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许all许]木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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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许all许]木鼎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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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这好似奶娃娃装大人的小个子,男人错愕半晌:“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许三多绷着脸,无比严肃,力求以气势压倒对方,“但是,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这儿是队长办公室,一般人不能随便进来的!”
  “……哦。”拖着长长调子,男人唇角勾起微翘的弧度,“那么,请问小同志您又是谁呢?”
  许三多愣了下,未料到对方没被压倒还反问自己,心里暗叫了声“连长赐予我力量吧!”,继续将胸脯挺得更高,像只可爱的小企鹅:“我、我是队长的勤务兵!”
  “是么……”男人玩味地看着许三多,“我怎么记得,三中队队长是没要勤务兵的?”说着,伸出手,见许三多反射性地避开,也不介意,直接悬空比了比身高,故意道,“而且,老A什么时候开始征用未成年人作勤务兵了?”
  许三多唰地红了脸,一把挥开对方的手,硬着脖子跟那人杠上:“你、你又不是咱队长,怎、怎么知道队长现在没要勤务兵?而且,我今年二十,已经成年了!”
  男人噗地笑出声来,在看到许三多涨红着小脸儿、听到他那还似少年的嗓音说“你、你你你笑俺啥呢?”时,笑得更加厉害。
  许三多忘了当下处境,脸上红晕更浓,清澈的眸子直冒火,瞪着面前这男人:笑笑笑!笑掉你大门牙还笑!
  忽然,男人一把搭上自己的肩,许三多竟未来得及察觉或闪开,接着便见对方凑到跟前,眯着双眸打量自己,意味深长:“小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一听这成才哥常说的句子,许三多瞬间明白不宜久留,大喝一声,挥掌向对方劈去!
  “你的回答,很有意思。”男人侧开身,倏地制住许三多手腕,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坏笑,一手挑起少年下巴,“来,告诉叔叔,你究竟是谁?”
  “我是队长的勤务兵!”许三多坚持,立刻偏头甩开对方的手,使出在七连学的所有格斗技巧反击,可招招皆被对方轻易化解,那人脸上带着笑意,就像逗着老鼠玩儿的猫!
  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这男人却胜似闲庭信步。许三多心知不妙,转身要逃,却被对方猛地从后抱注按在怀里、困得死紧!
  “小家伙,你这是何苦呢。”男人将少年整个嵌在怀中,唇几乎贴着他耳畔,语调暧昧,“你瞧,叔叔的怀抱多温暖啊,乖乖听话,弃暗投明吧?”
  许三多气得耳根都红了,却挣脱不得,剧烈扭动也只是摩擦得两人身体火热,那男人还声音微哑地提醒他:“小家伙,你再这样蹭下去……只怕会出事啊。”
  许三多急得快哭了,他是背负着团长的期望、为了连长而来此卧底的,可现在这局面……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就在这近乎绝望的时刻,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幼时成才哥教他的绝地逢生救命招数!虽被对方勒住双手,却忽然手腕一转,翻掌向后——
  “嗷!”男人闷哼一声,放开许三多,捂着两腿之间,痛苦地弯下腰去,咬着牙,恼怒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小混蛋,你竟然玩儿阴的!”
  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第一次用这招,许三多也涨红了脸,握握拳,刚捏住那玩意儿的触感还留在手上,却还是硬着脖子呼喝回去:“谁、谁叫你要对我那、那样!”说罢,连忙转身逃出办公室去,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办公室里痛苦的咬牙声传来:“小混蛋!你给老子等着!”
  心跳声几乎清晰入耳,许三多一溜烟地跑出办公楼,窝在窗下草丛里放哨的齐桓见了他也是一愣:“你——怎么从这儿出来的?”
  “快走!”许三多扯着齐桓就跑,手心全是冷汗,“刚在办公室遇到个怪人,我差点儿走不了!”
  齐桓闻言变了脸色,反手拉住许三多,加速前进,同时不忘侧头问他:“那是什么人?”
  “不认识。”许三多想起刚才那幕,还心有余悸,“但他身手很厉害!是我目前接触过的……最厉害的!”
  “长相有什么特征?”齐桓思路飞速运转,想着许三多遇到的会是谁。
  许三多噎住,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人样貌,想了半天,蹦出一句:“痞子,邪得很。”
  齐桓倏地停下脚步,拉着许三多差点儿因惯性摔倒:“……个子不高?”
