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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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档案-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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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同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我沉着地寻找机会。我想,我必须迅速出击,先集中解决一个再说。别他妈自以为了不起,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茬子。
  我突然腾地跃身而起,朝着我右侧的一个家伙攻击而上,人到锁到,当头就是一棒。
  他的确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只见这小子极其迅速地用钢管架住我的钢锁,同时抬起右脚向我的小腹踹了过来。
  我纵身向他的右侧跃过,闪电般转到他的身后,抡锁再次攻击他的后脑。
  他似乎早就知道,做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动作。他突然向前趴下去,上肢触地,躲过了我致使的一击。在瞬间,用钢管猛击我的双膝。
  我听到呜地一声,感觉力量奇大,幸好我反应及时,迅速腾空后跳,躲了过去。这时另一个家伙已经来到我的跟前,挥棒便打。那个地上的家伙也闪电般地站了起来。
  一个我还能应付,这两个小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我哪里还敢恋战,转身飞速向一个有光亮的建筑物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呼“救命”。
  跑出了有十来米,那边建筑物里出来了几个人,后边的两家伙停止了追赶。他们站在那儿对着我喊了两声:“告诉你小子,今天只是给你提个醒,妈的,要是再多管闲事,取你狗命。”
  说完他们走回去,骑上摩托走了。
  我可不敢再一个人开车回去,他们要是在前面的路口等着我怎么办?我给“摩丝”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不到二十分钟,“摩丝”和狄青就开车过来了。看着我满脸流血,狄青哭了起来。
  “没事的小青。”我说,“是车窗玻璃扎破的。”我只是想安慰她而已,其实我那个地方用手一摸就钻心地痛。我想里面应该有碎玻璃茬子。
  “谁干的?”“摩丝”铁着脸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想这同王义孚他们有关。”
  “妈的,差不多。”“摩丝”说着又掏出了电话,“我让他们过来,勘验现场,这些狗日的,我们得抓住他们。”
  我说:“算了,你们到哪儿抓他们去?我想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要想杀我他们有的是机会。他们还没有这个必要。走吧。”
  我的车还能开,“摩丝”在前面带路,狄青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们找了一家门诊部,医生为我清洗了伤口,从里面拨出了两片碎玻璃。好在伤口不大,玻璃入的也不太深,贴上块“创可贴”就行了。
  “摩丝”把我送到了狄青的住处。
  时间是凌晨一点。
  48
  清晨起床已是十点钟,狄青早已走了。
  我把我的车开到了修理厂,我对厂长说,你们一定要抓紧修理,别看它不怎么样,它可是我的腿,我离了它一天都不行。
  厂长说没问题,你下午六点钟来取车就是。
  出了修理厂,我一边走一边想,这件事没有别的原因,肯定是王义孚与骚娘们儿他们干的,他们想用这种方法教训我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想用这种方法让我变成哑巴。
  我可不是他们想象的软皮蛋,妈的,你们想错了,越是这样,老子越跟你们算不了完。
  我正走着,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省里我们的上级机关打来的。真不知道星期天他们还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不是找我的,省领导说明天要召开一个传达中央精神的重要会议,让骚娘们儿参加,可是他们打她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打她的手机,手机关机。让我想办法一定要通知到她,不要误了明天上午到省城开会。
  这骚娘们儿会到哪里去了呢?可我怎么知道。我想也许她会在家里,可我不想见她,更不想到她家里去见她。不明白的见了我,还说不定会传我的谣言,说我舔她的腚,给她送礼去呢。可是我必须得找到她,省里的领导安排了,我如果不落实,出了责任还是我受批评。
  我打了个的士,直接奔她家。
  敲了好大一阵,门竟然开了。这个骚娘们儿,搞什么鬼?这不是在家吗?为什么不接电话?我疑惑起来。她的手机一般没关过。
  骚娘们儿见是我,先愣了一下,然后把门打开了。“哦!长风,有什么事儿吗?”
