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宕尘静静凝视了她很久,在杜雪痕的身上得不到答案后,他只好走回书桌打了通电话。挂掉电话后,他拉起她的手说:
“跟我来。这件事没有弄清楚,我们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工作下去了。”
数分钟后,费宕尘亲自驱车带着杜雪痕离开了费氏大楼。
过了不久,车子直接来到费家的老宅,杜雪痕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那一次,费宕尘的父母在那里羞辱了她,而费宕尘,在那天,答应和单氏企业的董事长千金订婚。
车子直接开到主屋的门外停下来,费宕尘拉着杜雪痕的手下了车。
“费宕尘,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杜雪痕停滞步子,困惑的问道。
“单氏企业的董事长夫妇和单珠雅正在里面和我父母亲谈话,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费宕尘认真的说。他能感觉出来今天单氏董事长夫妇和他女儿到家里来的目的似乎不单纯,他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是,我……”
杜雪痕犹豫了,她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的呢,她根本没有资格来。
“雪痕,请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他亲了亲她的发际,安慰的说。
随后,他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屋子。
走到客厅,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费宕尘的父母费云龙和程晰清,他们的对面是单氏董事长夫妇和女儿单珠雅。
“爸,妈,今天有这么多客人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费宕尘牵着杜雪痕的手大方自然的走进客厅,面对单氏董事长夫妇微笑道:
“单董事长、单夫人,单小姐,早上好。”
说罢,拉着杜雪痕在另一张沙发坐下,下人很快奉上了两杯香菜。
费云龙夫妇和对面的单氏夫妇目光异样的对视了一眼,费云龙轻咳一声,说道:
“宕尘,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和单董事长夫妇商讨你和单小姐下个月结婚的事情。”
费宕尘一怔,嘴唇噙着一丝冷笑。
“谁说我要结婚的?就算要结婚,我也是和我身边这位杜雪痕小姐结婚。”他握着杜雪痕的手,深情的看着杜雪痕说。
众人脸色一变。
费宕尘的母亲程晰清噌地站起,怒目而视道:
“宕尘,可是单珠雅小姐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难道你想不负责任吗?”
杜雪痕一震,手指冰冷。单珠雅,真的怀了费宕尘的孩子吗?
费宕尘握了握她的手,像是要给她温暖和信心。他站起身,用自信明朗的声音说:
“单小姐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现在还不能确实,谈结婚言之过早。”他转脸对单珠雅问道,“单小姐,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怀上我的孩子的?”
单珠雅脸色煞白,她绞着手指,嚅动嘴唇,轻声说道:
“两个多月前,在‘圣地’PUB那晚。”
费宕尘眼神一变。
两个多月前,费宕尘再次来到和杜雪痕初次相遇的“圣地”PUB。
他坐在吧台,腹中已喝了几杯烈性的伏加特,整个人有些醉薰薰。
这时,店里大厅的灯光暗沉下来,只有几盏淡黄的吊灯暖暖流泻出朦胧的光。
“先生,这是我们店里的余兴节目,叫‘魅影情人’,您有喜欢的女孩吗?”
热情年轻的酒保对他说道。
“‘魅影情人’……雪痕……”
心像被利箭刺般的痛,尝下去的酒如苦水般的难受,心爱的女孩已经在他面前整整消失了三年。
“……雪痕……你到底在哪里……”
端起酒杯,杯里的酒在灯光下泛着溢彩,就像那天,透白如天使的女孩出现在会议厅的那一幕,炫彩,震憾,让他心动。
令人怜惜的傻
心中一阵剧痛,他举起杯子,毫不犹豫的一饮而下,烈性的酒烫烧着他的身体,他的头忽然一阵眩晕。
“先生,您喝得太急了,这酒太烈,不能这么喝的。”
年轻的酒保担忧的说道。
“别管我,再给我倒一杯。”
臼他不耐的挥挥手,把空杯推上去。
“可是,您喝得太多了。”
酒保还在犹豫。
咎费宕尘丢了一张金卡过去,固执的说:“给我酒。”
酒保深叹了口气,又继续倒酒,然后放了几块碎冰,他也是只是帮人打工的啊。
过了几分钟,一道苗条清丽的身影向他们走过来。
“宕尘,你还好吗?”