  “比我高得多,但是没你高。”许三多实事求是。
  “……板寸头?”齐桓脸色有些不好。
  “但是这儿冒出来一点儿。”许三多伸手在额头上方比划了一下。
  “……如果用动物来比喻,他像什么?”齐桓脸色有些发白。
  “大概……狐狸?还是……狼?”许三多歪着头认真思考。
  “……”齐桓捂住眼睛,仰面朝天。
  “那个……我、我描述得不好?”许三多怯怯地看着齐桓。
  “不……”齐桓声音有些无力,“……非常到位,栩栩如生。”
  “你认识?”许三多好奇。
  “……最后一个问题。”齐桓放下蒙着眼睛的手,看向许三多,带着‘早死早超生’的表情,“你……是怎么逃脱的?”
  许三多愣了一下,挠挠头,有些羞涩,小声道:“我……我用了成才哥教我的救命一招,就、就是——百抓百中抓无虚抓抓鸟龙爪手。”
  “天!”齐桓痛苦地将头扭向一边,颓然蹲下,深深叹息。
  “齐、齐桓。”许三多弯腰看着齐桓,局促不安,“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恭喜你。”齐桓抬头,冲许三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色煞白,“你刚遇到的……正是三中队队长——袁朗。”
  “啊?——啊?!”许三多惊呼出声,那留在手上的触感愈发清晰。
  一道惊雷劈过,雨下得更大了。那时候,许三多还不知道,这惊鸿一抓,成了他人生的转捩点。
  第 5 章
  
  
  第二天清晨,旭日初升,霞光温暖大地。然而,许三多同志的心,却是冰凉的。
  此刻站在队伍前方那个身着作训服的教官,虽然戴着墨镜,但其唇角特有的坏笑弧度……就算他五官模糊得脸上只剩一张嘴,许三多也认识!
  ——没错,就是昨个儿中午遇到的痞子怪叔叔!同时,也是他们三中队队长……袁朗!
  标准的跨立,挺胸抬头,然而背在身后握紧的双拳却是微微颤抖。许三多庆幸自己个儿不高、又刚巧站在后排,只希望袁朗就一直站在前方训话就好——这种心理,就如同中学时代,坐在最后几排,惟愿老师抽问时别走过来!
  一番欢迎新南瓜外加自我介绍的说辞遛完后,袁朗走向新兵队伍,像搜寻什么似的,挨个儿打量众人。齐桓作为副手,拿着记分册跟在后面,还是那副棺材板儿表情,但却有些担心地偷瞄许三多。
  袁朗极有耐心地一排排看过,最后,在后排中间位置的许三多面前停下脚步,勾起坏笑:“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诸南瓜纷纷侧目。许三多却目不斜视,一言不发,心里有点儿慷慨就义的悲壮感——不过,无论受到怎样的摧残和折磨,他都绝不会出卖齐桓、七连和团长他们!
  “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一手搭上许三多的肩,袁朗凑近几分,表情哀怨,“我办公室的内务,从来没那么整洁过。好几个来交报告的,进门儿一看,吓到,连喊着‘对不起,我找错办公室’就走了。”说着,手在少年肩上微加了力道摩挲,“我真的,很想感谢你啊。不辞而别的小战士,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首长服务!”许三多保持跨立,中气十足地反射性答道,表情严肃。
  袁朗愣了下,然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接着低头凑到许三多脸侧,声音如同耳语,呼出温热气息:“士兵,你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许三多不禁抖了下。
  放手,袁朗心情颇好地转过身,大步走向队伍前方:“全体都有,向375全速前进!”
  “是!”南瓜们虽然好奇这袁朗和许三多之间有啥关系,但也不敢管队长的私事儿,一听口令,便整队出发了。
  许三多跟在队伍里,内心忐忑不安:为什么袁朗不追问昨天的事?何况……自己还狠狠抓了他一手,居然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
  ——而事实证明,许三多的担心,中了一半儿。
  老A新进人员有三个月的考核期,队长作为教官,掌有评断打分的权利。袁朗看似玩世不恭,训练起来,却异常严格。而且,盯许三多盯得比谁都严、扣分扣得比谁都狠,这让那些起初以为许三多和长官套近乎有交情的都转了念头,加上之前便听说袁朗这人特损,如此想来,估摸是许三多不知何时得罪了队长才遭此厄运,于是反倒同情起他来。
  “——嘶!”许三多疼得倒吸了口凉气。齐桓连忙停下替他擦药的手,担心地看着少年:“没事吧?”
  “没事。”许三多呲出白牙笑笑,反倒像是他在安慰齐桓。这几天训练下来,身上落的伤,比在七连时多上好几倍。
  “他这样,根本是针对你。”齐桓有些不忿,手上却放轻了力道,用棉签细细替他刷过右手背上划破的口子——在老A卧底这段日子,袁朗虽然说话损了点、作战阴了点、A人频繁了点,但到底还算不错,没想到许三多不过抓了他鸟儿一下,也没抓废,居然如此小肚鸡肠。
  “没关系。”许三多垂眸看着齐桓替他上药的手,“至少,他没追查办公室的事儿。”
  齐桓顿了一下,抬起头,表情渐渐变得严肃:“我看他是不打算查,而是打算直接把你分数扣完踢出老A便罢!”
