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情人-都市单身女性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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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情人-都市单身女性情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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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只要为你好,一切都可以!”潘渊说。    
    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在他们带孩子离开深圳之前,范之勋已经知道孩子不是真正的范畴了。    
    临近春节的时候,孩子感冒,然后高烧,最后竟严重到成了急性肺炎。孩子住院期间,要化验血型,照顾孩子的王虹看到化验单上孩子的血型是B,觉得很奇怪,因为范之勋的血液是A型,但也只是疑惑。晚上范之勋来看母子的时候,王虹顺口说了,范之勋血直往头上涌,他记得刘雪婷生范畴的时候因流血过多输血时清清楚楚要的血浆是A型,在月子里两人还开过玩笑,说家里有三条“A”,够纯够牛的了。    
    范之勋红着眼还是不死心,托熟人找到一家大医院做DNA鉴定,一个多星期后结果出来,这孩子跟他范之勋连毛都沾不上边。    
    王虹抱着臂膀冷笑着说:“故作纯情的女人卑鄙起来比坏女人更无耻,范之勋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被那个女人弄得家破人亡,一盆如洗!”    
    “潘渊,我们都要结为夫妻了,我的经历那么复杂,你受得了吗?”刘雪婷问。    
    “雪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经历了。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一直站在距你太近的地方,你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不过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了,明天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潘渊说。    
    刘雪婷站起来抱着手臂歪着头看了一下潘渊,长长的睫毛下明亮的眼睛有一种寻找答案的追寻色彩。这么多年,她好像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他,深蓝色西装,白色衬衣,银灰色领带,一个简洁干净而又沉着有力的男人;他看起来那么年轻,然而他的眼神是稳重和沉静的,他的手轻轻搭在沙发沿上,修长而白净,指甲饱满而干净。    
    “你,觉得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刘雪婷坐到潘渊的身边,认真地看着他。    
    “你浪漫,善良,天真,带有幻想,像个睡不醒的梦娃娃,把爱情当做生活的重心。但是雪婷,在深圳这个地方,爱情最多只能是穷人们手中偶尔得到的昂贵补品,浅尝辄止。”潘渊认真地说。    
    “你何尝跟我不是一样?”刘雪婷苦笑道,挪了挪身子,找一种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把头枕在潘渊的腿上,仰面看着他。    
    潘渊看着这个乖巧而迷人的成熟女人,心怦怦直跳,关于她的一切,一笑一嗔,一怒一骂,都是如此无可抵挡。他轻轻地抬起手,像抚摸极品丝绸般地抚摸着她干净细致的脸,温柔得刘雪婷都不忍轻轻动弹,好像那是一个疲惫至极的旅人正在香甜的梦中,她轻轻一动便会打碎他的好梦一般。    
    “我跟你有一样的地方,但也有不一样,你忘记了你是个女人,每一道伤口划在你的心里就会加一道厚厚的痂,而作为女人,却是愈简单愈幸福;我可以用所谓的事业来掩饰我的失意和失败,甚至可以轻松推掉从前从新再来,你却不能,你太脆弱,而且你喜欢背着从前的枷锁前行。”潘渊说。    
    “或许你说得对,”刘雪婷的眼眸突然暗淡下来,“潘渊,你知道吗?我最悲哀的是明知道范之勋卑鄙无耻,机场的污辱,裸体相片,可是现在,我还依然——在乎着他,我甚至到现在还是无法真正地恨他。理智上,怎么样对待他都不过分,可是感情上,我总是无法放开他,也许这一辈子,我真的无法再爱上任何其他人,包括你!你和我结婚觉得值吗?”