  她虽然打开了门,却是站在门口堵在那儿,根本没有想让我进去的意思。这个骚货,我才不愿意进你的门呢。
  “省里的领导找你找不到,电话打到我这儿啦。”我撸了撸鼻子说,“明天上午九时,省里召开传达中央重要精神的会议,会期半天,让你去参加。”
  “噢!好好好,我知道了。”她点着头说,“你胡哥他正作画呢,他这个人作画有个习惯,要静,不能打扰。你看,让你跑了一趟。”
  “没什么,能给你领导服务我可巴不得呢?这是我的荣幸。”我半装玩笑,半装认真。
  我边说边往屋子里望了望,那个戴绿帽子的家伙正坐在客厅的中央作画呢。他的画板上是一幅油画,好象还没有画完。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赤身裸体,站在水里的一片大的贝壳上。我想我知道那幅画,那是他仿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画家波提切利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呸!还算个男人,自己的老婆被人家日得死去活来,心里竟然能承受?看来这小子只能靠画这些美丽的裸体女人来排解自己的苦闷。再往里看,我发现斜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半裸的肖像,那肖像很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骚娘们儿的画像,不过画上的她比她本人漂亮多了,也许是这小子十多年前画的。
  “狗日的,就该你小子戴绿帽子,我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玩什么深沉?作什么秀?我看你他妈的倒让我作呕。”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
  “你的脸怎么啦?”骚娘们儿问我。
  “别她妈装蒜了,假猩猩。”我心里骂着,嘴里却说道,“不小心碰了一下。”说完我转身走了,我不想再同她多说一句话。
  49
  我过了一个寂寞的周末,如果是以前,也许我会去狄青和“摩丝”那里,参与他们的调查活动,但现在不同了,他们的案子已经被省公安厅来的人接手了,我不可能再参与其中。
  星期一上午,我参加了我们单位主持召开的全市廉洁勤政事迹报告会,会议开得圆满成功。现在没有开得不成功的会议。
  下午,我在办公室里接到一个电话。是市反贪局的同志找我,告诉我如果有时间的话到反贪局来一下。我说我有的是时间,马上就过去。
  按照他们的安排,我直接找到局长。在一般的情况下,同举报人谈话,用不着这么大的官,一个负责受理举报的同志就可以应付了。但我不是一般的举报人,我的身份特殊,而且由于我们工作上常接触,局长与我都是熟人。我想这是局长的安排。
  我推开反贪局陈局长的门,走了进去。
  “唉呀呀!你好,你好。”陈局长从宽大的老板台后面迎出来,热情地同我握手寒喧,“多日不见了,还是那么精神。快请坐,快请坐。”然后是递烟、倒茶。
  “别这么客气,局长。”我笑笑说,“我又不是外人。”
  “你是领导。”他摸了摸已经谢顶的头说,“我可得好好地向你汇报工作。”
  “得得得,别来那一套局长,我可担不起。”我轻松地开着玩笑说,“你领导一句话,我敢不从命?”
  “是我该到你那里的,不过这事?我觉得让你来更合适。”
  我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想说为了我,他们还有为举报人保密的义务,可现在说这纯属笑话,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谢谢你的好意。”我说,“直说吧,怎么定的?”
  “这个……”他又摸了摸半秃的头顶,“你举报的问题我们认为不能立案。”
  妈的,同我预想的一样。
  “为什么?”我说。
  “证据上有问题。”
  “什么?有什么问题?”我有些惊讶他的说法,如果他说案子比较复杂的话我还能接受,我知道他们会受到各种干扰,或者市委那边根本就不同意立案。但他的理由却是证据上有问题,真是胡扯,我倒要看看你会编出个什么理由来。
  “那些帐目我们已经初步核查了,从帐目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问题,都是正常的往来。就是有些不妥,也只是一般的违反财经纪律。”
  “扯蛋。”我不客气地说,“如果光从财务上看你们当然不会有多大的发现,周倩本人就是财务会计,她再笨蛋还不至于把错误做在明处。再说,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肯定会做手脚。问题的关键是,你们必须从周倩的日记里找答案,循着这个记载剥开他们的伪装。”
  “我所说的证据有问题正在于此。”
  “在于什么?”
  “在于周倩的日记。”
  “什么?你怀疑周倩的日记不实?”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倩绝不会没事在那儿编故事吧?要知道这可是她的日记,不是一天就写成的。”
  “那只是一种合理性,而不必然意味着事实。”
  “怎么不能意味着事实?”
  “日记不是手写的,我们无法核实它的真实性。”
  “你怀疑是我做的手脚?”我的肺都要气炸了,他这样说不是明摆着的吗?“我还不至于没事儿找事儿吧?”
