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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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匹夫- 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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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捅了黑社会这事在表面上算是已经了结,孙成清点损失,结果令人触目惊心。首先他自身,做了一个假鼻梁。然后是厂里五个受伤的,光医药费就几十万,还不包括其中一个手被砸碎的伤残。
冷库的压缩机组被砸坏了要一笔钱,冷库里因为坏了机组而坏掉的蔬菜也是一笔钱,厂里其他被打砸坏的东西也是一大笔钱,还有家里被黑社会进去打砸了一遍……因为捣了苏小成一拳,踢了苏小成一脚,孙成就立时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
至于受伤的周炳强,正应了那句“吃亏是福”的古话。
当时在酒店的雅间里,表面上看周炳强吃了亏,孙成他们都跑了,没被打,没吃亏,甚至孙成还打了人家,占了便宜。末后呢,占了便宜的简直要倾家荡产了。
吃亏的周炳强呢,因为那个亏换个平安。所谓平安是没有被苏小成盯上,不过他确实是被打得很惨,下边被踢破了自不必说,后脑挨了那一汤碗,很重,颅骨骨折,脑子里进血,导致颅压升高,眼也不看事了,耳朵也听不到了,头疼,呕吐……受了许多罪,花了许多钱才回复正常。
孙成遇到那么大的事儿,平常说不借钱的兄弟们再也不能坐视,纷纷解囊。别的不说,首先孙成本人和厂里那五个人的医药费得先交吧,厂里的正常生产不能停吧,冷库的机组还得运转吧。
李时在牡丹的投资全部泡了汤,现在玉石公司刚开业不久,还得跟人拼价格,弄得手里没闲钱了,但是仍然凑了几十万给孙成,帮他共度难关。
乱哄哄好几天,总算渐渐平息,孙成的厂子恢复正常,住院的也大多康复。
孙成做假鼻梁的时候顺便把鼻子塑了塑形,你还别说,就是改变这一点点,就能很明显地看出他比以前英俊多了这也算因祸得福吧。按理说孙老板变得英俊,再去戳鼓服务员一类应该更有资本不过经此一役,不知道他是不是从中得到了教训。
诸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孙成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赶着去办,那就是弄份厚礼去瞎豹那里,对人家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
白天因为这几天都是很忙,孙成在忙了一天之后的傍晚,买了许多贵重礼物,约上李时,带着老婆孩子,去答谢瞎豹。
瞎豹一个人清净惯了,本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这些人里面有李时,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在等着李时再次出现的,现在看李时也来了,由不得他不高兴。
“你们来得真巧,今下午还有别人来看我,正好凑一桌。”瞎豹呵呵笑着说。
瞎豹这孤零零的两间屋子在树林的边缘,靠近南仓江的堤坝,屋前是个光滑干净的空场,空场上方用四根柱子撑起一个凉棚,如果是夏天的话,上面肯定会爬满了葫芦秧,坠下一个个即将成熟的大葫芦。
空场往南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土路也可以把这条土路理解为一道水坝,因为这条路在自己的两侧分出来两个很大的荷塘,路两边栽着很粗大的垂柳,全部歪歪扭扭显现着年岁的长久。扶着冬天的垂柳往下看,会看到池塘里的残荷。
孙成的老婆本来就是跟着来干活的,让孙成抱着孩子,里里外外地涮茶碗,拿桌子,沏茶倒水地忙活。
瞎豹看孙成除了买了许多现成的酒菜以外,还割了很大一块猪肉,来了兴趣,说给大伙做个拿手菜。陪着客人闲谈的同时,他还干着一项副业拿一大块肉细细剁着,说要做蒸肉。
李时看着瞎豹剁肉,问他平常是不是带着两个荷叶去买肉,称好了用荷叶包回来。他想起初中时学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说把那肉“细细地切做臊子,把荷叶包了”,当时真羡慕古人,没有那么多发明,没有那么多化学的、人工的东西,一切都是天然的,包肉不用报纸、塑料袋一类,用荷叶,这肉该是多么鲜美的味道!
