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风雪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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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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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势回首一望,不由怔住!
  只听那黄莺般声音笑道:“骥哥,可是忘记小妹了?”
  长孙骥红着脸,松开右手,道:“原来是秦姑娘,秦姑娘可是前来拜寿?”
  “无影女”笑道:“小妹来此之意,只是参加暗器赛会。”
  长孙骥恍然明白地道:“秦姑娘一手菩提珠自应无人可敌!”
  “无影女”笑道:“得了,得了,谁不知你的武功高,连……”
  长孙骥忙用目示意“无影女”冰雪聪明,忙将话声停住。
  正在此时,一庄丁上前禀道:“庄主有请众位英雄演武厅入席。”
  长孙骥笑向“无影女”说道:“秦姑娘,看你的了,走吧!”
  比赛会场,是一个大院子,四周灯光如昼,正当中一块空场,场边隙地甚广,隙地四周设有酒席。
  长孙骥与秦姑娘一看——
  正中椅上一老者圆脸银髯,精神烁烁,万字巾前一颗拇指大的明珠,正侧脸向身旁一五短身材的中年倾谈。
  酒席上人已不少,约有百余人,男女老幼皆有,均系暗器名家各自找自己熟友坐在一处。
  长孙骥正欲带“无影女”向东边座位处行去。
  却见那老者身旁小女已起身向“无影女”走来,道:“娥姊姊,这位是谁?”
  长孙骥恐“无影女”说出真名实姓,惹起麻烦,遂抱拳道:“在下黄清——”
  “无影女”却抿着嘴,道:“哟!唐妹妹,你几时回来的?”
  那少女笑道:“小妹回来尚不及半时辰。”
  说话间,三人已行至正中的酒席之旁“无影女”遂引长孙骥与那老者相见。
  长孙骥此时才知老者即寿翁“千手如来”唐千瑞。
  那五短身材的中年竟是名满天南的“洱海渔隐”。那少女即“十手观音”唐巧娇。
  唐千瑞一见长孙骥虽是脸色薑黄,却是一表人才,且与“无影女”同行,遂道:“好姪女,黄少侠可请来同座。”
  “无影女”也不推让,就与长孙骥打横坐下。
  此时,庄丁手中黄旗一舞,高声喊道:“赛会开始。”
  唐千瑞起身说了数句感激的话,赛会即时开始。
  先是一些小辈应应景,三场下来并无精彩之处,三场刚完,一年约三十余岁之人跃入场中,行了个罗圈拳道:“在下梁寿,愿意领教名家手法,哪位有兴下场?”
  众人见是奉天有名暗器之手梁寿,俱都知道此人一手三暗器为一时之绝,遂交头接耳之声不绝。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见一人跃至场中,抱拳道:“在下姓绪名安,愿领教阁下一手三暗器!”
  梁寿一见有人下场,心中自是欢喜,遂道:“阁下既欲与在下比划,敬请先行出手!”
  绪安也不打话,在外圈围着梁寿行走,梁寿也不敢大意,放开脚步绕场而走。
  两人各自走了三圈,绪安突然一停,喊声:“打!”
  左手一扬,但见金光闪动,三只金钱镖已流星赶月般朝梁寿面门射去。
  二人本是首尾相接,绪安脚步一停,突然距离逼近。
  此时,梁寿一听“打”字,身形向右一闪,竟躲过那三只金钱镖。
  场内诸人却暴喝起彩来,绪安一见梁寿轻易闪过,又是一声喝打,右手一扬,又是三只金钱镖分成品字,疾向梁寿胸前射到。
  梁寿更是不敢怠慢,肩一晃,人已拔空而起,三只金钱镖正贴着鞋底而过。
  绪安随着左手又是一扬,道:“再接这个!”
  七颗金星已幻成一片光幕向梁寿罩下。
  这满天飞雨的手法的确是不同凡响,可说是梁寿周身各穴均在金钱镖控制中。
  梁寿见对方手法如此高明,不由引起豪性,一声长啸,右手一扬,一蓬黑色花雨疾散而起。
  同时,左手一扬,道声:“打!”
  三只“乌骨针”竟取绪安胸前三大穴射到。
  手法之速,认穴之准,的确是江湖少见!
  那蓬黑色花雨疾散而起之时,长孙骥触目心惊,往事不由泛上心头!
  那悲惨之场面记忆犹新!
  长孙骥脸色突变!
  “无影女”侧坐长孙骥身旁,见此情形,心知长孙骥必有所见,遂轻声地喊道:“黄少侠!”
  长孙骥闻声忙摄住心神,道:“秦姑娘,可有事故?”
  “无影女”嫣然一笑道:“可是有少侠的仇人在场?”
  长孙骥闻言一怔,不由忖道:“好厉害的眼光!”遂道:“仅有线索,未敢确定!”
  唐千瑞在旁问道:“黄少侠见甚疑眼之处?”
  长孙骥玉脸一红,心中不由一动,遂伸手入怀,取出一面玉牌,双手呈向“千手如来”。唐千瑞一见玉牌,激动之情溢於言表,道:“黄少侠何处得此玉牌?”
