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风雪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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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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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下的意思,是要我们三个人联手过招!”
  “嘿,嘿!老夫正有此意!”
  长孙骥大吃一惊,来人武功虽高,但以武林三老之名,早已威慑江湖,他竟敢以一敌三,这未免太狂了?不由双目凝视!
  “灵鸷生”又是一声清笑道:“阁下如果有兴緻,在下一人,奉陪奉陪,至於约齐三老之事,碍难从命!”
  “为何?”
  “因为武林三老,名震武林,岂能三人联手,对付无名之辈!”
  “嘿,嘿!你小视老夫?”
  “在我未见阁下真章之前,最好少出狂语!”
  长发人怒目圆睁道:“好,你接着了!”挥臂运力间,已打出一掌,一时间,掌风虎虎,威势无穷。
  “灵鸷生”闪身让退,朗声一笑道:“这就是阁下打倒武林三老的掌风么?”
  “不信你再试试!”弹指挥臂间,又打出一掌!
  “灵鸷生”身形微飘,又闪了开去。
  三掌一过“灵鸷生”又是一声清笑道:“以我武林三老之名,不得不让你三掌,现在我可要还手了!”灵鸷生身形微旋间,已一连拍出三掌,这三掌皆是轻巧绝伦的掌力打出;他一身兼佛道两家之长,虽然年纪较轻,但以武功而论,却是武林三老之首,功力可想而知!
  长发人一声怪笑,身形如闪电般的闪了开,同时反手转掌,还出三招。
  长孙骥因适才损伤真力太多,当场中两人一接手之际,他便盘地而坐,运气自疗,再等气顺伤转之际,场中已打得惊天动地!
  “灵鸷生”一双肉掌,以小巧闻名於世,尽打出些离奇招式。
  长发人腿脚齐飞,反覆回旋,两人晃息之间,已打百十招!
  长发人嘿,嘿!两声怪笑道:“以当今武林三老之名,就打得这种架么?”
  “灵鸷生”一声朗笑道:“你有本领只管抖出便是?”
  “嘿!嘿!在下存心如此,只怕你受不住!”
  “你既欲打倒武林三老,又何必客气?”
  “如此小心了!”长发人旋腿出腕间,已一连划出八招,这皆是以快打快,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
  “灵鸷生”脚下飘云,已荡开去三尺开外。
  长发人怪笑一声道:“接着了!”双手缓缓提起,吐气啃声,已打出股无形真气,这掌力正用以抵敌长孙骥的佛门心法,只是他功力较深,是以长孙骥吃亏落败。
  长孙骥惊呼一声:“师父小心,这是佛门心法!”
  “灵鸷生”微微一愕,随即又是一声朗笑,丹田一股热流,周流全身,覆又贯注两臂,这不过是瞬息间事,忽的双手一分,已迎着对方掌力打出!
  两股真气相接,但听喇的一声,劲力向四处飞窜,林间枝叶,发出砰啪一阵大响,已折断了许多。
  “灵鸷生”身形一晃,朗声笑道:“好一个佛门心法!”
  长发人面现惊异之色叫道:“你究竟用的佛门心法,还是道家罡气?”
  “灵鸷生”一声朗笑道:“两者皆有!”
  长发人冷冷一哼:“这种只可去骗骗那无知小辈,老夫活了这把年纪,从未听说过佛道两家之长,可以参合运用。”
  “那是你自己孤陋寡闻。”
  “你有何证据?”
  “灵鸷生”一声朗笑,轻轻拂出一掌叫道:“佛门重无为心法,讲的去相存空,如以修心而言,是后半截法则。”
  长发人一声怪笑,让过掌风叫道:“不错,哪道门呢?”
  “灵鸷生”道:“道门首重长生,以心贯其物,物注其心,心物相依,以达长生之果,如以修行而言,是后半套法则,各能前后相合,佛道集於一炉,自可达大乘之化。”
  长发人又是一惊,冷冷的道:“就是如你所说,也不过是个理想而已,岂能真的如此?”
  “区区在下,却能融佛道於一炉,达一元之大化!”
  “吹牛!”长发人一声怒吼,声震耳鼓,猛的又发出一掌!这一招功力迥异方才,掌风热可炙手。
  “灵鸷生”吃惊的让了开去!一阵掌风,吹向林木深处,枝叶着后,竟缕缕冒着青烟,犹如火炙过一般。
  长孙骥大吃一惊,心想:“这是甚么掌力?”
  他正怔间,那“灵鸷生”又叫道:“好一手“烈火掌”使在下想起一人……”
  长发人大吃一惊!猛喝一声:“住口!”他这一声,纯用乾刚之力喝,周围林木,被震得枝叶萧萧;一声方了,他又道:“这半卷秘图,老夫势在必得,你小心提防,今日之过节,可速约齐武林三老,一决雌雄,老夫尚有要事待办,要先走一步了。”讲完身形直窜而起,已隐没於林梢之间。
  长孙骥这才松了口问道:“师父适才所想起一人,不知是谁?”
