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杯与大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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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杯与大宝马-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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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墨陇好像触电一般转头盯住他的表情让贺兰霸很是窃喜了一阵,他跷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道:“海豚体质扣掉一分,长得比我帅扣掉一分,老是问我这种问题再扣掉一分。啊,”抬头望了望天,因为篝火一直烧得很旺所以都没有注意到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太阳从海的那头升起,阴云一瞬间便被晨曦的光辉驱散,贺兰霸脑海里回响起格里格《培尔金特》组曲中的晨曲,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并没有很激动,只是十分平静地迎接了这一轮朝阳。

凯墨陇面对着初生的太阳,这样的海上日出他在岛国看过无数次,直到今天,他才终于等到了他梦想中完美的,温暖的,光芒四射的太阳。他倒在沙滩上,闭上眼,听见贺兰霸正用沙子灭篝火,边灭边嚷着“卧槽你也来帮帮忙啊……”

“我负责点火你负责灭火,不管床上床下都一样。”

贺兰霸的动静停了一下,凯墨陇依旧舒服地仰着头闭着眼,想象着贺兰霸插着腰站在篝火那头,纠结要不要掷个什么东西过来的样子。

最后宅男编剧还是老老实实去灭火了,凯墨陇睁开眼偷瞄了一眼将最后几丝火光豪迈地一脚踏灭的贺兰霸,翘着嘴角想,早知道就问你爱不爱我好了……



从海边回来,凯墨陇大概是觉得完成了纯爱片模式,一回老巢就直接切换成了GV模式,贺兰霸看在对方美色难当,技术过硬,又多次代自己受过的情面上,放下撸了一半的剧本,慷慨就了义。

这是一段地狱般的还债经历。快感?哦,那必然是有的,但是快感过载后带来的生理上强烈的虚脱感比起快感本身也有过之无不及,贺兰霸听说美军有一种刑讯逼供的法子,往囚犯一只手上注射巴比妥酸盐,另一只手臂上注射安非他命,那人便会一会儿亢奋如上云霄,一会儿眩晕如坠深渊,那滋味……可能只有和凯墨陇做爱能够一比高下。

头一天被轮完三次,凯墨陇表示还想再继续时贺兰霸毛了,抄起床边的拖鞋一拖鞋拍过去:“你特么还是不是人?!”

这个问题在次日凌晨得到了解答:“凯墨陇,你就是一禽兽……”

不过当天晚上贺兰霸对凯墨陇的这一认识就又深刻了一步。宅男编剧靠在浴缸里,仰头望着天花板,一面后悔洗澡时没有反锁好门,一面有气无力地评价:“凯墨陇,我收回早上的话,实际上你禽兽不如。”

浴帘“唰啦”拉开,凯墨陇居高临下看着他,下身已经裹好白色的浴巾,一头黑发浸湿后有些微卷,被头顶炽热的灯光照着,凯墨陇身上西方人的特征尤其凸显出来,高大健实,肌理分明,像一尊诞生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理石雕像,身上涂着浅浅一层蜜色的釉,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完美无瑕。很早时他就发现了,凯墨陇不穿衣服或者只裹遮羞布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年轻,岂止小他两个月,说小一两岁也不为过。

凯墨陇耐着性子在浴缸边坐下,正要说什么,眼光忽然一定,然后飞快地转身扯了一大卷纸糊在贺兰霸鼻子下。

贺兰霸低头一看,没过胸的水上荡开一圈红色,尼玛什么时候流鼻血了?!这要怎么说得清楚?!他捏着纸巾捂着鼻子,心虚地一抬眼,果不其然对上凯墨陇似笑非笑的表情。

“别自作多情,我是泡久了才流鼻血的。”贺兰霸绷不住面子,从浴缸里坐起来,低头一看拖鞋没在,“鞋呢?”

凯墨陇回头看向客厅:“之前被你扔出去了。”说着起身,“我去找找。”

贺兰霸见凯墨陇在客厅里来来回回找了一圈,总算找到那两只被直接投掷到沙发后的拖鞋。两分钟后,贺兰霸面对着那双工工整整摆在浴缸边的拖鞋和蹲在自己面前的凯墨陇,有点回不过神。

凯墨陇蹲在地上抬头看了怔忪的宅男编剧一眼,无奈地摇摇头,然后低头拿起左脚的拖鞋。

凯墨陇的手掌托住脚踝处时贺兰霸头皮登时一麻,连忙夺过拖鞋自己套上脚,凯墨陇这才按着膝盖站起来。贺兰霸跟着站起来,却很是局促:“你也不用这样……”看凯墨陇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屈尊降贵总有种亵渎感。

凯墨陇倒是很坦然地一耸肩:“对我来说,能够和你做爱,这些都不算什么。”说罢拿了洗手台上的手表,边低头扣表带边走出洗手间,“出来吧,十二个小时了。”

贺兰霸已经决意不去计较十二个小时的事了,没想到凯墨陇还记得。说什么,原本应该是没节操,他居然觉得。

“我父母生下我以后就过世了,这之后我在福利院长大,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后来有人把我领出孤儿院,一直到我二十一岁时我才慢慢知道有关父母的事,看起来他们还算是不错的人,只不过我对他们没有感情可言。”

凯墨陇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靠着阳台扶栏,远方的夕阳在他身后显得有些寂寞,贺兰霸脱口问道:“把你领走的人是你现在的养父母?”

