棉花糖咖啡馆,齐奈与斯佳相对而坐,下午在高尔夫球场那一遭让她心烦意乱的,她得找个地儿呆会儿,静一静,便把斯佳叫了出来。
说到排解情绪,斯佳是个最理想的伴儿。你想说,她就一直安静地听,偶尔调剂性地打打岔,让你觉得特轻松,真表述她的观点时,又从来不过激,哪怕意见相左,也让人感觉很温和;如果你不想说,她便一句也不多问,只是默默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齐奈与斯佳相识是缘于郭强,齐奈和郭强是高中同学,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在他们相识的头几年里,郭强一直是不停地失恋,齐奈每每被他无情地骚扰,充当祥林嫂的忠实听众,齐奈甚至已经习惯在他失恋期间夜里十二点响起的电话铃声。有时候她实在忍不下了就把郭强臭骂一通,至少让他能保持两天稍正常,她真不喜欢看见男人的软弱。终于有一天,斯佳让郭强的失恋画上了句号。
初见斯佳,她身着一件白色棒针毛衣,紧裹着毛料披肩,装备厚厚的,但还是能觉察她的骨感。她举止大方,谈吐成熟,透着一股小资女人的气息,却一点儿也不矫情,而且斯佳不似郭强以往的女友,对齐奈没有丝毫排斥。她们一见面就觉得非常投缘,此后齐奈与郭强的友谊就退居二线了,与斯佳时不时一起过女人的单身生活成了齐奈定期的开胃菜。
她们互相尊称为病友,因为她们是那么崇尚完美,为自己制造着浪漫,却又那么淡定地认可生活的缺陷。有时,她们狂放地聊着天,一起对某个人物表示不屑,又静下心来听对方的小心事;有时,在雕刻时光、在后海、在小湖边,她们放下生活的琐碎,只是各执一本好书,互不打扰得过上一个下午,一个晚上。
齐奈觉得自己很幸运,有几位像斯佳这样的女友。这个世界或许有soul mate,你可以与伴侣分享一切,两个人呆得再久也不会觉得乏善可陈。大多数人没有此番幸运,但生活却很公平,当她关了一扇窗,就会在别处另开一扇窗。
两个小时过去了,斯佳突然合上书,脸朝向窗外,问道:“你说,如果我真的找个别人,然后跟郭强分开,你会什么态度?”
齐奈睨斯佳一眼,一脸暧昧地问道,“你有别人了?”
斯佳摇摇头。他们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却又没有太实质性的冲突,这种婚姻状况是最难下决定的,也没有女人能果断地放弃一段在常人看来并无大异的婚姻。但这是斯佳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提及和郭强分手的问题,而她的神情透着飘忽不定的感觉,亦是种长长的无奈。
齐奈叹息一声,在某些方面她了解斯佳就像了解她自己,她们都太过浪漫,又有股子说不清的独醒的感觉,好像平静地旁观着自己的生活,又用玩世不恭的表现来掩饰自己的期待。
齐奈端起柚子茶,喝了一口,说道:“我能什么态度?顶多是从现在的好久不和郭强聚会的习惯又改为时不时地见他一面,继续当祥林嫂,和你还会像现在这样。”




60。相信自己减少缺陷的能力

斯佳做了个勉强微笑的样子:“我希望你了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郭强,肯定是单纯的我跟他之间的问题,我不会因为外界的诱惑或因素去决定我现在的婚姻发展。当然诱惑肯定是有,但除非我有能自由选择的资本时,我才会去考虑。”
齐奈点了点头:“明白,就像当时我离开第一个男朋友,大家都以为我有其他喜欢的人了,结果一看没有就觉得特奇怪,我当时的回答是:我现在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但我至少知道了我不喜欢什么。”
这次斯佳给了齐奈一个大大的笑脸,“就是这个意思。这就是为什么咱俩聊天那么惬意。”
“不过”,齐奈停了停,又说道,“婚姻的问题永远是两个人的问题,最终的分手不会只纯粹归咎于一方,只是一个人引发问题在先。他做不好或者说离水平线太远是因为你事先没有说明你要的标准,你只是依赖于一种常规。这就像是员工一样,我们觉得他们敬业是应该的,也讲责任心,但什么样的行为叫做敬业或有责任心,每个人的标准是不同的,我们必须告诉员工我们公司的敬业标准是什么。”
斯佳忍不住笑了笑,即便是聊情感话题,这位老总好友总是时不时地爱拿职场上的事儿打比方,“我懂你的意思。”斯佳托着腮,“我还是会尽力去做些什么的,暂时不想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先做我能做的。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总随着自己性子走。我对你说过希望自己能变得淡定,但不是谈漠。”
齐奈也翘嘴笑了笑,答道,“恩,尽力就好。我觉得自己这些年一直都生活得很努力,就是因为我一直相信自己减少缺陷的能力。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不能和不想是两码事。”
斯佳无奈地笑笑,“这可能也是我的缺陷吧。在我不想的时候,我同时放弃要努力改变的能力,改变让我觉得很辛苦。”
“所以你也需要有责任心,或许你觉得自己有,但也没有达到对方的标准,或者说没有达到你们婚姻环境所需要的标准。”
“我想,”斯佳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我离郭强的标准也越来越远了,每个人的标准真的是不同。”
“这就是为什么需要磨合啊,你不能期待找到一个沿可沿儿的人。但也不必硬要把自己从方的变成圆的,每个人改变的尺度有区别,但不会一点儿都不改变。”齐奈认真地看着斯佳,说,“但你真得改变,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试试自由撰搞人吧,你一定行。”
“你觉得行吗?我好像只会写些小情小爱的东西。”
“女性是最大的读者群,小情小爱就够使啦,何况,随着你阅历的增长,你的内容就会不断充实了。先不想那么多,你就从小篇幅的随笔开始。”
斯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嗯。我试试吧。”




