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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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香惜欲-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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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尚且没啥自觉地撒娇个不停,要吃这吃那的,犹豫不决,最后拉着张子期的手一个劲地摇呀摇,摇得她头昏脑胀:“白白胖胖的饺子最好吃了”
张子期看着孩子粉嫩嫩的小脸,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甜蜜的温软,只是少卿之后,忽然又泛起一股酸涩的空虚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想着,要是烨儿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假如,她也可以这样日日年年地看着他,看着他长大,跟她要吃要喝,陪他一起去街心公园玩耍,接送他上学……就像一种寄托,靠着血缘的纽带,就算是未婚妈妈,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很坚强,一直微笑到最后。
只可惜……她在心里暗自叹气,容颜微微黯淡下来。
这种事,只怕真的是天注定,强求不来。
她从冰箱里取出冻好的饺子皮跟葱花肉馅,回到厨房慢慢解冻,安格一直围在旁边跟她说说笑笑,都是关于同年级小朋友的趣事,安格小小年纪,表达能力真是好得没话说,什么东西从他嘴里跑出来,都是一板一眼的,时不时把她逗得喜笑颜开。
自打有人上门自称安格生母之后,张子期这下看安格的眼神也不禁有些变化,暗自琢磨他到底是不是郑锦华的儿子,郑锦华有没有受人之邀撒谎,虽然就相貌上而言,安格遗传历堇年的成分要多一些,这么一丁点大就隐隐有了其父的祸水潜质,压根就看不出有半点那位郑小姐的影子。
这一点也让张子期不由得松了口气:她可不想一天到晚对着一张晚娘脸。
这时,安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偏头想了想道:“妈妈,刚才我看到你在楼下跟人亲嘴了,我把老爸叫过去,咱俩一起看,我问那个叔叔是谁,长得还挺好看的……老爸一把将我抱开,还叫我闭嘴,哼”
张子期在这声“哼”中震惊且颤抖:这孩子缘何那样眼尖……她偷偷瞄了瞄客厅一侧历堇年的神色,对方正好也看过来,眼底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刚才听到这一大一小的对话,似乎稍稍那么皱了一下眉,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瞬。
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有种捉奸在床的觉悟。
奈何她觉悟了,安格可不曾有这觉悟,小大人似的旁若无人道:“妈妈,那人到底是谁呀?他怎么可以亲妈**嘴?妈**嘴,是只有爸爸跟我才能亲的”
历堇年无声无息地走过来,靠在门框边上,瞅着张子期似笑非笑:“要帮忙吗?”
张子期受惊兔子似的往旁边一跳,连忙挥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最主要是怕你帮倒忙,到时候一只饺子都入不了口……
饶是她表现得这么激烈,他还是视若无睹地靠了近,伸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拂,替她揩掉一缕不小心沾染上的面粉屑。
张子期想要触电般躲开,却又吓得不敢动弹。
“安格问我那人是谁,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这男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张子期犹豫再三,纤细的手指在兰花边的围裙下轻绞在一起,脸上露出几分窘迫的笑容,嘴上还要故作大方道:“只、只是,亲了一小口而已嘛~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啦,我不在乎的真的”
“不在乎?”他面无表情地低头,面无表情地在她唇上舔了舔,“不在乎哦?”
“……”张子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她、她居然在自己家里,被这个家伙轻薄了?
转念一想,谁让自己有言在先,一时泄了气,低垂了头专心致志地撵起饺子皮来,她那苦大仇深的态度,仿佛跟那饺子皮有着深仇大恨,好好的一张饺子皮,硬是被她揉搓得七零八落的。
历堇年站在旁边,看得叹一口气,又无奈许久,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明令禁止,帮着动起手来,临了还吩咐安格去客厅里看电视,明显就是故意将儿子支使开,预备心怀不轨。
厨房里本来就空间狭窄,两人靠得很近,他站在她身后,软软的呼吸仿佛吹在她耳根上,让她没来由地觉得呼吸着紧,脊背上一阵酥麻,差点就有些站不住脚跟,两厢里气氛正微妙地暧昧着。
“对了,你到我这里来,家里不管吗?”她忽然想起这个,也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哦,”他淡淡道,“我这么大的人了,去哪儿还要跟父母做报告么?”
张子期好一阵无语,心道你是连自己的儿子都给拐卖了出来啊……
“是不是……不欢迎我?”
“哪有?”张子期脱口而出,又觉掉入了对方的陷阱,于是又是一阵静默。
“子期,我……”他一时动情,忽然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张子期吓了老大一跳,又气又恼,用力掰他的手:“才来第一天就对人家动手动脚历堇年你快放手把面粉都揩到人家身上啦”
Chapter66
Chapter66
历堇年一见这个小女人生气,不由得戏谑心起,她让他放手,他偏偏不放手,反而挑了个更适合的位置,干脆懒洋洋地靠在了她身上,还侧过脸来,在她唇角轻轻柔柔地吻着,占尽了对方的便宜:“不就是被亲个一口两口的嘛,你一定不会计较吧?”
