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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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农-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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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也就是到过的地方多,瞎听瞎看,都是些乡下东西,不入哥几个法眼,趁了酒乐呵乐呵而已,小弟先干为敬!”咕嘟,又是一杯。

“哥几个,今天大家高兴,这明湖风光,美酒佳肴,岂能无诗歌相伴?小弟刚从东艳坊购得几个歌姬,最难的都还未经人事,不如让她们鼓乐相伴,大家即兴作诗吟唱如何?”说话这位复姓长孙,单名复,当今皇上的大舅哥长孙无忌三子,家学渊源,将儒雅与淫荡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完美结合起来的牛人。

听完长孙复的话,满船狼嗥,让我深深鄙视,这时候嗥什么,要打口哨才趁气氛,所以我在内蒙为了赶马苦练的口哨绝技一枝独秀,惊艳亮相!底气充足,清脆响亮,,力压一众狼嗥,引来众公子哥妒忌惊艳的目光。哈哈,露脸!

丝竹鼓乐,轻歌曼舞,雕栏画舫上一群锦带华服的小哥儿摇头晃脑,搜肠刮肚的低吟高唱,热闹,咱就喜欢这个调调,不论是谁做的诗,也不管听懂听不懂,咱都叫好,都鼓掌,不过这几位都是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主儿,所以烂诗是不太可能出现滴,可咱没受过精英教育啊,现代化知识流水生产线上的大众化产品,这夹在众位俊才当中就跟一片兰花中夹个狗尾巴草一样,就算左躲右躲鸿运当头,可一圈轮下来还是轮到了头上,你说这咋办呢?这背诗拿手,作诗?打小没学过啊!这着急上火的,嗯?!等等,背诗?!呵呵,对呀,咱不会做,咱会背啊,诗经楚辞的是随口就来,唐诗宋词元曲那是拿手好戏,就连清明现代的咱也不含糊,好歹咱也经史系硕士毕业的说,嗯,挑首应了景儿的糊弄糊弄就行了,背个什么好呢?这湖光山色,高朋满座,酒酣耳热的,吟个花啊,泪的不够丢人钱,得有气势,够豪放才好,想想,赶紧想想……

假装低头沉思,起身慢踱两步,有了,就他了!

高举一壶,仰首痛饮两口,背这个就得这个调调,不然就少了气势,架势做足,还得客气客气:“小弟初来长安,得蒙诸位兄台高看,与小弟同舟把酒,小弟借了酒兴,做一曲将进酒,以博各位哥哥一笑。”冲在座几位拱手一辑,咱这就开始声情并茂的诗朗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程福之、魏丘昇: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自我感觉不错,没走腔窜调,可咋没点儿掌声啥的呢?有点冷场,这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李白也穿越了,这首《将进酒》他早做出来了?看哥儿几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这心里更没底啊,毕竟剽窃人家的,心虚啊!

“唉————”房遗爱长叹一声,郑重向我一辑,直接吓我一哆嗦,喝酒好好的你叹谈啥气,鞠啥躬啊!

“传闻陈平王曹植才高八斗,七步成诗,但毕竟耳听为虚,可如今乐休即席两步就做出如此慷慨佳作,我等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乐休大才,兄弟叹服!”说完给面前一杯酒一饮而尽,还叫唤:“上酒!”

“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好一个会须一饮三百杯,福之和丘昇好福气啊,乐休这首大作他日必然享誉天下,两位之名也必然同乐休一起天下传扬,真让我等羡慕不已啊!你二人必满饮三杯同庆才是!”长孙复大笑着也干了一杯。

“哈哈哈哈”程亮笑的豪爽,一抬头,一仰脖就干了一壶:“哥哥我粗人,不会说话,但以后乐休就是我程亮程福之的兄弟,没说的,来,干!”

魏续也冲我拱手,没说话,咕嘟也干一杯!

“只是这万古愁一句,且不知乐休为何而愁啊?”这边一位边摇头晃脑的品诗,边问道。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愁眉苦脸的道:“这大考将至,小弟却心中无底,岂能不愁啊!”

“哈哈哈哈哈哈”一船会意的笑声;至于他们会意点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气氛热烈的,酒到杯干,啥?不干?你试试,程亮已经开始舞刀了,秦钰和李令在比射壶,虽然没弓,那箭可尖啊!

我也是个人来疯,高兴,又喝多了,抢了一旁歌姬的一面鼓,虽然比以前打的大鼓小点儿,凑合着也行了。

“嗵嗵嗵嗵”敲着就嚎上了:“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意我肯弯腰,醉中仙好汉一条。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成龙大大的醉拳,当年的最爱!)

哗,热油锅里猛加了一瓢凉水的感觉,满场炸了,丝竹小调找不到了,轻歌曼舞看不见了,几个漂亮歌姬吓得团了画舫的角落里看一群老爷们儿跟这儿发疯!

