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笛玉芙蓉 (h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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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笛玉芙蓉 (h版)-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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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仇仍然未报,双方生死存亡,全在女施主一念之间了。”
  芙蓉城主听得一怔,一脸厉色,大声道:“你们武当派既说不出杀我丈夫的凶手是谁?连你们师傅封存的信函,都被说成了有人调包,老身二十年的心愿,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话声一落,回头朝严文兰吩咐道:“总令主,给我下令,杀。”
  严文兰从杜鹃手中接过那面绿色令旗,左手向上一举,挥了挥令旗,喝道:“第一、二、三、四路令主听令,城主有……”
  她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突听有人朗喝一声:“且慢。”
  严文兰听到声音,不用回头去看,已知是谁了,心头止不住一阵急颤,倏地回转身去,目光一注,这发话之人,果然是第四路令主卓少华,他身后紧随着四个穿黑衣的使者,一起走了过来。严文兰心头大急,低喝道:“王令主,本座正在传达城主之令,你快回到左翼去。”
  卓少华朝她拱拱手道:“总令主且请暂缓下令,容在下面陈城主。”
  他自称「在下」,已经不称「属下」了。严文兰望着他,目中流露出惊凛之色。
  芙蓉城主想不到卓少华会在此时挺身而出,不禁脸色微变,一抬手道:“好,你让他过来。”
  一面沉喝道:“王大华,你有什么话,要和老身说的?”
  卓少华拱拱手道:“在下卓少华,和这四位老前辈,想在城主和武当派这场纠纷中,充个调人,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芙蓉城主听得脸色大变,怒哼道:“你果然并未迷失神志,是什么人给你的解药?”
  卓少华微微一笑道:“城主息怒,在下被穆嬷嬷迷失神志,解药是老哥哥给我的。”
  芙蓉城主道:“你老哥哥是谁?”
  卓少华道:“老哥哥就是昔年江湖上人称飞天神魔的谢长风便是。”
  他把事情推到老哥哥身上,正是独行叟教他如此说的了。
  「飞天神魔谢长风」这几个字,听得芙蓉城主心头狂跳,厉声喝道:“是他要你到芙蓉城去卧底的么?”
  “在下并非卧底。”
  卓少华依然拱拱手道:“在下是奉老哥哥之命,替城主和武当派调解纠纷来的。”
  芙蓉城主哼道:“凭你够资格跟老身说调解二字么?”
  卓少华仰首向天,发出一声嘹亮的长笑,目光一睁,射出两道奇亮无比的神光,朗声道:“就凭在下是长风子的口盟兄弟,和江湖各大门派上代掌门人都有资格说话,跟武当派和城主作个调人,还会不够格么?何况还有家师和三位武林前辈同来,城主岂可小觑了人?”
  芙蓉城主冷哂道:“他们四位,只不过是老身的阶下囚而已,败军之将焉能言勇,老身会听他们的么?”
  独行叟洪笑一声道:“城主不择手段,以迷神药物,暗下在老夫等人日常饮食之中,再派人把老夫等人偷偷运上芙蓉城,照说以城主这等行径,已犯江湖大忌,但老朽等人,体念城主为夫报仇,不予计较,卓少侠要老夫等人替你调解和武当派这场误会,并非偏袒武当派,而是真正协助城主,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城主既然口口声声说是为夫报仇,你总不愿意夫仇未报,真相未明之前,先和武当派拼个两败俱伤吧?”
  芙蓉城主道:“你们能把真相弄明白么?”
