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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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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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高架桥,上了一条宽敞的道路,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一路只有昏昏欲睡的路灯陪伴。在一处交叉路口,车子拐了个弯,开上了一条小道,到处是颠簸的砂石。终于,没有了路灯,只有靠车子放出一道延伸到几米外的微光照明。
车上显得太静,没有人出声,只能静静的听着车外轮胎与石头的摩擦。她多少害怕了。后悔,此时是她能想到的事。旁边坐着那个矮个男人,她同白媛拉开很大的距离,像是刻意躲避。司机和高个男人,在前排坐位莫不出声,像是不曾相识的路人。
她想出声,可是压抑的气息令她无法作声,只能把纸箱抱得更紧些。
车子在某处停下,司机把车灯照的更亮些,车子停在了一处黑屋旁,旁边是隐约可以看清,是几处田野。
“啪”前排车门打开了,高个男人下了车,走向黑屋,不知过了多久,黑屋终于点上了一盏灯,不过微弱的灯光看起来更像鬼火,在黑暗中孤独的燃烧。
“下车。”高个男人来到白媛的车窗前。
同矮个男子下了车,三人一起走向那孤独的黑屋。
 
 
突然矮个男人出声了,“别怕,这一切是刚哥安排的,希望你配合,我们只是来保证你安全的。有些事情你可以不要知道太多,静静地去接受,或许谜底并不神秘。”眼神中带着优柔的诡异。 
白媛一头雾水,她没有听懂对方的话,原本沉默的男人就这样突然说出一句让人难以理解的话。 
三人进了黑屋,这是一间有两个楼阁的屋子,同四合院有点相似。在庭院处是那盏昏暗的日光灯。整个屋子像是在沉睡中的坟墓,没有任何人,而这三个陌生人是墓地的闯入者。 
“白小姐,请。”两个男人突然对白媛恭敬了起来,指引白媛向一个屋子走去,那个屋子比外面的要来的亮。走进屋子迎来的是一股发霉的味道。其实从大门进来就有这种味道,只是味道没有像现在这么刺鼻,谁知道一个房间被关了多少年了呢! 
“今晚你就在这睡吧!”三人进入房间。 
“在这?”白媛对于这种发霉的环境有些厌恶。 
“这些被褥已经全部换掉了,虽然屋子有些发霉味,不过希望能够凑合睡吧!”语气有些低沉。 
夜色朦胧了,天空渐渐裹上一层黑色银幕,由于地处荒野,四下静的只剩下蝉鸣,声音也有些筋疲力尽。 
屋内,白色灯光把不大的空间照的透亮。 
虽然屋子里有些发霉味,但是白媛却感觉有种熟悉感,是那种似成相识,她来过这?或许只是因为这里有乡村那种湿润的气息吧! 
白媛很快就睡着了,她第一次感觉被褥的温暖,那是一种她从未有过却让她在迷糊中感觉熟悉的感觉。只有她能感觉到的,却无法采集到,想抓都抓不住。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户,躺在床上的白媛挪动着娇美的**,胜过看到一幅古典睡美人的画像。她就是沉睡在过去等待苏醒的美人。 
“白小姐,白小姐,起床了。”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还带着柔和。 
尚未挣开的黑眸此时流下一滴晶莹的泪花,悄悄地打落,在被单上绽放,是一朵被染成几近无色的莲花。 
“我起来了。”白媛床上外套,内心深处却感觉到莫名的空虚,说话时都有些虚弱。 
“啪”屋子的门被打开了,由于屋子是一间老屋,很久没人居住,开门时还发出吱吱声响。 
迈开步子,跨过门槛,去迎接阳光的洗礼,这是清晨最大的幸福。眼前的老屋终于清晰了… 
翻外 
石头砌成的台阶上坐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年龄相仿。 
小白媛摆弄手中的树叶,小手挑着绿色的叶片,笑的很开朗,那是最纯真的笑容,不需要任何掩饰的微笑。 
“小媛,你说等长大了,你要去哪?”稚嫩的童音回荡在空旷的午后庭院。 
“去樱花丛。听妈妈说过,那里有最美的花,有无数的蝴蝶,我要和她们在一起。”虽说话时 
有些缓慢,但是咬字还是清晰的。 
“我们一起去,可以吗?”小男孩用眼神在请求。 
“哈哈…”是一段最美妙的童声,清脆却富有磁力,笑的纯洁美丽。“恩,恩,我们一起去看樱花。” 
“耶!我要去看樱花咯!”男孩突然跳起,兴奋地喊着。 





