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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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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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谨行懊恼不已,顾不得自己一身的伤,发动所有人到处搜寻,直到天色将黑都没有刘爱娇的消息,他只得在众人的劝说下前往医院。

刚进入长丰,大哥大一有信号,蔡匡就分别向郑三炮和肖云山汇报了下湾采石场的情况。

郑三炮指示他尽可能将事件控制在长丰范围内解决,从快从重处理涉嫌犯罪人员,孟谨行的伤如果长丰能治,就不要一直送到申城去了,长途奔波对伤者不利。

孟谨行和邬雅沁听到后都沉默不语。

蔡匡正问孟谨行:“你自己怎么看,如果你想去申城治伤,我送你去!”

“谢谢蔡头!”孟谨行摇摇头,“这件事,我也有鲁莽的地方,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蔡匡正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估计不可能公开为你请功,但你放心,你所有的医疗费用,我一定尽全力让局里承担。”

孟谨行笑笑说:“这又花不了你几个钱。”

“嘿,你小子!”蔡匡正对孟谨行的洒脱很是欣赏,“以后有什么事,尽管直接找我,这总行了吧?”

“蔡头,也别以后了,我现在就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孟谨行说着就想为马民等人再在蔡匡正面前求个情。

哪知,蔡匡正手一举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姜跟我透露过一些,这事就让他去办吧,只要不超过法律的框架,我不反对。”

孟谨行大喜,“蔡头,我替他们谢谢你!”他忽然想到了老柴,一问之下,竟是毫无信息,他不禁有些黯然。

蔡匡正安慰道:“他估计还是怕吧,你就不要再想了,还是好好担心自己什么时候长回人形吧!”

邬雅沁笑道:“有我在,保他很快又恢复人模狗样的。”

……

大仗一过,孟谨行精神一松,没进医院就开始昏睡,一睡就睡了三天,醒来发现病房里的果篮礼品可以开个规模不小的礼品店。

虽然县里要低调处理下湾采石场的事,但各级领导却在孟谨行昏睡期间,都以私人名义来医院慰问他,除了对他的义勇大加赞赏之外,也表扬他顾全大局对待下湾采石场的问题。

郑三炮更是在病房里当着陪同前来的其他干部表示,县委就是要大力提拔这样的年轻干部,在长丰县树立新风气。

除了各级领导,出入病房最勤的当数雷云谣和邬雅沁。

邬雅沁就不用说了,作为邬晓波的嫡系传人,当仁不让亲自过目孟谨行的治疗方案,中西医兼顾施治,令孟谨行很快显出人形。

雷云谣则是接到邬雅沁的通知后,才知道孟谨行差点丢了性命,立刻扔下工作到长丰,在孟谨行的病床边架了一张陪护床,衣不解带日夜照顾。

两位美女各有千秋,又各具性格,周旋在孟谨行的病房内外,成了长丰县医院一道瞩目的风景,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病员家属,都想尽各种借口来偷看一番。

孟谨行醒来的第六天,山玉娇提着两坛药酒,出现在病房门口。

邬雅沁正和主治医生确认最后一阶段的用药,看到四处张望的山玉娇,她连忙迎了上去。

刘爱娇的遭遇,令邬雅沁曾几度落泪,见到山玉娇更让她心生戚戚。

山玉娇人朴实,也聪慧,一眼就明白邬雅沁的心情,拍拍她的手说:“别担心,我没事。爱娇托人捎了信回来,说她去南边打工了,为着不让你们替她难过不安,一定让我来传个话。”

邬雅沁闻言既喜又悲,忙把山玉娇领进病房。

孟谨行与雷云谣看到山玉娇,听闻刘爱娇的消息,均是悲喜交加。

孟谨行拉着山玉娇的手说:“以后,我就叫你老妈儿吧!玉娇不能在身边孝敬你,我来孝敬你!”

“娃儿啊,有你这句话就够喽!”山玉娇含泪笑道,“你不欠我们,那是爱娇的命,遇上了就得接受!”

四人相顾无语,暗自神伤。

出院前,蔡匡正陪着肖云山二度来看孟谨行。

肖云山一看见红光满面的孟谨行,就笑着对蔡匡正说:“看看,看看,到底有女娃子陪着,不但恢复得快,气色也是大好!我记得上次来,他还睡得像头猪喽!”

“嘿嘿,让肖县见笑了!”孟谨行不好意思地说。

“云谣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小孟去见你爸?”肖云山笑着问,“这样老偷偷摸摸可不好!”

“肖叔叔,谁偷偷摸摸啦?”雷云谣红着脸嗔道,“人家可是光明正大进进出出的。”

“哈哈哈……”肖云山大笑,“那我可要跟着小孟去你家,向你爸讨杯酒喝了!”

“肖县,快别笑我们了!”孟谨行连忙说,“云谣是个出色的女孩,我现在什么成绩都没干出来,怎么好意思登堂入室?”

