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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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情人-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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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强迫她坐过来,也没有坐过去,只是穿过两人中间空空的距离,抓住了她的手。手一挣,没有挣开,抓得越发的紧。

“手怎么这么冷?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又怎么放得下心。”

“放开!”他仿若未闻,仍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轻轻摩擦着手背,想让她冰凉的小手暖和起来。

“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挣不开,说不听,此刻的苏沫已经绝望到有些竭斯底里,对着他大叫起来。“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嫌我脏是吗?不想给我碰那你想给谁碰?恩?孟睿?那要看他还有没有这个命来碰。”

“你想做什么?”

“反正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不在意再多沾几个的。”

“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危险的气息在耳边弥漫,已被他拉过来紧紧禁锢在怀里的娇小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是气,是恨,是无奈,是怄悔,都是她的错,是她连累了孟睿,她不应该把孟睿牵扯进来的。

“何岳哲,我恨你!”

“无所谓,恨与不恨反正你都要待在我的身边。”恨吧,恨也罢,总好过再对他无动于衷,对他的宠溺也罢霸道也罢关心也罢,都毫无反应。如果她要恨,便恨吧。

“你卑鄙!你无耻!”

双手使劲的捶打着他的胸口,对他来说却是无关痛痒,他的双手只是紧紧的抱紧她的腰,没有理会她双手的捶打,等她打累,打够了,再把虚软的她一把抱进怀里。鼻腔里全是他熟悉的味道,熟悉到让她厌恶,疲软的身子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挣脱出了他的怀抱,退缩回车门边,拒绝着他的碰触。

何岳哲唯恐伤到她,便没有再强迫,只是迷人的丹凤眼瞬间充满了暴扈,嘴角紧抿,放在身旁两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清晰的青筋鼓了出来。

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唯恐自己一时忍不住伤了她,哪怕是一丝一毫,也舍不得,伤她,比伤自己还痛。

“方木,叫机场准备,还有,”略沉默了会,似乎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冰冷的声音再响起,“叫孔医生准备。”

“是。”前座的方木没有任何迟疑,拿起电话就联络起来。

苏沫一听到机场两个字就慌了,他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这次又要把她关在哪个牢笼里?

“不!我不走!我不要离开爸爸,爸爸,你把我爸爸带到哪去了?我要见爸爸。”

“伯父很好,你不用担心,他是你的爸爸我自然也会好好的对待他。”他特意把‘好好’两个字咬得重重的,双眼又渲染上了迷人的笑意,抚上她脸颊的手是那么的温柔。苏沫却打了一个激灵,他就连爸爸也不肯放过吗?他已经从她身边夺走了妈妈,夺走了幸福,就连这最后的一点拥有也要变成奢望吗?再失去爸爸,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何岳哲你混蛋!你要是敢对我爸爸怎么样,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只要你好好听话,好好待在我身边,我感激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他不敬呢。”

抓着他前襟的手收紧再收紧,苏沫强忍着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唯恐自己一推开他就再也见不到爸爸。

一行人来到机场贵宾休息室时孔医生早已等候在那里,看见他们出现,马上转身快速从身后的医药箱里拿出一只针管和一小瓶药水。看着药水被吸取进针管里,苏沫仿佛预知了什么,惊恐的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的双臂就像铁夹子般坚固,禁锢着她,任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

“不,我不要!何岳哲你这个魔鬼!杀人凶手!侩子手!……有本事你杀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哭喊和挣扎随着药水渐渐推入体内慢慢减弱,等到针管从她手臂上拔出来时她也失去了意识,几秒钟之内药效就发作了,她不想知道他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药,只恐惧着他到底要把自己带到那里去,需要这么的慎重其事。

已经失去意识的她没有机会看到他随着她的一声声控诉眼里渐渐弥漫上了伤痛,一声一声似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到了他的心脏。在她的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就这么恨他吗?恨到再也看不到其他吗?

