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引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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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引剑珠-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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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剑会会主道:“铁笔之中,既然藏着镂文犀,自然要让大家瞧瞧了?”
  他一边说话,手上丝毫不停,别看他只是一支断剑,确实削铁如泥,一连几剑,已把包
在外面的铁皮削了下来,露出一支晶莹如玉,色呈钳碧的玉笔来!
  果然是镂文犀,色泽形状,和方才那支假的完全一样!
  万剑会主一手丢下断剑,三个手指擎着玉笔,说道:“今日之会,诸位总算并没白来,
方才张老护法毁了一支假的,如今真的也出现了。由此可以证明镂文犀二伪一真,当年全被
陶百里所得,他在三十年前当众毁去了一支假的,却把真的一支包上了铁皮,成为他帮中传
帮信物。然后又把另一支假的,故意流出江湖,一手造成三十年后江湖上另一场风波……
  沙天佑阴沉目光,流露出贪婪之色,只是盯在镂文犀之上,说道:“咱们蒙会主相邀,
原是为镂文犀而来,此笔既然出世,可否让兄弟赏鉴赏鉴!”
  万剑会主冷冷说道:“此笔不是在下所有,碍难应命,诸位不是都已看清楚了,真笔和
假笔完全一样,笔管上刻的也是‘天下第一’四字,沙道长关心的只怕是笔中藏的一页武学
了!”
  沙天佑一手持须,嘿然笑道:“江湖传言,镂文犀中藏有一招剑法博奥精深,集天下剑
术之大成,难道会主不想瞧瞧吗?”
  万剑会主冷笑一声,忽然把玉笔倒了过来,说道:“笔管中间,昔年也许藏有一页武
学,要是有,只怕也早已被人取出来了,如今只剩了一支空管,不信,诸位请瞧!”
  大家凝目瞧去,果然笔管中空,里面已一无所有。
  韦宗方突然脑中灵光一动,暗想:“他们说的一招武学,莫非就是立轴上画的那招‘凤
凰三点头’不成?”
  试想方才万剑会主从剑上发出来的千百缕金线,劲直如矢,剑气急锐,何等凌厉:普通
招式,别说把它破去,就是封架也休想封架得住,但方才他那式凌厉剑招,明明是被自己在
无意中破去的!
  就这一点,万剑会主和所有的人敢情因金龙剑被自己截断,大家都注意到铁笔上去,才
忽略了自己使出的招法……
  心中想着,只见万剑会主一手把镂文犀递了过来,说道:“镂文犀武林瑰宝,韦兄要好
好保管它才好!”
  韦宗方接到手上,立即收入怀中,一面淡淡说道:“此笔原是铁笔帮所有,在下不过暂
时代为保管罢了。”
  万剑会主微微一笑,轻声道:“韦兄身上,除了镂文犀,还有一颗引剑珠,大家口中虽
没说出来,但只怕瞒不过在场之人,韦兄如无要事,兄弟想邀你同往剑门山盘桓数日,对韦
兄也许小有帮助,不知韦兄意下如何?”
  他这话说得极轻,除了韦宗方,别人自然无法听到。
  韦宗方微微一楞,除了镂文犀,还有引剑珠?自己身上,几时有什么引剑珠?一面抱拳
道:“在下另有要事在身,会主好意,在下心领。”
  大家和两人相隔较远,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韦宗方连连抱拳,大家可以看到,那自
然是因截断了万剑会主宝剑,说着抱歉的话了。
  万剑会主两道清撤目光,瞧着韦宗方,似有惋惜之色,徐徐说道:“韦兄既然身有要
事,兄弟就不好勉强挽留了。”
  这时只见一名使女,从地上拾起韦宗方的七修剑,双手送上,韦宗方拱手称谢,接过长
剑,返剑入鞘。
  沙天佑忽然站起身来,拱手道:“镂文犀假的已毁,真的已出,今日之会,到此想来已
告结束了,会主如果别无见教,兄弟先要告辞了。”
  万剑会主还了一礼,笑道:“多承沙道长贲临指教,兄弟敬致谢忱。”
  沙天佑目光阴沉,瞥了众人一眼,拱手道:“诸位道兄,请恕兄弟先走一步了。”
  话声一落,率同门人,大踏步朝殿外而去。
  韦宗方因七修剑联想到自己身世,急于去找修罗门探听不知名叔叔的下落,一见沙夭佑
离去,立即也朝万剑会主拱拱手道:“在下身有要事,也要先走一步了。”
  万剑会主目光一转,说道:“沙天佑走的匆忙,显然不怀好意,韦兄路上,小心为
宜。”
  韦宗方道:“多谢会主关爱,在下还不是怕事的人!”
  束小蕙盈盈站起,凝目问道:“不知韦少侠要去那里?”
  韦宗方给他拦着一问,在场都是熟人,不觉脸上一红,道:“在下另有要事,急于赶
去……”
  那辣手云英张曼瞧得心头一急,连忙暗暗拉了他哥哥一下衣袖,张君恺知他妹妹的心
意,忙道:“韦兄,咱们一起走可好?”