第十一章


正文第十一章
从房间走出,便是那个长满青苔的台阶,宅子散发着某种味道,有些刺鼻,却让白媛觉得十分熟悉。
借助明媚的光线,整个宅子终于有了点生机,她那双黑色眼眸仍注视着那个经历风雨被染成绿色的台阶。这里存在一种熟悉的气息,先愈来愈近,又愈来愈远,直到那种感觉荡然无存。却还是有种熟悉的陌生感,不知是什么束缚了他的思想,她无法想起那是什么感觉。
在两个男人的安排下,白媛吃完了早饭,之后便不见了两个男人的踪影。不过在吃饭时矮个男子说了句话,他叫白媛打开那个纸箱。
纸箱,白媛当然想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她用最快的速度跑进房间,并锁上门,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静的出奇,仅存她的脚步声。
走近,被褥上有一处突点,拉开,还是那个不重体积却很大的箱子。
白媛拿起箱子,现在她的脑子里只想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她想知道自己从深圳来到汕头一路抱着的东西是什么。
打开灯光,取下包装箱子的胶布,她摸索着,找到了开口,慢慢地去开启这个秘密。
箱子被打开了。是一叠白色的卡片?白媛拿起一张‘卡片’--是一张相片。照片上有一张熟悉的脸,笑的是那么灿烂,笑容像百花齐放,是一个十足的素美人。
 
 
白媛拿起第二张照片,心里已经是压抑不住的难堪,为什么?为什么照片里的女孩都是‘自己’?不,或许说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她的大脑再次陷入难以抑制的疼痛,她是自己吗? 
白媛疯狂的翻阅着下面的每一张照片,还是那一张张浅浅的笑,笑的是那么幸福,笑的是那么美,那么柔和。 
白媛停止了翻阅,她不想再往下看了这些照片让她觉得难受,神经被压迫的厉害,闪过一瞬的眸光,又消失,她在痛苦里挣扎着,整个人摊在地上。 
手中还捏住一张照片,她现在可以确认了,照片里的人不是她,照片里有一些是小时候的,照片里有两个小孩,都是黑白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坐在台阶上,他们笑的太天真了。而那个台阶竟是外面的那个台阶,她不得不相信,因为照片里的一切都是和整个宅子一样,就像是一个复制品,却比复制品还逼真,这一切都是真的? 
再次翻阅了所有相片,却发现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个成年的女子,她就是那个笑得最灿烂的女子。只是女子的外貌同白媛太相似了,她不敢相信,那个女人难道是自己?但是她可以肯定的事,她除了照身份证过,其他相片就都没有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咚咚咚…”,就在白媛想这个问题时门响了。 





第十二章


正文第十二章
“咚咚咚”突然响起敲门声。
白媛从地板上站起来什么都没想,直接把门打开了。
门外,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嘴里还叼着烟,刺鼻的味道很快便钻进房间,房间里很快就布满了浓密的烟草味。
“白小姐,刚哥在大厅等你呢!”高个子男人,说完便给白媛让了一条路。
白媛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仍有些犯傻的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跟在两人后面。穿过庭院便是大厅了。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什么对方给白媛的感觉总是有种亲切感和归属感。
挥了挥手,“坐”。有没有先前那种忐忑,白媛很自然地坐在刚子对面,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却感觉异样的尴尬,白媛很快的躲开了那种眼神。
白媛感觉到自己手上捏住什么,抬起手,是那张照片,一个与自己长者同一张脸的女人。“你…”想说什么,又停住了。“还记得这里吗?”恢复心态,问道。
白媛一脸疑惑,“这里?没来过。”
“你真不记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当年那个样。”
“当年?”她根本不知道刚子在说什么,但是脑子里却隐约有种熟悉感。
“瑜玲,你什么都忘记了?”神情十分专注,神情地看着对方。
“刚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今天怎么了?”白媛向后退了两步,心里充满了恐惧。
刚子起身,抓住白媛的肩膀,抓的很紧,力气之大几乎可以捏碎白媛的肩胛骨。“还记得这张照片吗?这是我们十岁那年你爸爸给我们照的,我还可以记得,那天我们在玩过家家,你总喜欢当妈妈,然后你会笑,笑的那么天真可爱…”刚子从箱子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对方。
整个打听虽然站着四个人,此时都安静了下来,白媛拿着那张黑白照片,手微微颤抖,照片掉落在地。“十岁,十岁。”嘴里叨念着,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这张,这是我们在后园摘菜时被拍下的,看,你那时还留着鼻涕呢!”刚子嘴角露出慈祥的笑,这是他第一次笑,准确的说是二十年来第一次笑,笑的是那么幸福。
看着对方,那双眸带着疲惫,白媛难以控制的从嘴里重复的说着一句话,“我有两个童年。我有两个童年。”
“瑜玲,你怎么了?”刚子托着白媛的肩膀,有些激动的摇晃着。
白媛轻声地笑着,“还记得,我父亲带我离开那会吗?那天晚上我哭了一夜。”眼泪顺着脸颊掉落。
 
