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断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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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断情丝-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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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中笙讲的,还是那句话,道:“我们是来拜谒张大侠的。”
  那四人一呆间,文丽已接口说道:“下面那两人认识我们,已给我们上来了,你们还拦住了去路作甚?”
  那四人互望了一眼,一个道:“奇啊,有人上来,为何大师兄,二师兄不放信号?”
  文丽道:“我们是熟人,放什么信号?”
  那四人道:“若是熟人,我们该当远迎,更应放信号了。”
  文丽一声冷笑,道:“这倒好笑了,张青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们还要上武当山来冒认熟人么?”
  那人面色一变,道:“尊驾这是什么话?”
  文丽一扬首,道:“自然是人话,你们听不懂,难道你们是畜牲么?”
  那四人气得哇呀大叫,道:“什么东西,想上武当山来撒野么?”
  文丽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他叫袁中笙,我叫文丽,我们的确想来撒野来了!”
  袁中笙一听得文丽叫出自己的名字来,心中更是大惊,忙叫道:“师妹!”
  然而,他这一声才叫出口,那四人的长剑,霍霍闪动,已向前刺了过来。袁中笙衣袖一扬,一股劲风荡出,将四柄长剑的来势,阻了一阻,喝道:“且慢!”
  但那四人一听到“袁中笙”三字,又惊又怒,如何还肯停手?
  长剑一转,又已刺到,袁中笙疾伸双指,夹住了其中一柄的剑脊,顺手一抖,便已将那柄长剑,劈手夺了过来。
  他一夺剑在手,也不倒转剑柄,就夹着剑尖,打横一剑挥出,只听得“锵锵”两声金铁交鸣之声过处,又震脱了两柄长剑。
  还有一人,一见这等情形,不禁呆了,袁中笙一抬头,见文丽已抢上了丈许,他忙也从四人身边掠过,向上窜去,心中还在想,那四人总算见机,不再动手,自己也不至于再被逼杀人了。
  可是,他正在这样想之际,只见文丽一扬手,中指“拍”地一弹,便弹出了一枚粉红色的小丸来。
  那枚小丸一经弹出,便“啪”地一声,爆了开来,化为一片粉红色的毒雾,向下罩去,那四人首当其冲,只见他们陡地一呆,突然一个栽葱,竟从高峰之上,向下直跌了下去!
  袁中笙大吃一惊,道:“师妹,这是什么东西,那样厉害?”
  文丽一笑,自袖中摸出一只玉瓶来,袁中笙可以隐隐看到那玉瓶中,装着这样的小丸,不下百十颗之多。
  文丽一看瓶上的笔签纸,道:“这叫作‘迷心夺神九’。”
  袁中笙更是大骇,道:“你……你是哪里得来这样东西的?”
  文丽“咦”地一声,道:“师哥,你大惊小怪作什么?是我在放火之前,在一间房间中找到的,不止这一样哩,每样东西,皆有用法,我差不多已记熟了,那全是寿菊香当年在武林中称强道霸之物。”
  袁中笙连连摇手,道:“快丢掉它们!”
  文丽道:“为什么要丢掉?”
  袁中笙道:“师妹,这全是些邪毒之极的物事,我们怎可留在身边?”
  文丽道:“怎么不可以,我们如今,可以说是遍地是敌人,怎能不以此防身?如果说是寿菊香的东西,便不该用,那么你如今一身太阴真气功夫,也是寿菊香所传,难道也要将之废去么?”
  文丽能说惯道,强词夺理,一番话,竟将袁中笙说得哑口无言。
  文丽见袁中笙不说话,道:“师哥,你说是不?”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师妹,武功和这些歹毒的东西,大不相同。”
  文丽打蛇随棍上,道:“那么,师哥你教我太阴真气功夫。等我的武功也有你上下,我自然会将这些东西,一齐弃去,但如今,我却还要这些东西防身,你难道忍心看我被人打死么?”
  袁中笙的心中,实是十分难过。
  但是他却也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说服文丽的,所以他只是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最好不要乱用。”
  文丽道:“当然不乱用。”
  袁中笙道:“刚才那四人——”
  文丽早已有了准备,不等袁中笙讲完,便道:“刚才我一不留心,讲出了我们两人的姓名,当然不能留下活口,你说是不?”
  袁中笙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那石坪上已有人在大声叫道:“七师弟,什么事?刚才你们作什么大声呼喝?”
  袁中笙一拉文丽,道:“我们快躲起来。”
  文丽却不服,道:“怕什么?”
  袁中笙不由分说,将文丽拉到了草丛之中道:“我们只是来探虚实动静的,照如今这等情形看来,史媚未曾来过。”
  文丽本想趁此机会,大闹一番的,但是她也怕袁中笙生气,便道:“那我们上何处去?”
