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风雪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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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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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台一魔”笑向长孙骥道:“请问少侠,李鹏飞与少侠怎样称呼?”
  长孙骥见“五台一魔”提起那叛徒之时,脸上笑容陡现,忖道:“看来他们二人相交定非泛泛,我何不如此这般?”
  遂道:“乃是师兄。”
  “五台一魔”哈哈大笑道:“真叫做大水沖倒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自己人,我与令师兄相交匪浅,说来岂不是自己人?”
  武当两少年,闻道“五台一魔”与那中年竟是一窝蛇鼠,不由互打眼色,各自凝神而待。
  长孙骥闻言,笑道:“原来是师兄挚友,恕黄某不知,多有得罪。”
  “五台一魔”笑道:“迨愚兄先打发这武当小辈之后,再与吾弟共谋一醉。”
  说着已向长孙骥身后走去。
  蓦然,长孙骥横手一拦道:“皮兄何不看在小弟份上,暂时放过,另日约其师长作一了断?”
  “五台一魔”一怔,随即笑道:“贤弟与那两小子有渊源?”
  长孙骥心中一动,随口说道:“武当对弟曾有恩在先,皮兄何不暂时放过?”
  “五台一魔”笑道:“既然贤弟定欲说情,今日算完,祗有他日碰上再说!”
  说着,又向那两武当少年道:“小子,今日算你等走运,还不快滚!”
  长孙骥笑道:“皮兄何处栖身,迨弟他日登门请益!”
  “五台一魔”道:“愚兄暂住镇西报恩寺,他日盼来,共谋一醉!”
  说罢,阴沉地瞧了武当两少年一眼,回首向两大汉喝道:“走!”
  走字刚出口,身形已掠出数丈,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三人一走,武当两少年忙上前向长孙骥作一长揖道:“敬谢吾兄解围之恩,乞赐名号。”
  长孙骥忙还礼不迭,道:“在下黄清,未知两位高姓大名?”
  为首一人道:“在下吕文,师弟西门奇。”
  长孙骥笑道:“吕兄谅非本处人氏,未知意欲何往?”
  只因吕文、西门奇相貌、年龄相差有限,俱是一般风度翩翩,所以长孙骥与他们一见投缘,故以动问。
  吕文答道:“我等本奉师命前往巢湖,现因正点已赴咸阳,故以中途折向咸阳。”
  长孙骥闻言,心中一动,道:“在下亦因急事赶赴咸阳,不知可否附於骥尾?”
  吕文忙道:“黄兄说哪里话来,愚兄弟有缘结识黄兄,真乃是三生有幸,今后尚祈多多教益才是。”
  长孙骥一看天色不早,遂道:“我们走吧。”
  三人即展开身形向小镇急驰回店。
  “落星堡”近日来,个个磨拳擦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桩,暗桩更是不计其数。
  “铁笔生死判”匡超独坐大厅之上,浓眉重皱,虎目炯炯逼露神光,似是凝思着某种大事。
  大厅内灯火辉煌,厅外却东一攒,西一群,聚集着细声谈论。
  这情形已接连发生数日。
  数日来,绿林魁首的“落星堡”主“铁笔生死判”匡超竟通宵不寝,孤零零地独坐在虎皮交椅上。
  月西沉,晨星寥落,东方渐渐泛起鱼白!
  远处,一支旗火号冲霄而起,鲜目非常。
  “铁笔生死判”匡超遥见那升起之火花信号,数日来深锁之双眉突地展开了。
  一当值帮众飞报入内,道:“禀堡主,飞豹堂主率大小姐返堡。”
  此刻“鬼牙毒掌”姜虚及匡秀华已走进大厅。
  匡秀华快步抢前,喜孜孜喊了声:“爹!”
  紧接着热泪满眶,倚在匡超身侧“铁笔生死判”匡超呵呵笑道:“丫头怎的哭起来了,长孙少侠呢?”
  “铁笔生死判”提起长孙骥更是触动匡秀华满怀幽怨,更是泣不成声。
  匡超轻抚着匡秀华如雪乌发,侧脸望着姜虚。
  姜虚忙上前一步,以帮礼见过后,遂将江南行一切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姜虚无能,乞堡主议罪!”
  “铁笔生死判”匡超听完姜虚一连串长述之后,道:“姜贤弟何罪之有?但不知白少侠现在何处?”
  姜虚道:“白少侠、陈少侠及慧性小禅师现住咸阳来宾客店。”
  匡超笑向姜虚道:“何不同来见我?”
  姜虚忙上前一步,轻声道:“只因“洱海渔隐”乃自认白道人物,姜虚未便作主。”
  匡超闻言,哈哈大笑道:“老夫自与……呵,丫头,快进去换件衣服,与童堂主入城请众位贵客来堡。”
  匡秀华“唔”了一声,已闪入后堂。
  匡超望着匡秀华背影笑道:““落星堡”能有长孙骥与白云飞掌理,老夫大可封刀归隐了。”
  姜虚闻言一怔,道:“堡主何出此言?”
  “铁笔生死判”略一沉思道:“老夫自与五妹因一时之愤引起五兄妹各奔一方之后,实恐五陵秘笈落恶魔之手,故以,广收亡命之徒,以壮声势;人多难免良莠不齐,倒行逆施之事,自属难免,以成千手所指之势;自长孙骥来投之后,老夫实欲振作一番,故将“缕花金牌”相付,代我巡视各方,都只望他能深得“栖霞老人”喜爱,传其奇门术算,得入太公望隧道,探明究竟,随后老夫将大丫头终身之事办好,即行归隐,不管堡务,谁知世事难料?大丫头与“洱海渔隐”门下结了缘,长孙骥反娶了二丫头!既是五妹尚有香火之情“落星堡”改做何名均可,姜贤弟,你可知长孙骥何时得返?“
  姜虚道:“长孙少侠蓼心洲事毕,定可回返!”