这个男人的记仇心,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张子期情急之下说什么不在乎,这下真好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老谋深算的历大少狠狠摆了一道,他吃豆腐不止吃得津津有味,还堂而皇之地有理了……她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就是亲亲而已嘛,我就当作被小狗咬一口好了。
唔……两口,三口……终于,忍无可忍的张子期气得浑身一抖,转手推了他一把,眉梢挑起,一脸怒容地瞪着他: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
历大少大概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力,这一下来得凶猛且退得狠,脊背一不小心撞上了旁边的柜台边角上,临了他还不忘拉她一起,结果在张子期的人跌进他怀里的时候,更是借力打力加重了力道。
她一抬头,瞥见他微微发白的脸色,唇有些抿紧,不禁吃了一惊,刚欲开口,就见他无赖似的凑近耳边,轻轻道:“疼……”
张子期也知道他的后腰撞得不轻,一时睁大了双眼不敢表态,中规中矩地任由他抱着,气氛正好,谁料这时安格一蹦三跳地跑过来,说要给妈妈看他刚叠好的变形金刚,两人赶紧分开。
“你怎么不动手打我了?”按她的脾性,急了什么事做不出来?他这么问,眼底还含着三分笑意,很明显就是逗她。
“手疼哇,反正被男人搂搂抱抱的又不是第一回了。”她说得坦然,斜过眼风果然捕捉到历大少微微抽搐的嘴角。
其实现下里冷静一想,还颇有点后悔之前因了女人家的恼羞成怒,情急之下扇了顾纾一巴掌,手心微微灼热的感觉,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跟那个人相处那么久以来,两人早已习惯了嬉笑怒骂,除了她对瞳拒婚那会儿,两人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诚然,顾纾是个满身缺点的刻薄总监,又总是喜欢伤春悲秋,说些要死要活的话,可是她一看到他安静起来那副人畜无伤的样子,心里就会柔软地塌陷下去。
就比如今天晚上在C。C的酒会上,一众年轻人疯起来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张子期很不幸地连连中标,一开始她选择的是真心话,结果那位同事好生勇猛,提出的问题居然是:听说你跟颜总乃是青梅竹马,现又在顾总手下做事,那么能不能谈谈,颜总跟顾总身上,哪一点让你最不能忍受?
……张子期特么无辜地瞅瞅颜总,再瞅瞅顾总,那两人的目光都是无声无息地投过来,在空中轻一交汇彼此滑开,她恍惚看到了电光火石的刹那,托了腮笑眯眯道:“咱打下属的,说上司的坏话、还是当众揭短,会不会有那么点……不恭敬?”
然后几乎是语不停顿地说:“颜总嘛,凡事都喜欢往自个儿身上揽,老是不肯信任别人,干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才放心,以前有个算命的说,他这样下去很可能会短命……”
陡遇几道锐利的目光,张子期心下一凛,知道心仪颜兰亭的女同事大有特有,自然听不惯这样的不吉之言,因而赶紧干笑两声加以掩饰,继续点评顾纾,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至于顾总嘛,总是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的,说话从来都只说上半截,活活气死人。而且在工作上特别不好相处,总是偷工减料,自己做最轻松的,把最最棘手的部分、最最难缠的对手、最最复杂的问题……统统留给下属……”说着撅嘴看向顾纾,顾纾眼底轻掠过一丝不易让人捕捉到的浅笑。
最后下了定语:“总之,这两个人呢,一个既阴险又奸诈,一个既奸诈又阴险,一个都不好惹就是了。”
话音一落,场面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接下来是大冒险,题目是:一个电话打给自己的旧情人,说我想你了,快来大光园见面吧这样的事,打死张子期也做不来,于是又被怂恿着换成真心话:说出你在办公室最令人**难忘的一件事。
**……她在办公室什么时候**过了啊……张子期默默无语,将自己的额头抵到了桌缘上。
巧的很,之前那个见证张子期跟顾纾暧昧一幕的小五也在场,一听到这个题目就好比被人打了一筒子鸡血,精神抖擞热血沸腾地拉扯着张子期的衣袖,想曝光又不敢曝光。
张子期定了定神,直起身子正欲开口,那厢里顾纾颇为淡定道:“子期,有什么说什么嘛,比如……背你上楼算不算,再比如,躺一张沙发上睡觉算不算?还有更激烈的,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知道?”
