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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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铃-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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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玉霜道:“先父母俱已仙逝,他们已无法争辩,玉霜难作评断,目下,玉霜想先找出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再查内情是非。”
  茅舍中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好!我养了你十几年,对你宠爱有加,想不到,你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何玉霜道:“玉霜说的是理,正如义父所说,未渗入义父女的私情。”
  茅舍中人道:“好吧!你既然一定要追查内情,进入茅舍中来吧!我拿证据给你瞧瞧。”
  何玉霜道:“什么证据?”
  茅舍中人道:“你父母的遗书。”
  何玉霜呆了一呆,顿有不知如何应付之感。
  白天平突然接道:“教主肯赐何老前辈遗书,似也用不着要何姑娘进入茅舍去取……”
  茅舍中人接道:“你是什么人?”
  白天平淡淡一笑,道:“在下白天平。”
  怛闻砰然一声,一个黄巾包裹,由茅舍中投了出来。何玉霜快步行去,准备伸手去捡。
  白天平沉声喝道:“玉霜,不可造次。”
  何玉霜道:“为什么?”
  白天平道:“如若那包袱中只是令尊的遗书,怎会有这样大?”
  何玉霜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白天平笑一笑,接道:“玉霜,如是令尊真有遗书,他早该给你瞧了,因为,他一直是你的义父,你看过父母遗书,岂不是可以尽扫心中的疑虑。”
  何玉霜道:“白兄说的是,但这包袱会是什么呢?”
  白天平道:“如若在下的推断不错,这包袱可能是可以致人死命的暗算。”
  何玉霜道:“我不信。”
  白天平道:“你不信,难道……”
  何玉霜接道:“不要说什么理由给我听,我义父没有理由害死我。”
  白天平道:“姑娘怎会有此看法。”
  何玉霜道:“因为,他平常对我,一直是爱护备至。”
  白天平道:“姑娘也许说得有理,不过,在下觉着,姑娘已经背离了天皇教。”
  茅舍中人,一直没有答话,顿使人有着莫测高深之感。
  白天平轻轻叹一口气,接道:“姑娘,你如一定要看,希望能小心一些。”
  何玉霜点点头,大步向前行去。接近那黄色包袱五六尺时,突然停下来。
  白天平缓缓举步,行到了何玉霜的身后,全神戒备。
  何玉霜一抬腕,抽出了背上的长剑,左臂一探,挑开了黄色的包袱。现出了一个墨绿、描金的小箱子。
  小箱子写着朱砂红字,写的是“机要文件”。
  何玉霜扬了扬柳眉儿,道:“白兄,你好像推断错了。”
  白天平也有些意外之感,但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略一沉吟,道:“玉霜,小心的挑开箱子看看。”
  何玉霜道:“唉!你太多疑了。”行近两步,伸手抓起了描金小箱子。
  白天平大吃一惊,道:“玉霜,你……”
  何玉霜接道:“这只箱子,我在义父处见过,确是收藏重要文件的箱子,我还以为是天皇教的机密,想不到竟是我父母的遗书。”伸手去掀木盖。
  斜里疾飞来一股暗劲,正击在小木箱上,立时把小木箱击出了八九尺远,撞在一个岩石上,但闻砰然一声,火光迸射,笼罩了六七尺方圆大小。
  何玉霜呆了一呆,道:“真的是一个阴谋。”
  白天平道:“那横飞的火光,蓝芒闪动,看上去,似是有毒,如若在那毒火的范围之内,沾染身上,就算不死,也要有一场很大的灾难。”
  何玉霜轻轻叹息一声,道:“人心之难测,当真是可怕的很。”
  抬头看去,只见江堂仍然站在那茅舍门前,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何玉霜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义父,这木箱,是你老人家设下的阴谋吧?”
  茅舍中一片静寂,不闻声息。
  何玉霜皱皱眉,望着江堂,道:“江副教主,我义父不在那茅舍中?”
  江堂摇摇头,笑道:“不太清楚,你自己怎么不进去瞧瞧?”
  何玉霜怒道:“江堂,你还要耍什么花招?”
  江堂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吗?确然不知道教主是否还在茅舍,姑娘既是不敢进去看看,在下就代姑娘瞧瞧吧!”举步行入了茅舍。
  像投入大海的泥牛,江堂进入之后,竟然也没有了消息。
  如若这也是一个陷阱,该是天下最简单的阴谋了。但却使白天平等束手无策。
  何玉霜回顾了白天平一眼,道:“白兄,咱们要不要进去?”
  白天平道:“不可轻进。”
  何玉霜道:“那该如何?”
  白天平道:“在下倒有一点浅见,只怕说了出来,姑娘不会同意。”
  何玉霜道:“不要紧,白兄,只管请说。”
  白天平道:“放把火,烧了这座茅舍!”
