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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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水浒-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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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史文恭那厮军中一般自变,要战不得,要归不能,便是陷了死境绝地,哪里要我们费手脚气力?” 
  林冲甘茂两个都喝采,道:“军师这等才智,不由得我们不死心塌地的伏!” 
  宋江笑道:“冲锋陷阵,斩将夺旗,那是贤弟们的本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却是军师的本事,都不须谦让。却是军师说得如此时,我兄弟们自须养精蓄锐,到时尽力攻击,就破灭了他这十万兵马,叫他匹马只轮不返,也教他知道我们梁山兄弟的威风!” 
  吴用道:“若是如此,便不叫“驱虎吞狼”了,到时他徘徊江边,欲归不得,我自如此如此,方是最妙!”众人都轰然道:“果是绝妙,军师才智不减那诸葛孔明。” 
  宋江道:“便是如此行,可请天王哥哥就待时厅上发令,调遣众兄弟行事。” 
  晁盖道:“便是兄弟分拨号令,众兄弟自当依从。”宋江道:“哥哥既不愿时,可教吴用贤弟分拨众兄弟,必然妥贴。”晁盖道:“如此最好。” 
  宋江道:“可先修书去,就与他换将,救回孔家兄弟来,免得他生意杀害,”吴用道:“自当即时修书,今日就拿他这三个将,换取回这两个兄弟来。”众人因此计议定了。 
  正是:一封书去,招无穷厮杀烽烟;数回争斗,出几个别样豪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却说史文恭和李助出马,那边甘茂早禀过宋公明,就骤马出阵,大喝道:“史文恭早早出来受死!”史文恭见是甘茂,心里却有三分醋他,两番交手知晓甘茂武艺尚强过自己些,此时出马,若斗的久了,杀不得甘茂,不免更在李助前折了自家威风,不由踌躇,只是甘茂指名,不由得自己不出阵,正不由踌躇,李助早问道:“这贼将却是何人,好似不在梁山贼寇数内。” 
  史文恭自有计了,便道:“此贼叫做甘茂,当年在酆都城算得第一员上将,从无敌手,后来征讨梁山贼寇,兵败杀了主帅卓敬,倒投降了梁山贼寇,算来是贼中最强横的,我也只和他杀个平手,元帅手下猛将虽多,逢了此贼,亦不可轻敌。“他此言一出,早恼了李助马后那员猛将,赤脸黄须,九尺身材,骑一匹卷毛乌骓,乃是猛将袁朗,就马上向李助躬身道:“末将不才,愿就先决一阵,枭此贼将首级,献与元帅。” 
  李助也不忿史文恭言语,却是袁朗请战,大喜道:“自是将军勇猛,才可诛得此贼。”就叫擂鼓与袁朗助威,当下画鼓三通,那员猛将袁朗早骤马出阵,却是怎生打扮: 
  顶一顶熟铜八棱红缨盔,穿一领团花绣罗金线袍,披一副乌油对嵌熟钢甲,仗两把水磨炼钢挝,骑一匹冲阵卷毛乌骓马。 
  当先喝道:“降与草寇的奴才,早纳下首级。” 