 
刚刚点着头,反应格外强烈。“记得,当然记得,那天考试你没去,而你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那晚,我在大街上疯狂的奔跑,我在四处寻找,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你。”眼神中充满兴奋。“那天你去哪了?” 
“跑路”眼神的十分痛苦,像在同什么挣扎,却显得十分振作。“那些人找到了我家,我爸自己逃跑了,她丢下了我们,一个人去了。”不在坚强,她流下了眼泪。“那晚,呵,我…”说话时表情十分痛苦。 
“那晚,你怎么了?怎么了,快说。”刚子并不是在听戏,他真的很担心,很担心她。 
“我无所谓了。”说话中心已碎。彻底的碎开。 
“告诉我。”语气里带着命令。 
“真的需要知道吗?好!我告诉你,我、被、他、们、玷、污了。呵,现在,你高兴了?!”白媛第一次用这种语气与别人说,此时不在是以前的她,是另外一个人。 
“…”刚子摇头一笑,整个人摊坐在椅子上,泪水也跟着滴落。 
旁边两个男人没有过去搀扶刚子,而是离开大厅不知去向。 
“之后呢?”拳头握得很紧,久久没有松开,语气显得无视一切。 
“我死了。”简单的三个字,一如即往的明了。 





第十三章


“我死了。”只有三个字,却一如既往的明了。
刚子看着对方,他几乎是把白媛的话当作是胡言乱语。“你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语气还是有些力不重新。
她笑了,很猖狂的笑,笑声十分刺耳,像是在磨损别人的耳膜。“不,那天晚上,他们离开后,我便自杀了,但是,我渴望重生,我不舍得太多了。你为什么要唤醒我的记忆,为什么?”白媛用力的拍着刚子的匈部,用力的敲。
刚子还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但他心如刀割。整个屋子再次陷入寂静。
白媛把头深深埋在刚子的匈部上,埋的很深,几乎是贴在上面,她的哭泣声愈来愈大,足以盖破所有杂音。
放眼大门,高跟鞋的声音渐渐靠近,“嗒嗒嗒”直到声音停止,门口却站着一个女人,她双眼带着恶毒与不屑。
许丽琴跨过庭院,走上大厅,没有说一句话,慢慢地靠近茶几,无视大厅两人公然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动作充满暧昧,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有着年龄代沟的情侣。
五分钟过去了,两人仍相拥在一起,许丽琴的内心已经到处燃起怒火。“恩哼”她希望自己的一声冷哼能够打断两人的卿卿我我。
“呦!两个人然道为了搂搂抱抱,跑到这荒山野岭来?”许丽琴的话中完全是带着强烈的火药味。
白媛终于清醒,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些人她不希望她知道太多。“许姐,…”还是很恭敬。“呵,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会忘记我呢!”许丽琴恶狠狠的看着白媛,然后把视线转移到刚子身上。
“刚哥,什么时候挑这种嫩草了?哈哈!”许丽琴虽然是笑着说道,但是话里还是有几分苦涩。
“丽琴,回去。”恢复了冷漠的态度,“这些事我自己处理。”
许丽琴的拳头捏紧,怒视白媛,她已经对以前自己所爱护的白媛恨之入骨,那凶狠的眼神传达了她的内心。许丽琴冷哼了一声,甩手坐了下来。她看到了桌上的照片。“恩?这是…”眼神里十分诧异。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笑的是那么轻盈,年轻的美貌让人嫉妒,但是她长者一张与白媛相似的脸,不,是相同,一张复制的脸。“她…?”许丽琴指着白媛,视线停留在刚子身上。
“她们是同一个人?”许丽琴平稳了心态,软软的问道。
刚子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白媛点了点头,“准确的说是前世的我。”说话时表情是那么诡异。
 
 
许丽琴愣住了,彻底的愣住了,把现在眼前的白媛同照片对比一番,除了年龄上有点偏差,两人长相完全是一模一样,是双胞胎也找不出的相似度。 
“许姐,回去吧!”白媛突然说道。没有了先前的低声下气。 
“哦!”话中满是是顺从。转过身,走出大门,脚步有些缓慢,像是一个步入霜年的老人。 
看着许丽琴离开。“这里的一切你都还记得?”刚子沉闷的语气再次响起。 
“一直都记得,但是我希望忘记,永远的忘记,这些回忆我觉得十分痛苦,前世我痛苦过,今生,我只希望过好自己的…” 
“前世!真的有转世吗?” 
“你在怀疑我?”看着对方,冷冷的笑。 
“不,不是的。我希望知道你的全部。” 
“刚子,过去的她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再是瑜玲。”眼睛带着萧瑟朦胧。 





第十四章


正文第十四章
“是因为我,你才唤醒记忆的吗?”刚子的声音愈渐柔和起来。
白媛把身子转向庭院,“或许吧!我想有一天我还是会记得的,我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两个我,在我最痛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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