颤抖的手抚上了她淌着泪的苍白小脸,眼底藏得深深的情意让人不忍去探索。

“沫沫,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034一切才刚刚开始(1) 

醒来时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陌生的房间,陌生摆设,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她不知道他到底把自己带到了哪里,只想快点逃离这个陌生的地方。

掀开身上的薄被,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昏迷前的衣服,而是一件淡蓝色只到膝盖上方的绸面小睡裙。无暇顾及身上的衣服,快速爬下大床,就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急急跑到了门边,一拧,果然,门被反锁住了。

“开门,何岳哲你给我开门,你混蛋,你快放我出去,快开门……”奈何无论她双手拍得红肿,喉咙喊得嘶哑,门外却是半分动静都没有。

拍累了,也喊累了,身子只有慢慢滑倒在地板上,靠着门,只能小声的呜咽着。

他真的就这么狠心吗?狠心到她这样哭闹都不出现。

看到对面的窗台,眼睛一亮,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往窗台跑去,拉开窗帘,拉开玻璃窗,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细细的铁丝网。就连这个他都想到了,她还能怎么办?

绝望的环视了一圈这个空落落的房间,就连一个尖利点的东西都找不到,跑到浴室一看,就连乳液润肤露这类的都是塑料软管的,找不到任何一个玻璃或瓷制品。唯有洗漱台的墙上镶着一面大大的镜子。镜子!

跑到外面搬了把椅子进来,使劲往玻璃墙上一敲,呼啦……掉了一地玻璃碎片。

扔下手中的椅子,右手颤抖着捡起一片碎片。

“宝宝,妈妈来陪你了。”

书房中,看着屏幕里的她拍门,哭喊,流泪,开窗,到最后的无助与绝望,他的心也跟着绞痛。他不比她好过到那里去。她痛,他更痛,她绝望,他却看到了他们无望的未来。在机场时她叫他杀人凶手,侩子手,现在仍声声在耳边回响。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隔着他无论怎么做也无法弥补的错。

“何总,要不要进去看看?”立在一旁的方木看到苏沫搬了把椅子进浴室,出声提醒,而何岳哲只是看中杯中的橙黄液体,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说什么。

方木也不再多话,继续立在一旁,双眼盯着屏幕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出事,但何总没有表示也不好多说。

直到屏幕上那娇小身影久久没有出现时方木才感到了事情的严重。

“不好,苏小姐恐怕出事了。”也不等何岳哲有所反应,直接就往门外跑去。

等他们来到洗手间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她。

“沫沫……”一向自制力很强的他也失控了,看到血泊中毫无血色的苍白小脸时他失去了一向自诩的自制力,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静一时间方寸大乱。“快,去医院。”抱起她就往楼下冲。

还是方木多了点冷静,顺手从洗手间拿了条毛巾跟出来,在车上一边简单给她止血一边飞速往医院去。

“沫沫,醒醒。”

平时那么优雅冷静的一个人,此时脸上只剩下了慌乱,怀中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让他乱了阵脚,失了分寸,只有惶恐,只有紧张。

“你不能死,你不能离开我,你要是敢离开我,我会让你爸和孟睿给你陪葬。”

失去的惶恐让他口不择言,威胁着昏迷中的她,可怀中的小人儿还是紧闭着双眼,后无反应。

一路飞驰闯了无数红灯,车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医生护士快速围了上来,人一放上推床就急速往急救室里推,始终没人敢发一言,低头做自己的事,废话,身旁围着那一堆黑压压的黑西装可不少吃素的,这点眼力他们还是有的。

身旁无形的压力让主刀医生握着钳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了,钳子差点就夹偏了,忙收回心神,快速用钳子清除着玻璃碎片。

不带这样的,生孩子家属进产房也就算了,就连这没想到也有人要跟着进来,没想到这无理的要求院长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看来这人来头不是一般的大,想到这,主刀医生头上的汗又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害得一旁的小护士忙着不停给他擦汗。

专心,专心,仔细小心快速的清理着玻璃渣子,左手最大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幸好玻璃不是很利,创口并不是很深。比较麻烦的是身上其他的伤口,许是摔到地上时躺在了碎玻璃上,后背和双臂都镶嵌进了不少玻璃渣子,得逐个逐个的一一清理。

感觉到杵在身边本来冷得让人寒颤的高大此时双眼喷火,像是随时要扑上来吃了他般,医生心里也万般委屈,他也不想的好不好,谁叫这些渣子不长眼非要往这个地方扎呢?

他可是戴着手套的,皮肤根本没办法直接接触到,他也已经尽量不碰触到病人的皮肤了,可双眼他没办法不看呀,不看他又怎么去清理?

