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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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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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道的药,保证可以起死回生。施主如果存心济世,百颗金丹至少可救活三十条命,贫道以至诚祝施主成此功德。” 


  “你将令师兄带至何处?如何管束他?” 


  “贫道要将他带回小有凌虚之天,交给家师母严加管束。” 


  “话说在前面,在下有三件交换的条件。” 


  “只要贫道能办得到,将尽力而为,请说施主的条件……” 


  “其一,在下需要一种拔毒圣药,该种毒可能是从海中一种毒鱼体内提炼而成,中毒的人可能三年两载而不致命,时发昏眩,病发时如脑消之症。” 


  “这个……贫道恐怕无能为力,因贫道对毒物所知有限。至于各种剧毒,贫道反而有所涉猎,如鸩毒,牵机,鹤顶红等等,入口气绝,见血封喉,虽无法抢救,但仍可先期预防,玉露灵芝散便有预防之效,至于慢性毒药,非贫道之长,须经漫长时日,或可找出病源。” 


  “在下并不想强人所难……” 


  “施主何不去找灰衣使者?使者一生沉浸于毒物数十寒暑,极为渊博号称毒王,宇内无出其右,除了他旁人无能为力。” 


  “灰衣使者已身死大庾岭……” 


  “他的下落贫道不知其详,有关他的传闻大多是不可靠的,这人游踪天下,出没如神龙,可遇而不可求,贫道爱莫能助。” 


  “好,你这人倒还坦率。其二,令师兄必须供出主事人。” 


  “贫道可用迷魂大法将主事人找出来。” 


  “其三,在下要破他的气门,以免他借武功挟妖术为祸江湖。” 


  紫极笑道:“施主何必费神,贫道带他回小有凌虚之天,家师母将追究他投身白莲会习妖术的大罪,他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重出江湖为恶了。” 


  柏青山不再多说,挥手道:“在下答应你,他可以活,你回去取得口供,到客店换回他的本命元神。” 


  “施主明鉴,目下他远在开元寺,来回费时,元神归窍的期限,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 


  “那你就赶快些。” 


  “施主……” 


  柏青山将小刀与灵符取出,说道:“道长,在下能信任你么?” 


  “贫道尚祈施主信任。” 


  他将小刀与灵符递过,说道:“这是你所要的妖道的本命元神。” 


  老道将两瓶丹丸取出奉上道:“这是施主的九还丹与玉露灵芝散。” 


  “口供……” 


  “口供明晨贫道亲至客店面禀。” 


  “道长可以走了。”柏青山接下丹丸说。 


  “贫道告辞,明晨再见。” 


  经过众和尚的拦截,与紫极老道的纠缠,天色已是不早,已不宜再前往白云崇梵寺去探了,即使勉强前往,对方必定已有万全准备,很可能凶多吉少,不去也罢。他立即动身返回客店,悄然跳落东院。 


  目光落在自己的窗口,夹觉心潮汹涌,毛发悚立,心生警兆。 


  窗下,不是伏着一个黑影么? 


  “擒住他!”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相距在三丈外,窗下附近种了不少花草,可以说,方圆十丈的大院子,真实像是一座小型花园,何处伏了人,如不走近不可能发现警兆的,能发觉窗下有人,他的目力与警觉心已是超人一等了。 


  他闪在一株花树下,恩量片刻,终于决定暂时不必声张,先看看附近是否还有其他的刺客同伴再说。 


  怪!怎么黑影毫无动静?难道是死人不成? 


  他取出三颗豆粒,向伏在窗下的黑影打去。 


  “噗噗噗”三声轻响,三豆全中。 


  有泄气声传出,黑影逐缩小。 


  “好啊!原来是个皮人引媒,附近定然有人……” 


  他知道遇上了老贼,正在心中好笑,蓦地“嘭”一声响,火光乍现。 


  皮人爆炸了,火光熊熊,有不少铁片向四面飞射,有两片擦胁衣与顶门而过,呼啸声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如果他刚才贸然冲上擒捉皮人,结局便不知如何了? 


  他毛骨悚然,向下一伏。 


  爆出的火花直飞出两丈外,墙壁上与花树附近全被波及,如果被沾上,不皮焦肉烂才怪。幸好这些火焰片刻即自行熄灭,并未引起火灾。 


  “咦!”东面有人叫,显然有人潜伏。 


  他等到火光熄尽,方长身而起道:“诸位,出来说话。” 


  西面花丛中站起一个黑影,嘿嘿怪笑道:“咱们碰上了老江湖,妙计落空。伙计们,现身了吧!” 