  韦宗方还没回答,站在束小蕙身边的欧老头突然沉哼一声道:“怀壁其罪,凭你们几个
人,能替他挡得了什么强敌?”
  张君恺原是性情极做之人,看他目光掠着自己几人说话,分明瞧不起武当派,不觉怒哼
道:“你是对谁说话?”
  欧老头冷声道:“老夫自然说你们了,这娃儿身上怀着武林中人人觊觎的引剑珠,镂文
犀,除了和咱们大小姐一路,有老夫保护他,还有什么人能保他无事呢?”
  甘瘤子狂笑一声道:“老丈口气大得也未免离谱了些呢?”
  欧老头望了甘瘤子师兄妹两人一眼,道:“你是天杀门下,哈哈,这句话从你师傅嘴里
说出来还差不多。”
  柳凌波轻哼一声,冰冷道:“你可想试试?”
  韦宗方眼看大家为了自己,立时会引起冲突,这就连连拱手道:“束姑娘、甘兄、张
兄、千万不可因兄弟之事,生出误会,不瞒诸位说,兄弟身世,至今未明,此刻急于去找一
手扶养兄弟成人的叔叔,因此要先走一步了。”说完,又朝天寄子、十住大师、胜字旗孟坚
和等人拱拱手,道:“请恕在下先走了……”
  话声一落,转身朝殿外奔去,他有意离开众人,去势极快,眨眼之间,人已到了七八丈
外,头也不回的疾奔而去。

  却说韦宗方出了土地庙,放腿疾奔,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前面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不觉停下步来,分辨了一下方向,正待奔去!
  只见左侧林中,忽然急步迎出三个人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青袍白髯老人,后面跟着两
个灰衣老人,垂着双手,似是青袍老人的随从。
  为首的青袍老人脸堆微笑,一双深沉目光,朝韦宗方上下一阵打量,拱拱手道:“来的
可是韦宗方韦少侠吗?”
  韦宗方从没见过这位青袍白髯老人,自然不识其人,微微一愕,抱拳道:“在下正是韦
宗方,老丈有何见教?”









东方玉《引剑珠》
第二十八章 霹雳三剑

  青袍老人道:“敝上颇想和你韦少侠见面一晤,特命老朽在此候驾。”
  韦宗方讶道:“贵上是谁,在下和他素不相识,怎会要老朽在此相候?”
  青袍老人道:“也许敝上知道韦少侠,不然就不会要老朽前来迎接了。”
  韦宗方心中暗想:“不知这青袍老人的主人,是何来历,自己先得问问清楚才好。”心
念一转,抬目问道:“贵上是谁,老丈能否赐告?”
  青袍老人道:“敝上没有交代,老朽不便多说。”
  韦宗方冷笑道:“老丈连贵上是谁,都不肯见告,既然素昧生平,又有何事要见在
下?”
  青袍老人道:“敝上要见韦少侠,那自然是有事的了。”
  韦宗方道:“烦请老丈覆上贵上,在下身有要事,不克赴约。”
  说完抱抱拳,正待举步。那站在青袍老人身后的两个灰衣老人,突然身形一闪,挡住了
韦宗方的去路。
  韦宗方心中暗暗一怔,心想:“两个老人身法极快,看来武功不弱!”不觉剑眉一轩,
道:“两位待怎的?”
  青袍老人拱手笑道:“敝上就在前面恭候,韦少侠务请屈驾一行。”
  韦宗方冷笑道:“要见在下,是贵上的事,愿不愿和贵上相见,是在下的事,三位岂能
相强?”
  青袍老人道:“老朽奉命迎驾,并无相强之意。”
  韦宗方道:“那很好,要在下前去,除非先让在下弄清楚贵上是谁,邀约在下,究有何
事,在下始可考虑……”
  左面灰袍老人冷冷的道:“令主,此人请酒不吃、想是要吃罚酒了?”
  右面一个接口道:“不错,咱们没有很多时间,把他拿去也就是了。”
  这两个语气冷漠,字字冰冷,托大已极!
  韦宗方听他们称青袍老人“令主”,不知是什么“令主”,是何来路?
  青袍老人始终脸含微笑,看去还不类歹人,但这两个随从却决非什么好相与。
  青袍老人并没理会两人,皱皱眉道:“韦少侠原谅,敝上多年不在江湖走动,承询名
号,老朽确有未便奉告之处,但老朽方才似听敝上说起,少侠一身武功,极似敝上一位故人
之子,是以亟欲和少侠一见。”
  韦宗方正因身世不明,大感苦恼,闻言不觉精神一振,追问道:“贵上还说了些什
么?”
  青袍老人道:“老朽只是听敝上如此说,详细情形,老朽也弄不清楚,少侠最好是去问
敝上了。”
  这话果然有效。
  韦宗方道:“贵上现在何处?”