这个简单的手术可是要害他短命好几年了,早知道之前就斗胆向院长申请个女医生好了,想他堂堂本院首席外科主刀医生,被迫来做这个简单的小手术也就算了,还得承受家属的精神压力,这年头医生也不好混呐。

后腰尾椎接近屁股地方的最后一块碎片终于被夹了出来,主刀医生终于舒了口气,丢下句‘清理完毕’就逃出了手术间。这鬼地方还待得下去才怪,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比他做一台大手术还累。至于后续工作就是助手和美容科医生的事了,他的任务可是完成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些动静的时候,苏沫慢慢睁开眼……嘴唇上痒痒的,像被毛发轻轻扫刮,仔细一看,是何岳哲在用棉球轻轻的给她干裂的嘴唇润泽着。

他也发现了她的醒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棉球和水杯放到了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再转回身看着她。

他有些惨淡的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味道,冷洌的声音多了丝缠绵。

“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得就算是死也要离开吗?”

她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是她眼花了吗?还是听力出了问题?

他也有自嘲到时候?他不是一直都自信满满的对什么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他对自己怎么会有缠绵的感觉?就算以前他对她是如何的宠溺如何的温柔,她也从没感觉到过,有的只是霸道和占有。

罢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他这么霸道的一个人,就算是死也是不允许的。

“你要是敢离开我,我会让你爸和孟睿给你陪葬。”

在来医院的路上他说的话仍在耳边回响,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的话她听到了。自己就算选择了死,他也是不允许的。

他不允许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逼迫他,她又何必再在他面前如跳梁小丑般折腾。再说爸爸和孟睿的命捏在他手上,她没得选择。

反正四年都过去了,就再忍忍吧,四年都忍过来了,又何必怕再忍下去。

可是,妈妈,妈妈是他害死的,以前不知道还能不在乎的待在他身边呢,现在呢,又叫她怎么忍?谁来告诉她?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你想离开不可能,就算是死,也不行。”

许是被她这样定定的看着,或许是不自在了还是怎么了,他收起了那惨淡的笑容,重新冷着脸,用硬邦邦的语气说着。

“除了离开,你想怎么样都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对面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复又回到她脸上,“我有点事去处理,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过来。”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放我走好不好?”还是开了口,问了出来,明知无望,还是忍不住问了。

正站在门背后的高大身影顿了顿,还是没有回头,放在门把上的手后不犹豫的把门打开了。

“不可能。”






035一切才刚刚开始(2) 

在医院躺了三天,因为大部分伤口都在背上,她就趴着躺了三天。

这三天里何岳哲天天中午都出现医院,每天都是吃过中午饭才过来,然后给她带午饭过来,不会和她一起在医院里吃,他有洁癖她知道。

他没有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就是静静的亲手喂她吃完饭,她的双手一个伤了一个吊吊瓶都吊得浮肿了,等于是跟废了没两样,也就随便他去,乐得享受。然后给她擦身子,上药,然后再让她睡个午觉,总是在她睡午觉的时候再悄悄的离开。

先是脸和手,然后是全身,他擦得很仔细,轻轻的,没有弄疼她,也没有假护工之手,请了护工来反而把人晾在一边。他钱多了用来烧的,苏沫无语。

也没必要矫情,脸红心跳加速什么根本没必要,她全身上下他那里没看过摸过?再说了,就算要脸红,要心跳加速,也不是这个时候,她现在是个病人呢,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意识,她全身这么多伤口根本没办法冲澡,与其让陌生的护工来给她擦还不如让他来好了。

也不是她无望了,就这样认命了,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她总不可能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逼他就范,这些对他都没用。与其那样闹得两人都不好过,还不如静下心了,相安无事,再想其他的办法。

擦完最后一遍,上了药,他给她穿上了新的睡衣,他嫌弃医院里的病号服质量太差根本不能穿,一开始就是给她穿带来的睡衣。

对此她更没有异议,从来她的穿着都由不得她做主,连思想行动都由不得她更别说这小小的睡衣,只是乖乖的穿上,然后躺好,睡觉。

他一关上门,她就睁开了眼睛,是的,他每天什么时候离开她都知道,要睡觉她多的是时间,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睡意。但每次还是乖乖的听他话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或许他也是知道的,她没有睡着,但都没有说穿。看来也是不想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尴尬对看着,这三天他们都没有真正的说过什么话,一般都是他问些无关紧要的‘饱了吗,渴了吗,疼吗,困了吗’,而她只是回给他一些简单的语气词。

都初秋了,日子过得还真快,又是一个季节了,南方想必现在还是一片炎热绿意盎然吧,那个地方四季从来都是不分明的,而这里却已经染上了秋意。

窗外的法国梧桐有了点点金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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