  “灵鸷生”突然一声长叹道:“武林恩怨,本无了期,提起这事,要回朔百年之前,那时武功以嵩山少林为泰斗,而少林寺僧功力,则又以掌门人”烈火禅师“为最高,这”烈火禅师“不知是何等样人?” 
  第四十六章 烈火禅师
  “灵鸷生”接着道:“这“烈火禅师”生性暴躁,后来突然失踪 ,这消息顿时传遍武林,有人说他圆寂了,有人说他出走了,也有人说他潜隐深山,不问世事,不管这些谣言如何,但此后江湖上,再也未见这“烈火禅师”的踪迹!”
  长孙骥道:“也许他真的圆寂了。”
  “这不仅你这样想,凡是武林阅历较老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这样想,但今日一见这人,却使我起了很大的怀疑?”
  长孙骥道:“却是为何?”
  “灵鸷生”道:“骥儿!你知道当今佛门子弟,广佈中原各地,但真正懂得佛门心法的,有几人?”
  长孙骥闻言一愕!
  “灵鸷生”又道:“据我所知,真正懂得佛门心法的,祇有少林与峨嵋两派,少林寺因当年”烈火禅师“失踪 ,武功逐渐没落,峨嵋更因天悟上人与掌门闹意见,带去了佛门宝典,武功秘笈,而形成颓落之势。”
  长孙骥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这佛门心法,能施展的人,已寥寥无几了!”
  “正是,据我所见,能使这佛门无上心法的人,除了你而外,就是刚才那人了。”
  “因此师父才疑他是“烈火禅师”!”
  “灵鸷生”道:“以他的年龄功力而论,此一推断,很有可能,但在真相未大白之前,尚不敢断语,我必须去嵩山一趟,以弄清此事真相!”
  长孙骥道:“据闻少林门户严紧,此事恐怕不如想像般容易。”
  “灵鸷生”点头叹道:“你所顾虑得正是,但此事祇有走一步算一步。”
  他语音刚了,已有人一声娇笑道:“师叔,你老人家总是鬼鬼祟祟,躲躲藏藏的!”从林间走出一人,却是鄂逸兰,但见柳腰轻转,向长孙骥飘过一道幽怨的眼光道:“长孙少侠也在这里?”
  长孙骥心头一震,他察觉得出对方的语意,忙道:“师姊你好!”
  “灵鸷生”哈哈一阵大笑道:“这丫头疯疯癫癫,没大没小,哪能做你的师姊,我看你以后还得多管教她呢!”
  长孙骥先是一愕,以后才听出话中有话,不觉面色一红。
  鄂逸兰面泛桃红娇笑道:“师叔一见面就开玩笑,我们不来啦!”
  “灵鸷生”哈哈大笑,忽道:“我倒忘了正事了,你哥哥呢,你怎会到此?”
  鄂逸兰又幽怨的看了长孙骥一眼道:“自那日在醉日楼与师叔分手,到处打听长孙少侠的消息,后来听说他去了蓼心洲,我们又跑了一趟蓼心洲,却未见着“余仙子”据说她已入山潜修,后来又去了趟匡家堡,才知他们起兵伐马,去践“八卦门”之约。”
  “灵鸷生”笑道:“所以你们就急起来了。”
  鄂逸兰面色一红笑道:“我哥哥说“八卦门”人才辈出,许多江湖隐逸之流,都闻风投靠,恐非易与,故而赶来接应!”
  “灵鸷生”笑向长孙骥道:“你听见了么?人家可是对你关怀倍至。”
  长孙骥心头一阵感触,微微低下了头。
  林中人影连晃,又走出两人,却是鄂逸云与“驼龙”伏雄。
  鄂逸云道:“师叔方才说话,我都已听到了,不知现在何去何从?”
  “灵鸷生”道:“我本想去一趟少林,如今不妨和你们大夥儿去一趟西凉,趁那”八卦门“气燄方长之时,一举扑灭,到也是一件功德。”
  鄂逸兰甚是高兴,笑道:“这样做好师叔。”
  “灵鸷生”转首笑道:“你们的事,师叔平空插上一脚,你不嫌多事么?”
  鄂逸兰小脸一红说:“师叔你坏……”一拔足,向西而去。
  鄂逸云与“灵鸷生”皆大笑起来,四人同时追去。
  这四人一个是武林傑出之士,一个是武林数省的盟主,一个是隐迹埋名的豪侠之士,一个是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四人脚程皆达上乘之选,晃息之间,已赶上鄂逸兰,五人一路,同向西凉梁山进发。
  长孙骥谦躬老诚,为了尊敬四人,故意将脚慢了下来,落在最后,五人行了一阵,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不断的吹送。
  鄂逸兰走不了几步,总得向后面看上一眼,显然她对长孙骥甚是关心。
  “灵鸷生”故作不知,与鄂逸云谈笑自若。
  “驼龙”伏雄默默的赶着路。
  鄂逸兰突然足下一慢,等上了长孙骥笑道:“师弟!你累了?”她这是没话找话说,练武功的人,哪能怕累?
