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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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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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少堡主咬牙切齿地抢出,尚未列阵,江宅突然冲出十余名大汉,把押解费心兰主婢的八个人围住了,其中一人大吼道:“紫云八太保在此,反抗者死!” 


  八大汉却不如理睬,不受恐吓,剑抵在费心兰的咽喉下,为首的人沉声道:“谁敢上,在下宰了这丫头,大家都不要,紫云八太保岂奈我何?” 


  纪少堡主仰天长啸,声震屋瓦。 


  湖湾深处突然射出二十余艘快船,每一艘船皆有七八名海贼,船以奇快的速度飞驶而至,有人大吼:“海上豪杰腾蛟先锋队在此,紫云山庄的人留下命来。” 


  阴风客吃了一惊,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对方人多势众,拼起来绝对占不了便宜。东海神蛟的盗群中,腾蛟先锋队是其中精锐中的精锐,攻城陷寨全靠这一队亡命,每一个队员皆是佼佼出群可独当一面的悍贼,东南海一带府州的人,提起该队悍贼,莫不心惊胆跳。 


  阴风客怎肯为柏青山拼命?一看风色不对,断然发出撤走的信号,向纪少堡主叫:“纪小狗你既然勾引海贼,与范某拼骨,范某目下人手不够,暂且放过你,但愿你从此入伙海贼,不然咱们江湖上见,除非你不再返回河南光州了。” 


  说撤便撤,众人纷纷向屋后飞退。 


  纪少堡主怎肯放手,大吼一声,衔尾狂追。 


  但紫云山庄的人,都是了不起的脚色,退时断后的人皆以暗器断路,追得最快的三名高手,皆被暗器所击中,天色将黑,暮色朦胧,不易闪避暗器,倒了三个人,谁还敢放胆追? 


  纪少堡主追过屋后,知道追不了,赶忙止步叫道:“不必追了,回去上船。” 


  声落,转身举步,突然怔住停顿了,喝道:“你想怎样?” 


  柏青山站在他身后,一转身便双方照面。 


  柏青山手中有一把短刀,刀尖恰好顶在他的咽喉下,冷冰冰的刀尖,令他感到头皮发麻,四肢发僵。 


  原来一庄一堡的人相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追逐之下,竟忘了柏青山与小剑,谁也没留意纪少堡主身后盯上的人是谁。 


  柏青山嘿嘿笑道:“阁下,叫你的人退出三丈外。” 


  四周共有三十余把刀剑遥指着他,但投鼠忌器谁也不敢上前。 


  纪少堡主哼了一声,顽强地道:“纪某从不在暴力下低头,你少打如意算盘。” 


  “真的?”柏青山冷笑着问。 


  “当然……哎……” 


  柏青山的刀尖,已刺破了喉皮,入肌分余力道渐增,纪少堡主的脑袋不敢再往上抬,死的恐怖神色涌现脸上,急叫道:“且慢!你不……不顾念费姑娘的生……生死吗?” 


  “你这条命换她的命,柏某并无损失。呵呵,再上升一寸,你就站不住了,站不住只好忍受刀尖贯喉的痛苦了,你要死了,一切也都完了……” 


  “住手……” 


  “噗噗!”柏青山两记劈掌,劈在他的双肩上,捷逾电闪,劈得他浑身麻木,痛彻心脾。 


  柏青山已智珠在握,人到手大事定矣!两劈掌将他劈软,飞快地将他反抱住,刀横在他的咽喉下,大笑道:“阁下,已轮不到你耀武扬威发令了。走!到屋前谈谈。” 


  海贼们的船刚靠岸,柏青山也恰好将纪少堡主押至广场中心,纪家堡的高手们将他围在中央谁也不敢接近。 


  小剑站在柏青山身后,背对背监视着后方。 


  “怎么回事?”首先奔到的海贼大声问。 


  一名大汉上前,叫道:“诸位暂时退远些,千万不可上前碍事。” 


  面对百余名恶贼,柏青山毫无所惧,向纪少堡主笑道:“阁下,最好叫你的人管束那些海贼,如果有些风吹草动,死的可是你阁下。” 


  “叫……叫他们退……”纪少堡主悚然地叫。 


  这群人并非真的海贼,而是由六七名海贼率领的一群嘉兴歹徒恶棍,如果真是腾蛟先锋队,海贼们便用不着忍痛请纪家堡主的人出面劫贡船啦! 