  “不要紧。”许三多看向齐桓,微笑,憨实纯净,却透着无人能摧折的坚韧,“只要我做到最好,就不会被踢走。”末了,又补充道,“我相信,队长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
  齐桓怔了下,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低头,继续替许三多上药,目光中却多了丝柔和:第一次见面,瞧他仿佛十六七岁少年模样,好似仍需保护的雏鸟。但现在看来,这小子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考核期竟只剩半个月,陆陆续续走了一批人,而许三多的分也接近个位数。
  袁朗仍然处处给他挑刺,甚至刻意说些想要激怒他的话。然而许三多却依旧那么平静,不论袁朗说什么,他都只是静静地听,然后努力做到更好,并从未显出怯懦或逃避——在兵王云集的老A,许三多也许不是资质最好的,但这两个多月下来,绝对是进步最多的,连同期队友和齐桓也对他刮目相看……然而,袁朗却依旧故我,只是在看向许三多时,眼里那种他人不懂的光彩,愈发浓烈。
  今日太阳耀眼得有些刺目,热得人直想扯着领子扇。
  将队伍带到训练场,袁朗负手而立:“今儿下午的训练项目,持械格斗,两人一组,负方通通扣5分!”
  众人哗然。
  副手齐桓翻了翻名册:“报告!现在还剩15人,分组多出一个。”
  “哦?”袁朗摸摸下巴,目光扫过众南瓜,然后落在那个瘦小身影上,唇角略勾,“许三多,跟我一组。”
  所有人俱是一愣:这不摆明许三多那5分扣定了?!成才暗自替兄弟不平,齐桓亦担忧地看向许三多。
  然而,许三多对此命令没有任何疑议,只是平静地迎上袁朗的目光,中气十足地答了一声:“是!”
  袁朗露出满意的笑容,即使这在他人眼中,更类似于恶魔的微笑。
  许三多与袁朗,是最后一组对阵者。当二人各持塑料匕首走上训练场中央时,围坐一旁的众人屏住呼吸,比他俩还紧张!
  把玩着匕首,袁朗冲许三多扬扬下巴:“开始吧。”
  许三多点头,摆好阵势,凝神,只一瞬间,眸中盛满斗志,挥刀刺向袁朗!
  袁朗迅速用左手抓其手腕,狠狠外推,迫使匕首偏离攻击轨道;接着右手一翻,持刀直指许三多!
  许三多一惊,侧身避开,待那匕首险险擦过胸前迷彩T恤,左手攥拳击向对方,却被袁朗接住裹在手心,然后,男人冲他挑起一抹戏谑的笑:“士兵,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么?”
  第 6 章
  
  
  整理着装,深呼吸,神情严肃,身体紧绷。然后,抡拳,敲门:“报告!”
  “进来。”
  许三多推门而入。坐在办公桌边背对自己的男人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这次走门了啊?我还打算从窗户迎接你呢。”——仍是一贯的损人。
  脸上一热,许三多低下头:“我、我错了。”
  “你哪儿错了啊?”袁朗靠着椅背,语带笑意,手中闲闲转着一只钢笔。
  “我……我不该爬队长办公室的窗户。”许三多嗫嚅道,有些局促。
  “那,你为什么要爬窗溜我办公室来啊?”仍是那副懒懒语调,然而袁朗的目光却让许三多感到无所遁形。
  握紧双拳,闭上眼:没问题的,已经跟齐桓排练过二十五次了,只要别露出破绽就可以了——倏地睁开眼,许三多直直看入袁朗眼中:“因、因为——我、我我我一直都深深地崇、崇崇崇拜着队长!”
  袁朗手中的笔掉了。
  “我、我对队长的景、景、景仰……犹如滔、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又、又犹如黄河泛滥,一、一发不可收拾!”虽演练过多次,然而真正面对袁朗的时候,却像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齐桓帮他编好的词儿——显然许三多天生就不是说谎的料,但那通红的脸颊却也可以解释为面对偶像过于羞涩。
  “……是么?”愣了半晌,回神,袁朗注视着许三多,“可是,我这个人一向比较谦虚,比较低调,所以,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人崇拜。”说着,还露出苦恼的神色。
  “队长。毛、毛主席说,过分的谦虚等于骄傲!”许三多迎上男人的目光,绞尽脑汁,努力搜寻赞美之词,“队、队长的优点,也、也是犹如那、那长江黄河一发不可收拾的!”
  “哦……那你说说,我有哪些优点啊?”袁朗轻轻拨弄着桌上钢笔,有意无意地自贬,“我个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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