  长孙骥遂道:“唐老前辈可知此牌来历?”
  唐千瑞接过玉牌,老泪不禁嗦嗦落下,颤声道:“此乃小女随身之物,老朽岂有不知来历之理,敢问少侠可曾见过小女?”
  接着“千手如来”犹如梦呓般,说道:“十八年了,十八年悠长岁月,小女如同牛毛入海,渺无踪影,今日得见此牌,如见小女,怎不令人激动万千?“
  长孙骥迨“千手如来”激动之情略为平定,道:“不瞒老前辈,此物乃在一女孩身上所得。”
  “千手如来”紧接道:“此女莫非姓鄂?”
  长孙骥遂将如何结识燕玲及至成婚,后赴蓼心洲得“余仙子”赠牌指点入川等等,从头说了一遍。
  “千手如来”听完长孙骥一遍追述,忽喜忽忧,终於老泪纵横。
  此时,场中梁寿已连胜三场,退回原处。
  庄丁挥动黄旗,道:“今日比赛时辰已过,各位明晚请早!”
  唐千瑞激动地向着“洱海渔隐”道:“老哥哥请代小弟多敬来宾数杯水酒,小弟与黄少侠入内略谈片刻。”
  “洱海渔隐”何等样人,自然明白“千手如来”此刻之心情,遂道:“贤弟何妨入内,此处自有老哥哥主持。”
  在座诸人虽然均被长孙骥一遍长述引起哀愁,但,除却“千手如来”之外,当是“无影女”。“无影女”自巢湖酒楼之上遇上长孙骥之后,一颗芳心早就交与斯郎。
  如今,闻说心上人家有妻室,芳心绞痛不想可知,但,又不能当场豪哭一番,惟有将酸泪往肚里吞,这种苦痛岂是笔墨可以形容?
  又见长孙骥紧随“千手如来”入内时,连望自己一眼也不曾,更是柔肠寸断,忍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十手观音”亦是情窦初开之人,一见秦家姊姊突然落泪,再对照先时之情形,自然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遂俯在“无影女”耳边说道:“秦姊姊,可是不舒服?”
  “无影女”粉脸一红,道:“愚姊略感不舒适!”
  “十手观音”笑道:“走!姊姊,到少侠房中笑一阵,包管你百病消除!”
  “无影女”望了“十手观音”一眼,已亭亭立起。
  唐家庄,小楼一角,灯火通明,照得小楼中金壁辉煌。
  床沿之上,坐着两位少女,在低声交谈着。
  此时,那脸如满月的少女说道:“秦姊姊,黄少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英俊?”
  那被称秦姊姊的答道:“唐妹妹,愈来愈胆大了,连姊姊的话也不信起来,真是该打!”
  说着,举手轻轻地打在唐妹妹“十手观音”背上。
  “十手观音”娇声地道:“秦姊姊,不是小妹信不过姊姊的话,只是,小妹浪迹江湖这些年来,也没见过像姊姊所说的那样人物,何况,黄少侠武功又是那样高强!”
  “无影女”继笑道:“姊姊只说了一半,若是……”
  “十手观音”怔着眼瞪着“无影女”道:“姊姊,难道黄少侠更有甚么更深奥的武功不成?”
  “无影女”搂住“十手观音”道:“凭良心说,妹妹与“余仙子”交手,胜败如何?”
  “十手观音”眨着妙目,道:“你呢?”
  “无影女”笑道:“三十招之内,可保不败。”
  “十手观音”接道:““余仙子”要胜小妹每次在三十招之后。”
  “无影女”微微一笑道:“若与“阴阳怪叟”比起来,你觉得如何?”
  “十手观音”红着脸道:“不怕姊姊见笑,小妹只怕三招也接不上。”
  “无影女”微微一笑道:“有个人“阴阳怪叟”竟接不下他三招……”
  “十手观音”闻言先是一怔,即明白“无影女”所说的那一个“人”是谁。
  遂道:“如此说来,黄少侠并非姓黄。”
  “无影女”笑道:“算你还有点聪明!”
  唐家庄,花园之外是一排客房,一般与会的暗器名家均各别地被招待其间。
  星光下,一条身影像鬼魅般一闪,已贴近窗前。
  只见他,嘴唇略动,却听不出声音来。
  这正是一种内家的“传音入密”的功夫。
  梁寿乃江湖一流高手,虽然入睡,但,随时随刻警觉在心。
  若换其他人物,何须“传音入密”只一接近十丈之内,怕不将他惊醒,只因来人功夫高强,已非一般人可比,故逼近窗前,他尚且不知。
  此时,梁寿已被来人以“传音入密”之声惊醒,不由道:“今晚自己怎会如此不知惊觉?”
