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怜香惜欲-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说什么?”她简直不敢置信,抬头之际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为什么?她明明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他,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敢骂她是个婊子?!
“你以为昨天晚上对我下药的事,我完全不知情吗?”他一把甩开这个讨人厌的女人,径直走到卧房一角,抓起凳子将窗玻璃砸碎,在唐妃儿花容失色的尖叫声中,“啪”地一声轻响,一个黑色弹丸似的东西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颜兰亭俯身拾起,检视了一番手里的东西,再看向身后的女子时,整个人都好像在冒着凌人的杀气:“说你是个婊子,你还不承认?想不到你居然有自拍的嗜好,不止天花板上安有针孔摄像头,连窗台上都有微型数码,你就这么喜欢做ai的镜头吗?”
唐妃儿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用这一招时,你还没出道呢。”他走近一步,将她娇小的身子提起往床上一扔,压上去一手箍住她的下巴颏道,“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唐妃儿急喘了一阵,僵硬地笑了笑道:“如你所说,我不过有这种爱好罢了。特地将你骗进这间房,将全过程录制下来,今后若是你不想要我时,我还可以用这个把柄来威胁于你,大不了公诸于众,大家鱼死网破……”
“是你会死吧?”颜兰亭忍无可忍地甩了她一巴掌,唐妃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却还是不知死活地露出嘲讽的笑意。
“唐妃儿。”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他平日所伪装的温善的一面,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殆尽,只余下冷冰冰的残酷跟凌厉。
他一边看似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一边用一种嘲讽冰冷到极致的口吻缓慢开口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过我的眼睛,你真正想要保住的是你们唐家的那点产业吧?本来如果你坦言相告,我或许还可以看在子期的面上,对此手下留情,现在的话,你就别做梦了!我会依今日所言,让你们唐家一无所有的。”
他的模样,仿佛在凌迟着一个人,压住她的手甫一松开,唐妃儿整个人就彻底瘫软下来。
颜兰亭捡起地上的外套,披在自己肩上,边穿边出门,随着那砰地一声,唐妃儿的整个灵魂都好像给他震碎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马上涌进来一大帮人,对着房间内仪器设备一通乱砸,为的自然是要毁掉一切。
唐妃儿马上站起身,一脸警醒地抱臂靠在一旁,冷眼旁观,虽然她衣着暴露,看上去极具诱惑力,期间居然没人敢找她麻烦。也许是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冷了,也许是他们心里畏惧她跟颜兰亭有着某种暧昧的关系,生怕一不小心开罪了那位颜三公子。
等那些人走后,唐妃儿忽然完胜似的幽幽一笑,从自己耳朵上掰下一个碎钻似的的小东西——那是一颗细细的耳钉,耳钉的孔径处安有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在她白皙的手心里,闪烁着幽微难测的光芒。

第二卷 花容篇 Chapter 25

见证到了那样的一幕,张子期原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得死掉,可是很奇怪,居然没有。
那一日她只是像个奔跑的亡灵一样,沿着城市的边缘,无限蔓延的铁轨,就这么永无止境地跑下去,最后实在跑不动了,胸腔里仿佛有一个地方已经开裂了,空荡荡的风灌进去,脑海里一片荒芜。她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息了一会儿,开始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颜兰亭
你这个混蛋,恶人!你说话不算话!
说好了要等我的,说好了你跟她没什么……说好了你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可笑我一直相信你,像神一样崇拜你,你却将我骗得团团转。你爱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你毁了好几个人的幸福……你这个魔鬼!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胡言乱语有什么意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他从来没有给过她诺言,他从来都是若即若离,谁也看不懂他。
他的过往,他的身世……他所有的一切。
可是没办法,不这样数落他,责骂他,把所有的错归结到他的身上,她就好像没法呼吸了。原本以为,自己连他找了女朋友的事都能接受,已经没什么能够打败她了。可是没想到临到头来,她发现自己还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刻会那么痛呢?好像有千万根针扎在心脏处,每呼吸一下,就抽痛一下。她不自觉地浮想出那荒诞的一幕幕,年轻男女反复纠缠的身体,馥郁芬芳的气息,女子的妖娆媚眼,滚烫的呼吸跟持续不断的呻吟……虽然不是亲眼所见,却又好像比眼见还真实一千倍,那种种影像时时刻刻盘旋在她脑海里,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
那一日,行走在寂寥无人的铁轨上,她对着天空发泄般喊出了自己心声,喊着喊着,忽然又忍不住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从指缝间溢出的那句话,在风中化作了无声的情愁,唯有她自己听得见。
我爱你,十年了。
那之后的事似乎已经完全混乱了,她一个人在酒吧里泡了老半天,期间有人过来搭讪,被她毫不留情用酒瓶子砸跑,她嘴里大嚷着:“滚!你给我滚!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管不着,我也不稀罕!”