“扑哧,扑哧”的声音从那边另一个池塘里面传来,李时透过堤坝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池塘里有个女孩正在里面挖泥。虽然是暖冬,到现在还没封地,但是池塘的淤泥里全是冰花,但是想不到那个女孩好像不怕冷似的。卷起裤腿踩在泥里,淤泥没过她的膝盖了,她却全然不顾,只是专心地往更深的淤泥里面踩着。
踩了几下,女孩弯下腰去,把嫩藕一般的胳膊伸进淤泥摸索一下,然后慢慢拉出一支长长的莲藕原来她在踩藕。
接连拉出几支藕之后,看来差不多了,女孩把莲藕拢到一起,两手合抱着走到池塘边上,先把莲藕放下,然后在冰水里把腿和胳膊大略洗了一下。
腿上和胳膊上的黑泥洗去,露出女孩原本的肌肤,泛着白玉石般的光泽,即便仅仅能看到这一小部分肌肤,就能让人联想到青春女孩全身的肌肤,显得她浑身上下都很结实似的。
女孩拢着莲藕走过来,看到屋前站着的李时,愣了一愣。
李时也认出她来了,这不是梵露的同学雷妍吗?上次自己被张明陷害,她曾经来帮过自己,她是个刑事律师。
“哦,是你啊!”雷妍也认出李时来了,朝他甜甜地一笑,展示着手里的莲藕,“新鲜甘甜的莲藕,一会儿煮给你吃啊!”进屋了。
李时感到很奇怪,当初第一次见雷妍的时候,感觉她是个很严肃的人啊!现在对着自己甜甜一笑,好像跟她刑事律师的身份不相符合,应该更像个青春活泼的邻家少女。
天色开始昏暗,屋里冒出了热气,看来那莲藕已经下锅。
雷妍已经进屋擦洗干净,穿戴好了,现在站在一颗冬天的柳树下往荷塘里看那些残荷。天蒙蒙黑,树下的女孩被微风吹起衣袂,别有一种飘逸的美丽,李时不禁偷偷地看得呆了。
刚才雷妍从自己身边走过,带起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极细腻,略带一丝清甜,香气飘过,好像带动了空气,空气流动变成了微风,微风带着香气一缕一缕地飘过来。
天完全黑下来,屋里的电灯现在越发地明亮。
茶碗茶壶全部放进茶盘拿到地上,酒杯和筷子摆上桌子,热腾腾、香喷喷的蒸肉也端了上来,占去了桌子很大的面积,那些现成的菜肴摆在了蒸肉的周围,女孩煮的莲藕也捞出来佐着下酒,冒着绝对新鲜的热气。
孙成白酒啤酒的买了许多,随便各人的爱好。李时不愿意喝白酒,瞎豹就把刚打开的白酒放在一边,都跟他一样喝啤酒。孙成的老婆不喝酒,女孩雷妍也不喝酒,只是静静地掰着莲藕吃,两只小手是那样地白皙圆润。
瞎豹看起来心情相当好,拿一个杯子“嘭”一声敦在雷妍面前的桌子上:“小妍今晚上一定得喝,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准备给你找个师弟!”
“啊,师弟?”李时手里端着个茶杯刚喝了口茶,一听这话激动得茶杯差点脱手。
李时心说自己已经练得处变不惊了,为什么听了这话居然激动成这样?


666章 入室弟子
这也由不得李时不激动,虽然自己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但是因为发现了瞎豹功夫厉害,而且隐隐感觉他好像有意收自己为徒似的,这就让自己开始惦记上了。
不惦记不行啊!因为十天的期限就要到了,自己马上要去牡丹市面对梁广会的师父,那一伙人既然口出狂言,说自己把罐子送回去才仅仅能得个全尸,要是没点本事,不会如此张狂吧?
正在犯愁呢,老头就开口说要收自己为徒了,这让自己满怀激动也算正常。
“哦!”雷妍淡淡地答应一声,自觉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因为大家现在都喝啤酒。
孙成一下子没明白过味儿,看看瞎豹再看看雷妍,又看看李时,瞎豹说要给雷妍找个师弟,孙成其实也是很想学功夫的,自己就是因为功夫不够高,才让黑社会吓成那样!
瞎豹笑道:“我看李时天分不错,而且还有一副侠义心肠,我准备收他为徒。”
孙成愣了一愣,立即鼓掌叫道:“越来越好了,恭喜大爷收了个好徒弟,李时还不赶快磕头拜师父!”
瞎豹又道:“这只是老汉子的一厢情愿,现在的年轻人舒服惯了,要是教他练武的话就怕他受不了那份苦,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愿意啊,做梦都想呢!李时赶紧跳起来准备磕头,却被瞎豹一把拉住了:“哎,先别急着磕头,既然都说好了,改天找日子再拜!”
孙成叫道:“怎么还得改天啊大爷,现在就很好啊,我们也给做个见证人——”
孙成的老婆实在忍不住拉他的胳膊:“听大爷的,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瞎豹本来就是个随和的人,笑道:“收徒弟这事本来应该是背人的,所以不好意思,收徒仪式就不让你们参观了。其实老汉子会点功夫这不是秘密,小妍就是我的徒弟也不是秘密,这事外人都知道,再多收一个也没什么,就是那个仪式是保密的,哈哈!”
李时想起前几天听老头问自己“想不想成为古武家族的入室弟子”?看来老头是要收自己为入室弟子。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马上就会成为古武家族的成员之一了!
另外老头还说过,古武家族内部的人,只要长到十八岁,族人就会为他举行一个成人礼,经过成人礼的家族成员就有了级别。自己的年龄肯定是超过十八岁的,那么只要拜师成为家族成员,马上就能成为初级武者了!