看样子谁都有各自的难过事儿,大家都不容易,难得喝酒喝的开心,加上在这儿能坐了一起的,都是朋友,所以也没顾忌,这酒精上头的,谁看谁笑话啊!

程亮拉着我就要学打鼓,结果没两下就给人家鼓敲破了,还抱怨这鼓不结实。也不看自己这胳膊上跑马,拳头上站人的,指头能有人鼓槌粗,这丝竹小鼓的经的起你折腾?鄙视他!

怎么回客栈的忘了,似乎……好像……是被人架回来的?

“公子是被长孙大人家的四个家人架回来的,回来就倒床上不动了,到后半夜就吐的一塌糊涂,我和狗子俩忙活半天才给您收拾干净。”

屁的收拾干净,没见这前襟一塌糊涂的。给送洗脸水的伙计十文赏钱,让他和那个叫狗子的伙计平分,算是谢谢他们一晚上的照顾。同时让给准备桶热水,赶紧给自己洗洗,才来了两天,就醉了两天,这也太那啥了。

接了赏钱的伙计乐的嘴能裂到耳朵后面,颠儿着就跑去准备热水了。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钱也就十文钱,我这次给的赏钱顶他半个月工钱了。

大木桶,热水,往里一泡,VIP的感觉,爽佷,边泡边想,这往后可咋办呢?离十月大考还有仨月呢,坐吃山空那可不行,得找个活路才行。这干什么好呢?至于大考,那是瞎扯的话,咱压根儿就没指望那个。赶紧的找个门路,先在京城报个户籍才是正经事儿。

这脑子里乱糟糟的,皮都泡皱了,也没想出个啥。算了,先出来再说。

七七八八的穿戴好,出去转转吧,一个人憋了屋子里冷清的荒。漫无目的的瞎逛,反正长安城四四方方的,只要找到大道,就不愁走丢了。

东看看,西瞧瞧,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走走看看间,突然不知哪根筋搭错,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人生际遇这个东西真是奇妙,在前世,咱怎么说也是全国知名的农业科技先进工作者,可见的最大的官员就是个副市长,哪个市的还给忘了。还是吃饭的时候露个脸,拿了红包就走人的那种。可一场莫名其妙的塌方,就给我塌进另一个朝代另一个身体里,在这要啥没啥的时代,我一平头老百姓却接二连三的碰到了不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大人物。李老头就不说了,人堂堂大唐帝国元首,却布衣简从的散步于闹市,不招摇,不扰民,只为了看看真实的民间生活。魏老汉,后世里少说也是个国家总理级的人物,可看上去跟普通庄稼老汉区别不大,没架子,不做作,外表严厉,可骨子里透着亲切。几个世家弟子,高官子弟,用斯文有礼还真有点儿对不住人家,丝毫没有透出骄横跋扈的二世祖形态。论国力,论见识,这个时代的人根本跟后世无法相提并论,可是论操守,论品行,估计就得颠倒过来。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呢?想不通啊!

不知不觉间,走到哪儿了自己也不知道了,抬头看看,四周都是高门大院的,鲜有布衣百姓在此行走,该不是走到啥禁区了?赶紧的找条路出去。东转西转的,越走越找不到大路了。

赶紧的找个人问个道儿,正东瞄西瞄的寻找目标呢,猛的被人肩膀上一拍:“干什么的?”

吓我一哆嗦,赶紧回头拱手,一看,认识,程广。

正文 第四章 三彩瓷

更新时间:2011322 10:45:08 本章字数:3731

“这么说,福之是因为打破了老爷子的名贵瓷碗,所以才被老爷子打出来的?”

“可不是,哥哥我手粗,看那碗漂亮,就偷偷拿来看看,谁知道老爷子瞧见了,大喝一声,吓我一跳,直接给那瓷碗摔了八瓣儿,气的老爷子上来就给哥哥我爆揍一顿。要不是逃的快,估计这会儿就下葬了。所以正打算去麟宝阁瞅瞅,看有没有啥好东西,,买一个回去给老爷子消消气。正好瞧见乐休,所以就吓唬吓唬你。倒是乐休到这儿干嘛来了?”

“嘿嘿,乡下人,没见识,看京里热闹,瞎逛逛,结果走着走着迷路了。”我笑的憨厚:“差点儿被福之你吓死!”