  袁中笙道:“我们还是到史媚的住处去来得好些。”
  文丽道:“到南海生生岛去?”
  袁中笙的心中,另有盘算,他是不想再在中原,寿菊香既死,他也不必怕寿菊香的管束,便起了远走天涯,避迹海外的主意。
  他明知若是和文丽商量,文丽是一定不会答应的,所以才说是到生生岛去找史媚,反正只知那生生岛是在南海,船一出了海,上哪儿去找一个小岛去,只要发现是没有人的荒岛,便可以隐居下来,抛却一切烦恼,平静地过日子了。
  他不是善于撒谎之人,丈丽反问一句,他心头便乱跳起来,唯恐被文丽看出他真的意思,竭力镇定,才道:“是的,她不知玄铁神手有何用处,我们自然只有到生生岛去找她!”
  文丽一撇嘴,道:“我不去!”
  袁中笙道:“师妹,那玄铁神手关系重大,你难道不想得么?”
  文丽道:“谁知道那生生岛在什么地方,汪洋大海,如何寻找?”
  袁中笙道:“到了海边,总有人知道的。”
  文丽仍是摇头不肯答应,袁中笙又道:“师妹,你若是和我一起去,一路之上,我便教你练那太阴真气的口诀,你一面练功,一面上路,岂不是好?”
  文丽一听,立时转嗔为喜,道:“当真么?”
  袁中笙道:“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来?”
  文丽道:“好,那我们这就去。”
  袁中笙道:“只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文而柳眉紧蹩,道:“还有什么事?”
  袁中笙道:“一路之上,你却是不可再生事了。”
  文丽一顿足,道:“师哥,我和你从云南到这里,难道生过什么事么?”
  袁中笙心想,你刚才以毒丸杀了四名武当子弟,这还不是生事么?
  但是他怕讲了出来,文丽更是生气,因之忙道:“我只不过是这样说说罢了。”
  文丽又一笑,道:“师哥,我年纪比你小,不懂事,若是你瞧着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只管说我好了。”
  袁中笙心中高兴,道:“师妹,你若肯这样,那我就放心之极了。”
  两人一齐抬头向上看去,只见石坪之上,又恢复了平静,显然上面的人,并未发现有人来,而且已经死了六个人了。
  他们两人,又沿着山路,向下走去,不一会,便到了峰脚下,不再逗留,向南赶去,一路上也不急迫,因为玄铁神手的下落,只有他们知道,也不怕有人赶去和他们争夺,若是赶路赶得急了,那反倒惹人起疑了。
  当他们来到江南的时候,从云南铩羽而归的武林中人,也已到达江南了,整个武林之中,气氛极其沉闷,一些穷凶极恶的邪派中人,则趁机南下,要到高黎贡山去投靠寿菊香。
  江湖上邪气迷漫,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怪现象。
  袁中笙一路行来,一路暗叹。他们听得人说,天灵上人总算保住了性命,但是却已变成了一个鬼怪也似的怪物,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伤痕。
  当他们经过有些大庄院的时候,只听得庄中,哭声震天。
  那是庄院主人,武林好汉,已经随队远征,而死在滇南了。
  袁中笙的心中,十分难过,但是文丽的心情,却是十分开怀,一路上得意洋洋,好几次还要生事,都被袁中笙拚死止住。
  那一天黄昏时分,他们已过了姑苏,那正是江南的梅雨季节,细雨霏霏,袁中笙想起自己和文丽两人,偷了冯大侠夫妇的短剑,逃出黄山,追向太湖之际,也正是这样的季节,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他们冒雨赶着路,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到了黄昏时分,细雨转大,行人更少。
  他们两人也已准备找一个宿头,就在这时,只见前面有两个人也冒着雨,缓缓地走了过来,还隔得老远,袁中笙一看之下,身子便发起震来。
  文丽奇道:“师兄,你怎么在发抖?”
  袁中笙道:“你看……前面……什么人来了?”
  文丽抬头向前看去,也不禁一怔,但是随即若无其事地道:“这个巧了。”
  说话之间,那两人已近了许多!
  只见在左首的,是一个面肉瘦削的中年人,文丽和袁中笙两人,未曾见过。但是在右首的那个,却正是他们原来的师博,黄山隐侠马放野!
  袁中笙身子不住发抖,竟坐了下来,没有力道再向前走去。
  文丽在他身边低声道:“师哥,你怕什么?我们戴着人皮面具,他又认不出我们来的。”
  袁中笙苦笑道:“不知怎地,我……”
  他一句话未曾讲完,便立即住了口,因为马放野和那两人,已来到了近前!