他说着拉起雷云谣的手道:“和云谣站一起的男人,就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我现在长得还不够高,再给我两三年的时间,让桑榆有一番新面貌了,我再去见她爸爸!”

孟谨行的这番话,句句肺腑,令雷云谣和肖云山、蔡匡正尽皆动容。

肖云山拍着孟谨行的肩膀道:“有志气!我喜欢。出院后好好干,我们等着听你的喜报!当然,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有问题直接来找我,找志刚都可以。”

孟谨行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立刻提出了“四自公路”的设想。

住院的这段日子,他和邬雅沁、雷云谣都没闲着,把“四自公路”的整个方案研究透彻,又结合长丰、桑榆的实情,制定了一个可行的计划。

邬雅沁又替他跑申城见了崔牛,讲了孟谨行的设想,获知崔牛已经把桑榆旅游开发试点的计划报了上去,并且已经获得局党委的一致通过,就马上电告雷云谣,由雷云谣出面请钟辉写了篇桑榆自然环境现状的连续报道,分三期刊登在申城日报上,提前为桑榆造势。

因而,当孟谨行把“四自公路”计划交到肖云山手里时,肖云山脸上全是会心的笑容,桑榆旅游开发已经箭在弦上,他接下去只要顺势而为,小小地推一把便好。

但他还有个关键的问题,“我听其丰说,你上一次招商不是很成功,那这次自筹部分资金有问题吗?”

孟谨行点头道:“创天集团、无极草堂都已经答应参与投资,我回去上班后,第一期两百万资金就会划过来。”

“两百万?”肖云山吃了一惊,“真有这么多,全部划到桑榆?”

孟谨行明白肖云山这句话里的双重含义,立刻说:“我跟邬经理商量过,光桑榆发展是不够的,没有长丰县就没有桑榆!公路建设也必须有县里参与和支持,才能顺利进行,所以,创天集团的一百万会划到县财政的账上。”

肖云山脸上立刻泛出红光,这笔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现如今的官场,当领导,手里必须握有两样东西——人事和财权。

长丰的人事在郑三炮手里,肖云山根本插不进手。

财政一支笔虽然是他,但对于一个常年吃救济的贫困县来说,他连问市里讨要点县长备用基金都难,更不要说靠手里的钱去调动各级部门对自己俯首帖耳了。

有了孟谨行募来的一百万,他这一次确实可以在建路这件事上做做文章了!

“谨行啊,你干得非常好!”肖云山改变了对孟谨行的称呼,“有了自筹资金,再加上长丰旅游开发的启动,我们就有底气向银行要贷款了!”

肖云山与孟谨行谈完正事,蔡匡正这才告诉孟谨行,老柴昨天到县局了,因为翻墙跳进车斗时落在石头上伤了腿,他是爬到县城的,所以晚了好多天。

孟谨行当即鼻腔酸涩难当,蔡匡正让他放心,他一定想办法酌情处理老柴的事。

四人又闲聊一阵,肖、蔡二人便起身告辞。

雷云谣待人一走,就轻轻打了孟谨行一拳道:“人家又没答应你什么,你瞎说什么去见我爸!”

“人家答没答应我不管,你答不答应呢?”孟谨行抓住她肩膀,与她额头相抵。

雷云谣双颊如粉桃,羞涩地睨他一眼后,轻轻推开他说:“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孟谨行装糊涂,“快告诉我,你怎么想?”

“讨厌啦!”

雷云谣才轻嗔一声,粉唇就被孟谨行狠狠吸了一下,他笑眯着眼问,“说不说?不说的话,我要对小猫实行主人权利了!”

雷云谣被他看得一阵心慌,娇羞着轻哼,“你让我说什么啊?连主人权利都有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孟谨行眉开眼笑地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道:“这就对了嘛,我的小猫儿!”

雷云谣害羞地缩进他怀里,稍顷轻声说:“谨行,要不,什么时候真的去见见我爸妈吧?”

孟谨行抬起她下巴笑问:“怎么,急了?”

“什么呀,你就不怕我被人抢去?”雷云谣扭扭身子说。

孟谨行把她的头重新摁回自己怀里,紧抱着她,自信地说:“除非你自己不愿意,否则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第037章 火箭提升

孟谨行住院的那段日子,梁家人度日如年。

梁敬宗接到消息已经是梁畅被抓的第二天。

他在汪秋实的干爹梁五爷下葬后,就亲自送汪秋实回申城,路上把梁敬祖送不出去的一百万又塞给汪秋实,再三保证这笔钱没人知道,全是现钞。

汪秋实拎着钱袋进家门后,梁敬宗才长舒一口气,在酒店找个妹子耍了一晚才回桑榆。

一回到家,就看到梁敬祖像只丧家犬,满地转着圈圈抽烟。

梁敬宗本来就很恼火,梁敬祖竟然连送钱这种事都没做好,再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更加生气。

“你婆娘跟人跑了?这副丧天的样子!”

