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风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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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风云榜-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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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们胆敢引狼入室,就吃定了我们这些江湖虎狼了?”
  狂风剑客倏然离座,怪眼彪圆冷电四射:“咱们这些江湖虎狼敢在江湖玩命,就不在乎
那些自称实力强大的豪霸们玩弄阴谋诡计。我们敢来,至少也具有足够的胆气,妄想任由你
们摆布,办不到。”
  “大胆!”霍夫子沉叱,举袖一挥。
  罡风乍气,隐雷殷殷。
  周凌云五男女不约而同,警觉地向后飞退。
  一声轰然暴震,圆桌破裂飞散,这一记袖风石破天惊,已臻不可能境界。
  崩裂的圆桌是向前散飞的,笼罩了狂风剑客与东方纤纤。
  两人已来不及侧闪,同声大喝,挫马步双掌连续吐出,用上了劈空掌自保。
  震落了不少木片,但两人的劈空掌力还不够浑厚,身上被几块木料击中,狼狈万分。
  “你们敬酒不喝喝罚酒,不知自爱。”霍夫了傲然地说:“本园所请的所谓贵宾,真没
有几个配称高人,一次比一次差劲,每况愈下,这次宴客大概是最后一次了,没得虚名的人
愈来愈多,委实令人失望。”
  话锋利伤人,傲态也令人反感。周凌云本来不想出头,他对被请入后园的事不怎么介
意,对强清也不怎么反感,但霍夫子这一袖示威,以及锋利伤人的话,可就让他大感不是滋
味啦!
  霍夫子这些话,是冲他们五个人说的,并没专指狂风剑客,那一记袖风,也是针对五人
而发的。
  “霍夫子这一记沉雷飞袖相当不错。”他忍不住冷冷一笑:“似乎下了半甲子苦功,丈
二之内可以裂石开碑,晤!不错,有五成火候吗?也许有五成半多一点,成就已经相当惊人
了。”
  他的话也锋利伤人,五成火候,挑明了苦功下得不够,成就也仅止于“相当”惊人而
已。
  最重要的是,他指出袖功的底细。
  霍夫子脸色一变,傲态消退了一半。
  “行家,是个识货的。”霍夫子股有惊容:“你知道沉雷飞袖?”
  “在下说错了吗?”周凌云不直接回答。
  “尊驾是忘我山人门下弟子?”霍夫子不死心地追问。
  “在下像吗?”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忘我山人是老几。
  “好狡猾,从不正面回答问题。”霍夫子厉声说。
  “在下有回答的必要吗?”
  霍夫子冒火地踏进一步,又要动抽了。
  郭园主伸手虚拦,示意要霍夫子暂勿冲动。
  “小兄弟,希望你明白。”郭园主用的是笑脸外交攻势:“本园先后宴客五次,前四次
所有的贵宾皆受到礼遇,郭某所表现的礼贤下土作风,深获贵宾赞誉。”
  “是吗?”同凌云也表现出良好风度,说话并不激动:“也许,在下应该相信的,至少
大总管曾经致送每一位宾客一份可观的见面礼,招待更是极为周到。不幸的是,今晚主人的
表现……”
  “不能怪郭某转变态度,因为有居心叵测的人混入,外面有虎视眈眈来意不明的人,内
外窥伺准备里应外合,对本园构成严重威胁。换了你,易地而处,你会不会采取防患措
施?”
  “这……
  “你会不会先找出可疑的奸细内应来?”
  “园主是说,我们这五个人中……”
  “不,所有的贵宾,以及贵宾偕来的人,都有嫌疑。目下其他的贵宾,正分别由本园的
人请入后园。”
  “请可疑的人深入后园中枢,岂不更为危险?”
  “郭某愿意冒这份凶险,诸位愿否前往?”
  敢将所有的可疑贵宾请入中枢,当然有敢的理由和手段,很可能是请君人瓮,进去容
易,想出来可就难了,谁还敢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冒险进入。
  “你去吗?”周凌云向不远处严阵戒备的金牡丹问。
  “你呢?”金牡丹也用狡猾的口吻反问。
  “我问你的意见呢?”
  “这……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金牡丹似乎比他聪明,也似乎对他信任和倚赖。
  “你呢?”他向唯我公子一指。
  “我拒绝,我和郑兄采取一致行动,必须出园,我们让人摆布不习惯。”唯我公子坚决
地说:“咱们两人参加过不少次鸿门宴,但事先被囚禁起来,那不是参加,那是待宰的猪,
你愿意做猪任人宰割吗!”
  “能出去吗?”他伸手轮番指指手持火把,扼守在门窗出人口的大汉。
  “总得试试,是吗?”唯我公子拔剑出鞘,表现出武朋友威武不屈的豪气。
  狂风剑客与东方纤纤,也同时拔剑在手。
  “郭园主,你看见了?”他转向主人说。
  “你还没有表示意见?”都园主淡淡一笑。
  “如果在下也要试试呢?”