61。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回…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带着笑意看了一眼齐奈。
齐奈明白,斯佳是在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齐奈一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眼睛却斜过来无可奈何地朝斯佳笑了笑,说道,“碰上个…怎么形容呢?”
“是上次在东方君悦碰上的那个万总吧。”
“你真厉害,怎么一下就猜出来了。”
“他对你没意思才怪。”
齐奈却叹了口气,心想,有意思,也要看哪种意思,如果只是上床这层意思,她宁愿没认识过这个人。
看她泄气的样子,斯佳笑问,“他怎么你了?”
齐奈有些懊恼地说道,“他今天亲了我一下。”
斯佳立刻来了精神,“你动作够快的!”
“谁动作快啊,”齐奈怨道,“是他趁我不注意亲的。”
斯佳拧起眉头,“趁你不注意?!请问他几岁了?”
齐奈被斯佳逗笑了,“不是,是他指导我挥杆,站在我后面,就突然亲了我脖子一下。”
“后面?亲脖子?”斯佳继续发挥她的幽默感,“你确定是他亲的,不是被蜜蜂蛰了?”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齐奈假意怒道。
斯佳便正经起来,“都亲你了,不是挺好嘛。”
“好什么呀,让我觉得…他特轻浮。”
“会不会跟你以前对他的印象有关?你不是说你看见过他两次,带的女人都不一样吗?”
“不知道,也有可能。”
“那你当时什么反应?”
“我和他吵了一架就走了。”
斯佳一口水差点没咽下去,“真服了你,你那么激动干嘛?”
“我就是感觉特不舒服。”
“齐奈,你喜欢他了,是吗?”
齐奈没想过这个问题,迟疑道,“有点儿好感吧,喜欢,还不至于。”
斯佳放下杯子,“我觉得你是有点喜欢他了。他以前给你的印象就是个花心男人,当他对你也是这种表现时,你不舒服,我觉得是因为你认为你在他眼里应该是不同的。”
齐奈沮丧地点点头,“好像是。”
斯佳想了想,说道,“但你觉得…如果他真的是个轻浮的男人,他会选择你这样的女人来轻薄吗?一个合作伙伴?一个女老板?”
“是啊,所以我烦嘛,他到底怎么回事嘛。”
斯佳无奈地笑了,“我看,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怎么回事吧。”
齐奈喝了口水,似乎清醒了些,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然把环境抽成真空,只沉在对万诺丞的那点感觉里了。而忘记了,她不仅离了婚,还带着个孩子,所以,他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齐奈不禁叹了口气,幽怨道,“我是不是不该离婚?”
斯佳看她一眼,笑道,“我是不是该离婚?”
齐奈瞪她一眼,“你可真贫!”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举起杯子上碰了一下。
齐奈朝吧台喊道,“姑娘,我们饿了,把菜单给我们拿来。”




62。他当然也不会例外

周一一上班,王秀丽就告诉齐奈,有人给她送了一大束花,已经帮她插好了,又问,“齐总,那咱这周还买花吗?”
“那就别买了。”齐奈一点儿也不意外,只能是万诺丞,男人不过就这几招,但她和他之间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
还没等她进到办公室,万诺丞的短信就来了,却像是群发,一个笑话。短信笑话很少有新鲜的,有时她会收到N个一样的,但这个她却没看过,而且确实超级搞笑,她一路笑着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德信下面又开始小声议论这位追求者是何许人也,齐奈离婚这一年多,倒是有不少追求者,但却没见有坚持下来的,都是不了了之。
于是每天都是一束花,一个她从未看过却把她肚子笑痛的短信笑话。红玫瑰、香槟玫瑰、粉玫瑰、以色列小玫瑰,万诺丞每天变换着不同的玫瑰,但清一色的,只是玫瑰。花没什么新鲜的,齐奈却不得不佩服他,不知从哪儿搞来这么多好玩的短信,弄得她每天都忍不住要转发,结果朋友们笑完之后又回过头来讥讽她是不是加入了中国/移动的什么组织,跟入了股儿似的。
她不知道万诺丞那天冥思苦想了一下午,当天晚上就给郑鑫打电话下了死命令,让他务必马上找到一个超级写手,而郑鑫也很快让他体会到自己还是知人善任的,把合适的任务给了最合适的人。
这样过了两个星期,齐奈不再单纯地享受那些笑话带来的快乐,她开始觉得他或许是想认真的,这就是他表态的方式,但他面对的却是一个他并不了解的女人,至少连硬件条件都不了解。她不仅是个离婚女人,而且是一个独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一年来多少曾经对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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