  何玉霜又是一怔,道:“烧了这座茅舍?”
  白天平道:“不错,这座茅舍中,有些什么恶毒埋伏,咱们无法预料,以其冒险,何不先下手为强?”
  何玉霜道:“如是我义父真在那茅舍中呢?”
  白天平道:“就算他真在茅舍中吧!但他已经暗算过你,而且,几乎要了你的命。”
  何玉霜叹口气,道:“我不能下手,但我不阻止你们下手。”
  白天平道:“此地距离茅舍太近,你既不愿下手,那就请后退一些。”
  何玉霜点点头,向后退去。
  只听茅屋中又传出那冷厉的声音,道:“霜儿,看起来,你还有一些孝心。”
  何玉霜道:“义父,你还在茅舍中吗?”
  茅舍中人道:“你快些行入茅舍中来。”
  何玉霜叹口气,道:“恕女儿不孝,无法遵命了,义父如是想见霜儿,何不行出茅舍一会。”
  茅舍中突然又沉寂下来,再无回答的声音。
  何玉霜缓步向后退出,一面说道:“两位请下手吧!看来,我们父女之间,已情尽义绝了。”
  白天平回头望了洪承志一眼,道:“洪兄,有何高见?”
  洪承志道:“对江湖中事,兄弟外行得很,全凭白兄做主。”
  白天平点点头,道:“咱们已身陷绝地,不论咱们如何措施,都难免一场生死之战了。”
  突听何玉霜道:“白兄,看来,被你不幸言中了。”
  白天平转头望去,只见入山口处,正缓缓进来三行杀手。来人分着三种不同颜色的衣服,一行穿白,一行穿红,一行穿黑。
  每一行十二个人,白衣的佩剑,黑衣人佩刀,红衣人的手中兵刃最奇怪,形如展翼之鸟,长逾两尺。
  白天平轻轻叹一口气,道:“玉霜,那穿着红衣的,用的什么兵刃?”
  何玉霜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好像是天皇教主提过的飞鹰杀手。”
  白天平道:“飞鹰杀手?”
  何玉霜接道:“我只是听说过,天皇教中,训练了一批最厉害的杀手,叫作飞鹰杀手,大概就是这一批人了,他们都是年轻的高手组成,由教主亲自训练而成,我没有见过这些人,无法评断他们的成就,不过,就记忆所及,这些人不但武功高强,那飞鹰兵刃中,也有着很多古怪变化,听说是天皇教主,云集天下的名手巧匠,化费了数年之功,才设计出这种飞鹰兵刃。”
  兵刃打造成展翼欲飞的鸟型,实也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怪事,自然是有它奇异的作用。
  白天平陡然间,感觉到一种极大压力,洪承志、何玉霜,能否生离此地,似乎都和自己的措施有着极大的关系。长长吁一口气,道:“玉霜,你在天皇教中的身份不低,能不能想想看,那飞鹰兵刃,有什么特异之处……”
  何玉霜摇摇头,接道:“我不知道,天皇教中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似乎是天皇教主自己一人知晓的隐秘,我所知道的,大概是除他之外最多的三五人之一了。”
  这时,三行来人,已到了十丈处,可以清晰的看到了。
  洪承志手握刀柄,道:“白兄,兄弟去迎杀他们一阵,先挫挫他们的锐气。”
  白天平道:“不可轻易出手……”目光流转,打量四下的景物。
  只见那茅舍左侧,正南方向,靠近崖壁处,有两座高大的巨岩,形同门户。
  白天平低声道:“洪兄、玉霜,咱们不能暴露在强敌的四面台击之下。那峭壁之下,有两座高大的突岩,可以掩护咱们抗拒强敌。”
  洪承志想到昨天一番搏杀,和适才对江堂动手情形,倒也不敢太过自负,点点头,道:
  “那地方易守难攻,至少咱们可以避开他们四面合击的群攻。”
  白天平道:“走!”当先飞身而起。
  这时,何玉霜、洪承志,都已明白,白天平确然比他们冷静很多。两人内心之中都有一种惭愧的感觉,感觉到造成目下这个局面的,都因为自己任性行事的结果。
  三人都用出了全力,几个起落,已到了那悬崖下面。
  打量过四周的形势之后,白天平忽然微微一笑,道:“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替咱们留了这样一处好地方。”
  何玉霜目光转动,只见那两座巨岩夹峙之下,形同一道门户,巨岩和崖壁衔接着,又有一处丈余宽窄,八九尺深的石洞,可以藏身。
  洪承志道:“两位,先请在此坐息片刻,兄弟先打头阵。”
  白天平道:“咱们三人一齐去迎敌。”一字排列在突岩的出口之前。
  这时,那行入谷中的三行杀手,环守在茅舍四周,并没有立刻向三人攻击的样子。
  洪承志低声道:“白兄,看样子,他们似是要和我们泡上了。”
  白天平道:“天皇教主还未决定,如何对付咱们之策。”
  何玉霜道:“小妹很惭愧……”
  白天平道:“敌人太狡猾,任何人,都会在那样的诱惑下,身难自主。”
  何玉霜道:“咱们试一下吧?”
