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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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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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即将、或者说已经在重复他做过的事。
利用人的弱点,利用制度的漏洞,来满足一己私欲。
她信因果。他做了错事,因而得到惩罚。
正如她曾对苏辙说的,都是命里注定,如果老天要带他走,她留不住。
可她没说的下句是,只要老天肯给他一线生机,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牢牢抓住。
她愿意相信,那是佛祖给他的慈悲。
接下来,就是所有人看到听到的。
医生宣布病危,两周后因急性肾功能衰竭而再次病危,家属签署了同意不抢救的书面协议。
至此,程彧这个人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其他的环节,都在程序中,也在事先部署的计划内。
一个月后,一具植物人被“走私”出国。
入某国境内后,在老何或者说是金钱的运作下,获得合法身份。
所以此时此地,站在白露面前,与她紧紧相拥的男人,准确说已经不是程彧,他只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她一切快乐和悲伤所系,她的信念之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体会到一句真理,欲速则不达。
还好能在5号前呈上,没食言。还有一章,包括煽情和*戏,嘿嘿,8号前送上。
晚上好&早上好,假期继续快乐!

、6下1后传之程白(下)

在这边安顿好以后;白露便每天开车接送那位老中医来家里给程彧施针,老爷子年过八旬,须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在白露看来,他就是上天派来救治程彧的神仙,神仙老头儿话不多,每天都是一样的动作,打开药箱,取出针灸包,数十枚银针一字排开……
这样的开场;每天一遍;重复了半年之久。
奇迹和某一日的晨曦一道来临。
四年后,再次和这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白露的心境已截然不同;虽然他始终沉寂无声,但夜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握着他的手,好似这只是一对普通夫妻的寻常一夜。
那一天早上,她一睁眼对上他的目光;清澈中有情意在流淌。
她笑着闭上眼;想要继续这个美梦。
隔了会儿才再次睁开;对上他的视线,泪水夺眶而出。
他开口,太久没发过声,声带已不适应,只发出一点轻声:辛苦了。
白露摇头,紧紧抱住他的腰,泪水肆意汹涌,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四肢还很僵硬,手指搭上她的,轻轻摩挲,以示安慰。
每一下摩擦,都足以震颤她的身心。
遥遥起床后得知爸爸醒来,瘪着小嘴说,“我也很辛苦,等了爸爸那么久。”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全都湿了眼眶,自懂事后几乎没再哭过的小妮子,此刻大哭不止,眼泪鼻涕淌了满脸,稚气的哭嚎声更是让人心疼又心酸。
程彧靠在床头,把女儿搂在怀里,一手轻抚她后背,一手轻柔地替她擦去泪水,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她小巧精致的五官,热泪盈满眼眶。
遥遥终于被哄好后,抱着爸爸不撒手,学校也不去了,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都粘在爸爸身上。等妈妈拿出相册和DV,她就充当解说员,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根本不记得的事……
直到傍晚时分,程彧打了个哈欠,白露拉起女儿,“爸爸刚醒,撑了一天很累了,让他睡觉吧。”
遥遥犹豫了一下,“那我今晚可以和你们睡一起吗?”
程彧合上眼入睡后,她紧张地小声问妈妈,“爸爸明天会醒吗?”
白露心里微痛,握紧她的小手,郑重道:“会的,以后爸爸就跟咱们一样,晚上睡觉,白天醒,等爸爸恢复好了还会教你打球,接送你上学,开车带我们到处去玩。”
程彧躺了四年多,在医院时有专业护工做推拿,出国后白露亲自做这些,他没出现肌肉萎缩的现象,但身体素质还是差了很多。他是那种决不容许“虚弱”一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人,刚好了些就在医生指导下制定了康复训练计划,每天严格执行,如今能够这般站在眼前,在外人看来也许会归于奇迹,只有白露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
她也因此得出一个结论,这世上真的有奇迹,但首先要有能够创造出奇迹的人。
也许是那些艰难岁月太漫长,太过深刻,时常在梦里重现,而一家团聚的情形也因为太过渴望而多次出现在梦中,因此有时白露也会恍惚,此刻她又情不自禁地低喃:“好像是在做梦,做了四年的……”
程彧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在她小指上用力一咬。
“啊——”她叫出来,不解地瞪他。
他问:“疼吗?”
“疼。”
“还是梦吗?”