张子期刚抬起的额头,又重重地磕了下去。
而另一桌,C。C大人正在大发yin威,说的全是她跟颜兰亭曾经奋战商场的英雄事迹,惹来周围一大群唏嘘声。
张子期直觉,C。C要是披上铠甲往古战场一扔,那绝对是穆桂英挂帅,那风姿飒爽,简直无人能及。
只见C。C咂嘴道:“颜兰亭,我好歹也跟了你十来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儿你老实告儿我,你心里到底是喜欢我呢,还是很喜欢我?是喜欢我十分呢,还是喜欢我十万分?……”
这个问题的答案……怎么看都只有一个的样子吧……
顾纾将脸转向一边,双肩微微颤抖,忍了好久的笑,方才在旁煽风点火道:“颜总,你要是真不喜欢,就早点说清楚好了,免得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如花岁月跟大好青春……”
C;C大人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表面上和煦春风地笑着,桌子底下却是风云变幻,穿尖跟鞋的脚已经悄悄伸到了颜兰亭的脚背上,准备在听到自己不满意的答案时,随时随地给予他惨痛一击。
颜兰亭“嘿嘿……”一笑,黑水晶般的眸子转了一转,并无多言。
“说嘛,说嘛,大家都很想知道的说~毕竟,能把咱晋世的头号一姐降服的,这个世上貌似已经不多了……”旁边有人不断怂恿。
不是不多,根本就是绝迹好不好。
“嘿嘿……她很好。”对于众人急切的心情,他俨然不能理解,选择自动忽略了过去,手指握着高脚水晶杯,时不时低头啜饮一口,面上仍是笑得跟狐狸一样。
大家也不由得在私下里暗自感慨:晋世老总素有‘平易近人’的美誉,清雅美好的表面下,向来冷热不忌,软硬不吃,强攻不下……真是名不虚传的祸国殃民啊。
C。C眼眸微眯,不怒自威:“你瞧不起我是吧?总是这样避重就轻?让你表个态而已,老娘知道你有未婚妻,又不是逼着你纡尊降贵地强娶我?你说句好听的就这么要命?”
颜兰亭见自己光是装傻充愣无法再蒙混过关,这才笑了一笑,搁下手中水晶杯盏,表情恬淡得宛如一幅山水画,眼角眉梢暗含的笑意,颇有风雨不动安如山的风姿:“C。C你说什么呢,想你皇裔钟家的大小姐,温柔美丽,高贵典雅,落落大方,善解人意,还文质彬彬的……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昧着良心说话,绝对是昧着良心……众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尤其是在听到“文质彬彬”这样的词语用在C。C身上时,不由得小心肝儿猛烈抽搐了几下。
唯有C。C不明真相,狂喜地差点儿晕过去,扑过去一把抱住颜兰亭的脖子,使劲儿地蹭啊蹭啊,为了表达自己旺盛的感情,还猛地“吧唧”一口亲在对方脸上,真个笑得如狼似虎道:“孺子可教也……这是赏给你的”
那“啵”地一声响亮无比,果真令人回味无穷。
Chapter67
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绝非好梦。
“宋宋,你怎么会在这里?”顾纾下了车,车门砰地一声反手扣上的刹那,他像是把自己所以莫名其妙的情绪都关在了身后,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姜宋几乎一动不动,站在这个十字路口上,望着前方不远处走过来的那个人,一袭深色大衣宛如暗夜幽灵,苍白的脸颊充满了妖娆的诱惑,他的语气放得很轻,却又无端端显出一种凄凉道:“小纾,为了你的自由快乐,我心甘情愿被扣留在暗部,直到今天才出来走一走,你心里从来不会愧疚吗?在此之前,你一直用一个棋局困住我,困了我整整十年,直到今天,我才破了那个棋局,因而特来寻你。”
他抬头,觑着顾纾逐渐阴冷下来的神色,笑得很开心,只是这开心中却有一种绝望之色,缓缓渗出:“谁知道,你竟然跟一个女的卿卿我我,牵扯不清,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顾纾走近,眯眼看他,身子忽然往前一倾,在他唇上带着侵略性地重重吻了一下,面无表情道:“有她的味道。你见过她了?”他至少不会忘了,张子期一向最爱的就是亮片包装的水果硬糖,这是她醉酒昏车时的必备食品。而眼前这个少年,一向猜忌心重,在来见自己之前,必然已经打听好一切,甚至做出任何疯狂的举动,为之做好万全的准备。
姜宋笑不可抑,一手掩面,双肩轻轻颤抖。许久许久,才从喉咙里溢出一个轻灵的声音:“我在想,你代替我活了十年之久,现在是不是也该重新洗牌,轮到我做这个主了?”
顾纾像被人捏中软肋一般,深深地望着他,柔声道:“宋宋,你想说什么,不如直说吧。”
“还是小纾你了解我。”姜宋蓦然抬起头来,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盯着顾纾字字如针道,“这些年来,你在外面活得潇洒自在,我却像个泥塑木雕一样,被一群人看着,不得外出,不得与陌生人接触,不得与外界联系,甚至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也没有—这都是因为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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