  甘茂忿怒,喝道:“利口匹夫,不要污将军手脚,只教史文恭早早出来受死!”袁朗大怒,仗手中刚挝,便来与甘茂交锋,甘茂冷笑,就自仗枪相迎,二马就征尘影里厮杀,正是枪来挝还各猛烈,挝打枪刺尽展强,挝搅两团黑气,枪横一条银蟒。两个直斗到四十合上,李助阵中就看袁朗虽然勇猛,只奈甘茂使的枪法神妙,那两团黑气反教一片银光渐渐裹住了,渐渐袁朗腾挪不得,李助爱惜袁朗,恐伤了他,便教身边马犟上前助阵,那马犟骑一匹干黄枯顶追风马,仗一柄大杆刀,来助袁朗厮杀,甘茂冷笑,就独自斗这两个,正是大将神威,袁朗马犟两个斗五十合,战不倒甘茂,正是好场厮杀,两边阵中万千军将都看的呆了。李助见这两个猛将犹赢不得甘茂一个,面上无光,就心里发狠,再教滕戡上去夹攻,那边早恼了天子山,仗那柄雪花大斧,喝道:“贼将无耻!”就飞马上前截住滕戡厮杀,五个搅成一团。 
  却是宋江阵中孔明、孔亮两个见了厮杀,心想:“都是由这些降将逞强,我们两个新来上山,如何不与师傅挣些脸面?”就各持兵器,上前夹攻,李助呵呵大笑,喝道:“贼人也敢和我斗将!”就喝一声,左边撞出鲁成、郑捷,右边赶出顾岑、寇猛,都是一般猛将,上前厮杀,孔明孔亮先自心怯,又回马不得,只得硬头皮上前厮杀。 
  当下鲁成、郑捷绊住孔明,顾岑、寇猛赶上孔亮,这四个都是楚军中猛将,孔明孔亮便是双并得一个,也不见得胜算,如何一个反挡得住他两个夹攻?斗不数合,郑捷就马上压住孔明枪,伸手早拖住孔明腰带,孔明待挣扎时,鲁成大斧就在眼前弄影,如何挣扎?早被郑捷活挟过马去。孔亮见哥哥失机被擒,心慌意乱,被寇猛就一鞭打下马去,喝教小卒来生擒了。 
  那边阵中宋江见这兄弟两个失机,心胆皆裂,急差马劲、燕顺、王英、扈三娘一发上前厮杀,誓要夺转这两个,李助见了,呵呵大笑,喝道:‘贼寇势穷矣!“就将那马鞭一指,左边贺吉、縻胜,右边郭矸、陈贇各领铁骑,直冲过阵去,那四将都是极勇猛的,那铁骑都是全甲具装,军士都顶深盔,披铁铠,只露着一双眼睛。马匹都带重甲,冒面具,只露得四蹄悬地,人马都不惧矢石,踊跃杀来,势如山倒,这边梁山军马怎自当得?早冲的七断八续、大败亏输,那厮杀军将见不是路,各自回马,都来拥护宋公明,拼死逃生。 
  李助和史文恭大笑,挥动大队军马赶来,正是大刀阔斧,尽情追杀,梁山军马都哭爹叫娘,逃死无地,各自拼命逃生,被后面铁骑冲过,尽情践踏,侥幸逃生的又被大队军马赶上,直杀的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军中就甘茂一个见不是势,就喝道:“随我陷阵!”自领身边百余亲兵,反冲回来,殊死血战,当头先逢着敌将李雄、李威兄弟两个,使两条枪来夹攻,甘茂喝一声,奋那神威,先将李威戳下马去,丧了性命,李雄惊怒,急上前来与兄弟报仇,正是甘茂英勇,那条枪神出鬼没,十合之间,又一枪刺李雄下马,待再加一枪,杀了这贼将,却又心思道:“眼见得方才阵上梁山人物折了两个,被他擒了,且也活拿他一个与他抵换。” 
  就停下枪,教手下亲兵下马将李雄缚了,又割了李威首级,方自冲阵而出,却是那楚军中统军毕先和那李雄是相好军伴,闻得他失机被贼将活拿了去,大怒,领数百铁骑赶来。甘茂见他赶的势凶,就按住枪,取出弓箭,八面射之,只射那铁骑眼睛,无不应弦而倒,毕先大惊,始不敢向前,就看他领亲兵突围去了,所到处楚军俱不能抵挡,这一阵杀得甘茂血染征袍,受轻伤三处,亲兵折伤了一半,却也杀得楚军数百,救得梁山许多人马,更斩首擒将,只见他一个的威风,正是: 
  临危方显大将勇,十万军中任纵横。 
  却说宋江见军败,急急奔走,本有亲兵保护,争奈被他铁骑一冲,各自逃生,众将又护之不及,眼见得身边无人,正是独自一个,慌不择路,正奔走间,身后鸾铃声响,正是史文恭马快,万军中径来赶宋江一个,宋江见了,恨上心头,却更胆寒,急急把马打上数鞭,拼命而走,只是怎及得史文恭马快?早赶到身后十数丈之地,大笑道:“宋黑三下马受缚,留你全尸!” 