白露摇头,反应过来后不免娇嗔,“不行,我要咬回来,”说着抓起他的手,结果发现他戴着胶皮手套,不由皱眉。
程彧立即摘了手套,拉起她的手,“这就去洗干净了,让你可劲儿咬。”
还故意把咬字念得很重。
卫生间里,白露看着程彧用香皂仔细地洗手,等他洗完她递过毛巾,这几年从遥遥到他,她已经习惯了照顾人的角色。
程彧接过仔细擦干净,等白露转身要出去时,却被他握住手腕,随后他像是变了个人,有些粗鲁地一把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印上她的唇。
她愣了一下,伸手环住他脖颈。
他掠夺,她给予,他的热切点燃了她的热情,不由踮起脚,用力索取他口中的一切。一时间两人喘息越来越重,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几乎能听到回声。
程彧的手停留在白露腰间,揉捏着不多的软肉。
先是隔着一层T恤,随即把手伸进去,更直接地感受她细致的肌肤。
揉捏许久后,忽然不耐地撕扯她的外衣,她配合的伸开手臂,风衣被脱去,他低头亲吻她脖颈,绕到耳后,含弄她的耳垂,熟悉的亲昵,又比记忆里任何一次都热烈。白露抵抗不住,闭上眼,别过脸去,给他让路。
他的吻向下蔓延,到她胸口时顿住,手掀起她的T恤,从下面继续,用牙齿啮咬她牛奶般细白的肌肤……
白露身体已被提起,脚尖离地,后背紧贴在光滑的瓷砖上。
虽然他双手掌控着她的腰,而且手臂有力到足以支撑她的体重,可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还是让她无助,空虚到想尖叫。胁肋处咬起来很疼,她不由轻哼。一手按在他头上,想要阻止,又变成抚摸。
他一个用力,把文胸整个推上去,露出颤动的浑/圆。
随即被他纳入口中。
白露呻/吟出声。
酥麻难耐,又恍惚觉得被吸吮的分明是她的心脏,那里盘结着的千丝万缕全都属于他,理应由他收回。
男人换去折磨另一边的短暂空隙里,含糊地说了句,“今天正好。”
白露脱口而出,“你行吗?”
他立即顿住,手一松,她落回地面,抬眼见他一脸薄怒,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你还没恢复好……”
他哼了声,“有一个地方恢复好就行了。”
被扛回卧室摔在弹性极佳的床垫上时,白露还不知死活地问:“哪个地方?”
“你说呢。”男人邪气地盯着她,手上干脆利索地扯去她的鞋子,牛仔裤,都跟有仇一样丢得老远。
身下骤然空无一物,她不适应地试图并拢双腿,被他粗暴撑开,再细看那一处,隐有水光,已然做好接纳准备。
他吸了一口气,扶着涨到发疼的器官抵住。
进入才一半,她就发出痛呼。
他也皱眉。
稍微一顿,未等她喘匀,猛然挺进,完全没入。
被劈开般的痛楚让白露浑身一凛,心中震撼更是强烈,似曾相识,可是与记忆深处那一次又有不同。心灵上的冲击感远远大于身体的疼痛,待他撤出大半,再次深入,没几个来回,她那里便湿/滑起来。
男人显然也捕捉到,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一抹了然。
白露脸上腾地一热,立即抬手挡住。
下一秒被他拉开,“看着我。”他说。
充分地感受了一下久违的被吸附的感觉,才开始缓缓律/动,那份温柔也立即被她获悉,一颗心如阳光下的冰激凌般迅速融化,双手环住他的背,让自己与他连结更多,感觉着他的起伏,后背沁出的薄汗,感受着他的力量,他的隐忍和勃发。
他一边动作,一边低下头继续吻她。
恨不能同时进行一切最大面积、最深入的接触。
她动情地抬起腿,环住他的腰……
他动作越来越剧烈,她的呻/吟声被他的撞击冲散,飘到房间每个角落。
高/潮猝然降临。
迸发后,两人同时瘫倒。
程彧浑身湿透,仰躺着大口喘气。
白露伏在他胸膛,倾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手指在他腹部打圈圈。
感觉到某部位又恢复战斗态,她略担忧,“会不会累到?”
他哑声说,“你上来。”
“我,”她害羞,“我不会。”
“什么都有第一次。”他鼓励,拍拍她后臀,“你不想要么?”
想。她心中小声说,脸上越发地滚烫,天人交战数秒后,决定放/纵一次,拿起他刚脱下的衬衣往他脸上一蒙,“不许看。”
然后慢吞吞跨坐在他腰间,缓缓沉下腰,一寸寸吞没……
才到一半,被他掌住细腰,用力一按。
“啊——”白露尖叫。
几分钟后。
“动啊。”他不耐地催促。
白露僵着身体苦着脸,深切体会到什么叫骑虎难下,再看躺着的人,衬衣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等好戏看的德行。
她心中一恼,拉下衬衣把他挡个严实。
尝试着离开一点,然后回落,感官上陌生而新奇,心里上更是怪异,隐隐有种高高在上的驾驭感……期期艾艾地起伏了数下后便觉得腰酸得不行,刚体会出一点滋味来,便被一股大力掀翻,角色瞬间颠倒。
“折磨死人了。”他抱怨一声,急不可耐地撞击数下后,才放慢速度,注视着她的眼睛,白露只觉得他那一下下,已然撞进自己的灵魂里。
床头柜上,洗净的牛奶瓶里,插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
白露手肘撑着床,目不转睛地细数花瓣,果然很完美。想象着他一朵一朵寻觅时的样子,不觉心甜。
身后热源靠近,撩起她的长发,亲她肩胛骨。
大手抚上她的腰线,绕到前方,罩住……
“还像做梦吗?”他问。
“嗯。”
“这个也梦到过?”