  白天平道:“如何试法?”
  何玉霜道:“打出两只飞铃。”
  白天平知道那飞铃的利害,道:“这距离行吗?”
  何玉霜道:“太远了些。”
  白天平道:“姑娘身上有几枚飞铃?”
  何玉霜道:“十二枚。”
  白天平道:“姑娘的飞铃,是咱们今天仗以对敌的利器,不可轻易浪费,在最有效的距离之下,再行出手。”
  何玉霜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白天平回顾了洪承志一眼,道:“洪兄,小弟已决定不作突围逃走的打算,准备和天皇教中精锐在此决一死战!”
  洪承志哈哈一笑道:“咱们如是胜不了人,他们也不会放咱们走!”
  白天平道:“洪兄说的是,不过,兄弟觉着,咱们尽管有决战之心,但也用不着硬拚。”
  何玉霜道:“唉,为小妹一时不忍,使两位陷于绝境,实叫小妹难安。”
  洪承志道:“姑娘,亲情重如山,在下也是被骗而来,真正受拖累的,应该是只有白兄一个。”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咱们今天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让天皇教中人,开开眼界。”
  洪承志豪壮地说道:“可惜,天皇教主和江堂两人,未必肯亲身领教。”
  白天平道:“天皇教人数虽然众多,但第一等的杀手训练不易,只要咱们能击溃这些人,不怕两人不现身……”
  何玉霜突然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玉佩,道:“白兄,这个给你。”
  白天平接过玉佩,仔细看了一阵,道:“这是块玉佩。”
  何玉霜道:“好好替我保管,我如不幸战死此地,你就带着这块玉佩,去找一个人。”
  白天平道:“什么人?”
  何玉霜道:“我师父。”
  白天平笑一笑,把玉佩璧还何玉霜,道:“希望我们都不会死,一旦你战死了,在下活命的成份,只怕也绝无仅有了。”
  何玉霜低声道:“白兄,我为父母报仇,战死此地,并无不安,你应该为江湖大局保重。”
  白天平笑一笑,道:“不错,天皇教的罪恶,还要你向武林揭发,你怎可轻易言死……”
  语声一顿,低声接道:“玉霜,你应该为我珍重。”
  听起来,这该是普普通通的话,但却胜过千言万语的美丽誓言,谈淡一句话中,表达了同生共死的情意。
  何玉霜身躯震动了一下,缓缓说道:“天平,答应我,你也要为我活着。”
  白天平点头一笑,道:“咱们三人同命,谁都不可轻易言死,谁都不可轻身涉险。”
  洪承志笑一笑,道:“他们来了。”
  抬头看去,只见那红、白、黑三队杀手,已鱼贯向前行来。
  三种服色不同的杀手,分成了三个方位。
  江堂突然由三队杀手后,越众而前。
  白天平已快速说出了拒敌之法,何玉霜退到了白天平和洪承志的身后一丈左右处,白天平和洪承志,却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两边。三个人,布成了一个二前一后的三角形。
  江堂望了三人布成的迎敌之势,心中暗暗一动,忖道:这等布阵之法,就算把何玉霜飞铃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了,真是各自发挥出他们之长。心中念转,口中已缓缓说道:“老夫奉教主之命而来。”
  洪承志、何玉霜,都不再答话,肃然而立。
  白天平却笑一笑,道:“你身为副教主,大约已无可酬劳你的职位,除非,他把教主让给你。”
  江堂淡淡一笑,道:“阁下言重了,江某人从无争名、夺位之心。”
  这几句话,说得很高,似是有意让别人听到。
  白天平心中一动,道:“江副教主,咱们的协议如问?”
  江堂道:“什么协议?”
  白天平故意低声道:“咱们合力对付了贵教主,你出掌天皇教,自成江湖上一派门户,不再故意和武林同道为难。”
  江堂道:“你满口胡说八道些什么?”
  白天平道:“不要紧,你只要设法把他诱来此地,咱们合力对付他,只要把他杀死,教中群龙无首之时……”
  江堂冷笑一声,接道:“白天平,你不觉着这等挑拨的手段,有些太过卑下吗?”
  白天平怒道:“江堂,你这人反反复复的,全无男子气概,你怕天皇教主,咱们却不怕他,只要你能按计划行事,将他诱来此地,余下的事,那就不用你管了。”
  江堂冷冷说道:“咱们教主,英明得很,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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