  忖道,人已离床,顺手,提起随身兵器。
  将窗门一推,随手打出一蓬黑光,人已穿窗而出。
  极目望去两丈以外,正有一条白色身影在闪动。
  梁寿不由暗暗骂道:“鼠辈,胆敢太岁头上动土,今晚定要你死活不得,才知爷爷厉害。”
  心里骂着,身形可不慢,双肩一动,人已扑向那白影闪处。
  梁寿的动作可真不慢,可是落地一瞧,那白影仍在前方两丈开外之处。
  他不由忖道:“此人是谁?轻功竟如鬼魅般飘忽?看来今晚可得小心为上!”
  梁寿虽然已看出前面的白影绝不是好相与,但,他仍有所恃,脚下不停展开“八步赶蝉”轻功,紧追而去。
  他虽然将震惊江湖的轻功展到极限,那前面的白影仍旧相距在两丈开外。
  同时,前面的白影,却气定神闲地缓步而行。
  虽然那白影举步似是迟缓,但速度却不亚於“八步赶蝉”。前面白影像一抹淡烟,梁寿的“八步赶蝉”捷似狸奴,快如风疾。
  星斗纵横,星光下,原野上,景色如披上一片迷雾,令人无法看清一切,只见两缕淡烟,在旷野间飘擦而逝。
  片刻之后——
  白影突然在一棵参天古树下定住,转面笑道:“阁下轻功不弱,比起长安道上,更是增进不少!”
  梁寿此时电射扑到,闻言不由大惊,立刻退出一步,楞住!
  但,梁寿江湖历练何等老到。
  虽一时之间看不出眼前儒衫飘飘的是甚等人物,然而以其轻功能胜过“八步赶蝉”者,定非泛泛之辈。
  这时,长孙骥突然上前一步,道:“难道阁下已记不起那次赶尽杀绝之举?”
  梁寿闻言更是惊异不已,忖道:“长安道上之事,既秘且密,此人是谁,能知数年前之事?”
  遂道:“小子何人?”
  长孙骥冷冷一笑道:“在下无名小卒,何劳动问?”
  梁寿冷笑一声道:“既是无名之辈,梁某恕不奉陪……”
  说着即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长孙骥骤然暴喝道:“站住!”
  梁寿一心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岂肯闻声止步?
  他刚一晃肩,双足离地之时,突感一阵眼花,那长孙骥已拦在身前,不由大骇!
  梁寿忙使千斤坠,刹住身形,道:“梁某与你无怨无仇,因何拦住去路?”
  长孙骥微微一笑道:“既说无仇无怨,何妨暂留片刻?”
  梁寿心知无法善了,遂道:“你欲何为?”
  长孙骥笑道:“在下仅有疑问数点,敬请梁大侠赐答!”
  梁寿略一停凝,道:“梁某力之所及,定然相告!”
  长孙骥说道:“当年长安道上,以一蓬黑色花雨的阴毒暗器尽使“三星镖局”全军覆没,系何人所为?”
  梁寿惨笑一声道:“当年长安道上之事与少侠何干?”
  长孙骥想起当年惨绝人寰之一幕,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虎目含泪道:“那“三星镖局”二路镖师长孙騉乃在下长兄!”
  梁寿闻言脸有喜色,道:“少侠敢莫是一夜之间连败“阴阳怪叟”及“余仙子”解散蓼心洲,江湖人称“神剑手”之长孙骥?”
  长孙骥颔首道:“正是区区在下!”
  梁寿闻言,忙又抱拳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恕梁某不知,多有失敬!”
  长孙骥亦还礼道:“蒙江湖众人抬举,在下焉敢自诩“神剑手”?惟梁前辈“一手三暗器”冠绝武林是真。”
  梁寿叹口气道:“不提暗器倒还罢了,提起暗器,倒令梁某痛心欲绝……”
  长孙骥一怔道:“此话怎讲?”
  梁寿苦笑道:“梁某若非暗器有一技之长,何致受人所逼,做下那伤天害理之事……八年来深夜扪心,愧对恩师。”
  说着又叹口气道:“长孙少侠定然惊怀梁某何致受人所逼吧?”
  原来梁寿为直鲁暗器名家“迎门三不过”钱化雨首徒,十年从师已得真传十之八九,钱化雨临终之时将梁寿喊至床前道:“为师将死,惟有两件大事未了,心实难安,汝为首徒,当能了却为师心愿……”
  梁寿自是颔首道:“恩师如有所命,弟子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钱化雨强提一口真气道:“第一为师当年被仇家所困,幸得一蒙面客所救,感恩无以为报,曾将银镖一支赠与救命恩人,誓言他日凭镖代办一事,不论刀山剑树,均不得借故推却,但廿年来,均未见恩人到来,此愿未了,心实难安,听汝能代师了还此愿!”
  梁寿忙颔首道:“小徒仅遵师命,誓死不辞。”
  “第二,你师兄嫂离家一十五载,音信俱无,他日相逢,当将一手三暗器相传。”
  梁寿刚开口,钱化雨已一口痰上涌,化作南柯。
  梁寿从此,啣命寻找师兄嫂,并等待恩师救命之蒙面客。
  一晃十年,师兄嫂尚未找到,却有一青脸中年,提镖找上门来。
  凭镖取去“乌骨针”一筒。
  后来才知“三星镖局”在长安道上被人用歹毒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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