“哈哈哈哈,既然碰见了,乐休就陪哥哥一起去麟宝阁转一趟,你见识多,正好给哥哥参谋参谋。”

程广牵着马,我俩人一路聊着,七拐八拐的就到了麟宝阁。

嚯,这铺面开的阔气,二层小高楼,六扇门脸,装修豪华,摆设精致,地处闹市,属于后世里没个千儿八百万不敢往里走的超级精品店。

门口伙计看见程广乐的扑上来招呼:“程爷又来了,呦,还有这位公子爷,二位先请坐,我这就招呼掌柜的来。”说完手脚麻利牵过马,给我们迎了进去,人还没落座,立马有下人给沏上了两杯茶,服务态度好的没话说。

片刻功夫,一个胖胖的掌柜就颠儿着来了,圆乎乎的脸笑眼睛都没了,人还老远就拱手:“小公爷来了,小店蓬荜生辉啊,还有这位公子,面生,该是第一次来,想要点儿什么随便看看,保证让您满意。”

“王掌柜,你也别客气,这是我兄弟,姓李,有什么好瓷器拿出来看看,不过眼的可不行。”程广大大咧咧的喝道。

“是!是!小公爷和李公子二楼请,一楼这些东西配不上二位的身份。”说着就招呼着往二楼走。

刚进店的时候,我就给货架子上的东西瞄了一遍,这鎏金、镶银、瓦明漆的,随便一样儿到了后世就是国宝级的东西,就这还不是好东西?卖了我也买不起啊。

后世连品牌专卖店都没敢进的我,这会儿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还好,长衫够长,遮住了,不然就丢脸了。跟了程广后面轻手轻脚的上楼,生怕这木质楼梯踩重了给啥玩意儿震下来。

心里暗自佩服程广,上楼上的嗵嗵的,底气十足。果然是混世魔王家的种,横很。

红绸软垫儿上摆了一排十来件瓷器,瓷碗,瓷盘,瓷瓶啥的,都不错,后世超市里的大众货,这下咱就有底气了。当拿出啥惊天动地的好东西呢。就这,连我当年在陕西农村和景德镇农村种地的时候,跟几个烧瓷老汉学的几手都比这个好些。

程广这儿挑的小心,我却显的有些不屑:“有三彩瓷器没有?有了拿几个来瞧瞧。”

程广和王掌柜看我就像看外星人。

“李公子,我大唐最好的越窑青瓷、邢窑白瓷、还有昌南镇(即现在的景德镇)瓷器,小店都有。不是小店夸口,这整个京城里,除了皇上御用的瓷器,再没那家敢说比小店的瓷器更好,至于公子所说的三彩瓷器,恕老汉孤陋寡闻,没听说过,公子可别是被什么人骗了吧!”王掌柜笑的和蔼,可小眼睛里那眼神儿明显把咱当傻子看。

程广是个好朋友,明显帮我兜场子,狠瞪了王掌柜一眼,张了半天嘴却不知道说啥,最后指了指王掌柜:“站一边儿去,我兄弟说有,那就是有了,懂啥?”说完给人王掌柜撵的远远的。

难道是我糊涂了?仔细想想,恍然大悟,这唐三彩最早被发现是在礼泉县唐昭陵陪葬的燕氏墓和赵王李福的墓里,时间上大概是唐高宗咸亨二年(即公元672年),这会儿才贞观十四年(即公元640年)这前后差了三十几年,想来该是唐三彩还没出来或是还没什么名声。

刚想回头跟王掌柜赔礼,可一瞧这胖老头儿一个人躲了角落里鄙视的看着我乐。这下怒了,胸中一股邪火腾一下烧了脑门子上,欺负乡下人咋的?要是我啥都不会还就真忍了你这口气,可偏偏老子我会,而且手艺不差,咱不争包子争口气,跟你杠上了。

不屑的撇撇嘴:“王掌柜,就你这儿俩破瓷器,也敢拿出来现眼?三彩瓷没听说过是你没见识,敢不敢跟公子我比比?”

王掌柜腾的就窜了过来,圆脸涨的红的发紫:“比就比,要是李公子真的拿出比我这里更好的什么三彩瓷器,麟宝阁百多年的招牌您摘去,我绝不二话。程小公爷就是个人证。可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哼,要是我输了,我从你麟宝阁爬出去,脱guang了在朱雀大街上奔一圈儿。”

“好!就这么说了!”

“啪!啪!啪!”的我就和这死胖子击了三掌。程广连拉我几下都没拉住。

“李公子什么时候把你的三彩瓷器拿来给老汉开开眼?”死胖子梗了脖子问道。

“十五日之后,正午之时,我必然前来与你一较高下!”

“好,今儿七月初八,七月二十四,老汉我必然邀请全长安最有名的鉴定行家到场,届时本店恭候公子大驾!”

“就这么定了!”说完,我头也不回的拉着程广噔噔噔下楼走人。

“乐休,你放心,哥哥到时一定带了老爷子一起来给你助威!”程广兴奋的直搓手,俩眼直冒精光。也不知是想看我摘了麟宝阁的招牌还是想看我在朱雀大街上裸奔。反正乐的不行。

“我这就回去跟老爷子说道说道,乐休自管去准备,哥哥我保证,长安城里每人敢动你一个指头!”说完,接过伙计牵来的马,飞身上马就跑了。

望着程广绝尘而去,我气的鼻子都歪了:“你小子跑了,我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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