  四角共出现十六个人,同声叫道:“十面埋伏擒蛟龙。” 


  四周的瓦面也有二十人之多,也同声道:“天罗地网诛妖孽。” 


  他一声长笑,撤剑在手朗声道:“柏某有幸,能获群雄枉顾,深感荣幸。哈哈!在下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夺墓贼,到底是英雄还是鼠辈。有人敢通名号么?我,山东柏青山。” 


  没有人敢通名号,十六个人占住了四面八方,徐徐迫近。 


  他移出树下,笑道:“果然不错,一群不敢称名道姓,见不得人的鼠辈而已。倚众群殴,可证明你们并不是什么高手名宿,黑夜中你们绝难围住柏某,柏某可以保证你们将有一半以上的人尸横五步,上啦!” 


  一声暴叱,四方有四个人疾冲而上,四剑齐聚,居然计算得十分准确,恰好四剑齐攻,不差分毫,手眼身法步无一不臻上乘,看出剑的声势便知是此道高手了。 


  剑啸刺耳,风雷殷殷,剑虹快速飞射,光芒急剧流转,人影乍合。 


  “铮铮……”剑鸣乍起。 


  人影修止,剑虹乍敛,在四剑合击下,柏青山屹立如岳峙渊渟,一招“八方风雨”,便击破了对方的合击狠招“万流归宗”。 


  但他也感到真气翻涌,真力耗损至巨,昏眩感因真力急剧损耗而光临。 


  “啊……”右方的黑影狂叫着,突然扭转摔倒在地。 


  “嗯……”前方的人以手掩胸倒下了。 


  这瞬间,斜刺里飞来了一柄利斧,与一柄八角飞锤。 


  他看到了朦胧的飞来黑影,本能地一剑挥出,“铮”一声拨偏了利斧。 


  “噗”一声响,右肩背挨了一飞锤。他向前冲出两步,几乎栽倒。 


  昏眩感渐来渐猛,他的剑发出了可怕的震鸣。这时,如果有人接近,很可能同归于尽,更可能被他所乱剑分尸。 


  四面又出来了四条黑影,有人叫道:“咱们接着上,雷霆一击。” 


  先前未倒的两个黑影,瘸着腿徐徐后撤,让出空隙,一个叫道:“他已受了伤,毙了他!” 


  四剑进入部位,行将进击。 


  蓦地,东面瓦顶上有人飞坠而下,三个人几乎同时跌落。接着,惨号声惊心动魄,西、北两面也有人接二连三飞坠而下。 


  四方瓦面共有二十人之多几乎在同一瞬间跌下了九个人。 


  来了三名不速之客,都是身材矮小的人,两人穿劲装,一人穿长袍,三人用的都是剑,分立三方嘿嘿怪笑。 


  东面瓦顶的长袍人站在檐上面,笑着以怪异的口音说:“三十六比一,成何体统?限你们立即离开,不然有死无生……呔!下去!” 


  原来一名黑影乘他说话分神的机会,突从侧方飞扑而上,剑化虹而至,来势汹汹。 


  长袍人上身后仰,一掌斜拨,相距八尺,扑来的黑影突然一顿,如被雷殛,然后一声惊叫,像飞鸟中箭翩然下坠,“嘭”一声掼倒在两丈下的树丛中,起不来了。 


  北面的不速之客也用怪异的嗓音说道:“给你们半支香时间,让你们救死扶伤。不走未离开的人,全得留下。” 


  留瓦面上的人纷纷骇然徐退,如见鬼魅。 


  “不许空手离开,带人走!”南面的不速之客沉喝。 


  不一会儿,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一个柏青山已难对付,后来的三个不速之客不但形成反包围而且在刹那间便放倒了十个人,比柏青山更可怕,更利害,再不见机逃命,岂不太傻?要有一个人心虚溜走,其他的人便斗志全消,纷纷带了受伤与被杀的人,溜之大吉。 


  柏青山倚树而立,耳听八方,神智并未昏迷,随时准备与接近的人作生死一搏。 


  人去院空,四面无人。 


  南、北两瓦面的不速之客,向长袍人举手示意,悄然撤走了。 


  长袍人飘然而下,向柏青山走去,剑已归鞘,举步从容。 


  柏青山眼前发晕,看不见人,但听觉极为灵敏,听到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剑尖移位,发出了阵阵龙吟。 


  长袍人一怔,在丈外止步,朗声道:“柏兄,咱们是朋友。” 


  他不言不动,准备雷霆一搏。他见过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经验告诉他,生死关头,不可信任别人。他看不见四周的变化,耳听的动静未可信赖。 


  长袍人踏出一步,柏青山的剑也指出了。 


  “柏兄,请收剑说话。”长袍人沉静地说。 


  他哼了一声,强提心神说:“不许任何人接近。” 


  “咱们是朋友。” 


  “此时此地,柏某没有朋友。” 


  “你……” 


  “退回去!” 