  宋江哪里理他?拼命奔走,直赶到个山谷里,到得尽头,叫一声苦,不知高低,原来这谷唤做葫芦谷,却是个死地,尽头都是高山绝壁,却把宋公明陷在里面,不由得宋江不呆住,就马上叹道:“可惜我手下一百零七个兄弟,今日无一人救我!”史文恭见了,哈哈大笑,道:“宋黑三,你也有今日!”就跃马挺枪来刺,宋江叫一声,跌下马去,史文恭这枪却刺个空,呆一呆,见宋江跌在草里,只在草莽里滚,大笑道:“宋黑三,你也只有这等功夫,如何却做了梁山泊主?统领那许多豪杰?却是威风的够了,今日自教你现尽这本相,剥尽你画皮!” 
  就将枪来虚戳宋江,将宋江头上盔、身上甲一片片挑下来,宋江恼怒,喝道:“你要杀就杀,不要这等手段!” 
  史文恭咬牙道:“黑三,阳世里你将我剖心取肝,惨酷倍极,今日如何能教你好死?自将你捉下营去,十万刀亲手割死,方是愿足!如何一枪戳死便宜你?”便骤马来捉宋江,宋江叹道:“罢!罢!是我造孽自死!心迷招安害了众兄弟大半性命,便来阴世里天也不容我,今日落在你手,罢罢!”闭目待死,史文恭喝道:“正是天报应你!”正待下手时,忽听得一人喝道:“且慢!”史文恭冷笑看去,正是不看则罢,一看万事皆休,就见那山石上站定一人,如何形象?但见: 
  论身材八尺开外,看形貌天正地方,那一双眸子,浑是好汉千古气充满,就胸中丹心,尽是豪杰万人意纵横。当年手造起水浒寨,教乾坤播遍声名四海大,那时身领起梁山友,欲天下杀尽贪官始清平。却是当年带恨没,常使英雄气满胸。 
  史文恭如何不认得?正是那梁山上旧都头领晁天王晁盖的便是,当年中了自己药箭暗算,被自己害死。不想今世今时却在这里撞着,如何不心惊,说不出话来,只听得晁盖喝道:“史贼,且将账算来!”仗一条枪就抢尽身来,史文恭只得勉力相迎招架,却是只觉那铁枪沉重,压得自己枪势难起,方知这托塔天王力量,两个马上步下斗了数合,只听得一声响,却是史文恭心乱,招架不定,被晁盖一枪刺在腿上,幸得那宝甲防护,不曾受伤,却是惊出一身冷汗,史文恭自知敌不过晁盖,就叫一声,拨马泼喇喇奔出谷去,自逃条性命。晁盖冷笑,却转过头来,看着宋江。正是:才喜豪杰救性命,只恐往事算无情。毕竟晁宋二人相见,怎生说话,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得奇士文恭图伟业 斗智谋李助识反间    
  话说史文恭被晁盖惊走,奔回营中,却是李助见自家后营中起火,也急急收军,两个撞着,都骂梁山人物狡诈,且督兵扑灭了火,方来李助帐中计议军事。忽报梁山上有书到,却是个小卒将来,就道隐龙山上欲将三个俘去正将李雄、钱傧、钱仪换取两个梁山头领孔明、孔亮,史文恭道:“梁山贼子素来奸诈,不可应他。” 
  李助道:“阵上捉的这两个都是极草包的,杀了留着都无用处,既是能换回我家三个将时,却正是他唯一合用处,如何不答应他?”就批了回书,道是明日换人,打发那小卒自回去了。 
  史文恭道:“便是还了他,将来阵上一般捉了梁山贼寇,难道尽换回去?” 