《深圳情人》 四记忆被无情的时间腐蚀(4)

    “雪婷,我和你一样悲哀,我明知道你不可能爱我却还是无法自拔,而且总是为自己找借口——你以后会在乎我多一点更多一点;更悲哀的是我对你的牵挂和感情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无论是你的忧伤,你曾有的堕落,你的放纵,或是你的快乐和痛苦,我无法不一一接受,那种放不开你的感觉成了我血液里的一部分,浓得化不开,就像血浆和血细胞,皮肤和毛孔一样。”潘渊叹了一口气。    
    “记得第一次我们相识的情景吗?”刘雪婷问。    
    “怎么会不记得?!”潘渊眯着眼回忆着。    
    “是啊!我也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拿球拍轻拍了你肩膀一下,我以为你是大三班那个叫董雨飞的男孩子,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还记得你转过身来惊讶的表情,活像个大傻瓜。”    
    “我也记得你那时候是如何的不可一世,又是如何的迷人。图书馆里你身边常常围着最帅最酷的男生,听说在你们班女生宿舍里常有被你当替补品的倒霉蛋。我还记得有一次你穿着白色的裙子,黄色的纱巾歪系在脖子上,飘飘然地从我们男生宿舍楼下经过,几乎所有的男生都看你看得呆了,那时候,我发誓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钱,开着最酷最酷的车,把你娶回我家里做我漂亮的新娘子。”    
    “是啊!那时候我们多么年轻,生活如此丰富多彩,未来如此诱人又令人向往!我还记得我读初中时第一次收到一个转校男生的求爱信,看到信后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得收到情书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到了大学,我们尽情挥霍我们的青春,生活像泼墨画一样炫丽隆重,认为总有一天只要振臂一挥这个世界全是自己的,只要愿意全天下的人都为自己倾倒。那时候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如此单纯快乐,再看看现在,才几年时间,我们变得死气沉沉,小心翼翼,言不由衷,而且麻木不仁,被残酷的生活磨光了身上所有棱角,像被海水冲刷了几千年的海边的冰冷的石块,静静地躺着,忍受一切,寒冷,潮湿,烈日,黑暗,孤独,以及冷漠的眼光。”刘雪婷缓缓地说着,记忆里的景色时而排列时而混乱,她跟着它们往前滑,像坐上缆车的游客,竭力想快速地捕捉保留一些什么,但却力不从心。    
    潘渊不说话,静静地听着,思考着。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理想吗?”刘雪婷突然脸色绯红,充满期待地问潘渊。    
    “记得,那些儿时的梦曾如此真切而动人,我还记得上小学五年级时,我说我的理想是当一个伟大的科学家或哲学家,那个年代的孩子都被教育长大要成为大人物;读初中的时候    
    ,我开始觉得科学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便想当国家领导人,想当大董事长,或者医生;大学后,我开始认真思考我的未来,想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自由自在让自己支配的时间。现在,那一切都尘封在记忆里,像老家破败的老仓房墙角堆的戏服,依然那么光鲜,却无人敢提;因为它们已被无情的时间腐蚀,消融,只要提起,便成碎片。”潘渊说。    
    “如果重活一遍你还会走从前的那条路吗?”刘雪婷突然问。    
    潘渊认真地想了想,说:“会,我所选择的每一条路都是我当时认为最好最正确的,有些路是身不由己,但避无可避,你呢?”    
    “我或许也会,但我可能会选择对你好一些。”刘雪婷调皮地笑笑说。    
    “你知道吗?前几天和一个同学聊天,我们一个大学同学叫王祥的,得了癌症,因为没钱及时医治,去世了。”潘渊伤感地说。    
    “是吗?”刘雪婷黯然了。    
    “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生命。我记得祟良有一次跟我说,一个人无论他出身卑贱或富贵,无论是英雄或凡人,抑或是美丽或丑陋,最重要的是肉体和精神活得健康而独立,那样你才会在这纷纷扰扰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王国并自由自在。”    
    “‘没从良’是个极聪明的人,可是在深圳这个太过现实的地方,很难轻易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刘雪婷叹道。    
    “雪婷,你并不知道,他一直深爱着你!”潘渊说。    
    “不可能!”    
    “我是男人,比你更了解男人。”潘渊淡淡而坚定地说。    
    刘雪婷沉默片刻,说道:“那你可知道何韵一直深爱着你?”    
    “我当她是好同学好朋友。”    
    “任何人都一样,不想接受的,不是逃避,就是装傻,要不就是漠不关心。”刘雪婷深有感触地说。    
    “不说过去了,想想我们的婚礼和小范畴,还有即将到来的旅行。”    
    “嗯,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范之勋的那一百五十万我一分钱也没动过,我希望找个机会把它还给他。”刘雪婷说。    
    “还给他?还给他不如留着自己用或是捐给孤儿院。”一提范之勋,潘渊就来气。    
    “那好,捐给孤儿院,以小范畴的名义。”刘雪婷说。    
    “好,你困了吗?我有些困了。”    
    “不是很困,我睡前喜欢听音乐,要不你帮我放一张碟吧。”    
    “好,哪一首歌?”    