  “千万不要试,不但有伤宾主的感情,也伤了郭某礼贤下土的诚意。”
  “抱歉,在下必须试……”
  霍夫子疾冲而上,大总管也从侧方掠出。
  这瞬间,人影如虚似幻,他向下一挫,人化流光。
  十余名大汉左手有火把,右手同时撤兵刃。
  砰一声巨震,大排窗有一扇下部破裂,木板崩开,坚厚的下部木板可禁受大铁锤撞击,
却像自行崩裂了,而且看不见是被何物所撞破的。
  如虚似幻的人影也消失了,人已幻化了!
  金牡丹果然不愧称从没失败过的女杀手,聪明机警超人一等,立即乘乱向下一仆,像蛇
一样从破洞中钻出,快得令人目眩,虽则比不上周凌云无形无影地毁窗出困,她的贴地游窜
速度仅留下淡淡的形影而已。
  连声怒吼,花花双太岁与东方纤纤,三支剑风雷骤发,向厅口突围。
  外面,朝霞满天,风雪算是过去了。
  仁立在屋角的墙根下,周凌云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身后紧跟着金牡丹,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明女杀手,也脸上变了颜色。
  听雨轩已陷入包围,黛园大概出动了所有的人手,逼迫所有的宾客进入内院,那是后园
郭园主安顿内眷的地方,外宾是禁止接近的。现在,却主动逼宾客进入。
  外围各处屋角、走道、小院落、甚至层顶瓦面,皆出现三三两两成群成组的黑衣大汉,
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人手中握有匣弩,随时皆可能发射收买人命。
  所有的人,皆扼守在原地,举刀扬剑,伸出匣署,怪眼向他两人集中注视。
  只要他们冲上,匣督必定先一刹那发射。
  “要冲吗?”他向金牡丹低声问。
  “那是送死。”金牡丹倒抽一口凉气说。
  “可是……”
  “不要可是,是事实。我问你,你能运气行功支持多久?能长期抗拒得了匣弩再三摄射
而无损吗?”
  “不能。”他摇头苦笑。
  “要冲出黛园,大概只有变成铁打的人才能办得到。听雨轩之外,恐怕人更多。”
  “那是一定的。”
  “怎办?”
  “先依他们的指示,往后园退,也许沿途可以制造脱身的机会。”
  “我听你的。”金牡丹毫不脸红地说。
  粉睑已惊得成了淡灰色,哪能变红?
  “咱们要进后园。”他扬声说。
  花径前端出现三个大汉,一刀一剑一匣弩。
  “跟在后面十步,不许接近,来!”那位刀隐时后的大汉沉声说。
  已无别路可走,他呼出一口长气举步。
  金牡丹不再是女杀手,倒像一个乖顺的妻子;默默地跟在丈夫身后走路的妻子。
  好死不加恶活;具有这种心理的人占绝大多数,真正视死如归的人,毕竟少之又少。
  郭园主是此中行家,知道该在何时施加压力,而不至于诱发对方拼死的暴烈行动。
  尽管准备周全,行动控制得精准圆熟,丝丝入扣,有条不紊,但三十余名贵宾中,以及
数量几乎相等由贵宾带来的朋友或随从,仍然死伤了十余名之多,大多数是不甘受制突围逃
走失败,被弩箭射中的。
  假使郭园主志在消灭这些贵宾,显然游刃有余,但所付出的代价也将十分惨重,所以软
硬兼施,避免一场双方死伤惨重的大搏杀,成功地将宾客们赶入后园。
  后园的房舍比前园少些,但格局却精妙许多,到底有多少亭台楼阁,恐怕连郭园主也搞
不清楚。
  反正外人身入其中,必定不知身在何处,不辨方向,难分门户。
  周凌云与金牡丹两人,被领入一座房间错落的大宅内,由两名大汉迎人,身后,沉重的
大门闭上了。
  这是一座由外面加门闩的怪宅,宅内每一堵墙都是双层大青砖砌成的;顶上是厚实木板
装钉的承尘。
  每座门都是两寸厚的坚木所制,格局相反,全部以宅中心为基点,全部是从中心长外向
开阔的。
  即使没有经验的人,也可以看出是囚禁人的怪宅。
  这就是后园的贵宾室,入室的贵宾成了笼中鸟。
  中心点是一处交谊厅,三丈长两丈宽,活动的空间不大,设有桌椅茶几供贵宾使用。
  约有七八间卧室,空间窄小形如囚房。
  “自己找卧室歇息。”两大汉之一在厅中止步说:“食物茶水会有人按期送来,诸位必
须耐心等待,有事长上会派人通告,在这里诸位是自由的。”
  不等他俩有所表示,两大汉匆匆转身走了。
  厅内,已经有五个人先到,赫然是花花双太岁,东方纤纤、乾坤一爪勾与随从人熊沈
忠。
  狂风剑客双额红肿,左脚有点不便,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威风尽失像头病猫。
  “你两个混蛋跑得真快。”唯我公子突然破口大骂:“如果你们不怕死先溜走,五个人
联手一拚,说不定可以把姓部的杂碎擒住作人质,你们……”
  “你这狗蛋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周凌云也大声发威:“仅凭霍夫子和大总管两个,也
可以挡住咱们五个人抢攻。等弩手涌入,咱们五个人注定了要下地狱见阎王,居然妄想擒郭
园主作人质,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那位郑老兄,想必被霍夫子整惨了吧?”
