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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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铃-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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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平接道:“彭老,何姑娘要找你谈谈。”
  彭长家点点头,道:“好吧!你要我说什么?”
  白天平道:“晚辈觉着,有什么说什么。”
  彭长家接道:“老弟,这中间,有很大的差别,因为,老朽无法说的很清楚,有很多谎言,用心至善,就算是说出了口,也是无伤大雅。”
  白天平道:“何玉霜很聪明,如若说的谎言,只怕也无法骗得了她,再说,咱们与天皇教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实话实说,不尚虚伪,老前辈知道好多,就说好多,应该如何,由何姑娘去判断了。”
  彭长家道:“说的是,这些年,在天皇教中混,老朽学会了自保的办法,几乎忘去了堂堂正正的做人之道。”
  白天平道:“好了,老前辈,咱们见何姑娘去。”
  只听一声轻轻的叹息,道:“用不着惊动两位,贱妾理当就教。”
  随着应话之声,何玉霜缓步行了进来。
  彭长家一欠身道;“公主……”
  何玉霜还了一礼,道:“别这样叫我,我是何玉霜,已不是天皇教中的公主了。”
  彭长家道:“公主明辨是非,弃暗投明,实天下武林之幸。”
  何玉霜道:“别这样捧我,我想和你谈谈我父母的事,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彭长家道:“老朽知道的,尽数奉告,不知道的决不妄加一言。”
  何玉霜道:“先父母,是不是死在天皇教主的手中?”
  彭长家道:“千真万确。”
  何玉霜道:“他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
  彭长家道:“这是一个疑问!到现在为止,在下还没有想出来,不过,有一件事,只怕姑娘还不知晓。”
  何玉霜道:“什么事?”
  彭长家道:“令尊是一个举世少见的美男子,他活在世上时,受着无数的美女包围。”
  何玉霜道:“哦!我竟有这样一个风流的父亲?”
  彭长家道:“姑娘,这是真话。”
  何玉霜道:“就算是吧!但这和天皇教主杀我父母有关吗?”
  彭长家道:“老夫说不出来,不过,老朽觉着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应该告诉姑娘。”
  何玉霜道:“我母亲呢?那也该是一位绝世的美人了。”
  彭长家道:“令堂很美,但恕老朽直话直说,令堂之美,并非是令尊周围的美女中最美的人。”
  何玉霜道:“你是说,在我爹的周围,还有比我娘更美的女人?”
  彭长家道:“是的,老朽正是此意。”
  何玉霜沉吟了一阵,道:“古往今来,有很多侠士英雄,常常困于一个情字,而不能自拔,难道我父被杀,和那些女人有关吗?”
  彭长家道:“这个,老朽不敢胡言乱语,要凭姑娘的智慧判断。”
  何玉霜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是何等重大的事,岂能凭臆断而定凶手。”
  彭长家微微一笑道:“那杀害令尊、令堂的凶手,确是天皇教主,但他为什么要杀害令尊令堂,是否和那些环绕在令尊身侧的美女有关,那就不清楚了。”
  何玉霜道:“先不谈那些女人的事,你又怎知天皇教主,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呢?”
  彭长家沉吟了一阵,道:“者朽早年是教主的心腹之一,不瞒姑娘说,杀害姑娘双亲一事,在下也是参与人物之一。”
  何玉霜双目精芒暴射,凝注在彭长家的身上,道:“你手上,也沾有我父母的鲜血?”
  白天平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彭长家竟然参与了杀害何玉霜父母之事,假若何玉霜忍不住心头怒火,突然出手,一举击毙了彭长家,那就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结了。
  心中念转,暗中却运气戒备,如是何玉霜真的出手,那就挡她一招了。
  何玉霜双目中虽然杀机闪动,但她幸好还忍了下去,未曾出手。
  只听彭长家道:“老朽没有沾染姑娘父母身上的血腥。”
  何玉霜道:“你自己承认了,是杀害我父母凶手,为什么还要狡辩。”
  彭长家道:“因为我是所有参与人中武功最差的一个,所以,我只是担任把风工作。”
  何玉霜道:“除了天皇教主和你之外,还有些什么人参与这场围杀。”
  彭长家道:“所有参与的人,除了老朽之外,大都被天皇教主毒死了。”
  何玉霜啊了一声,道:“这也算死无对证的事了。”
  彭长家道:“如娘如是心存此想,那就没有办法解说了,不过,在下可以答允姑娘一件事……”
  何玉霜接道:“什么事?”