    “Sealedwithakiss。”刘雪婷说。    
    尽管我们已说过夏季不相见    
    但亲爱的请答应我    
    我将每天把我的爱装进信封    
    用吻封缄,之后寄给你    
    想想那将是一个寒冷寂寞的夏季    
    但是我将把我所有的梦装进信封    
    用吻封缄,寄给你以填补我空虚    
    我将在阳光明媚的日子与你相见    
    无论何处一听到你的声音    
    我将奔跑着出来温柔地拥抱你    
    但是亲爱的你没有出现    
    ……    
    潘渊轻轻将刘雪婷脸上的头发拨弄好,发现她已有了轻微的鼻鼾声,也许她太累了,他俯下头,轻轻地在她唇边吻了一下。她像个梦中吃糖的孩子一样,轻轻地咂了咂嘴,便陷入更深的甜甜的梦乡。


《深圳情人》 四记忆被无情的时间腐蚀(5)

    春节前的一个周六,潘渊和刘雪婷的婚礼如期举行,婚宴临时设在一家风景甚好但并不十分奢华的高层酒楼里。吴崇良一早就把小范畴和他的养父母接到市内,除了他们几个最好的同学,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何韵帮他穿上了定制的小西装,小家伙不住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衣服得意洋洋地“啧啧啧……”,跟着何韵赞着自己衣服的漂亮。大家看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头发梳得光光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更好玩的是他一点都不认生,见男的就追着赶着叫“爸爸”,见女的就狂呼猛喊“妈妈”,逗得大家乐疼了肚皮,小东西刚开始看大家冲他笑的时候,他会很认真地琢磨,久了也跟着大家笑,何韵问他:“小乖乖,你笑什么呀?”    
    他拍着自己的小手说:“爸爸,爸爸,妈妈,妈妈……”也许拍手的力气过猛,一下子就倒到地上,摔个仰面八叉,四肢乱蹬乱弹,跟只翻过身的小乌龟似的,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酒菜齐备,潘渊和刘雪婷以及几个同学围坐一起,略事修饰穿着一件枣红色丝绸旗袍的刘雪婷高贵不失妩媚,端庄又带有雅致,艳若天人,让人不敢逼视。何韵默默地看着,表情    
    复杂,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看着一套银灰色西装打着带有喜色红蓝相间领带的潘渊与她站在一起,简直像是一对壁人。吴崇良笑意不改往常,但谁都看得出来他脸上淡淡的失落,当刘雪婷拿酒来敬他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潘渊跟前,面对着他们二人,像虔诚的神父样庄严地问道:“潘渊,你是否愿意娶刘雪婷为妻,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相依相伴?”    
    大家看着他,以为他提前闹婚房,在中式婚宴中说着这不伦不类的话总让人吃惊,然而潘渊懂得他,理解他的心意和愿望,郑重而响亮地回答:“我愿意!”    
    吴崇良深深地看了潘渊一眼,把眼睛转向刘雪婷,以同样神圣的语气问:“刘雪婷,你是否同样愿意嫁潘渊为妻,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相依相守?”    
    刘雪婷看着吴崇良,又看了一眼何韵,正待张口回答,突然有几个陌生人如天神般出现在他们身边,一个冷冷的声音缓缓而有力地说:“不愿意!”    
    来人是范之勋,因为压抑的妒嫉和愤怒,他的脸显得有些微微变形,黑色的西装在这里显得凝重而不合时宜,他身边的三个人倒是显得很平和,一副家常休闲打扮,老何看起来尤其和善,可能春风得意,白白胖胖的脸更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婆的而非是他所拥有的。刘雪婷扫了他们一眼,不说话,看着范之勋慢慢地走近自己,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轻轻但却清晰地说她:“你不愿意,对吗?你说你爱我,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刘雪婷的脸瞬间惨白,大家都看着她,她知道许多人都在等她的一句话,也许是真是假爱或不爱它都不重要,或许在生活中它淡如烟云,可有可无,但现在,在此时此刻,它尤为重要。刘雪婷轻轻地昂起头,轻轻地但却坚定地说:“是的,我是曾说过只爱你一个,但是我现在明白,你不配我的爱,你不配任何一个女人为你付出一丁点的爱。”    
    “嗬嗬,够酷,够聪明,刘雪婷,我一直以为你单纯,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你有多么世故而圆滑。你用假范畴换去我一百五十万,还有我的愧疚之情,钱,我可以不在乎,但我从来没对哪个人有过愧疚之情,是你让我有了,并让我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出门心慌意乱,你这个婊子。”范之勋的言语如一支支毒剑无情地射向刘雪婷。    
    “范之勋,你太阴险了,”吴崇良冷笑道,“就因为雪婷太爱你,就因为她太单纯,才阴差阳错地让你用一百五十万换走了假范畴。你看看这是什么?”    
    范之勋将信将疑地接过吴崇良手中一封叠得整整齐齐但明显保留很久的信:    
    祟良:    
    我很累了,没有力气来和残酷的命运做抗争,无法逃脱那个男人曾给我的温柔和爱情,就算是我傻吧,或者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还清,下辈子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把小范畴送回给范之勋吧,无论他爱我还是不爱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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