酒保看她醉得哼哼唧唧,也不好上前,不然指不定有人说他吃那个女的豆腐,最后她又大哭了一阵,终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虽然身形不稳还是走了出去,在路上打了个的,莫名其妙就找上了历堇年的门,一通震天价地擂打之后,门如她所愿开了。
“又喝成这样?”历堇年一脸不善地出现在她面前,每一次看到她醉成这副烂泥样,他就知道没自己什么好事。
“兰亭……”张子期不由分说上前抱住他,藤蔓一样挂在他脖子上,使劲蹭了蹭道,“我要让你记得我,你没法忘记吧?”
历堇年一脸阴沉,将她恶狠狠甩了出去,张子期一个趔趄,头撞到了一边的墙上,殷殷的血顺着苍白如雪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抬起头的时候,竟然是笑着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幽幽道:“你对我还是这么狠。”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历堇年见势不妙,忙不迭将她架了进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着:“死女人”,“每次碰到你准没好事”,“你怎么不去死”,“茫茫人海,你干嘛非得找上我不可?”“我是上辈子欠你了还是你本身就是个冤孽”之类。
将张子期毫不怜惜地一把扔到沙发上,历堇年回房间找来绷带跟消毒水给她上药,张子期嘴里疼得嘶嘶直吸冷气,还不忘对他动手动脚,趁他给自己打绷带的大好时机,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已经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在他胸前反复摸索游走之余,还不忘抬起媚眼看着他,笑吟吟道:“我爱你呢……”
历堇年一开始只当她在顽皮,也没怎么认真管她,听到这句,身体突然不由得僵硬了一下,该死的居然让他起了本能的反应。
“喂,张子期!”将她的手扯开,历堇年揪住她的领口,没好气地警告道,“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不然我……”
“你怕什么?”她眼里神光游走,伸手抚摸他的脸,似怨似艾道,“还说我是个胆小鬼,你自己才是个胆小鬼呢。”
历堇年眼里涌现出真实的怒意,捏紧她的下巴道:“少在那给我装糊涂,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清楚了,老子究竟是谁!”
她定了定神,嘴里忽然喃喃道:“堇年……”眼前的一切,她好像看得很清楚,又好像什么都在梦境里,她忽然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那叫一个伤心,一边哭一边蹭道,“连、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历堇年看她哭了,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安慰安慰她,却又不知怎么下手。张子期倒是很主动,一头扑进了他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等她哭累了,抽抽噎噎的声音平息了下去,似乎靠着他的肩睡着了,历堇年将她轻轻抱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谁知刚放到床上她又睁开了眼睛,眼里泪痕犹见。
“堇年,别走……陪陪我。”正帮她盖被子的时候,手臂忽然被那个妖精挽住了,张子期用一种很嗲的语气喃喃说着,眼睛还充满渴望地在他脸上流连。
历堇年今儿算是见识了,这女人果然一喝酒就与众不同啊,他是第一次看到她那副样子,少见的没了平日的娇蛮,清澈的眼眸里似乎带着很深的期盼,呵气如兰,在他耳畔缭来绕去,历堇年惊觉自己身上很明显地发生了可耻的变化,不禁又好笑又好气。
“别闹。”他好歹生生忍住了,眼底漾着一抹自个儿都感觉不到的怜惜之情,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喝醉了,现在说的话跟做的事都不能当真,不然等你明天一觉醒来之后,就该恨我了。”
她听了个似懂非懂,倒是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历堇年看到她那么乖的小模样,忍不住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被某女霸占了自己的床位,历堇年悲催得又要睡沙发,半夜的时候忽然被一阵哗哗的水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醒过神来,开始还以为家里进了贼,踹开卧室门一看,床上没了张子期的身影,知道是那家伙在半夜洗澡。
洗澡间是连着卧室门的,只隔着一扇推拉门,张子期刚好洗完,一边搽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悠悠然走了出来,她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草木清香,整个人还在冒着袅袅的雾气,看到他微微吃惊,然后露出了那种很纯真地微笑:“抱歉,吵醒你了。昨晚好像又喝醉了,身上难受得要命,就没想那么多……啊!”