  一名大汉走向赶来的汤桂与两名海贼,沉声道:“汤兄,叫你的人上船,候命进退。” 


  “这里的事……” 


  “不要你们操心,咱们应付得了。” 


  “是,咱们回船候命。”汤桂欠身恭敬地答,举手一挥,众贼像潮水般退去,纷纷登船候命静观其变。 


  柏青山冷笑一声道:“阁下总算是明白人,不愿冒险的。” 


  “你逃不掉的。”纪少堡主咬牙说。 


  “哈哈!你倒关心我呢!免了吧,关心你自己好了。” 


  “你……你想怎样?” 


  “我不急,你倒急得很呢?” 


  “你……” 


  “首先,叫你的人将费姑娘主婢放过来。” 


  “你休……休想……” 


  “其次,雷琴当然得完壁归赵。” 


  “你……哎……”纪少堡主狂叫。 


  柏青山的刀一紧一轻,又道:“其三,你得送咱们四个人安全离开。” 


  纪少堡主一咬牙,道:“办不到,你……哎……住手!你……” 


  柏青山这次不松刀,冷笑道:“办不到,你先死,你要计算费姑娘,还不是为了逞你自己的兽欲?你如果死了,一切成空,我不信你肯甘心。” 


  “你……” 


  “你给我少废话,你以为在下为了费姑娘便甘心受你摆布,甘心将性命交在你的手中吗?少做你的清秋大梦,费姑娘与在下无亲无故,在下不会傻得把自己的老命也给赔上。即使她与在下是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何况彼此是朋友?” 


  “我不……不信你……你会眼看她死……” 


  “哼!在下先要你死。” 


  “哎……慢……” 


  “你如果真不怕死,何不下令杀费姑娘?她死在你前面,你该心满意足了吧!下令,我给你下令的机会。”柏青山厉声说。 


  “我……” 


  “下令呀?怕死鬼。” 


  “你……” 


  “那么,你先死好了……” 


  “我……我答应放……放她。”纪少堡主狂叫,终于崩溃了。 


  “我这时得考虑了,放了人将是纵虎归山……” 


  “你不能食言。” 


  “混帐!柏某食什么言?” 


  “你说过以她交换——换我的命……” 


  “呸!我说过了吗?” 


  “你……你说过了的。”纪少堡主硬着头皮说谎。 


  柏青山在了了庵,已看出这家伙贪生怕死,为了活命,肯将自己的心腹爪牙置之于死地,这种人怎会为一个女人而送命? 


  “你这畜生倒会诬赖哩。”他恨恨地说,心中却感到可笑已极。 


  “我……我把费姑娘还……还给你。” 


  “你这猪!你丢尽了纪家堡的声誉。”他再次咒骂。 


  小剑听得心中发抖,抽口凉气道:“柏爷,不要迫他了,狗急也跳墙……” 


  “哼!”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他呀!他连钻粪坑也做得出来的,只要饶了他的狗命,他连祖宗的坟墓也会去掘的。” 


  “阁下不……不可欺……欺人太甚。”纪少堡主羞愤地叫。 


  “欺人太甚?你欺负费姑娘是否过分?” 


  “我……” 


  “我要割断你的喉咙……” 


  “哎……住手!住……” 


  “快将人放过来,雷琴也送上,饶你一命。”柏青山不再羞辱这家伙了。 


  纪少堡主喉下皮破,血已染红了胸颈,这时方神魂入窍,向爪牙们叫道:“快……快依他将人放……放过来。” 


  爪牙们不敢不遵,乖乖地将心兰主婢解了穴道松绑,不久,雷琴也从船上取来了,四人重聚恍如隔世。 


  柏青山沉得住气,不露喜色地道:“费姑娘,调弦。” 


  费心兰长叹一声,柔声道:“青山哥,不必了,饶他们吧。” 


  “他门人多势众,会追来的。” 


  “我想,他们不敢追赶的。琴音太霸道,这些人有些修为不够,恐怕……” 


  “好,饶了他们,走,纪少堡主,叫你的人全部退至湖滨,上船。” 


  所有的人皆依言到了湖边,一一登船。 


  柏青山将纪少堡主一推,冷笑道:“滚你的蛋,下次犯在我手,在下要卸了你的一双爪子,让你在人间活现世。你记牢了,柏某已经警告过你啦!滚!” 


  纪少堡主连滚带爬向湖边窜,狂叫道:“快上啊!宰了他们这些狗男女,宰了他们……” 


  暮色苍茫,柏青山四人已经走了,追不上啦! 


  在返回心园途中,费心兰长叹一声道:“去年我与他在江东邂逅,还认为他人才出众,对他甚有好感,错认他是虎父虎子定是英雄豪杰。他好色,男人的本性无可厚非,但贪生怕死丧心病狂,便无可救药了,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大概是纪家堡主八方风雨纪人杰造孽太多,天道往还,生出这种犬子奴才来,良可慨叹。” 


  柏青山不愿批评纪少堡主,转过话锋道:“心兰,你是怎么落在他手中的?老天爷,这两天简直要把我和小剑迫疯哩!” 


