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 by: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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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 by:back-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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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脏了任家的家门!” 

顾兰实在听不下去了,就算黎枫的母亲有千错万错,她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何况黎枫根本没有做错什么,怎么说他也算是任家的子孙,犯不着这么绝情吧!“奶奶,正所谓逝者已矣,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没理由要枫表哥一人承担,他……”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分!”任老太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在地板上敲击了数下,难听的敲击声敲得人肝胆俱颤。 

顾兰迫于顾老太的威势,只有乖乖闭嘴,在心底暗骂道:老巫婆!年纪一大把还穿得像只火鸡招摇过市,脾气像茅坑石,又臭又硬,老以为自己是皇太后,整天指手划脚,管这管那。天儿长,天儿短的,你以为天表哥是你的奴隶什么都要听你的!别作梦啦!死巫婆,臭巫婆…… 

正在顾兰骂得越来越精彩之际,突闻任天道:“奶奶,有什么事等黎枫身体好点再说,小兰帮我扶他进房。” 

“好!”顾兰喜色盈眉的应道。她偷偷用眼角扫到任老太气恼相错的精彩表情,这恐怕是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天表哥第一次违抗她的话,呵呵……老巫婆看到了吧,鸟儿是长着翅膀的,何况天表哥是傲世雄鹰才不会一辈子屈服于你的拐杖之下! 



顾兰翻来覆去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块,不时抬头看看巷口,嘴里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真是的,跑哪去了,等着他救命呢?” 

从太阳正当午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再等到半夜十二点,一整天只吃了两个面包和一瓶可乐,不仅肚皮在闹别扭,全身肌肉都在抗议。算了,回去吧!这样的想法不知在她脑海中浮现多少次,但一想到家里躺在床上半生不死的那个,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继续在原地蹲着等。 

子时一过,阴气益重,游魂野鬼四处飘荡,不远处,一缕幽魂东飘西荡地朝这边过来。 

顾兰一见,心头大凉,全身剧颤。 

那缕幽魂飘啊飘,飘啊飘,越飘越近,待飘到顾兰身前,顾兰再也忍受不了,高声哀呼:“鬼啊―――”幽魂缓缓地拧头朝向顾兰,“啊―――”顾兰的声调有着攀山员不怕险阻勇创高峰的精神猛然向上攀升数百度,但下一秒,却像滑卢轨从高崖一下子摔到谷底,喉咙头挤啊挤,挤出一个字:“子。” 

鬼子脸色苍白,眼眶黑得跟熊猫似的,双目无神,对顾兰视而不见,失魂落魄,似行尸走肉般地朝自己的房子走去,“没了…不见了…找不到……不见了……”口中有气无力地呢喃着几句莫名奇妙的怪话,活脱脱的游魂野鬼一只。 

“喂,你没事吧?” 

“没了……不见了…找不到……不见了……” 

“鬼子,喂!!” 

“没了…不见了…找不到……不见了……” 

不会吧!难道秀逗了,“鬼子,你还认不认识我?” 

“没了…不见了…找不到…不见了……” 

“我是顾兰啊,就是那个整天找你麻烦的顾兰,有没有印象。” 

“没了…不见了…找不到……不见了……” 

完了,完了,一个半疯不颠,一个躺在床上剩半条命,找谁救谁啊,“枫表哥,不是我不帮你找,只是你的宝宝恐怕……” 

听到宝宝这两个字,鬼子像干电心被雷电劈个正着,适才还半死不活的他立即来了精神,捉住顾兰的手臂,着急地迫问,“你见过他,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快说,他在哪?” 

“痛痛…好痛啦,你先放开我!” 

鬼子放松手劲,但仍不肯放开顾兰,就像遇溺待毙的人突然捉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在哪?”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他的情况,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我要你先知道一件事………”于是顾兰便一股脑儿把黎枫的身世,车祸,现在的情况通通告诉鬼子。 

鬼子静静地听完后道:“然后呢?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知道黎枫的下落,鬼子逐惭恢复冷静。 

“我是想说,枫表哥是任家的人,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善自带走他。” 

鬼子冷笑,“要不要跟我走,不是你我来决定的,他自己想跟谁那是他的自由,如果他在任家过得好,你也不用来找我了,对吧?” 

顾兰咬着下唇,默然不语。不可否认黎枫在任家过得并不好,那座外表像城堡般豪华里面又似死人坟的大屋,连她都迫不及待地想逃开。 

“走啦,还不带路。”顾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照鬼子的话去做。 



15 



第九章 

踩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步过可容纳数百人的大堂,穿过两条走廊,又上了三级楼梯,好不易在走廊的尽头那间房间里,鬼子终于见到了黎枫。 

黎枫正在睡觉,又重又大的天残脚用崩布吊高固定着,本来就吃不胖的身子如今更是瘦得可怜,那头他死活不让剪的长发,被剪得无影无踪,清爽的发型更将他削瘦的脸颊暴露无疑。 

“怎么回事?”鬼子心中的无名火在燃烧,“你不是说他在车祸中,只撞伤了膝盖吗?”撞伤膝盖用得着打石膏吗! 

