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赵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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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雄风-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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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永猛笑道:“我用人绝不勉强,他们是先作了决定,我再告诉他们这件事的,如果他们不同意,我照样奉送一万两银子,资助他们另谋生活,你看那些封缄,我都是早预备下的,这证明我并没有强迫他们人教吧!”
  李铁恨怒道:“非降即死,他们自然不敢作别的决定。”
  强永猛手指三个老人道:“这三个人没有投顺,我也没有杀死他们,你的话未免不确。”
  李铁恨没有话说了,强辩道:“你断绝了他们的归路。”
  强永猛大笑道:“你不相信,问问他们,除了白长庚另有靠山,回去还能保得住地位,其余的人靠山已倒.辱命而返,正是白长庚排挤他们的好机会,我放他们回去,他们也没有好日子过,我这样做,等于是帮助他们。”
  廖天化立刻道:“教祖之言不错,我们是龙大学士的手下引进的,九贝勒继掌军机处,我们都在排挤之列,这次出京,就是一个阴谋,大内供奉护卫还有不少,而奉命出京的,都是被他们认为异己的人员……”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白长庚,我等于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要排挤的人,我替你收容了,与你分庭抗礼的两个番僧,我替你解决了,你正好将长春剑派的私人大批引进,独当一面了,不过我警告你,以你的那些党羽,想跟我拼,无异以卵击石,以后你少找我的麻烦,公孙述若有差错,你的儿子也就完蛋,现在你可以走了。”
  乐和笑道:“白少夫,送你老子下山,请飞凤使者监视押送,别止他们父子再捣鬼,否则立即格杀。”
  东门灵凤答应一声,花蝶影道:“飞凤使者一人恐怕管不了许多,白家父子都是诡计多端的,属下一起去吧!”
  乐和点点头道:“也好,送出本教总坛范围,你们立刻回来,本座还有许多事情要分派你们呢!”
  白长庚颓然起立,只有赛无常与公孙述二人伴同,在白少夫的默然相送与东门灵凤、花蝶影的监视下仓猝离去。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对白长庚一战,我们算是完全成功,这不能不归功于乐兄的精心策划,京师方面挨了这一闷棍,以后再也不敢找麻烦了。”
  廖天化道:“教祖,大内供奉中,尚有不少高手,教祖对他们不可太掉以轻心,有些人是内廷侍卫,不仅武功神奇莫测,且都是朝廷死士,连白长庚都无权指挥,因为军机大臣所辖武师只是外围人员,并不足以寄重,如果朝廷对教祖起了戒心,密遣死士前来……”
  强永猛笑道:“我对大内的情形,并不比你陌生,自然有适当的安排,那些高手,难道能强过本教三仙二老?”
  廖天化道:“这个属下不清楚,因为属下从未见过他们的实力,但看他们受重用的情形,相信必非庸才。”
  强永猛道:“没关系,我想大内不一定会轻易派出那些人,因为我并不想跟朝廷作对,即使他们真要来,我也会先知道的,到时再做适当安排就是,廖天化,大内新来本教的这些人暂时归你统领,由乐兄分给他们工作。”
  廖天化躬身应命。
  强永猛笑向燕青道:“小子!我的安排如何?现在能叫你口服心服吗?”
  燕青一直锋芒毕露,占尽先机,表现得十分突出,可是见到强永猛最后的那一手,也不禁骇然心惊!
  纯阳子笑道:“姜是老的辣,你虽然聪明过人,跟教祖与乐兄相比,还是差得远呢!看来你还得多学学!”
  强永猛笑道:“不过他表现得已经很不错了,他少不经事,对于如何运用策谋,倒是不能要求过多,慢慢训练一下,他定然大有作为,小子!现在你肯归顺本教吗?”
  燕青笑道:“现在谈这个问题似乎言之过早,教祖与张兄弟尚有一战未决,到那时我再做决定也不迟。”
  强永猛道:“难道你还认为我会输给他不成?”
  燕青道:“再笨的人也不会存这个指望,教祖的技艺功业已为全教之冠,张兄弟连三仙二老都比不过,怎么会胜得了教祖呢,此一战胜负早就可以定了。”
  强永猛笑笑道:“那你还等什么呢?”
  燕青笑道:“明知教祖必胜,张兄弟何以要坚持一战呢?”
  强永猛道:“他是身不由己,先人之约,他非实践不可。”
  燕青道:“那我也可以这么说,我要在这一战中,对教祖作最后的一番评价,看教祖是否值得我追随从事。”
  强永猛的脾气变得出奇的好,居然同意了,哈哈大笑道:“好,我就再等你一天,今天晚上,你们可以在山下的上清宫歇宿,由松月招待你们,给你们一个机会好好商量一下,明天除了对张自新一战,顺便别的问题也解决一下,松月,你带人下去吧!”