  彭长家道:“你如能使那天皇教主和我对质,老朽愿和他当面辩明此事。”
  何玉霜眨动一下双目,滚下两行泪水,道:“天皇教主对我父母下手之前,定然先把你们召集于一处了。”
  彭长家道:“是的!那是初更时分,我们集合在一处荒野之中。”
  何玉霜道:“你们有几个人?”
  彭长家道:“连老朽在内,共有十八人。”
  何玉霜道:“现在,你们还有几个活着的?”
  彭长家道:“连天皇教主和老朽在内,大约还有一个人活着。”
  何玉霜道:“你和天皇教主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彭长家道:“还有一个人,姑娘和他常常相见……”
  何玉霜接道:“是谁?”
  彭长家道:“江副教主,都叫他和合老人的那一位。”
  何玉霜道:“和合老人,他那样和气、仁慈,怎么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呢?”
  彭长家道:“姑娘对他了解的只是一个表面,其实,老朽宁可和天皇教主那样的人物往来,也不愿与和合老人交往。”
  何玉霜道:“你是说那和合老人很阴险是吗?”
  彭长家道:“阴险还在其次,最可怕的是,他那一副和和气气的笑容……”
  白天平接道:“一个人终日里带着和和气气的笑容,有什么不好?”
  彭长家道:“那是一副千锤百炼的笑容,就算他一连杀死十个人,那笑容仍然不变……”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就算他做了一件最无耻的事,被人瞧见了,任何人都会有无颜见人的感觉,但他不会,甚至连脸也不红一下,而且,仍然是那样一付和气的笑容,只要你瞧到他,别人告诉你,他刚刚杀了一个人,你决不会相信。”
  何玉霜沉吟了一阵,道:“说的也是,谁要告诉我,江副教主杀了人,打我两个耳光,我也不信。”
  彭长家道:“他脸上一贯的笑容,固然是叫人难分真假,但最恶毒的,还是他那卑下的手段,他能忍,忍到他有利的时间,突然会对你下手,而且,决不会留一点给对方报复的机会,如是照他的意思办理,只怕你何姑娘,早已经死去十几年,哪还会活到现在。”
  问玉霜道:“江副教主有这么厉害,实叫人不敢相信。”
  彭长家道:“教主很毒辣,但他没有江副教主那份笑里藏刀的阴险……”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有一件事,在下必须说明了。那就是姑娘这条命能保下来,完全是教主的力量,我们十八人聚会,江副教主坚决建议,把姑娘也给除去,但教主却一力主张,留下姑娘的性命,因此,两人之间,还有一番争执。”
  何玉霜道:“教主为什么要留下我的性命呢?”
  彭长家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
  何玉霜道:“难道这中间还会有什么内情?”
  白天平道:“不管如何,姑娘已可确定那天皇教主是杀害你父母的仇人,为害武林的大奸巨恶。”
  何玉霜道:“唉,说了这许多,我还是不敢相信江副教主是凶手。”
  彭长家叹口气,道:“姑娘,在下说的句句真实,如有一句虚言,天诛地灭。”
  何玉霜心中确有些不信,但听到了彭长家立下重誓,不得不信了。长长吁一口气,道:
  “老前辈的话,晚辈相信。不过,此事重大,晚辈也不能贸然从事。我相信,咱们聚集在玄支下院的事,天皇教主已经知道,自然,也会联想到你彭老,可能泄露我父母被杀的隐秘。”
  彭长家道:“很可能。”
  何玉霜道:“天皇教主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不会不作准备。”
  彭长家点点头,道:“这些年,天皇教主本有对你下手的机会,但他不肯下手,这中间,也许有些内情。”
  何玉霜道:“这一点,我心中一直很困惑,他为什么能容我十几年,从小长大,照他平日的为人,绝不会有这份气度,所以这中间,定有着某一种原因。”
  白天平道:“玉霜,对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你是否还有怀疑?”
  何玉霜道:“没有。”
  白天平道:“天皇教主不杀你,也许有些原因,不过,这已是枝节小事了。”
  何玉霜道:“和合老人江堂,在我记忆之中,是一位终日笑容满面,不发脾气的长者,说他是如何阴险的人,实在难以叫人相信。”
  彭长家道:“唉!这些年来,江堂的火候,愈来愈深,这十年来,从没有听他大声说过一句话。”
  伺玉霜道:“是的,他总是那么笑容迎人,一派仁厚长者之风。”
  彭长家道:“有一件事,咱们整个天皇教中,也很少人知晓,那就是笑面阎罗谷飞,就是江副教主的师弟,他们艺出一门,据说他们那一门工夫,笑的越是和善可亲,越是功力深厚。”
  何玉霜道:“原来,谷飞是江堂的同门。”
  彭长家道:“这是一件很大的隐秘,教中知晓此事的人,实是不多。”
  何玉霜道:“谷飞的阴险、冷酷我很清楚,杀人于笑语轻声之中。”
  彭长家道:“那是谷飞的火候不够,才会被人发觉,如是他火候到了江堂的境界,那就不会被人能够轻易发觉了。”
  何玉霜道:“听彭老之言,那江堂是教主最亲信的人了?”