柔柔如雪莺的声音,一张绞好美艳的年轻女人的脸孔出现在眼前。
费宕尘睁开朦胧的眼睛,见是单珠雅,他挥挥手道,“你走开。”
“可是,你喝醉了。”
“不要管我,你走开……”
他再次挥手,却已醉倒在吧台上。
“这可怎么办?”
单珠雅满头大汗,她想扶起费宕尘,却柔弱的使不上力气。
“我来帮您吧。费先生时常来我们PUB,他在楼上订有固定的房间,要不我帮您扶他上去!”
酒保好心和担忧的说道。
“好,谢谢你。”
单珠雅才重重吁了口气。
将费宕尘扶到楼上房间的卧室床上,单珠雅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她体贴的帮他褪下衣服和鞋子,帮他擦身。
费宕尘醉倒在床上一直喊着杜雪痕的名字,忽然他捉着单珠雅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仿如他捉住的是梦中人的手。
单珠雅没有挣扎,她看着朝思暮想的恋人英俊的脸庞。为了他,她拒绝了无数青年才俊的追求,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死心过。当年她差点和他订婚,就是为了那个平凡的K大学生杜雪痕,他毁婚了,从此他们两家决裂。
她咬着牙,看着从小一直暗恋着的男人,她脑子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颤着手指解开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躺在床上,抱着他滚烫的身体……
……
“单小姐,你以为我那晚真的全无记忆吗?就算我不记得了那晚的一切,可是你不知道吧,那家房间装有监控录像,那晚所有的一切都会真实的记录下来。”
费宕尘站在众人的面前,坦然的说道。
那晚的第二天,当他发现单珠雅赤身***的和他躺在床上,他就急忙调出了那卷录像来看,结果了解了一切。他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的将单珠雅送回家,之后也没有再见过她。而今,她竟然以怀有他孩子的理由亲自来费家要求和他结婚。
有监控录像……?!
单珠雅脸色全白了。她确实没有想过,她当时被那个念头冲昏了理智,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羞愧的再也抬不起头来。
“单小姐,就算真的让你如愿了,我和你结了婚,你又如何在短时间内‘制造’一个孩子出来呢?”
费宕尘含着讥讽的问道。
单珠雅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说:“我……打算……制造一个意外……流产……”
费宕尘脸色一变,
“你……真让人吃惊!”
费宕尘坐回原位握着杜雪痕的手,她的手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她这两天一定为了这件事苦恼了吧。
杜雪痕惊怔的看着单珠雅,为了得到费宕尘,她竟然使出了这种心机,不知是怜惜她的傻,还是敬佩她始终不渝的爱,她竟然没有一丝恨她的感觉。
单氏夫妇已没有脸面再呆下去,他们携着女儿很快告辞离开。
杜雪痕也正想告辞离去,而费氏夫妇却突然叫住她:
“杜小姐,听说您有了一个费宕尘的女儿。”
杜雪痕身子一震。
她缓缓回过头,看着他们,羞辱的轻咬着唇,却是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你有了我们的孙女?!”
程晰清忽然欣喜的站起说道。
杜雪痕抬起头,坚强的说:
“她只是我的女儿,她姓杜,叫杜欣然。”
不是你们费家的,欣然只是属于她的。她很明白的向他们表示了这一点,而费氏夫妇而仿佛故意忽略了这一点,他们兴奋的说道:
“我们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孙女,她叫欣然对吗?已经两岁了吧,明天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她一定很可爱吧,她爸爸这么英俊,妈妈这么漂亮,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公主。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到你家里去看她!”
仿如是下了圣旨一般,根本容不得杜雪痕有任何的反对,他们自作主张的不停说着,然后定了明天上门的时间,便吩咐费宕尘送她回家。
等杜雪痕回到家,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到费家去了一趟,却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欣然这时跑过来扑在她的怀里,撒娇着要巧克力吃,她才想起来早上答应给欣然买巧克力的承诺,竟然全忘了。
逼婚
次日早上,阳光暖洋洋的,小区的树和草闪着绿光,花儿迎着朝阳绽放。
杜雪痕得到费宕尘的通知不用上班,她和父母亲三人忐忑不安的呆在这里等待着,而欣然浑然不知大人们紧张的心情,在一旁玩着火车模型。
九点正,门铃“叮咚”响起,三人心里嘎噔一跳。杜雪痕对父母使了个眼色,便去开门。
杜雪痕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费宕尘、他的父母费云龙和程晰清。
臼“早上好。”
三人微笑的对她说。
“早上好。”杜雪痕回了个淡淡的微笑,便退开身子让他们进屋。
咎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杜雪痕端了三杯茶放在他们的面前,然后坐在父母和欣然的身边。
费云龙和程晰清打一进门就一直盯着玩着玩具的欣然,目露欣喜,看起来十分喜欢欣然。
“你叫欣然吗?”