  松月道长一声不响,强永猛已挥挥手,带着齐天教的人首先撤退了,东门云娘只在眼角偷看了李铁恨一下,默然随众退走。
  这边众人在松月道长的带领下,顺着山道,来到了上清宫。
  落精舍中坐定,朱梅首先一声长叹道:“真想不到齐天教的实力如此坚强,强永猛本人不说了,三仙二老,十大护法,无一易与,看来凭我们这点力量,要想与齐天教对抗,实在太薄弱了。”
  大家都没有做声。
  片刻后还是杨公久道:“我们也不算太弱,今天这一战,只有张燕二位世侄出手,已经连闯六关,屡挫强敌,三仙二老也没有占到便宜呀!”
  燕青忙道:“这可不足为傲,三仙二老中,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还有一个可能也会成为我们的朋友,五个得其三,自然是有利于我们了。”
  众人都为之一怔,松月真人忙道:“燕小侠,管仙子同情我们是有迹可循,还有一个是谁呢?”
  燕青低声道:“拂云叟。”
  众人又是一怔,哈回回道:“不可能吧!他跟自新对掌时,一点情都不留,假如自新不是功力足,就死在他的掌下了,这个老家伙怎会成为我们的朋友呢?”
  燕青道:“拂云叟是三仙二老中功力最深的一个,他如果认真出掌,张兄弟焉有命在,我起初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见他跟张兄弟两败俱伤时,故意气他一气,想为我们减少一个劲敌的,可是我师父立刻阻止了我,还立为他止伤平气,如果此人可杀,我师父一定不会管闲事的。”
  众人听了虽然不太相信,但也觉得颇有道理。
  燕青又是一叹道:“齐天教实力雄厚,力敌绝无可能,只有从内外两方面同时着手,才有希望瓦解他们,明天一战,张兄弟最好能知道本身的责任重大,不要逞气轻生,留下有用之身徐图后效,另外,我可能加入齐天教……”
  杨青青道:“燕大哥,你必须这样做吗?”
  燕青叹道:“我何尝愿意。可是我不加入齐天教,张兄弟的生命很难保得住,今天张兄弟的锋芒太露,已经引起强永猛的注意,明日一战凶危必多,我实在有点担心。”
  张自新跟李铁恨同处一室,叔侄俩又亲切地谈了很久,李铁恨催促他早点休息,因为第二天,他与强永猛将有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苦战,虽然强永猛在口头上已经答应两年内不再伤害他,燕青也想尽办法来保护他的安全。
  但谁都知道,这些保证都是空洞的,惟一靠得住的还是他本身的武功修为,那才是真正有力的保障。
  然而,以他这点能耐,是否能抵得住那绝世的枭雄呢?
  李铁恨实在替他担心,他自己却毫不在乎,李铁恨吩咐他睡觉后,他果真呼呼地睡熟了,对他这份胸无城府的天真坦率,李铁恨倒是十分爱怜,轻轻地替他盖上被子,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发,心中又涌上了如潮的感慨。
  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对东门云娘已没有恨了,对强永猛的恨却加深了几倍,强占了他的妻子,甚至于使得他骨肉相逢而不敢相认,这种侮辱,是一个学武的剑手万万无法忍受的,可是他却必须忍了下来。
  东门云娘先前忍辱屈身事仇是为了他,后来又是为了孩子,这二十年的岁月必然是受尽了煎熬,自己不过是忍了一天,已经是热血潮涌,东门云娘却整整忍了二十年,他的心头暗声狂呼:“云娘,云娘,太苦了你了……”
  忽然窗上传来一两下极轻的叩击,接着是纯阳子的声音低叫道:“李兄,你赶快起来,到观后的松林里去,快。”
  李铁恨连忙披衣起床,轻轻推开了窗子,纯阳子已经不见了人影,跃出了窗子,径自走到松林里,在一株老松下,站着一条白色的身影,赫然是东门云娘。
  他心中一阵狂跳,再也忍不住了,飞扑上前,拥着那条人影,以哽咽的声音叫道:“云娘云娘……”
  底下的话,由于心中酸楚,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眼中泪水直落。
  东门云娘伸出一只手,抚着他脸上的疤痕,低声道:“铁恨,你这二十年来,一定恨死我了。”
  李铁恨吻着她的手道:“是的,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的苦心,云娘,你太委屈了,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东门云娘用手掩住他的嘴,凄然一笑道:“你明白了就好,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的时间很短促,或许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的相处了,让我们好好地利用吧!”
  于是他感到东门云娘的双臂深深地拥着他,脸颊贴着他,刹那间两个人似乎溶成一体,不知身在何处了。
  在林子外面,管翩翩悄然站立,为这一次劫后重逢的怨侣把风,可是她受了至情的感动,也是热泪盈眶。
  忽然她听见身前不远处砰的一声,连脚也起了一阵闷震,接着是强永猛的低沉喉声喝道:
  “什么人?”