“不,我称呼那个人先生。”凯墨陇胳膊枕在扶栏上,弓着背眺望着沉沉日落,良久,风才送来他的声音,“我一直是一个人。”

贺兰霸看着那道背影,忽然狗血地涌起了安慰的冲动,他想说“现在不是了”,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和凯墨陇会在一起多久。只是这一次不像从前,他已经率先决定“我永远不会是先离开的那一个”,但是也许有一天凯墨陇会离开,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人”。他想留下这个人,但也不会再对对方的离开毫无防范。

就这样吧。期许少一点,当他离开时,你能给他的祝福就能多一点。他凝视着凯墨陇的背影,而后转过了身。

凯墨陇一直在阳台上,直到黑夜彻底吞没了太阳。他知道身后的贺兰霸早就离开了,他对那个人的气息太过熟悉,想要装作不知道都难。贺兰霸说他是禽兽,一点也没错,如果贺兰霸知道自己睡着后他这个禽兽甚至会一遍一遍地低头嗅他,不晓得要作何感想。当然,说他禽兽不如也是一点没错的。禽兽不会一年到头地发情,但他会,只要在这个人身边。

客厅的茶几上,黑色的iPhone响了一声,手机那头传来老者缓慢低沉的声音:

“Caeser it's me。 I know you won't contact us。 I'm calling to tell you; time is up。”

54

贺兰霸注意到凯墨陇最近养成了保存小票的习惯,不管去餐厅去超市还是去洗车;最后一幅画面准是混血美男微笑着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小票;潇洒地揣进衣兜或者收在驾驶台下。这天贺兰霸陪凯墨陇去4S店取定期保养的宝马X5;着实不解:“你这是能报账还是怎样?”

“是啊。”凯墨陇笑道;方向盘一打到底,焕然一新的X5君在4S店店长店员一行殷勤的挥手注视下华丽地一个转身扬长而去;如同华尔兹舞步般翩然;贺兰霸听见一位在众多车型中犹豫不决的大叔买家在那一刻豪迈地喊道“决定了,咱们就买X5”。

贺兰霸摇摇头;又不是是个人坐进X5就能变成凯墨陇。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小票,低头看了看,十分难以启齿地道:“你要真能报销那代我一起报了?”

凯墨陇无奈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冷不丁抓过小票,按在方向盘上挑眉瞅了瞅:“换了块玻璃也找我报账?”说着从休闲西装内袋里摸出钱夹递给身边人,“你自己报吧。”

贺兰霸捧着那只登喜路钱夹,仇富得牙痒,但他委实很好奇凯墨陇的真实财政状况,便咳嗽一声正儿八经打开黑色的钱包,一看里面只有两张卡,其余就是现金,连什么拳击俱乐部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都没有,简约得不得了,但那两张卡无疑都大有来头。

贺兰霸已经隐约猜出这两张卡的身份,小心抽出其中一张卡,黑色的卡面顶端赫然有AMERICAN EXPRESS的字样,他翻来覆去难以置信地审视这张卡,然后深吸一口气放进这张又抽出另一张,这次是花旗银行的ULTIMA卡,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两张至尊级别的签账卡上竟然都找不到持卡人的名字,卡片左下角原本应该凸印持卡人大名的地方只有一个徽章一样的图案,不过这个图案很精美,因为太过精美甚至没有采用凸印的方式,只用暗银色的反色印制。贺兰霸认真端详徽章,徽章成盾形,分割成对称的四个部分,图像虽然比较抽象,还是认得出左上是太阳,右上是黑色的大鸟(可能是鹰或者鸮之类的),左下是狮子,右下则是月亮。

有这两张卡坐镇,许多疑问都迎刃而解了。难怪方才离开4S店时店长亲自率着一溜人列队送行,难怪凯墨陇当初在英尼斯菲尔德酒店一路畅行无阻……

贺兰霸盯着那个徽章,在心中设想了许多情况,本来张嘴问问凯墨陇就是了,但是那时候在海边就已经决定了,绝不再主动过问这个人的过去,如果有必要,凯墨陇自己就会告诉他。于是他合上钱夹还给凯墨陇:“都有黑金卡了还用得着现金吗?”