  紫云道长打了个稽首道:“城主放心,贫道紫云,愿以生命担保,武当派不会用毒,毒害严师侄的必然另有其人,只要城主能平心静气,就事论事,找出疑点,共同侦查,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玄真子眼看师叔已出面,急忙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此事能由师叔和几位前辈出面调停,那是最好不过之事,弟子怀疑先师封存的唐老庄主那封原函,已经为奸人调了包,才加深了女施主的误会,这封信,应该是极重要的线索了。”
  他手中拿着唐宗尧的信函,亲自走下石阶,送到紫云道长面前。
  紫云道长立即把信函递给了独行叟说道:“道兄请看。”
  独行叟只看了一眼,就把它传给石开天和九眺先生,一面说道:“这封信果然大有疑问。”
  芙蓉城主心中暗自盘算,卓少华和独行叟等人,既已完全恢复清明,第四路人,自然全已服了解药。
  这四路人马中以第四路实力最强,真要和自己作对,就是合三路之力,也未必能把他们全数除去,何况他们之中,又有武当紫云道长等人在内,自己若和他们翻脸,势必和武当派联手,那就更棘手,自己不如暂且忍耐为是。
  心念这一转动,就冷冷的道:“好,独行叟、石开天、紫云道长、九眺先生,老身暂且接受你们的调停,但你们必须对老身有个交代,至少能把我先夫致死的毒药,证明不是武当之物,老身不远千里,劳师动众而来,总不能凭几位几句空话,就偃旗息鼓的退走,这样好了,目的不过初更才过,老身等到三更为止,若是到了三更,诸位还不能对老身有一个圆满答复,老身就要下总攻击令了。”
  说完,右手一抬,喝道:“咱们且退到牌楼外面去。”
  严文兰手中绿旗一展,喝道:“城主有令,要大家退到牌楼外面去。”
  她此言一出最先后退的是芙蓉城主的座轿,和中间一行人马,接着第一、第二、第三路人马,也一同相继后退到牌楼外面去了。
  只有第四路的人,因卓少华和独行叟等四人出面调停,由左首走到了紫霄宫门前,卓少华已把指挥众人的令主金牌,交给了秋月,要她一切听四师叔董仲萱的指挥,因此三路人马退出石牌楼以外去了,他们依然站在那里,没有移动。
  紫云道长回身道:“启真、归真、镇山、你们也过来吧。”
  一面朝玄真子道:“掌门人,第四路中尚有五人迷失神志,而且这五人均为黑道高手,不可不防,你速派本门弟子,过去予以监视,以防意外。”
  玄真子躬身道:“师叔说得极是。”
  这就回身朝青衣小童低低说了几句,小道童立即领命而去。
  这时启真子、归真子和胜镇山三人,也已一同走了过来,朝玄真子行了一礼,同声说道:“小弟见过掌门人。”
  玄真子也稽首道:“自从师叔和二位师弟无故失踪之后,胜家堡也传来消息,说胜师弟久出未归,行踪杳然,愚兄曾要本门弟子在江湖上明查暗防,迄无消息,如今总算都回来了。”
  紫云道长道:“掌门人,愚叔给你引见,这位是峨嵋独行叟前辈,这位是形意门石开天石老施主,这位是六合门名宿九眺先生,这位是卓少施主,九眺先生的高足,咱们此行,全仗卓少华施主之赐,不然还是全被迷失神志,今晚形势,就不可收拾了。”
  玄真子一一稽首为礼,一面也向独行叟等人介绍了六宫宫主,接着说道:“师叔,诸位老施主,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是请大家到宫中待茶吧。”
  紫云道长朝独行叟等人打了个稽首道:“诸位施主,就请到里面再作计议如何?”
  于是由玄真子陪同众人,进入紫霄宫,穿过一座大天井。
  独行叟道:“咱们就在大殿上坐一会好了,这里视线较广,也可以支援各处,应付变局,才不致失误。”
  紫云道长道:“老施主认为这里好,那就在这里请坐吧。”
  大殿左首靠壁处,本来就放着一张八仙桌,履真子立即命人搬了过来,放在中间,又去搬了几条板凳,好让众人落坐。玄真子请独行叟、石开天、九眺先生、卓少华等人坐下。卓少华本来有师傅在座,是不好坐的,但如今他是这一场行动的主要人物,九眺先生含笑道:“少华,你跟为师一起坐吧。”
  卓少华应了声「是」,才傍着师傅坐下。
  玄真子等众人落座之后,又朝紫云道长和启真、归真二子道:“师叔和二位师弟,请入内更衣,胜师弟,宫中没有俗装,只好委屈你了。”
  胜镇山道:“掌门人怎么和小弟也客气起来了,师叔和二位师兄只管进内更衣,小弟这身衣衫,除了颜色有些像黑道中人,倒是挺合身的,掌门人不用替小弟操心了。”
  紫云道长这就和启真子、归真子两人,由紫霄宫主履真子陪同,入内而去。
  道士们送上香茗,独行叟手中拿着四川唐门老当家唐宗尧的那封信,朝玄真子道:“道兄认为这封信,不是唐家老当家的原函了?”
  玄真子颔首道:“老施主说得极是,先师当日嘱咐贫道二十年后,亲手交与严师弟夫人,曾有或可化解误会之言,若如这封信上所说,不但不可能化解误会,倒反而承认武当派真的有毒药了,因此贫道认为这封信一定是被奸人调了包了。”
  独行叟道:“道兄认为是什么时候被人调的包呢?”
  玄真子道:“这很难说,二师弟从四川回来,显然是唐老施主原函,后来先师派胜师弟护送严师弟灵柩回去,曾把这个包袱携去,那时已由先师亲手加了封条,胜师弟因没找到严师弟夫人,又把它带回来,交回先帅,直等先师仙逝前才交与贫道,这中间就一直没有动过它,若说什么时候被人调包,这就无法可以确定,不过有一点,这封伪造的书信,纸张业已发黄,可见被人调包,已经很久了。”
  独行叟点点头道:“可惜事隔二十年,有许多旁证都已无法追究了。”
  玄真子道:“如能查出严师弟衣领上之毒,就有线索可循了。”
  九眺先生道:“毒由衣衫传入玉枕,必先延及哑门,毒药而能辗转相延,那极可能是沾衣毒了。”
  他博览群书,见闻较广,由衣领传毒,就想到沾衣毒。
  “沾衣毒?”