  李助道:“这三个将都是我家皇上及段二、段五统军的心腹人,此番拨过来只是要他随着立功升转的,谁想都一般没用,也教梁山贼寇拿了去,若不换回他们来时,将来回军见驾时不好说话。以后但不教他们前面上阵,只用那一般猛将厮杀,再无干系,但再拿住梁山贼寇,都斩首罢了。” 
  史文恭方无言语,却是史文恭营里却有人来报,道是曾升将军请个邓泰先生,已到营中了,史文恭大喜,道:“曾升贤弟到底义气,不和他哥哥们那般凉薄,终请了这个人来。” 
  李助便即相问,史文恭道:“此人极有谋略,不在吴用之下,隐居六百里外的藏兵谷中,自号阴世鬼谷,我攻打隐龙山时因聘他做行军参谋,请曾升贤弟去请。不想我随后兵败,一直不得他消息,不想今日忽然来到。” 
  李助笑道:“既是贤能之士,何妨便请到我这帐中来,一起计议军事,本帅也好领教高明。”史文恭不敢踌躇,道:“便叫他过来,听元帅吩咐。”就差原人将话传与曾升,只道这边李元帅要见邓先生,就请他过来。过不多时,曾升早陪那邓泰入得帐来,却是那邓泰甚么模样?但见: 
  戴一顶半旧不新皂纱诸葛巾,穿一领带云拂叶麻线隐士袍,系一条搓藤挂苔山中带,着一双行山度水八搭鞋。生一双隐黑翻白无光眼,藏一心颠乾倒坤神鬼机,谋一种大富大贵权威事。 
  当下进来,就向李助和史文恭各做一揖,自到客位坐下,却不说话,李助见他邋塌形象,心中先有五分不喜,见他无有礼貌,不喜便到八分,更不言语他。 
  史文恭先听得曾升说此人行动古怪,只是心机深远,自己上次奇袭隐龙山,便是他的谋划,果然十分好计,只是被贼人三关上暗藏火炮,因此上功败垂成,此时见他亲身到来,虽自无些礼貌,只是要靠他谋划,便道:“邓先生十分高明,因此曾贤弟屡次于史某面前举荐大贤,因此请曾贤弟到山相聘则个,今蒙大贤到来,合营荣幸,万望先生不吝赐教,就设计灭梁山这些贼寇。”那邓泰又不言语,弄得史文恭亦自愕然,曾升道:“邓先生年来患了喉疾,言语不得,两位元帅请恕他罪过。”李助哈哈笑道:“古有孙膑,今有邓先生,恰可前后辉映。” 邓泰只是默然,史文恭道:“既是邓先生患了喉症,却非史某意料,曾贤弟可陪邓先生回军中,就寻好医士与邓先生调治。” 
  曾升自辞了李助,和邓泰回去。史文恭无趣,就草草和李助说了数语,也即辞回自家军中。李助看他出帐,就背后冷笑道:“史某只好用这等人物,哪里不吃败仗?”自家冷笑不提。 
  史文恭闷闷回到自家军中,却见曾升和邓泰候在帐中,不由愕然,曾升道:“小弟到隐军谷里时,正好邓先生出外云游,多日方归,待同来时却又听得元帅兵败,因此只是近处探听元帅消息,终于今日得见元帅。” 
  史文恭道:“却是请医士与邓先生调治的好。”邓泰忽然开口大笑,史文恭惊讶,道:“这是如何回事?”曾升道:“元帅不知,邓先生并无喉疾,却是只要为替元帅谋划,因此诈做喉疾,免得被那李助强留在他军中,替元帅分忧不得,所以事先教小弟造番言语出来。” 
  史文恭这才恍然,就离座行礼道:“先生果是才智之士,更谢先生在史某身上用意!史某当以师礼相待先生。”邓泰大笑道:“将军英雄,更肯虚己下人,可成事业也!奈何无良谋之士相佐,此将军几番郁郁难以得志,更为梁山贼寇窘迫之故也!那李助志气骄盈,自矜其才智,岂得鸾凤之才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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