“是…是啊…”顾兰呐呐地答道:“那个是他自己从医院逃跑时,摔伤的。”她没说谎哦,只是省略了部分事实。 

“他怎么瘦成这样,你们没给他饭吃吗?”这只大胃猫食量是大了点,但是有一间这么富丽堂皇的大屋,难道还心痛那几粒米。 

“有啊!”这可是大冤枉,“是他自己不肯吃,吃什么吐什么,结果就……”吃不下,睡不好,一睁开眼就嚷着要找宝宝,天表哥也无计可施,看着他一天天这样瘦下去,铁打的心也会痛,所以她才劳心劳力地跑去给他找宝宝,在鬼子家门外站了足足一天。 

顾兰与鬼子的交谈声过大,吵醒了睡得不甚安稳的黎枫,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宝宝坐在他床边,他几乎以为是在做梦,揉揉眼睛看清楚点,没错!是宝宝,“宝宝!”树熊攻势,一把死搂住鬼子的腰。是宝宝呀,真的宝宝,不是做梦,太好了。 

喜重逢,应该有很多感人的话要说,鬼子却只想骂人,“你这家伙,我少看你一下,你就给我闹失踪,好玩吗!看我为你担心难过很有趣吗!笨蛋,白痴,蠢才,没良心的东西,你的心肝脾肺肾全让狗吃啦,养你这么久都白养了………”鬼子越骂越凶,他要骂醒这个头脑少根筋的笨蛋,把这些天积赞的不安统统发泄出来。 

鬼子骂得凶,黎枫却笑得心花怒放。无所谓啦,只要跟宝宝在一起,被骂也无所谓。 

骂黎枫就像跟一个不懂中文的老外说去你妈的,一点效用也没有。 

鬼子骂得口干舌燥,心中的闷气出得七七八八,“还好你没事。” 

什么没事?黎枫指着天残脚,撒娇似地道:“有事啦!脚脚好痛,这里也痛痛,那里也痛痛,到处都不舒服啦!” 

“哪里痛啊?我看看。”虽然明知黎枫是在故意夸大事实向他撒娇,但他的确受了伤,那只天残脚看着就让人心痛。 

有鬼子在一旁陪伴令黎枫分外安心,他拉着鬼子的袖口,仰望着鬼子,傻傻地笑着。 

“笑什么?” 

黎枫没有回答,抱住鬼子的手臂,脸在上面蹭了蹭,之后便就着这个姿势沉沉睡去。 

“他睡了吗?”顾兰小小声地问道。 

“嗯。” 

“这些天里,我是头一次看他睡得这么安稳。”那张甜蜜满足,无忧无虑的睡脸,令顾兰深有感触“好羡慕他。” 

“羡慕他?羡慕他够傻还是羡慕他够白痴。” 

“都不是,我是羡慕他有一个这么关心爱护他的人,随时为他张开臂弯,聆听他诉苦任他撒娇。” 

“你也可以有。” 

“我?”顾兰自嘲的笑了笑,“我在美国时,交了不少男朋友,只可惜大家都是那种EASE TP,合则来,不合则去,有福同享,有祸各自担,很难找到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 

“我母亲曾跟我说过爱情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爱过,只有你试过了,才知其中的滋味。”鬼子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眼中盈溢着少见的温柔,手轻轻触碰黎枫耳后削剪得薄短的软发“在我看来,爱情就像一座迷宫,你偶尔会迷失方向,走错路,绕大圈,只要你不放弃,你总能找到最后的出口。”走了四百年的冤枉路,他才找到最后也是唯一的出口。 

“如果爱情是迷宫的话,我现在连迷宫的入口都找不到。” 

连日来不眠不休的寻找已经把鬼子逼到极限,如今寻回黎枫,一安心身体一放松,所有疲倦如百万大军汹涌而至,鬼子终于耐不住,被疲倦拖入黑甜乡。 

* ** 

由于黎枫的脚受伤行动不便,鬼子想带他走也不行,顾兰让鬼子以私人看护的身份留在任家照顾黎枫。为了掩人耳目,顾兰提议让他男扮女装,要不是为了黎枫,这种屈辱至极的事他是死也不会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 鬼子扮起女人来不止像还很漂亮,活脱脱一个水灵灵的大美女,连顾兰都差点认不出他。 

当鬼子首次看到为黎枫送来的食物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黎枫死活不肯吃,那些按顾兰说是由专业营养师调剂出来的营养午餐,看起来像黄泥,闻起来像叟水,连猪都不吃,何况人!黎枫的三餐很自然地交由鬼子负责。 

经过鬼子的精心照顾,黎枫恢复得很快,脸色日渐红润,再过一星期就可以拆掉天残脚了。 

鬼子是日夜盼望着那天的到来,他发誓只要黎枫的天残脚一拆,他马上带着他远走高飞,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因为――任天。 