  “那狗东西的大袖有鬼。”狂风剑客坐在椅中像是死肉山,说话有气无力:“里面的袖
桩有九合金丝网织结的护套,可以硬裹住刀剑。我上了大当,一剑攻出便被抽缠住了,挨了
几记狠的。”
  所有的人,身上除了随身所携的兵刃,暗器之外,一无所有。
  至少,有兵刃可作最后一排,至于对方为何不缴掉兵刃,谁也清不透此中立机。
  “无常老兄,你想,他们会怎样摆布我们?”乾坤一爪勾不安地问。
  “你去问问郭园主呀!”周凌云脸上有笑意,调侃的神情明显。
  说完,他开始巡视室内各处。
  “你找什么?”金牡丹跟在他身后,对他的轻松神情大惑不解,忍不住低声问。
  “天机不可泄漏。”他不假思索信口答。
  “无常见,别卖关子好不好?”金牡丹仍在心情不安中,但显然感到他的轻松神情,语
气中不再带有紧张成分。
  “找出路。”他开始进人最左首的一座卧室。
  这哪能算是贵宾室?除了一张床、一床又硬又旧的棉被之外,别无长物,宽仅丈余,门
也是从外面上闩或加锁的,与囚牢相去不远。
  “会有出路可找?别笑话了。”金牡丹苦笑:“就算能破壁而出,外面的警卫必
定……”
  “不可能破壁而出。”他伸手轻敲墙壁:“两尺以上的大方砖厚墙,要有千斤大锤才能
砸开,大象犀牛也冲不出去。”
  他重行退出,向另一间卧房走。
  脚步声传到,另三名大汉,正好领了三位贵宾进入厅堂,将人推入转身走了。
  众人不敢妄动,本来应该合七人之力乘机击杀三大汉冲出的。
  三位被推入的贵宾,显然都吃过苦头,神情委顿,穿的皮袄有被利器割破或刺击的裂
缝,脚下有点不稳,很可能受了些内伤。
  众人皆认识其中的两个,另一个是随从身分。
  擎天手卢江,与白羽追魂箭候正,都是白道朋友中名号响亮的高手,一以手上硬功名震
江湖,一以号称箭出追魂的暗器白羽箭威震天下。
  擎天手的随从叫卢勇,手上的功夫自然也不含糊。
  乾坤一爪勾也是以手上功夫享誉江湖,惺惺相惜,好意地上前搀扶擎天手。
  “你不要紧吧?卢兄?”乾坤一爪勾夫切地问。
  “我还撑得住。”擎天手不住揉动右胳:“天杀的!他们派个双手已练成浑铁的人来对
付我,三招便几乎拍散了我的腰胯,栽得好惨。”
  “你老兄的追魂箭,难道也碰上敌手了?”唯我公子向白羽追魂箭询问。
  “三具匣弩对准了我,我能有机会发箭吗?”白羽追魂箭颓丧地说:“也许我能杀死他
们一个,或者两个,陪上一条命,划得来吗?”
  “说的也是。”唯我公子叹口气:“原来他们把请来的所谓贵宾,分别安顿在各处,一
旦有事,分别搏杀或逼迫皆方便容易,咱们上了大当。”
  “这叫请君人瓮,请蛇入笼。咱们这些君和蛇一个个自愿入瓮人笼,这时才想起上了
当,已经来不及了。”周凌云摇头苦笑,重新开始察着各间卧房。
  “你说,他们让咱们携带兵刃,有何用意?”狂风剑客抚摸着佩剑问:“难道说,郭园
主大方,让咱们保持武朋友的骨气,在搏斗中死去?”
  “你真笨。”周凌云说。
  “我笨?你是说……”
  “你们绝大多数知道一些风声,知道郭园主需要武功出类拔苹的人。”
  “是呀,这不是秘密。”
  “武功稍次的,留来何用?”
  “这……”
  “所以让咱们每个人都有兵刃。”
  “你是说……”
  “用来自相残杀。”周凌云一字一吐。
  “这……”唯我公子脸色大变。
  其他的人,同样失惊,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有强烈的警戒神色。
  也许,他们在想,谁可能是杀我的对手?
  “乌鸦嘴!东方纤纤白了他一眼。
  “是吗?”他笑笑:“郭园主要最高明的人才,咱们自相残杀,剩下来的自然是高手中
的高手,也就是他需要的人才。我希望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可惜事实恐怕正是如此,不信的
话,不久自有分晓,但愿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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