  她不禁一震,连忙过去一拍恩爱中的东门云娘,将她们分开了,然后又听得张自新的声音道:“你真不要脸,我们决斗的时间是明天,你竟然趁夜偷袭!”
  然后是强永猛叫道:“放屁,刚才明明是你先出手。”
  又听得张自新叫道:“虽然是我先出手,偷袭的仍然是你,三更半夜,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强永猛怒道:“这是本教的地界,我自然有权视察,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突袭,难道你不要命?”
  管翩翩忙对东门云娘道:“云娘,强永猛机警若狐,一定是跟了下来,幸亏那小傻瓜绊住了他,否则就当场被他看见了,奇怪得很,他摸得这么近,我怎么会一无所觉!”
  东门云娘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看见了也好,我已经忍了二十年,干脆就跟他闹翻算了。”
  管翩翩轻叹道:“那又何苦呢?你含垢忍辱二十年,都是为了小凤和李大侠两个人,好容易熬到大家都见了面,眼看着要出头了,为什么不多忍一下呢?”
  这时强永猛与张自新争吵更烈了。
  管翩翩道:“小傻瓜跟强永猛争吵得不可开交了,如果他恼羞成怒,小傻瓜就危险了,云姐,你快走吧!纯阳子在正西,从那儿走最安全,不会遇着别人,李大侠跟我解围去。”
  李铁恨确实担心张自新,连忙跟管翩翩追了出来,果见张自新,挡住人林的去路,指手画脚还在大骂强永猛不要脸。
  强永猛已脸含杀机,管翩翩飘身而出,笑道:“教祖,你怎么跟这小傻瓜吵了起来?”
  强永猛愤怒道:“我跟乐兄议事完毕,不见拙荆,乃出来寻找一遍,谁知道这小子在暗中对我偷袭。”
  张自新叫道:“胡说,我贴身在树干上练功,你自己偷偷地摸过来想暗算我,我当然要先发制人。”
  管翩翩笑道:“你这小子也太没分寸了,教祖是何等样人,杀你易如反掌,还用得着来偷袭你?”
  张自新冷笑道:“那也难说,他白天为了颜面所关,答应两年之内不伤害我,心里可实在没这个胆子,所以才想偷偷地杀死我,否则他闷声不响地跑来干吗?”
  管翩翩一笑道:“教祖,真是这样吗?”
  张自新用手一指道:“我贴在这棵树上练气,他悄悄地走近,证据都在,难道我还会冤枉他?”
  那株树上果然有一个人形的印痕,树皮深陷进去。
  管翩翩异道:“小子,你这是练什么气功?”
  张自新道:“无形摧坚劲气,如果练到了家,可以洞壁穿山,所经之处,没有一点阻碍,我不过才刚刚入门而已,可是照我的位置,强永猛偷袭之举是无法抵赖的了。”
  强永猛怒道:“胡说,我根本没有看见。”
  管翩翩微笑道:“教祖,云姐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强永猛道:“我问过巡逻的守卒,看见有个女子进入林中,才走进去看看的,谁知道这小子暴起发难。”
  管翩翩笑道:“那是我,我巡夜来此,见到李铁恨一人到林中练剑,我想看看浊世三神龙的剑艺如何,才跟进去一瞧究竟,想不到会被守卒误认了,云姐在步月台上赏月,教祖早问起我,就不会白跑这一趟了。”
  强永猛一怔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月好赏。”
  管翩翩笑道:“教祖难道忘了,云姐最喜欢赏残月,她说下弦残月,最当玩味之趣,每到月半之后,她必定要赏一番残月,步月台不就是专为她赏残月而建的吗?”
  强永猛道:“我不知道,那步月台是她一个人的禁地,我是不准前去的,谁晓得她在那儿干什么?”
  管翩翩道:“年华易逝,岁月不留,女人到了中年,总有点迟暮之感,所以她不希望教祖去打扰。”
  强永猛笑了一下道:“你们女人的花样真多,我实在不懂,尤其是在齐天教中,居然还有我不能到的禁地。”
  管翩翩道:“教祖虽然广拥四海,那步月台却是云姐的私产,她禁止教祖前去,自然有权利的。”
  强永猛望了望李铁恨,阴笑一声道:“其实这齐天教的一手产业,都是属于云娘和另一个人的,只是那个人自己守不住,乖乖地交到我手里……”
  管翩翩脸呈不悦之色道:“教祖,你不该说这种话的,往事知者甚鲜,云姐更是尽量想忘记这回事,你故意提出来,吵得大家都知道了,叫云姐何以自处。”
  强永猛手指李铁恨道:“我以为她根本没有忘情于此人,什么喜欢残月,都是欺人之词,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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