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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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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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到,惊叫着揉动手掌。
  凤珠身形迫进,手又伸出。
  中年人一声沉喝,截出伸手向上拂,要格开凤珠的手,大袖随扬。
  “噗”一声爆响,凤珠连退两步,中年人向下一挫,踉跄退了三步方行站稳。
  凤凰夫人已到了,往中间一拦,说:“珠儿,不许乱出手。”又见中年人说:“尊驾可
是华容渔隐易宜吗?”中年人脸色仍未复原状,呼出一口气,说:“尊驾定然是凤凰夫人赵
绵华姑娘了。”
  凤凰夫人淡淡一笑,说:“你我添在近邻,一向不会见过,只是久仰大名,彼此也意得
神交。”
  “在下有自知之明,从未打扰过姑娘芳驾。”
  凤珠本来狠狠的盯视着是小姑娘,这时突然接口道:“哼!你欺负我们的人,把人吓跑
了,今天不将人替我们找回,要你们抵命。”
  华容渔隐大吃一惊,面色一变,说:“在下不知两位小哥是赵夫人的人,真是……”凤
珠心里别扭,横蛮地叫:“你们在楼上称英雄,还会想到是谁的人?喂!那老不死的别走
呢。”喝声中,人已扑出。
  原来老儿在旁一听口气不对,撒腿想溜,凤珠一叫,他跑得更快,“哗啦”一声暴响,
他撞倒一扇窗户,脚一蹬,一张桌子向后飞撞,人发出一声长笑,破窗走了。
  “那老儿是谁?”凤凰夫人向华容渔沉声问。
  “那是天涯过客吴元壁吴老兄。”华容渔隐据实答。
  凤凰夫人又指着小姑娘问:“这位是令媛吗?”华容渔隐不敢不答,说:“小女香
君。”
  凤珠突然接口:“她不叫文燕?”易香君啐了她一声,说:“莫名其妙,你给我改名
了。”
  凤珠是想起在长亭擒得中原时,中原觉得她是女人,他问她是否是文燕请来找他麻烦的
人,这次她一看到香君便光火,确是误识香君是中原口中所说的文燕。
  凤珠小嘴一撇,便待冲上。
  凤凰夫人伸手一拦,说:“珠丫头,先别胡来。”
  又向华容渔隐说:“阁下吓走我们的人,不知易大侠中如何善后?”华容渔隐心中一
惊,硬着头皮说:“在下事先确是不知,并非有意得罪两位小哥,夫人如果不谅在下听候夫
人卓裁。
  “叫令媛伴小女三年两载,彼此相安。”凤凰夫人冷然说。
  华容渔隐惊得心往下沉,退了两步,正色道:“在下即使肝脑涂地,也不许你小女追随
你们。”
  “你真想肝脑涂地,”“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在下只好放手。”
  “哼!我知道你兴东茂山的老尼姑云楼师太交情不薄,所以敢大言放手一拼,记住,今
晚三更正城东第一移山脚下见,让你把友好全请来助拳,令媛也必须去。”
  “如果令媛不去,后果不必说了。”
  她挥手赶人,向二姨叫:“二妹,赔店家一百两银子,我们走,找他去。”
  葛海文鬼精灵,刁钻已极,带着中原往内室里钻,三两起落,便已从后面民宅里穿出,
两从小巷子转出,到北门附近方行停下。
  他带中原到成衣店中买了衣衫鞋袜,在饭馆里买了些乾粮卤菜,等物,大踏步出了北
门,沿江急走。
  到了长江口,这儿有两条官道。
  左面,是沿长江南岸到达武昌府属地的嘉鱼县,这条路近些,右面直达临湘,走的是山
路,过了,临湘便是武昌府的蒲析县,这条路稍远二三十里。
  这条路葛海文走过,他将官道的情形说了,最后说:“咱们走左面,沿江北上,这条路
不太好走,必要时咱们找船下航……”千万不可用船,凤凰夫人的船快着哩!”中原插口。
  “哼!那妖妇果然厉害,日后我要好好斗她一斗。”海文悻悻地说。
  两人迈开大步,一阵好赶,中原换了一身褐衫,上面是直裰,下面是登登裤,下穿抓地
虎快靴,腰带上吊了一个小包裹,手上也点了一遇竹华儿,身上有钱,路引也填好了,心中
满足,自然开朗。
  葛海文仍是那身化子装,他也点着一根竹杖作为打狗棒,腰带上挂着食物包,衣内藏有
一根短棒,这棒从未露过相,不知是什么玩意。
  从岳州到武昌府,整整五百里,走嘉鱼要略近些。
  第二天已牌初,他们到了赤壁石战场,江心中,凤凰夫人的画舫,船轻水急,向武昌飞
驰,但两人距江边约有两里地,并未发现。
  过了赤壁山,入踏了嘉鱼系境,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一座村庄,掩在茂林修竹之内,近
边,是高可九尺,已白了头的芦苇。
  可以看到大江了,江中露出一座面积甚大的沙州,州中有一座小山,山顶上有一宝塔。
  中原向远望着后面的赤壁山,突然说:“前面可能是石头口,也叫蒲圻口和陆溪口,江
中小州定是鱼狱山。”
  “咦!你像是知道哩。”海文说。
  “听人说过,如果所料不差,前面那和河就叫陆河,或者叫蒲陆河,那对面那座村镇就
大有来头哩。”
  “什么来头?”