  长袍人不明白他何以表现得如此乖戾,叫道:“在下姓费名芳,刚才已将那群恶贼赶走了。” 


  “谢谢。” 


  “你怎样了?”费芳关心地问,重新举步走近。 


  “不许再进!退回去。” 


  “你……” 


  “再进一步,生死相拼,阁下援子之情,尽付流水。” 


  “请信任我,你……” 


  “目子柏某谁也不信任。” 


  “你……你是否受了伤?”费芳的嗓音在变。 


  “不要管我。” 


  “老天!你……你怎能拒绝别人相助的诚意?” 


  “柏某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只是目……目下……” 


  他双脚一软,滑倒在树下。 


  费芳大惊,急急抢上。 


  他一声虎吼,奋余力一剑挥去。 


  “嗤”一声厉啸,剑尖拂过费芳的左腿外侧。费芳骤不及防,几乎挨了一剑,袍袂被划了一条缝,剑气直迫肌肤,令他大吃一惊,飞退丈外,毛骨悚然。 


  辟邪剑砍入树中,柏青山已陷入半昏迷境地。 


  “柏兄,你……你怎么了?”费芳惶然地追问。 


  柏青山已无法回答,像是僵了,但剑已拨出,谁也不知他是否仍能挥剑自卫,半躺在树干上虎目仍然瞪得大大地。 


  费芳惶乱地左右移动,进退迟疑,焦急地叫道:“柏兄,回答我,回答我……” 


  没有回答,他再急促地叫:“我不管,我要帮助你,你如果再动剑,我只好打昏你了。” 


  他一面说,一面将徐徐接近,将手伸出说道:“柏兄,你需要帮忙,请相信我,把剑交给我吧,我……” 


  他身形一闪,侧射丈外,然后以神奇的身法向后绕,无声无息如同鬼魅幻形,到了树后倏然伸手,便扣住了柏青山的右手脉门。 


  柏青山已神智昏迷,本能地左掌急伸,便扭转身躯抱住了费芳,发出一声兽性的咆哮,力道千钧,将费芳拖倒在地,抱得结结实实。 


  “哎……”费芳惊叫,伸左手便扣住了他的咽喉,但不知怎地,却又不忍下手,急叫道:“放手!放……你……” 


  他感到柏青山的力道突然消失,不由心中一震。 


  “柏兄……”他惊叫。 


  柏青山终于昏迷不醒,失去了知觉。 


  费芳挣脱了柏青山的手,一摸鼻息,惊叫道:“他已脱力昏迷,糟!” 


  救人要紧,他收了辟邪剑,将柏青山抱起,跳窗而入。掌起了灯,他发觉柏青山脸色苍白,呼吸不平静,手脚有轻微的痉挛。 


  “他受伤不轻,老天!”他惊叫,三不管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丹丸塞入柏青山的口中,一捏牙关,吹口气丹丸下喉,再找水灌了两口水,方替柏青山解衣检查伤势。 


  他大惑不解,不知柏青山为何伤得如此离奇。除了右后肩琵琶骨被钝器击中,有拳大的淤伤外,找不出第二处伤痕。 


  “是不是中毒?这点点伤绝不会令他昏迷的。”他百思莫解地自语。 


  他不好替柏青山检查全身,只大略地检查上体而已。下身腰裤毫无异状,不可能有其他的伤痕,只好在房中等候药力行开,看以后有何变化。 


  这是一间相当雅洁的客房,房中收拾得干干净净,但床上却一塌糊涂,蚊帐已裂如被快刀乱削,一堆碎木与凌乱的衾被,可看出是被锋利的刀剑所毁遗痕。 


  “这是什么人把此地弄得如此凌乱不堪?他碰上心狠手辣的可怕高手了。”他摇头自语。 


  当然他并不明白,入侵的人为何拿家具出气?正在检查中,安置在椅上的柏青山徐徐醒来。 


  他正在察看碎桌的刀口,突听身后的柏青山沉声叫道:“阁下贵姓大名?有何见教?” 


  他心中狂喜,转身一看,柏青山站在椅前,依然生龙活虎,只是脸色苍白而已。 


  “谢谢天!你醒了。”他喜悦地大叫。 


  “你是……” 


  “我叫费芳。刚才你……”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助在下一臂之力的人,谢谢你,费兄。”柏青山抱拳行礼道。 


  “柏兄,刚才你……” 


  “没什么,老毛病发作而已。费兄请坐,兄弟去泡杯茶来。” 


  房中原准备有茶水,他一面泡茶,一面打量着这位仗义助拳的新朋友,那是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可惜脸色苍黄,小嘴唇上留了稀稀疏疏的两撇小胡子,最引人注目的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眉梢眼角涌现着笑意。看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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