  长孙骥微微一笑道:“谢谢师姊关心,我不累。”
  鄂逸兰嫣然一笑道:“师弟!你高兴有我这师姊么?”
  长孙骥微微一叹道:“小弟上有老母,下有贤妻,但乏姊弟兄妹,能得像你这样个师姊,尚有何不高兴呢?”
  鄂逸兰先是一愕,随又道:“我不知道你已成了亲……”她讲到这里,突然面上一红。
  长孙骥心想:“我不妨坦白的告诉她,以断了她的一片痴心,这样会轻松的一点。”忙道:“小弟不敢隐瞒,家中已有三房妻室?”
  鄂逸兰惊得睁得双眼道:“你几岁了?”
  “小弟今年十九!”
  “十九岁,一个十九岁的大孩子,竟已娶了三房妻子,这真是骇人听闻啊?”言下似有无限感慨。
  长孙骥叹道:“这有甚么办法呢,这是造化啊?”
  “哼!甚么造化,那是算命先生拿来骗人之词,一个人的主见,还不自己掌握!”
  长孙骥道:“师姊虽然说得是,但有时明知这样不对,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鄂逸兰微微一叹,似有无限感慨。
  这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晚风阵阵的吹拂着,长孙骥沉思半晌道:“师姊对小弟的关怀,小弟终身感激。”
  鄂逸兰叹道:“这笔账,岂是感激两字能了的么?”
  长孙骥听得一愕!
  鄂逸兰自知失言,脸上一阵发烧,又道:“正如你所说的,有许多事,明知那样是不对的,可是偏偏要那样做。”
  长孙骥一阵默然,两人边谈边走,竟落后了很远,再看前面,已不见了“灵鸷生”与鄂逸云“驼龙”伏雄的影子。
  长孙骥深恐失去连络,忙道:“我们赶一阵。”两人脚下一紧,已向西飞去,以他们脚程,晃息之间,已下去数里之遥,但听晚虫唧唧,哪有三人的影子?
  鄂逸兰道:“奇了?这才片刻之间的事情,怎会就走没了影子,难道他们遇上事故,或另走叉道不成?”
  长孙骥道:“另走叉道,似不可能,或许遇上了甚么事故?但有师父在内,想无大碍。”
  鄂逸兰冷哼一声道:“谁还敢在他老人家面前逞能不成?”语声刚了,忽听前面不远处,有掌力相击之声!
  两人未及吭声,同样跃出,下去半里之遥,果见有六、七人在暗影中搏斗。
  长孙骥运用内力,注目看去,不觉大吃一惊,原来这几人正是“灵鸷生”与“驼龙”伏雄、鄂逸云三人。
  “灵鸷生”负手一旁闲观,鄂逸云与“驼龙”伏雄每人对着一个廝杀,拳风掌劲,波回不已。
  长孙骥再向前看去,不由又是一惊!那两人皆是匡家堡中人,一个白虎堂主赵一山,另一个是青龙堂主王沖,忙大叫道:“大水沖了龙王庙,诸位赶快住手!”
  王沖、赵一山一见是长孙骥,同时闪身跃出圈外,同时一礼,呼道:“参见护法!”
  长孙骥道:“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赵一山道:“在下与王堂主赶路心急,无意间冲撞了这位老哥。”
  长孙骥一笑道:“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这是皖、鄂、苏黑白两道盟主,鄂兄,这是卅年前归隐的“驼龙”伏雄伏大叔。”
  两人忙上前道歉!
  长孙骥又道:“这是武林三老中“灵鸷生”亦是我的再业恩师。”
  两人猛的一愕,因武林中人,能见过武林三老的人,确是不多,随恭恭敬敬地见了一礼。
  “驼龙”伏雄哈哈大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两位见笑了。”
  王沖道:“岂敢,伏大侠过谦了!”
  长孙骥道:“你们不是第三批出发,怎的又向回走?”
  白虎堂主赵一山道:“我们已临近西凉四里之遥,隐秘的住在一所峡谷之内,其中包括第二批人员。”
  长孙骥道:“第一批呢?”
  赵一山回道:“第一批行得较速,已闯入西凉山腹,据说亦已被困。”
  长孙骥大吃一惊说:“怎的不设法救援?”
  王沖代答道:“堡主一方面已派人出去援助,一方面派我们请护法速往,共商善策!”
  长孙骥大急,忙道:“烦二位堂主先回,通知第四批人员,齐到峡谷集中,我与家师等随后便到。”
  王、赵两堂主,应了一声,随后返身急驰而去。
  “灵鸷生”道:“如今“八卦门”的势力,实是不可轻视,我等虽不惧怕,但仍得小心为上!”
  长孙骥道:“师父说得是!”五人身形倏晃,已向前飞去,急行一阵,已三更左右,老天不做美,突然下起雨来。
  “驼龙”伏雄道:“少主人,老奴以为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天亮再行不晚。”
  鄂逸云笑道:“就烦大叔寻一寻看有无避雨之所。”
  “驼龙”伏雄应了一声,一长身间,已在暗影中消失。
  不到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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