  “三国吴在帝孙权,曾经在这里驻跸过,让陆逊放心在西陵放心与刘备厮杀?”
  海文向江心眺望,一面说:“我倒不耽心那些古人厮杀,他们的尸体就喂咀虫。我担心
的是我们的厮杀,大哥,你说那是鱼狱山?”“不知是不是,也许鱼狱山是在蒲河中,兄弟
你访问我们将有厮杀?”“是的,鱼狱山有个什么鱼狱山主金天缘,上月在武昌被斗得像没
头的苍蝇,如果他的爪牙在这儿出现,少不了又是一场厮杀。”
  “那家伙为人如何?”“如何?称长山就宰了他。”
  “哼!还用问他为人如何,我可以只和他拼个平手,不然我早就宰了他。”
  “再碰上,咱们斗他一斗。”
  中原不经意地说。
  “大哥,你的胆量似乎大了些,好现象。”
  “小弟,听我说,血气方刚,戒之在斗,你也该收敛些。”
  “哈哈!武林正道侠义之人,历练江湖就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方不负大好头颅,不
在人生一世,我不像你,你是为了万里寻父,少生事平安大吉,我如果不管闲事,也用不着
偷……跑出来冒险闯祸,哦!可能有麻烦。”
  “他们已到了江口左近了,突见蒲沂河上游漂下两艘小船,正向大木桥下驰来,这儿本
来是渡口,但早些年新建了一座六墩大木桥,两人快到桥头,已可看清小船上的劲装影。第
一艘小船头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劲装,背系分水刺,粗眉大眼,青色脸皮的中年大汉,正
拉开破锣般的破门,得意洋洋地喝:“太爷生长在江边。一爱女人二爱钱,谁从鱼狱山下
过,过……过……他妈的,喂!分水鼠,下一句该怎么唱?”他向后面一个尖嘴腮的大汉
问。”尖嘴大汉用手拍着长短了的尖脑袋,摇头幌脑地说:“下一句……下一句……仄平平
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去你娘的,又平又仄平倒不打紧,仄了岂不要翻?我问你下一
句怎喝。肉头!”青脸皮大汉叫。
  “山主,下一句无法接,你前三句的平仄全乱了。”
  “真没法接。”
  “没法接。”
  “接不下我砍你的脑袋喂王八,你是咱狗头军师,斗大字了认得十来跳,比咱们只认三
五年强多了,接不下还成?快接?”分水鼠愁眉苦脸说:“等会儿让我想想,脑袋千万不能
砍,砍了不但长出来,而且我怕痛受不了,谁从鱼狱山下过,谁从鱼……”这时,船已将漂
近桥洞,蓦地,桥上出现了海文,中原两个人的身影。
  葛海艾哈哈一声狂笑,大叫道:“蠢材!现成的一句怎么不会用上?”两条船上的人,
全吃惊地抬头望,海文接着唱道:“谁从鱼狱山下过,砍你脑袋喂王八。”
  鱼狱山主大吼一声,怒叫道:“小狗。是你,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见面,你又
撞在太爷手里了,孩儿们,上!杀了那免崽子。”
  船已漂到桥下,鱼狱山主双足一点,人突然凌空向桥上飞升,桥面距水面只有两丈左
右,纵上去该无困难。
  海文狂笑一声,双手齐肠,两把沙石脱手急射,密如骤雨,同时大喝道:“下去!王八
要找你攀亲哩。”
  鱼狱山主大概吃过亏,知道厉害,双掌连八掌,罡风怒号,人亦向下随落。
  岂知海文存心要他难看,等他第八掌出手,人将沾舱板的刹那间,掌心藏着一颗三角小
尖石突以全力弹出,一闪即至。
  “啪”一声响,小石击中的鱼狱山的右肩,他只觉得浑身一麻,右脚屈膝着舱,发出一
声砰然大震。
  “免礼免礼,小太爷生气了。”
  海文狂笑,两人奔向桥北。
  两条船共有三名悍贼,一一纵上桥面,拔兵刃向前猛追,鱼窑山主也忍痛纵上,怒叫如
雷奔到。
  海文奔到桥头,两人左右一分,两根打狗棒守住桥头,哈哈大笑道:“来得好,多多益
善。”
  到得最快的是狗头师爷分水鼠,他挥舞着一把窄分水刀,怒叫道:“小狗,在武昌你跑
得快,这陆溪口就是你葬身之所,喝声中,人已外近,一招“连环劈挂”三刀齐飞,像三道
光环向前滚到了。
  海文一声长笑,闪身抢出叫:“好刀法,可以劈柴。”
  叫声中,打狗棒向前疾伸,“叮”一声贴刀错触,顺势一纹一振,“得”一声向下急
吐,点在分水鼠的膝盖骨上。
  “哎哟……”分水鼠狂叫,向后挫倒,青影一闪,“噗”一声扫在他左膝盖上,他发出
一声狂叫,向桥在飞堕。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老鼠落水。