梁敬祖看到兄弟像见到救星,立刻扔了手里的烟冲过去,一把揪住梁敬宗的胳膊,“小畅在下湾石场被抓了,老汉儿让我们马上回观山去商量。”

“小畅被抓?”梁敬宗一把推开他大哥,“你喝多了吧?我走的时候,他还欢蹦乱跳的,挟着党政办那个女娃子耍喽!”

“我是说真的!”梁敬祖急道,“蔡匡正亲自带人封了采石场,抓了小畅、铁臂吴、毛胡子他们,那些工人也被带走了一批,留下的都暂时安置在村里,有警察一起守着。”

梁敬宗大惊失色,“徐明呢?”

“他当时喝醉喽,在村长家里睡觉,姜忠华将他一并儿带回县里了,现在没得消息。”

“怎么会这样?”梁敬宗拍着脑袋也转起圈子,然后看看梁敬祖问,“你那天跟秋实到底咋说的?是不是露了啥子口风?”

“锤子!我啷个会这般瓜哦?”梁敬祖接着又道,“不过,晚饭的时候,我听到穆添在芸香酒家跟人说,孟谨行与他下乡的时候去了下湾,后来被石头砸喽,他到申城找来了医生,但是到现在都没得孟谨行的消息,连听到消息赶去的刘爱娇都没得消息了。”

“孟谨行去了下湾?”梁敬宗倒吸一口冷气,“刘爱娇不是小畅带去的吗?”

“我不清楚哦。”

“你有锤子用嘛!”梁敬宗恨道,“人都抓了,还啥子都不清楚!”

他又来回转了几圈,抓起包要出门,想想又让婆娘去后院帮他提一兜钱来,嘱咐梁敬祖多留意乡里的动静,然后匆匆去长丰找郑三炮。

满怀希望而去的梁敬宗做梦也想不到,他前脚跨进县委,人还没有走上办公楼的台阶,县纪委的人就迎了上来,连同身上的钱袋子直接被一同塞进车里。

梁敬祖与他弟妹等了两天不见梁敬宗的人影,就知道坏菜了。

他顾不上哭哭啼啼的弟妹,连滚带爬跑回家,收拾所有细软,也不跟婆娘打招呼,只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就匆忙跑路。

才上公路,就被检察院的车给拦了下来,由于带着全副家当出逃,人脏并获。

梁敬祖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一直没人来抓他,人家其实是张着网等他钻呢!

刹那间,他便有万念俱灰之感。

……

孟谨行出院当天,徐旸来医院接他,称钟部长派他来接的,要与孟谨行谈话。

“这么严肃?”孟谨行坐在副驾上,点了支烟塞到徐旸嘴里,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透露点消息啊,旸哥!”

徐旸吐了口烟道:“你就装吧!闹了这么大动静,直接把梁家叔侄都给办趴喽,你说她为啥子找你?你呀,请客吧!”

“那是好事喽?”孟谨行按捺住心头的狂喜,看来,下湾采石场的事做得绝对正确!

“废话!”徐旸白他一眼,“乡党委委员,副书记,代乡长,你说是不是好事?狗日的,真是坐火箭都没你升得快!哥哥我爬个副科都累吐血,你以后可得罩着点啊!”

“哥啊,我那是拿命换来的。不过,”孟谨行突然正色道,“旸哥在我心里永远是no。1,我永远不会忘记咱俩喝的第一顿酒!”

徐旸瞥他一眼,也收了玩笑,“我没看错你,至情至义!哥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朋友,也不枉活一回了。”

“有你这话了,你们五兄弟,啥时收了我这个小弟啊?”孟谨行又笑了起来。

“嘿,你要愿意,咱五个肯定是举双手赞成啊!”

“那还等什么?”孟谨行立刻拿过徐旸的大哥大,“让大哥召集大伙儿,晚上喝兄弟酒!”

孟谨行打完电话,安静下来,这才问徐旸,“梁敬宗那案子有消息吗?”

徐旸打开车窗扔了烟道:“外边都不知道,梁畅和梁敬祖都死了。”

“什么?”孟谨行吓了一跳。

“梁敬祖是自杀的,那天到检察院,趁人不备就从五楼跳下来没了。”

“那梁畅呢?”

徐旸叹口气说:“这就复杂了,搞不好,又会生出事来。”

“怎么说?”

“那小子审讯的时候突然犯病,送医院没救过来,死在抢救台上了。”

孟谨行胸口一阵狂跳,“什么时候的事?”他记得自己当时打梁畅那几下应该不至于让梁畅致命。

徐旸说:“具体不是很清楚,反正身上伤不少,梁家人说警察逼供,姜忠华昨天开始停职调查。”

孟谨行沉吟着说:“我始终觉得,姜忠华这人不坏,应该不会下这样的毒手,也没那必要。”

“蔡头也这么看。”徐旸说,“县公安局这段时间乱着呢,都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那县里什么意思?”

“听纪委那边传来的消息说,郑老大亲自参加了对梁敬宗的问话,接下去有可能会让梁敬宗见见家里人。”徐旸说至此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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