  心兰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告,几乎把命送掉。” 


  “心园并无打斗的遗痕……” 


  “一切都是江怀忠那畜生……” 


  “江怀忠?” 


  “他用苦肉计陷害我们……”心兰将被擒的经过一一说了,恨声不绝。 


  柏青山叹口气,苦笑道:“一个利欲薰心的浪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我真替心芝姐难过。” 


  “我要找到他的。”小琴咬牙切齿地道。 


  心兰经过多次磨难,心肠已比往昔软得多,黯然叹息道:“小琴,不必去找他了,这种人已堕落得无可救药,他活不长久的。” 


  柏青山却不以为然,感慨万端地道:“好人不长寿,小人祸千年,这种人活得最长久,他死不了的。像纪少堡主这种人便是活榜样,只要他有一分骨气,岂不早就死了?” 


  小剑忍不住叫道:“柏爷,那时你真想杀纪少堡主吗?” 


  他笑笑,扭头问:“你以为如何?” 


  “小婢……真怕你迫杀了他,但愿你不想。” 


  他不好说明,笑道:“那你去猜好了。” 


  “为了小姐,你当然……” 


  “小剑,不许胡说。”心兰急急叱止。 


  柏青山不作答复,催促道:“快走吧,心园没有人照顾呢,我们已中了那些畜生的调虎离山与苦肉计了,一次上当一次乖,小心些赶路吧,说不定他们再来一次绝户计,出动海贼倾巢来犯心园,甚至把三塔寺村一举扫平呢!” 


  “青山哥,真有那么严重吗?”心兰惊问。 


  “目下他们有足以屠尽一村的力量,但他们不敢浪费工夫,也怕暴露行藏,自然不敢妄动,但不可不防,这是心园的心腹大患,我得设法将这大患消弭。” 


  “你的意思是……” 


  “紫云庄主恨小畜生入骨,正好用驱虎吞狼妙计,给他们来一次总结算。呵呵!紫云庄主有权找纪少堡主算帐,对不对?” 


  “恐怕双方的实力太过悬殊……” 


  “有我加入,双方不是扯平了吗?” 


  “你……” 


  “我必须助他们一臂之力,成全他们,同时,我有极重要的事要找那些海贼。” 


  “你要找那些海贼?”心兰讶然问。 


  “是的,找那些海贼,哦!到家了,我不进去啦!” 


  “你……你马上就走?” 


  “对,事不宜迟,我已和紫云庄主约好了。” 


  “我们一起去。” 


  柏青山坚决地摇头,说:“不行,这件事连我自己也不宜公然出面,必须暗中出手相助,以免日后恩怨索缠无止无休,你们一加入,便不可收拾了。今晚也许我不能回来,你们早些歇息不必等我,再见。” 


  他说走便走,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龙潭的西南,运河两岸树林密布,右岸的密林前,八名黑衣人席地而坐。已经是三更初时分,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可看出人的轮廓与脸型。上首坐的是紫云庄主,以及一位花甲老人,与一名年约半百的高大汉子,另五人是紫云庄的爪牙,全是可派用场的高手。 


  紫云庄主轻咳了两声,说:“雷兄,依兄弟之见,目下咱们人手不够,还是放过那小畜生,等他离开嘉兴,没有海盗助他,再杀他并未为晚。” 


  花甲老人雷兄安坐不动,不置可否地道:“兄弟尊重范兄的意见,去否悉从尊便,反正以咱们的交情来说,只要范兄招呼一声,水里火里,兄弟走上一遭,小事一件。” 


  中年汉子却哼了一声,道:“范兄,你请咱们前来助拳,却临事打退堂鼓,未免令人气短。” 


  “鲁老弟,不是兄弟打退堂鼓,而是敌势过强,不得不慎重其事。”紫云庄主无可奈何地说,叹口气又道:“那姓柏的说好要前来助拳,恐怕加上他也无法稳操胜算。风险太大,何况他与兄弟有过节,是否肯前来仍在未定之天。” 


  鲁老弟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知道,范兄年事已高,已没有当年的英风豪气,深思熟虑畏首畏尾,确是不能怪你,上了年纪的人,大多是这样的,那些海盗只是些乌合之众,纪少堡主一个纨绔子弟贪生怕死,范兄竟然被他们吓住,岂不可怪?算了吧,既然范兄不愿冒险,兄弟该回去了。” 


  “鲁老弟先别生气,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从长计议。”紫云庄主陪笑道。 


  鲁老弟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范兄,这件事没有什么可计议的,要动手,就杀他个落花流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动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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