“现金永远是最好用的,”凯墨陇接过钱夹扔在中控台上,“事实上这两张卡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

贺兰霸心说那倒也是,那些个顶级服务什么预约酒店预约飞机预约游艇预约米其林三星主厨着实看不出对凯墨陇有什么用途,一来这个人情愿和自己挤一套公寓也不愿去住总统套房,每日钟情宝马君也不去临幸法拉利,骨子里就是个叛逆的主儿,二来凯墨陇有很大可能自己就拥有私人飞机私人游艇私人度假别墅私人主厨,所以以上服务对凯墨陇先生来说可能就跟普通人上家政公司拿到一张服务卡没啥区别。

贺兰霸兀自走着神,压根没注意到凯墨陇好几次看向后视镜,不久宝马X5就靠边停下了。

“怎么了?”贺兰霸这才回神。

“我想起还有点事,你先下车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吧。”凯墨陇低头松开安全带,径自推门下了车。

贺兰霸更奇怪了,他们本来是约好下午去听音乐会的,不过凯墨陇说是要回那间被炸得面目全非的B座203一趟,这怎么又整出别的岔子了?贺兰霸狐疑着下了车:“你不是还要回B座203拿东西吗?”

凯墨陇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回头对他道:“你帮我去拿吧,是一本爱马仕笔记本,应该在二楼。”

贺兰霸就这么被予以重任地推上了车。

凯墨陇在路边目视出租车驶远,神色中的温情全然泯去,收回视线,冷冷地扯了扯休闲西服的衣领,抬手看了看表,返回了宝马X5。

二十米开外的路口,黑色本田中的男人见前方的白色宝马X5亮了亮尾灯,重新滑入车流,赶紧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白色宝马行至车流稀少的滨海路,黑色本田不敢尾随得太近,但是宝马X5不一会儿就钻进了下穿道,本田车上的男子迟疑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但是驶进下穿道就傻眼了,亮着灯的下穿道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一辆车子,白色宝马不见踪影。

男子驾着车子小心四处打量,前方没有车辆,后视镜上也空空如也,眼看着前面就是出口了,他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怎么把人给跟丢了的,正要拿手机拨电话,就在这时前方猛地一阵引擎声,白色的宝马竟然从出口一侧冲了出来——

X5从侧翼杀出,速度太快,黑色本田根本不及刹车,被拦腰撞向下穿道对面,撞击声和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在半封闭的隧道里被陡然放大,震耳欲聋。

男子随着打滑的车子震了三震,一头栽在方向盘上,一时间车笛长鸣,他从方向盘上头晕目眩地抬起头来,只见白色宝马X5横停在前方,车门砰地打开,也不知是因为在隧道里还是因为他现在五感还没恢复清明,X5车门打开那一下听上去特别清脆,清脆到近乎暴力。X5的主人人高腿长的身影出现在车门旁,逆着隧道出口的阳光,雾蒙蒙的,神秘又危险,他停在出口那端远远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抬手向后“砰”地甩上车门,朝着搁浅的本田车笔直走来。

本田男知道对方此刻心情必然不会好,连忙锁上车门,不过这招没用,长腿的X5主人已经来到他车门旁,本田掀背车个子不高,男子只看见X5主人黑色休闲西装的两粒暗金色纽扣和黑得低调又纯粹的皮带,对方咔哒咔哒拉了两下车门,见拉不开便退后了。

男人以为这是契机,正想开窗道明来意,哪晓得对方那一步根本不是后退,下一秒拳头已朝着无辜的窗玻璃呼了下来,“哐”的一声直震得人头皮发麻!这车的车窗玻璃是单层的,但男人还是想不到这一拳竟然能直接令玻璃龟裂,在男人呆若木鸡的当口,混血的X5主人手肘向下往玻璃上一捅,摇摇欲坠的玻璃稀里哗啦向内落成几大块。这简直太凶残了,就好像坐在车里的他是个毫无还击之力的死人!男人眼睁睁看着那只戴着暴力黑色潜水表的手探进破碎的车窗直接从里面拉开了车门。

男人终于被惊恐没了顶,大叫起来:“我对你没有恶意!!”说话间人已经被提着领子拽了出去。

“没有恶意为什么鬼鬼祟祟跟踪我?你暗恋我?”凯墨陇将人一把推在车壁上,口吻冷酷狠戾。

男人下巴狼狈地磕在车顶,高举双手战战兢兢朝身后俊美却暴戾的混血美男高呼:“我……我是来找你合作的!有人委托我调查你!”

“谁让你调查我?”凯墨陇伸手往男人身上搜了一圈,抓出来的不是零钱钢镚就是只剩下一根烟的皱巴巴的包装,他拧着眉头边搜边将这些破烂玩意儿稀里哗啦扔了一地,最后终于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名片,低头扫了一眼,“康辰,这是谁?”

“是我,”男人看着一地狼藉,知道对方是狠角色,他扭着脖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是私家侦探。”

凯墨陇一只手从背后压着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探进驾驶室,从中控台上抓了一包纸巾,单手打开纸巾包装,边擦着手指边对康先生道:“说吧。”

男人方才结结巴巴说明了来意,简而言之,两周前有人来侦探社委托康辰调查他,来人没有表明身份,但承诺了高额的佣金,康侦探本来也准备大干一场赚个盆满钵满,可是随着调查深入却渐渐发现情况不对劲。

“我发现那个家伙不止委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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