  彭长家道:“不错。”
  何玉霜道:“在他口中可以问出天皇教主不少隐秘吧?”
  彭长家道:“我一直有个怀疑,咱们天皇教中的实权,恐怕早已操在江堂的手中,教主只不过是一个名义,至少,两人是一个分权而治的局面。”
  何玉霜怔了一怔,道:“你是说,江堂副教主,已取代了教主的地位吗?”
  彭长家道:“老朽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也并非全无根据。”
  何玉霜道:“愿闻高论。”
  彭长家道:“当年和教主,同时闯荡江湖的,一共七人,目下还活着的只有三个。”
  何玉霜道:“哪三个人?”
  彭长家道:“教主、江堂,和我三个人。”
  何玉霜道:“算起来,你是仅余的元老之一了。”
  彭长家道:“论资格我早该弄个副教主干干了,但我有自知之明,如若我干了副教主,只怕已活不到现在了,七个人,死了四个,留下两个最能干的人,和一个最差的人活着,这中间,不完全是靠运气吧!”
  何玉霜沉吟了一阵,道:“你可否说清楚一些。”
  彭长家道:“明白点说,这中间有着很大的智慧,江堂够强,强的可以和教主分庭抗礼,所以,他可以没有事情的,我安于现状,苟安于总巡主的职位,明哲保身,没有人会顾虑我,所以,我也可以活下去,极刚极柔,都可以一样无伤。”
  何玉霜道:“看不出来,你原来是这样一个大智若愚的人。”
  彭长家道:“如我锋芒太露,此刻尸骨早寒。”
  何玉霜道:“这几年来,我在义父身侧,总没有听他提到过你。”
  彭长家笑一笑,道:“因为,我是那么微不足道,最好他们想不起我,我的职务,使我用不曾参与教中的机密,就算有机会参与,我也从不提什么主张意见。”
  何玉霜道:“看来,你是个很狡猾的人。”
  彭长家道:“可以这么说,狡滑和智谋,本就是一体两面的叫法,但姑娘是否知道,我对此事,付出的代价。”
  何玉霜道:“愿闻其详。”
  彭长家道:“我的资质并不太差,这些年来,我也有很多的机会,求登更高一层的进境,但我放弃了,我一直不让自己的武功,有什么特殊的成就,就这样的平庸,才保下了自己的性命。”
  何玉霜道:“原来,你如此的老谋深算。”
  彭长家道:“我自知武功无法保护自己的安全时,只好用点心机了。”
  何玉霜道:“你的事不用再谈了,我想多了解一些江堂的事。”
  彭长家道:“说气度、威严,也许江堂还不如教主,但如论智略雄图,江堂计决不在教主之下,一山并容二虎,岂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何玉霜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白天平道:“玉霜,对令尊令堂被害一事,是否还有些疑问呢?”
  何玉霜道:“我希望多了解一些内情,白兄,我义父养育了我十几年,要我一旦和他翻脸成仇,是问等重大的事,我不能有一点疏忽,也不能有一点大意。”
  彭长家道:“姑娘还有什么疑问,只管请问,老朽知无不答。”
  何玉霜道:“彭老知道护教二老的底细吧?”
  彭长家道:“这个么?略知一二。”
  何玉霜道:“护教二老,何时加入了天皇教,他们是什么身份?”
  彭长家道:“护教二老出现于天皇教,不过十年左右,但他们的来历,却一直是一件很大的隐秘,除了教主之外,大概无人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
  何玉霜道:“如是江副教主真的能和教主分庭抗礼,单是护教二老的力量,就可以把江堂置于死地了,对吗?”
  彭长家沉吟了一阵,道:“姑娘问的是,护教二老诚然武功高强,不过,江堂掌握了教中大部分的杀手、新锐。”
  何玉霜道:“果真如此,教主更应该除了他才是,怎能纵容于他,由他坐大。”
  彭长家道:“双方实力,大小不同时,小的一方,必为大的一方吞噬,但如双方的实力很接近时,这就会保持了个微妙的共同均衡,因为,双方心中都明白,没有一举击溃对方的把握,勉强出手,可能会两败俱伤。”
  何玉霜道:“彭老,你说江堂掌握了天皇教中的杀手和新锐,但不知有何凭据?”
  彭长家道:“姑娘,此事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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