她低头一看,猛然发现自己的浴巾滑下去了一半,雪白柔嫩的胸前一片春色,闪电般抬眼,捕捉到对面的男人刚巧不及把自己的坏笑掩起来,顿时就血往上涌,做了一个以后想来分外伤肝的动作——她居然想也没想,一头扑了上去。
这一扑可扑得真是时机,一头把历堇年扑到了床上。不止如此,她身上那条本就半遮半掩的浴巾,也光荣牺牲地彻底滑了下去,换了个自制力差点的,估计这时候早就淹死在自己的鼻血里了。
“张子期……”历堇年作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面对春色满怀,此刻基本上已属于脑子短路只能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了,他一脸不怀好意地凑近张子期颈边,嗅了嗅来自对方身上的那缕似有若无的幽香,更加不怀好意道,“这回你可是清醒的,而且还自己够主动啊……”
“你想干什么?”张子期警钟长鸣。
“我想干什么,”他邪魅地勾起了嘴角,笑得甚是让人春心荡漾道,“你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啊!”……
——————————我是罪恶的分割线
很多年后说起这桩事,张子期还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陶小语在一边嗤之以鼻道:“少来!一个女人要是不喜欢那个男人,就算死也不会把自己第一次给他;而且就算第一次被强了,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接二连三……”
张子期怒吼一声,扑上去捂住了陶小语的嘴。
——————————我是黯然伤神的分割线
第二天日上三竿,张子期还在被窝里装虚弱装委屈的时候,历堇年已经起身给她做好吃的去了,张子期闻着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心里不禁发虚道:“老实说像历堇年这么好的男人,应该找个更优秀的女人才对,我昨晚是不是把他给糟蹋了呀……”
想着想着,张子期脸上就无端发起热来。
“张子期,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百般磨叽之后,对方懒得理他,哼哼唧唧地应着,翻了个身继续犯困,历堇年刚想拖枕头砸人,转念一想,忽然又觉得似有不妥。
于是乎,历大少爷很不自然地握拳咳嗽了一声,居然换了一副史无前例的温柔多情的语气:“Honey~该起床吃饭了……”说完,他自己先寒碜得嘴角抽搐了。
听到这声称呼,蒙在被子里的张子期同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爬起身的时候一哆嗦,差点一头栽下来,可几在同时,她居然也开心地笑了。
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轻松,惬意,甚至带了点小资,让人醒着梦着都只想要微笑。很多年后,历堇年用那个晚上的糗事一再调侃她,张子期愤怒不已,死鸭子嘴硬道:谁喊你的名字了……
说完脸上又是潮红一片,某历忽略了女人惯有的羞涩,冰雕玉刻一般的脸上很是阴了阴,语气也甚是不明原因地凉凉道:子期,莫非……你当时心里实是想着别的男人?
张子期连忙摇手讪笑狂蹭泪奔道:怎么可能,你借十个胆给我我也不敢呀。她心里弱弱地揩汗道,看来自己那天晚上的确没有精神出轨,心心念念地挂着那人也就罢了,关键时候出了岔子,估计已经连夜被掐死在床上了吧,哪还有机会见到现在的太阳。
只是她的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很没骨气的顿悟,似乎只有跟历堇年在一起,才有小两口真正过日子的感觉,他给她最深厚的温暖,包括身体上的缠绵跟灵魂上的颤栗。
对她而言,颜兰亭就像那雪巅之上千年不化的积雪,美得惊心动魄,让她不惜牺牲一切试图攀上雪巅,而当她真正会当凌绝顶时,才发现他的世界完全冰封住了,任何人都无法使得他敞开心扉,就算认识了十几二十年,他对她体贴入微,而她却始终没能懂过那个人。
她曾经因为他一句话就流血流泪,到了最后,她也还是愿意为了他而流血流泪。只是她心里知道,有一个地方已经不知何时悄悄地改变了,并且永远地改变了。

第二卷 花容篇 Chapter 26

暑期补课一眨眼就快过完的时候,这天周末张子期歪在历堇年家的沙发上,嘴里咬着根棒棒冰正在随手调换频道,忽然被一则突发事件的新闻吸引了目光。
有关锦城一中女生坠楼死亡事件的报道:警方称,死者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唯有左手臂骨折未愈,但也是早几天的旧伤,值得怀疑的是,死者坠楼的地方明显留下一大摊水渍,看似像冰块融化的痕迹,这极有可能是一桩谋杀案,而且凶手作案手法十分老道,先用某种方法将死者弄晕,然后将尖硬的冰块垫在死者身下,等人一醒过来,就会因疼痛和不适而习惯性翻身到另一边,由此自行坠下高空……对于死者体内是否含有迷药或酒精类物质,还须等尸检报告出来后方能确认。
校方则称,该生已于今年六月毕业,与校方并无直接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