  袁中笙自然不敢再开口,因为他面上虽是戴着人皮面具,易了容貌,但是声音却是改变不了的,若是他再讲下去,非给马放野认出不可。
  马放野和那中年人来到了近前,并未曾注意袁中笙和文丽两人,只是两人站在路中心不动,向之看了一眼而已。但袁中笙已几乎站立不稳了。
  等到马放野和那人擦身而过,袁中笙才松了一口气。
  文丽道:“好了,他们过去了。”
  她一面说,一面衣袖向后一摆。
  袁中笙惊魂甫定,并未曾看到文丽的动作。
  而文丽在衣袖一摆之际,已有两枚极细极细的银针,向后激射而出,一枚射向马放野,另一枚则射向那个中年人。
  文丽这两枚细针,去时无声无息,势子极其快疾。
  由于那针细如牛毛,就算被射中,也不会觉得什么疼痛,只怕仍不会在意,而等到针上剧毒发作之际,当然已经太迟了。
  这本来也是寿菊香的歹毒暗器之一,给文丽找了出来,据为己有的。
  这时,她只当自己这两枚细针,发得神不知鬼不觉,一定可以中的。
  如果只有马放野一人赶路,那么这时真可能遭了文丽的毒手,但马放野身边的那中年人,却是大有来历之人,文丽所发的两枚细针,才一飞近,他便陡地一声大喝,衣袖倏地反卷。
  他衣袖一卷,两枚细针,便钉在他的衣袖之上,他沉声道:“马兄请看。”
  马放野定睛一看间,只见那两枚细若牛毛的小针,红光隐隐,分明是含有剧毒之物,他也不禁大吃了一惊,道:“谭兄,这玩意自何而来?”
  那中年人一声冷笑,抬起头来。
  那时候,袁中笙还了无所知,拉着文丽,正待向前走去,那中年人一声断喝,道:“暗器伤人不遂,就想这样离去了么?”
  袁中笙忽地听得身后有人发话,不禁大惊。
  文丽忙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一切由她来应付。
  她转过了身来,逼尖了喉咙,道:“阁下说什么?”
  那中年人冷笑道:“这两枚毒针,可是你们发的?”
  袁中笙一回头问,也已看到了那中年人衣袖上的那枚细针,他吃了一惊,失声道:“师妹,你——”
  然而,文丽却不等他将话说完,又道:“喂,你见了鬼耶?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什么放暗器射你?”
  那中年人身子陡地拔起,又倏地落下。
  他这一起一伏,势子快到了极点,文丽只觉得眼前一花,已多了一人,心中也不禁一惊,连忙后退。
  那中年人已冷冷地道:“不是你们是谁?”
  袁中笙忙放粗了喉咙,道:“我们师兄妹两人正有急事赶路,况且和阁下素不相识,怎有突然放暗器之理,尚请阁下明察。”
  他一面说,一面望着远处的马放野。
  尚幸其时马放野的功力未曾全复,因之未曾向前走过来。
  如果马放野到了近前。那么袁中笙的那一番话,一定说不出来了,这时他虽然将话讲完,但是心头也已然通通乱跳。
  那中年人听得袁中笙这一番话十分有理,心中的气才平了些,但是他四面一看,又看出四外绝无旁人,心内仍是起疑,但是望定了文丽,问道:“两位是何门何派的高人,不妨讲来见识一下。”
  文丽道:“你要问人,先要说说自己是什么门派。”
  那中年人面上现出了傲然之色,道:“在下乃是天山四鹰中的谭清源!”
  谭清源此言一出,文丽和袁中笙两人,都吃了一惊,文丽心中也在后悔不迭:早知道发瘟的是天山四鹰中的人物时,自己也不发那两枚毒针了。
  袁中笙忙道:“原来是谭二爷,我们师兄妹两人,武功绝不足道,更不敢对人惹是生非,谭二爷高抬贵手,我们就过去了。”
  谭清源道:“朋友,这两枚毒针,你们不认,我因未曾目睹,也不来与你们深究,下次若再撞在我的手中,我可不客气了。”
  文丽一听,心中大怒,道:“师哥,你怕他什么?”
  袁中笙并不是绝不敢和谭清源动手,而是这时,马放野就在近前,他巴不得早些离去,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实是不愿和谭清源动手。
  谭清源冷笑道:“不妨一试。”
  文丽尖声道:“师哥,怎么样?”
  袁中笙忙道:“师妹,你曾答应我不多事的,为何又来生事?”
  他一拉文丽,一个转身,便向前掠了出去。
  然而,他们两人才一辆出了丈许,头顶之上.劲风陡生,“刷”地一下,谭清源已在他们两人的头上越过,站在他们的前面,喝道:“站住!”
  袁中笙又惊义怒,道:“阁下这是何意?”
  文丽冷笑道:“师哥,你看,你肯让人,人家却不肯让你哩。”
  谭清源倏地身形一矮,反手一掌,向袁中笙当胸拍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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