  青袍老人用手一指道:“就在前面不远。”
  韦宗方道:“在下愿意一见贵上了。”
  青袍老人微微一笑道:“好,韦少侠请随老朽来。”
  韦宗方抬手说了声“请”,就跟在青袍老人身后走出,两个灰衣老人则紧跟在韦宗方身
后。行约顿饭光景,到了一处山下小村。
  青袍老人引着韦宗方行近临溪一座茅屋的前面,突然趋前了几步,躬身道:“属下已把
韦少侠请来了。”
  茅屋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请他进来。”
  青袍老人应了声“是”,回身道:“敝上请韦少侠进去。”
  韦宗方举步跨入茅舍,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夏阳衔山,屋外还不觉黑暗,但屋中即已甚
是幽暗,只见左首靠壁处一把竹椅上,巍然坐着一个宽袍大袖,白髯飘胸的老人,黑暗之
中,那老人一双精光炯炯的目光,像电一般直向韦宗方脸上射来,但并没起身相让。
  韦宗方目能夜视,这一瞬间也已瞧清这老人身穿墨绿长袍,一张白惨惨的脸上,肌肉僵
硬,看去不像生人!
  他目前经历过不少事情,江湖经验,自然也增进了不少,只觉这老人分明戴了一付人皮
面具,看来透着几分诡谲,不像是个正派人物,心头暗暗起了警惕!
  那绿袍老人眼看韦宗方站在屋中,只当他由明到黑,看不清楚,这就沉声笑道:“小兄
弟请坐,你身侧右边,就有一张竹椅。”
  韦宗方拱手道:“在下蒙老丈见召,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有何见教?”
  绿袍老人阴沉目光,始终在韦宗方脸上,滚来滚去的打转,一面呵呵笑道:“老夫已有
多年不在江湖上走动,小兄弟既以老丈相称,那也一样。”
  韦宗方道:“老丈有什么事,还请明白见告。”
  绿袍老人道:“老夫相请,确有一事奉询,小兄弟先请坐下来再谈。”
  韦宗方依言在对面的竹椅上坐下。
  绿袍老人经过一阵打量,缓缓说道:“小兄弟就是韦宗方么?”
  韦宗方道:“不错,在下正是韦宗方。”
  “韦宗方……方?”绿袍老人意味深长的咯咯怪笑了两声,才道:“小兄弟只怕不是姓
韦吧?”
  韦宗方心头蓦然一震,迅速想起不知名叔叔当日留的信上,有一段话:“你并不姓韦,
但在目前,必须仍然用韦宗方这三个字,来作你的名字。”
  不知名叔叔信中每一句话,他都念得会背,这老人说的不错,自己果然并不姓韦,他怎
么会知道的呢?但韦宗方目前稍具江湖经验,因对这老人有了先人之见,总觉对方不类正派
人物,因此微微一怔之后,立即拱手道:“老丈何所据而言?”
  绿袍老人眼中陡地射出两道阴森森的寒光,迅速瞟了韦宗方一眼,呵呵笑道:“小兄弟
容貌,极像老夫一位故人……”
  韦宗方心头不由地又是一动,淡淡说道:“天下容貌相似的人,也不止在下一个,老丈
也许是认错了人?”
  绿袍老人平静的道:“老夫当然不会把小兄弟认作了老夫故人,哈哈,老夫这位故人,
今年少说也有四十五六,老夫是说小兄弟也许就是者夫故人之子,因为……”
  他“因为”底下,忽然住口不言。
  韦宗方道:“老丈何故不说下去了?”
  绿袍老人道:“因为老夫这位故人,和他亲生之子已有十五年不通音讯了!”
  “十五年”这三个字,钻进韦宗方耳朵,几乎直跳起来!不知名叔叔的信上,一开始就
说:“十五年来,你一直把我当作你的父亲,但其实我不是你的父亲,算起来,你应叫我叔
叔……”
  十五年,难道他——绿袍老人说的就是自己?不,不对,他说他那位故人已有十五年没
和亲生之子通讯了,那么他的故人,显然并没有死,但自己父亲,据不知名叔叔信上说,十
五年前已死在仇人手下了……
  他沉思之际,只觉绿袍老人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这就抬脸道:“在下先父,弃养
已久。”
  绿袍老人闻言接道:“据老夫所知,老夫那位故人曾有一粒宝珠,而这粒宝珠,目前就
在小兄弟身上……”
  韦宗方心中暗暗忖道:“他说的宝珠,想来就是引剑珠了?自己曾听万剑会主说,引剑
珠在自己身上,后来那南海门的欧老头也是如此说,镂文犀确实在自己身上,但引剑珠呢?
心念转动,冷冷一笑问道:“老丈说的,可是引剑珠?”
  绿袍老人被他这率直一问,似乎大感意外,微微一楞,阴笑道:“不错,老夫说的,正
是此珠!”
  韦宗方恍然大悟,这老人虽没在土地庙现身,但他很可能就隐身附近,听了万剑会主和
南海门欧老头的话,只当自己身上,果然藏着引剑珠,才故意使人把自己引来。
  那么他假冒自己父执,志在觊觑引剑珠而已!想到这里,不禁朗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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