  “我可没那么说。嘿嘿!”他露出了一副官痞相。
  嘿你妈个头,我心里骂了一句:“他的日记是加了密码的,别人动不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嘿嘿!”他笑着向上喷出一股烟雾。
  “是公安机关在办案中根据需要解的密码,这非常符合工作程序,难道你连公安机关都不相信?”
  “什么可能性都不能排除,电脑上的文档资料,不象手写的那些文字,什么时候改动的,都可以用先进的技术鉴定出来。从电脑储存的记录看,周倩日记最后的修改时间就是打开密码的那一天,这可是事实。你怎么能证明内容没有被改动过?”
  我气得浑身哆嗦,但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无法反驳。是的,他说得在理。我知道,这是一个漏洞,是电脑留给我们的一个漏洞。我几乎每天在电脑上写东西,只要是一打开word文件,它的属性记录上就会显示出这个时间为最后的修改记录。从那里,只有被修改后的记录,的确不会有没有被修改过的任何证明。妈的,高明,真的高明,我绝没有想到他们会找到这么一个理由。
  “可是陈局,我要是能证明这个资料没有被改动过呢?”
  “只要是证据充分,当然可以。”
  “是我和公安局的刑警狄青打开的日记,我们没有做任何改动,两个人证明,可以成立了吧?”
  “嘿嘿!说了你可别生气,我们认为不能成立。”他朝我笑笑,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我们已经了解了,你无权打开周倩的日记,而且你和狄又是那个关系。对不起。”
  “我能不生气吗?”我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现在就是在怀疑我,怀疑我污告是不是,那么好了,你现在就定我个污告陷害罪好了。”
  “你看你,你看你,说不让你生气吗!”这小子站起身来,提起水壶给我往杯子里续水。他是个谙熟官场套路的人,知道怎么对待我,妈的,我对他发火有什么用?
  续完水他又不愠不火地对我说:“我们办案重的是证据,每一个结论都于法有据,刑事诉讼法上有明文规定,关于证据问题更是严格,我这里就有,要不给你看一看。”
  “好了,局长大人,我服了你了。”我强压住怒火说,“别给我谈法律,我懂。你们重证据?我看你们是重你们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我也办过案,别拿这胡闹我,如果你真的想查,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试试看,总可以吧?咱们谁也别打哑语了。”
  “那不可能,你知道,这是检委会已经定下的意见。”
  “好了局长。”我说着站起身来,“你说了这么多,这才是一句有用的话,我什么都明白,你也当不了家。”
  “嘿嘿!”
  “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们的聪明,你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法律漏洞,不,是一个高科技给法律带来的新问题。用这种理由来解释,绝了,领导会赞赏你们的。”我讥讽地说着往外走。
  “嘿嘿!不送。”他还是不愠不火,妈的。
  这个结果原是我预料到的,但我心中气愤难平。我真正感了自己的弱小,感到了腐败势力的强大。我为我们这个国家悲哀。不错,我们党有很大的决心惩治腐败,也每年查处不少的大案要案,但我敢说那只是九牛一毛。有多少看不见的腐败在滋生蔓延?有多少已经暴露出来的腐败被这些高喊腐败的人所掩盖?贼喊捉贼,贼管捉贼,在我们这个社会还少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妈的,我为反腐败做了一点点工作,却付出了几乎被打或者也许会被杀的代价,没有人帮我,我象是一只小船,在腐败的黑暗的旋涡里挣扎,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
  但是我已经上了这条船,我不会轻易地就被他们淹没,我必须斗争。
  我回到办公室,把事先准备好的两份举报材料拿出来,然后赶到邮局,以特快专递,发给了中纪委和最高人民检察院。
  这是我最后的办法。
  50
  骚娘们儿对我产生了明显的反感,我从她对我的态度上感觉到了这一点,从今往后,她不会再给我什么好脸色。如果我向高层的举报最终没有什么结果的话,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收拾我,至少,我的政治生命会在她的手里终结。
  星期二下午,她来到我的办公室。她说市里有一个驻村包点的任务,安排我去,时间是一年。我知道这是她对付我的开始。驻村包点从官方的意义来说十分重大,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形式。这个差使对许多人来说是个舒服的闲差,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因为有时它意味着你在单位里已经不再重要。
  我得到这个消息,心情倒也平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是必然,我无法改变,即使不安排我去,我在这里目前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没有说什么,收拾了我的办公室,把手头的工作交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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