她不吭声。
他带了笑意,“被我说中了?”
她耳根渐渐泛红,看得他再次动情,欺身覆上去。还未开始动作,胃里咕噜一声,他低笑,“消耗太大。”
“我去做饭。”
白露刚要起身,被他按住,“我去做,想吃什么?”
她想到一样,随即否定,“算了,随便弄点就行。”
程彧却不依不饶,“说说看,给老婆做饭怎么能随便呢。”
她看他一眼,“手擀面,你会吗?”
他也不说会不会,利落地起身,抓起长裤套上,边系皮带边走出卧室。
隔了一层白窗帘的阳光依然明亮,床单上的褶皱一览无余,回想之前的画面,白露脸颊再次升温。
怔怔坐了一会儿,觉得孤单,身上黏黏的,想去冲澡,又有一丝不舍,最后也披了衣服下床。
厨房里,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已经忙开,盆里一团和好的面,醒面的功夫,他在切菜,然后开了火,放油,炸锅,呛汤,再回来擀面。
阳光中,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的肌群,随着擀面动作一下下起伏,肩膀宽厚,后背中间一道微微凹进去的弧线,末端隐没在长裤里……
白露忽觉口渴,不觉吞咽了一下,随即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
那人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看傻了?”
她更窘,“你就不能穿上点儿么。”
程彧转过身,眼里促狭之意明显:“衣服不是被你穿了么。”
她身上的确是他的衬衣,衣摆几乎遮到膝盖,黑亮的长发披开,脸显得更小,纤细的脖颈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二十八岁,已为人母,仍隐约保留了几分初见时的少女感觉,糅合在蜕变后的妩媚里,有一种纯洁的诱惑。
程彧赶紧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到擀面杖上,不觉加了几分力道。
白露却不自知,“你不冷么?”
他半开玩笑,“有点,要不你抱抱我?”
她当真走过来,也不抱他,只是柔顺地贴过来,像一片树叶贴在岩石上。身体被他的动作带得跟着晃动,她觉得好玩,又孩子气地把两手插/进他裤袋。
程彧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小手只隔着一层布贴着他的大腿,内心咆哮,不带这么考验人的吧?!可是难得见她流露出这种懵懂的依赖,不舍得点破,只好留心手中刀,放慢动作。
白露脸颊贴着她脊背,轻轻呼吸,想起刚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就是抱着你时,你身上的味道。
再歪头看他手下动作,每一刀下去,都刚刚好,切出来的面条均匀细致,她不禁嘟囔:“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程彧把切完的面条抖落开放到一边,“以前给我妈打过下手,看几次就知道流程了。”
她拍马,“真有悟性。”
他得意,“我悟性一向好。”
那边汤滚开,这边面条也刚好切完,面条下锅,他又打了两个荷包蛋进去。
白露心里满意至极。
等着面条煮熟的空隙里,程彧把她拉到身前,用带着面粉的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吻。
白露深深怀疑,程彧是不是忽悠她,第一次做的怎么能这么好吃呢。一人一大碗,吃得汤水都不剩一滴。胃满满,心亦满满。冲了澡,又回到床上,这一回是午睡。
消耗小的人反而先睡着,呼吸绵软悠长。
这熟悉的韵律让程彧轻轻地舒口气。
他从未说过,这种恍如梦中的感觉他也有。
时常夜半醒来,脑中一片迷茫。
只有听到身边她的呼吸,再下床去隔壁打量一会儿女儿的睡颜、听几句小孩子的呓语后,才能安下心来。然后走到庭院里,在月光下散散步,或者举起哑铃练习数下,这才算真切地证实了自己的鲜活。
而那些萦绕心头二十余年的仇恨,以及终日盘亘脑中的勾心斗角,如今想来已如前世。
小镇生活简单平和,偶尔传来远处海港轮船鸣笛声,以及窗外的一两声猫叫,已然成为静谧的一部分。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八个字竟是在这异国他乡体会到,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两个小时后。
院子里,秋千轻轻摆动,身穿粉毛衣彩色裤袜的小朋友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本漫画翻看,耳朵塞着粉色小耳机,嘴里轻声哼唱。
墙角一只半旧沙发上,趴着毛色雪白的猫,眯着眼睛晒太阳。
减肥成功的它如今颇有几分梦露的慵懒,每天含饴弄孙,惬意养老中。
墙头上,继承了它一身雪白气质的一对子女,正一前一后优雅地散步。
不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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