  玄真子道:“这会是什么人使的呢?”
  他身为武当掌门,从未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并没听说过「沾衣毒」。
  胜镇山矍然道:“对了,只有沾衣毒才能很快传到肌肤,透入内腑,那是魔教独门秘制的毒药。”
  刚说到这里,紫云道长三人已经换了道装走出,紫云道长闻声问道:“镇山说的是什么毒药?”
  玄真子道:“九眺先生认为严师弟衣领上可能是沾衣毒,胜师弟说沾衣毒是魔教秘制的毒药。”
  “魔教。”
  紫云道长蓦地一怔说道:“五十年前,魔教最猖獗的时候,他们的势力由河南延伸到江苏北部,逐渐蔓延江南,正是江南严家首先发难,最后联合九大门派和各省武林同道,予以围剿,才把那股势如燎原的邪恶势力一举扑灭,当年因为江南严家首当其冲,故而出力最多,魔教余孽,自然对江南严家,衔之入骨。”
  他望望独行叟,又道:“如果咱们能确定严凌峰衣领上的是沾衣毒,那就可证明杀害他的凶手是魔教中人了。”
  石开天道:“说不定唐宗尧信上就指出是沾衣毒,才被魔教凶徒给换了包。”
  独行叟道:“咱们想的,或许已经逐渐接近,只是事无佐证,说了岂不是白说?”
  石开天道:“那还有一个办法,把那件衣衫再送请四川唐门去查证了。”
  卓少华道:“只是据晚辈看来,此事有两点可疑。”
  石开天道:“少侠说的是那两点?”
  卓少华道:“第一,此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唐老庄主的亲笔函换去,是不是也会把那青衫换了呢?第二,就算那件青衫还是真的,经过了二十年之久,衣领上的沾衣毒,是否犹存?也是问题了。”
  九眺先生点头道:“不错,少华这顾虑,倒是……”
  话声未落,突听远处传来一阵「挡」「挡」钟声。
  这钟声听来还在甚远,但却响得甚是迫促,独行叟等人虽不知其中含意,但也听得出是远处发生了紧急事故的警钟。玄真子听得脸色大变,凛然道:“这是太和宫发出来的了?”
  守真子应了声是,望着玄真子,说道:“掌门人……”
  他只说了三个字,接着另一远处,也响起了隐隐的一阵迫促钟声。
  全真子变色道:“这是玉虚宫。”
  但在顷刻之间,远远近近至少有六七处钟声,接二连三的陆续响起,整座武当山,在这一瞬工夫,全都被一片混淆、急迫的钟声,敲得响澈云霄,使人顿生风雨飘摇之感。
  这本是武当八宫传警之声,一宫发生事故,其他七宫可以闻警弛援,如今这一片钟声,连续响起,岂非是说除了紫霄宫,其他七宫全都发生了变故?但紫霄宫前,同样面对强敌,只是此时还没有发动而已。武当道士,包括紫云道长,玄真子和八宫宫主,莫不悚然动容,一个个脸色大变,坐着的人,不由自主的全部迅快的站起身来。
  不但是在座的武当派这几位首脑人物,大概齐集紫霄宫的门人弟子,听了一片混乱的警钟,谁都会心生凛惕,人心惶惶,好像武当派今晚当真大难临头一般。步真子铁青着脸,满腔气愤,急急说道:“掌门人,对方一举偷袭七宫,咱们要不要派人驰援?”
  七宫精锐,齐集紫霄,如今既然七处同时遭遇袭击,自然要分派人手,赶赴援救。其他宫主一个个望着掌门人,等待掌门人发令。玄真子怒容满脸,口中「唔」了一声,说道:“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武当派八宫被人一一毁去,你们各率门人立即赶去驰援……”
  “且慢。”
  独行叟双手一摇,含笑道:“这是对方动摇贵派人心之计,如果道兄们此时各率门人,赶赴各宫,那就真正予敌以各个击破的机会了。”
  紫云道长道:“掌门人,老施主之言甚善。”
  玄真子望望独行叟,疑惑的道:“依老施主之见,咱们难道就坐视不救么?”
  独行叟道:“以不变,应万变,目前情况未明,不宜自乱步骤。”
  胜镇山道:“芙蓉城主方才曾说等到三更为止,如今不过二更方过,她居然派人偷袭七宫……”
  独行叟没待他说完,摇手道:“芙蓉城主统率的四路人马,全在宫前,这情形似乎不像,咱们出去问问她。”
  石开天道:“不错,芙蓉城主这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在前面按兵不动,故示大方,却去偷袭武当七宫,江湖上讲的是信义,她这样做法,未免太绝了,咱们应该去问问她才是。”
  独行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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