程晰清仁慈的对欣然说。
欣然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蕾丝公主裙,浑圆的大眼珠子活灵活现的,就像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公主。
欣然挨着母亲的身边,她放下玩具,抬头困惑的看着来到家里的三个客人。在母亲的提示下,她站起欠了欠身,乖巧的答道:
“是的,我叫杜欣然。”
程晰清眼神快速闪着一丝不悦,摇着头说:
“不对,你应该叫费欣然。”
杜雪痕脸色微变。
“欣然,你知道我是你的谁吗?我是你奶奶,旁边的是你爷爷,还有这边的,是你的爸爸。”
程晰清伸手一一介绍道。
她的眼神闪着异常兴奋的光。这几年他和丈夫一直催着儿子结婚,最大心愿是有孙承欢膝下,过着含饴弄孙的日子。可儿子偏偏就是不愿结婚,也不肯相亲,清心寡欲的整整过了三年。没想到,前几天却忽然听闻儿子早已经有了一个女儿,而且是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公主,可他们高兴坏了!
欣然睁着漂亮的大眼睛迷惑的看着他们,爷爷、奶奶和……爸爸?她不是已经有爷爷、奶奶和爹地了吗?
杜雪痕这时噌地站起,俏脸绷紧。
欣然似感觉到母亲的异常,转过身抱着母亲的大腿,偷偷的看着三位客人,那个帅帅的费叔叔她认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她叫他爸爸?
“费先生,费夫人,我说过,欣然是姓杜,她不姓费。”
杜雪痕绷着脸坚定的说道。从昨晚开始,她心里就存在一丝不安,费氏夫妇知道欣然的存在,今天看到欣然更是十分喜爱,他们是想从她身边夺走欣然吗?
费宕尘一直留意着杜雪痕的每一分神情,深邃如海的黑眸渐若深沉,沉默的没有作声。
程晰清一听脸色大变,还没等程晰清发作,费云龙已站起来,眼神微深的说:
“杜先生,杜夫人,杜小姐,很抱歉我们今天这么唐突的来到这里。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我们其一想让欣然认祖归宗,其二,我们想向你们杜家提亲。”
“提亲?!”
杜仁政和连心纾惊讶的对视了一眼,怎么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
杜雪痕也惊的坐下来,欣然挨在妈咪的怀里,浑然不知大人的事情。
“是的,既然事实已经造成,欣然是我费家的孙女,而费宕尘也喜欢你们家闺女。那么,就让他们结婚吧。我们不计较身份门户的问题,只要杜小姐嫁入我们费家,我们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费云龙继续说道。
费宕尘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杜雪痕,昨晚他就请求父母向杜家提亲,经过他诚心诚意的请求之下,父母终于点头答应。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杜雪痕,心里没来由有一些紧张,她……会答应吗?
杜雪痕的手指瞬间有些冰冷,嘴唇微微泛起了紫色,他们今天来,是来逼婚的吗?
杜仁政夫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当年在商界叱咤风云的费氏集团总裁费云龙,虽然如今两鬓发白,脸膛染霜,但眼神依然炯炯有神,威严仍存。
杜仁政和连心纾对视了一眼,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杜仁政鼓起勇气站起,挺着胸膛说道:
“对不起,费先生,费夫人,让您们失望了。这件婚事我们不能作主,我们曾经对女儿说过,婚姻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
女儿为了他和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很多很多,他们不能再愧对女儿了,只要是她的选择,他们一定坚决的支持。
费云龙脸色一变,他又转脸对杜雪痕问道:
“那么,杜小姐,您的意思呢?您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一个女儿,不仅对您的名声不太好,生活上也会很困难吧。”
杜雪痕一抬头就对上费宕尘炙热和期盼的目光,她咬着牙撇开头,费宕尘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少顷,她轻声的说。在三人脸色一变后,她抬起头,坚强的说:
“如果只是为了欣然,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即使不爱你也要我吗
费宕尘终于忍不住的站起,黑曜石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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