鬼子又不是瞎子,任天对黎枫绝不只兄弟那么简单。洋溢于言表的宠溺,虎视眈眈的眼神,还有那双一逮着机会就猛在黎枫身上揩油的毛手,任天的心思早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偏偏黎枫这小傻瓜,头脑简单又善忘,被任天轻言柔语的哄一哄,几件玩具砸下来,什么仇都忘了,对着任天笑得比六月的瓜儿还甜,在一旁看着的鬼子,气得眼都冒烟了,恨不得当场让小傻瓜屁股开花。 

死小子,没良心,整个墙头草一根,哪边好就往哪边倒!白眼似机关枪频频发射。 

黎枫收到了鬼子的白眼,可他并不在意,全然当鬼子的白眼是维他命,有病治病没病健身。 

* ** 

鬼子第一次看到任老太――江玉怀,是在任家的晚餐餐桌上。 

傍晚时分,顾兰捎来老佛爷诣旨,任老太要黎枫出大厅进餐,理由是养伤养了那么久也应该可以走动了,不准他一天到晚躲在房里装大牌。 

当鬼子扶着行动仍不便的黎枫来到大厅时,餐桌旁早已有人。 

坐在主座上的自是任老太江玉怀,她左边坐着任天,右边坐着顾兰。 

大厅里的气氛可以用沉闷,怪异来形容。 

黎枫紧挨在鬼子身旁,手紧紧地捉着鬼子的衣袖,流露出极度的不安。 

鬼子扶他在挨着顾兰的位子坐下。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香喷喷的菜肴。 

黎枫一见馋得口水四溢,拿起筷子急急朝那盘红烧肉伸去。 

“哼!”任老太一声冷哼,吓得黎枫胆怯地收回举筷的手,全身畏惧地瑟缩。 

任天夹起一筷子红烧肉放到黎枫碗中,柔声道:“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多吃点。” 

美食当前,黎枫单纯的头脑立即将任老太的哼哼抛诸脑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只顾着开胃大吃的黎枫完全没有察觉得四周的不妥。 

“天儿,这女人是谁?” 

“奶奶,她是魏小姐,来照顾黎枫的。” 

任老太审视的目光在鬼子脸上打量了一遍又遍,其后她突然诡异一笑,“终于到齐了。” 

不知为何,江玉怀的眼神令鬼子觉得不安,另一样令他不安的是江玉怀身上香味,浓郁的香水弥漫着整个房间,像要掩饰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吃过晚饭,任天扶黎枫回房间,并在房里陪他玩,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一旁的鬼子妒火中烧,索性眼不见为净,出了房间,在大屋里逛荡,他准备逛到任天离去,再回去好好调教那只笨猫! 

从来这里的第一天,鬼子就发现了这间装修得美仑美奂的豪华大屋,隐隐渗透着一股阴寒之气,起初他不以为意,但当他站在顶楼最里端的棕色大门前时,一股连厚重的大门都遮掩不住带着恶臭的寒气加深了他的疑虑。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顾兰毫无预警地从后头冒出来。 

“这是谁的房间?”鬼子指着那间阴房问。 

“这间是老太婆的房间,听仆人们说,二个月前,也就是你来这里的那天起,她就不准任何人进去,也不知道她中了什么邪,怎么了?” 

鬼子转动了一下把手,发现门没有上锁,随开门入内。 

两人一踏入房间,顿觉背脊骨一阵阴寒。 

顾兰环顾四周,道“老太婆的房间也没什么不一样嘛,干嘛不让人进来。”床,梳装台,衣柜,沙发,跟她的房间差不多。 

“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哪里啊? 

鬼子用手在床褥上快速地扫过,掌心沾上一层薄尘,他把手摊在顾兰眼皮底下道:“有谁的床天天用,还会蒙尘的?” 

看着鬼子沾尘的掌心,顾兰也隐隐感到不妥。 

鬼子打开浴室门,一股浓烈的化学药物的气味迎面扑来。 

“嗯,好难闻!”顾兰捂鼻皱眉抱怨道。 

浴缸内的米黄色液体正是这根恶味的来源。 

“这是什么?”顾兰问。 

“硝酸醛。” 

“有什么用?” 

“人们通常用它来保鲜。” 

“食物?” 

“尸体!” 

不会吧!顾兰顿感恶心,捂嘴冲出浴室。 

正在此刻,房门外传来咯咯咯的拐杖声,这熟悉的拐杖声令顾兰顿失方寸。 

拐杖声越来越近,拐杖声在房门前停住,紧接着房门被打开,江玉怀走了进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御下脸上的浓脂厚粉,对着墙上的境子顾影自怜了好一会,其后,恐怖的事发生了,她脱下身上那条黑色的长袖长摆裙,隐藏在密实的布料下的一堆像抹布一样的东西,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肌肤了,坑坑洼洼,又皱又松驰。然而,恐怖的东西还陆续有来,任玉怀竟放着大床不睡,步入浴室,整个人浸到了硝酸醛中。 

躲在衣柜里的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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