  桥右面,中原也接上了手,两名大汉各挺一根分水刺,火杂地攻到,中原竹棒一动,心
脉便从狂跳中静止下来了,不再胆怯了,一声沉喝,他举棒冲上,抢先制机,抖出一朵杖
花,走中宫急走,急取右面大汉的小腹。
  大汉急出“横鞭断流”,想错开棒再进步将刺向上拂,反击中原的下阴。
  岂知中原心思灵巧,突然急跨一步,单手伸棒,上身前俯、几乎贴地,棒突以奇速下
沉,分水刺一招落空,没将棒格住,从棒上半寸拂过,空门大开。
  “下去!”中原叫,向外撤腕,“噗”一声,击中大汉左脚内踝骨,再向上一抬,回外
一拨,棒击着大汉腿内侧,向外一振。
  “哎……呀!”大汉狂叫,飞撞右面,撞倒了栏干,人也跃了河去了。
  同一瞬间,中原顺势左劈,攻出一招“沉香劈山”。闪电似向左面大汉的肩膀上劈去。
  大汉无法向右闪,右面有人,想退,来不及,唯一的路是为向前射急,榻棒攻出,尖端
力最重,愈往把握处接近,力道愈小,如果让人近身,而又无法现杖尾挑出,一切都完了。
  大汉忙危拼命,伸刺前冲,想贴棒攻入,他攻出一招“流星赶月”无数刺影向前透吐,
攻向中原头胸两部,中原向右一闪,后撤两步,喝声“着!”“铮”一声击中分水刺,刺竟
然中断,棒向前反的“噗”一声闷声,击中大汉面门,从鼻梁切而入,双眼全部内陷,一声
惨叫,向后贯倒。
  中原惊得血液几乎凝结了,如见鬼魅踉跄后退,大汉脸上全是血,手脚一阵抽搐,临死
前的哀叫动人心弦。
  他第一次杀人,只觉手足发冷,大汉的惨状在他眼前扩大,惨叫声在耳畔轰鸣,他像中
魔一般,睁大着眼向后退,恐怖的目光,十分怕人。
  两名大汉已飞步抢出,到得最快的一名,手中挺着长剑,兜回点到。
  中原已受到强烈的震撼,似乎已神智昏迷,剑到他仍不知道躲避,更没想到还手?
  可是对方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无法看到桥面上的尸体,便向右略移。
  这一次奇怪的移动,救了他自己的性命,恰在剑到的刹那间,真巧!大汉身手低劣得
紧,一剑贴在左胁扎入,剑锋划入一道两分深的血槽,扎偏了,人亦向前一冲。
  玄阴真气因失掠之故,并未运起,无法护身,即使运起,也挡不住犀利的剑锋,因为他
的修为太浅,剑过血出,当场挂彩。
  他感到胁下一痛,霍然神智复清,大吼一声,本能地丢了竹棒,右手快逾电光石火,一
掌劈出。
  “噗”一声沉响,掌势入大汉的左肩近颈部分,肉绽骨碎,连锁骨也片片碎裂,大汉一
声未吭,向侧仆倒。
  第一次杀人,那是难以想象的恐怖,但第二次杀了,感受也像先前那般深刻了。
  他似乎已经完全下了心神,因为对面的有人扑倒上,便本能地抓起了地上的长剑,一声
沉喝,不假思索地点出三剑。
  三道银芒飞射,“铮”一声崩开一把刀,银芒倏隐倏现,“哎”一声惨叫,倒了一个。
  剑芒再吐,人犹健进,“砰”一声刺耳的金铁错鸣,剑从一把分水刺外锲入,贯入另一
个人的右肩,手腕一振,向外撤剑,分水刺又将右臂外侧是了一道血痕。
  葛海文与鱼狱山主一阵好拼,方寸小,只能直进直追,两人功力相当,谁的兵刃长,谁
占便宜,一寸长一寸强,是指功力相当的人所使用的兵刃而言,海文棒长占便宜,凶悍如
狮,一根打狗棒控制住整个桥面,千百条青条飞腾行雨,罡风怒号,他小小年纪,竟然有如
此高的造诣,确是令人难以置信。
  鱼狱山主的分水犀,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没有任何人可以助人,谁也插
不上手,中原连毙数贼,其余的人齐声呐喊,向前急冲,但地方太窄,真能冲上出招的人不
到二名,无法施展。
  葛海文心中焦急,因为中原已冲到第一座桥墩,已经到了鱼狱山的身后,万一恶贼回身
袭击,中原绝禁不起一刺。他惊的一咬牙,大喝一声,攻出一招“拨草寻蛇”。追鱼狱山主
向上跃起进招,左手在衣下一探一拂,古铜色的光影一闪,入音齐鸣,化成一团褐衣光球,
向前疾吐。
  “叮……”数声轻呜,分水刺在刹那间砍成数段,光球一滚,突然不见。
  “你……你是云……”鱼狱山主身形跌倒,胸前现出五个小洞,鲜血激射而出,瞪大死
鱼眼,勉力吐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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