凡是能够晋级的成员,头上得到一个光圈的同时,他们的眼睛还能获得一种能力,也就是能能够看到别人头上的光圈。
李时猜测,看来这种能力的获得,就是在成人礼的仪式上由级别高的家族成员授予,或者就像自己成为入室弟子的话,师父也会授予自己这种初阶的能力。
不过到底用什么方法授予,到底是教会一种口诀,还是给一种丹药吃掉,这个李时就猜不出来了。
既然说定老头要收自己为徒,不管是什么形式,至少自己去找梁广会那一伙心里就有点底了,这让李时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心情愉悦了,而且现在面对的是准师父,应该多敬师父几杯。但是李时看孙成那么能喝,待会儿还得回去,孙成喝了太多酒就不能让他开车,他老婆又不会,只好自己开车拉着他们了,自己肯定就不能多喝了。
孙成生性豪爽,又是来报恩,为表示诚意,三番两次地给瞎豹敬酒,并且瞎豹赏脸一杯,他要吞下去两杯——这种主动请缨自我灌醉的行为,是酒桌上心诚的终极表现。
很快几箱啤酒倒出来,瞎豹觉得啤酒不够酒力,又拿起了那瓶打开的白酒,同时要求准徒弟李时也跟着喝白酒。
李时无论如何不喝了,待会儿还要开车,而且不喜欢喝白酒,更不愿意跟啤酒掺。
孙成看瞎豹高兴,他也空前地兴奋,邀约自己的老婆共同劝说李时喝白酒。
见李时太坚决,他把手里的酒瓶递给了雷妍:“雷律师,给给你的师弟倒上酒,”他伸过胳膊来拨拉李时的胳膊,“你把酒杯放下,让咱妹妹给你倒满,你先倒上看着,实在喝不了我找人替。”
李时笑道:“你这是什么辈儿,这已经是我师姐了。”
“师姐师妹有什么区别吗?”孙成已经有些醉意了,斜着身子拿手掌平伸出去指向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妹妹,雷妍,怎么样,好女孩吧,不赏脸是吧!”
孙成的老婆在一边一个劲拽他,跟人家女孩萍水相逢的,就没深没浅地开玩笑,太实在了吧!
好说歹说,把李时的酒杯倒满了。孙成端起酒杯,像刚开席似的,又郑重其事地来了一番开场白,诸如感谢救命之恩,如果没有这位大爷他就没命了一类……说到底,末了的结论还是要求大家把酒喝了。
李时请假说让人替,自己确实是不能喝了。
孙成说:“好说,”他又挥手指着雷妍说事,“雷律师,替你师弟把那杯酒喝了。”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雷妍看得出孙成是个耿直人,而且喝酒嘛,就是图了高兴,你看师父多高兴!雷妍只是静静地笑。
看孙成劝自己时老是瞄准雷妍,拿自己和雷妍说事,那架势就像自己跟雷妍有什么暧昧关系似的,对于这位太过实在的同学,李时也简直是拿他没办法。
被他絮叨得不耐烦,自己又不是不能喝白酒,只是不喜欢而已,喝就喝,也省得孙成絮叨。
这样是换了跟旁人喝酒,来多少喝多少,自己完全可以把酒变到袋子里藏起来,但是这是跟自己人喝酒,而且当着准师父的面儿,如果就耍奸磨滑,让师父认为自己是个奸猾的人,那可就太不应该了。
能喝第一杯,就能喝第二杯,李时又跟着喝开了。大家都要醉了,钢筋开始跟他救命恩人划拳。
等到喝完,全部进入醉酒状态,首要的表现就是全部熟识亲热。把狼藉的杯盘撤下去,新泡的茶叶又端到桌子上来。瞎豹十分兴奋,到屋子里去拿出一把京胡来,挥着手说:“别这么干说,我给你们唱一段听听。”
雷妍说:“师父,您就是自己拉着自己唱吗,要不然我给您拉,您唱,好吗?”
雷妍居然还会拉二胡?李时感到相当惊讶,才女啊,多才多艺!
李时其实不知道,雷妍的父母都是京剧票友,她从小就跟着父母唱戏拉京胡,算是老本行。
在李时惊讶的目光中,雷妍接过京胡来,调调弦,“咿咿呀呀”两声,向瞎豹点点头,一挥弓子拉开了,“扫拉刀,来米来刀拉,扫拉扫,拉刀来,扫米来七拉刀,来米来刀拉刀扫……”曲子清脆利落,如一把利刃,“刷”地把李时严严实实包裹的意识给划开了,他被震撼得目瞪口呆,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有感染力的乐曲!
李时太奇怪了,在当今社会,一个年轻姑娘居然会拉得一手好京胡,这简直就有诸葛亮打人,张飞做针线的感觉。
这曲调如此地清丽动人,每一个音符都像一把利刃插进他的身体,他有千疮百孔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刷刷”地穿透着来往的曲子;又像一把结实的钢丝刷子,每一个音符的到来都在他身心的深处用力地刷下去,就是最坚硬卑污的东西也被刷去,渐渐露出人类清清白白的本原来。
李时恍恍惚惚有今夕何夕的感觉,他想不出这个白天自己曾做过什么,这个夜晚以前自己在做着什么想着什么,他好像离开人类以及这个人类的社会很久很久、很远很远了。也许他已经被分成了好几个,一个回了家,一个在社会上,一个在这里……一个人可以被分成多少个?哪一个在清醒时豪情万丈,哪一个在酒醉时狂乱悖妄,哪一个在黑夜里卑鄙猥琐,又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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