  “铁笔生死判”点点头道:“余丽裳“拂花鬼指”虽是震惊武林之学,仍不如乃师叔“阴阳怪叟”但望勿惹出那魔头来。”
  他怎知连“阴阳怪叟”也败在长孙骥手下?
  一当值帮众入内禀道:“禀堡主,顷接巢湖分舵,飞鸽传书称,蓼心洲一夜之间被一双少年男女挑了“余仙子”及“阴阳怪叟”均遭败北。”
  匡超与姜虚闻报内心又喜又惊。
  喜的是蓼心洲挑了“落星堡”少一强敌,惊的是那一双男女是谁?
  匡超向姜虚问道:“那一双男女可是长孙骥等?”
  姜虚略一沉思,忖道:“长孙骥当夜乃单独前往,并无随伴,看来那女的定是二小姐暗中随去。”
  遂道:“当夜仅长孙少侠个人前往,那女的谅是二小姐心中怀恨,暗里潜踪而去。”
  匡超尚未开口,一堡众入内报道:““八卦门”与峨嵋派一行百数十人於凌晨撤离咸阳,向江南急驱!”
  “铁笔生死判”及“鬼牙毒掌”姜虚闻报俱是一怔。
  匡超双眉一皱道:““八卦门”绝非无故撤离咸阳,你可传命西梁分舵,查明事实,飞鸽报与老夫知道。”
  那帮众躬身答道:“遵命!”
  迨“铁笔生死判”交代完毕,又行一帮礼,啣命而去。
  “铁笔生死判”匡超回首向姜虚道:““八卦门”既是劳师动众不远千里而来“阴阳女”除想并吞本堡之外,更欲取得前贤秘笈独霸武林,如今不战而退,姜贤弟可曾猜出其意?”
  “鬼牙掌”答道:“依小弟之见,西梁山定有非常之故发生,致使“阴阳女”回师救援,照当今武林大势来看,除本堡之外,仅有武林三老及天南奇人能与之一争胜负,若“阴阳女”师尊八卦道人常驻西梁,只怕“洱海渔隐”亦非敌手,惟有“栖霞老人”“灵鸷生”“雪谷鹰叟”武林之圣三人之力尚可争那一日之长,如小弟猜想不差,必是武林三老与“八卦门”结下梁子。但“栖霞老人”廿年来不问武林是非“灵鸷生”更是野鹤闲云,只有“雪谷鹰叟”衣钵传人鄂氏兄妹独霸皖、鄂、苏三省,隐然黑白两道盟主,莫非——“八卦门”在皖、鄂、苏三省之内惹下此人?”
  匡超闻言,微微一笑道:“真乃是英雄所见略同,以愚兄之见“八卦门”定与鄂氏兄妹结下梁子,但“阴阳女”一代怪傑,明知武林三老难惹,然何与彼等结怨?实令人难解!”
  姜虚将余茶一口饮乾,道:“此事定与长孙少侠有关。”
  匡超猛然拍掌道:“贤弟果真料事如神,想那“月魄剑”乃在迎江寺被长孙骥所得“八卦门”欲取“玉虚秘笈”必先得“骊珠”方能进入隧道,谅系“八卦门”在皖省之内犯了鄂氏,致引起这场相拚,但望“阴阳女”能败在鄂氏手下,本堡当能保住隧道,不为他人所得。”
  此刻,童湘、慧性、陈宽仁、匡秀华及白云飞已走进大厅。
  “铁笔生死判”自白云飞一踏进厅内,便瞧出白云飞玉面朱唇长身鸢立,与长孙骥可说是一时瑜亮,心中暗道:“得婿如此,夫复何求?”
  白云飞与陈宽仁此时已趋前,一揖至地,道:“晚辈白云飞、陈宽仁拜见匡堡主。”
  匡超还了一礼。
  慧性亦上前一声佛号道:“小僧慧性合十。”
  “铁笔生死判”已知慧性人小辈份大,乃系少林当今掌门师弟,忙伸手拦住小和尚,并向白云飞道:“少侠免礼!”
  回首又向慧性道:“慧明长老与老朽曾有数面之缘,小禅师勿须多礼,掌门师兄可好?”
  慧性合十当胸道:“师兄託堡主鸿福,康健如昔。”
  “铁笔生死判”回首向白云飞道:“令师天南奇人,匡某心仪已久,只是缘悭一面,小女与你订下终身之好,已成一家,他日盼能商请令师来堡小住。”
  白云飞忙肃容道:“晚辈回转洱海之时,定为前辈促请恩师北上。”
  匡超看了匡秀华一眼,又凝视着白云飞,见他们真是一对璧人,不由老怀大慰,笑向白云飞道:“你远来劳顿,可随华儿去宾舍歇宿吧!老夫明晨为你等行那文定之喜。”
  白云飞自是满心欢喜,垂手恭谨答道:“晚辈遵命。”
  当下匡姑娘眉开眼笑,更含着些微羞意,领着白云飞双双走出。
  匡超笑向姜虚道:“你一路风霜,定已疲乏,可请小禅师、陈少侠入内安歇,明日尚有你忙的了。”
  接着又向童湘道:“传令堡众明晨在宾舍与我官人相见。”
  这消息一传出去,堡众个个喜上眉梢!
  且说长孙骥、吕文及西门奇等三人,何消片刻,即已回转客栈,三人越墙入内,长孙骥别过吕文师兄弟,回到厢房,一直惦着吕文所说的:“我等本奉命前往巢湖,现因正点已赴咸阳……”
  武当乃名门正派,难道亦如孔二先生所言,犯了“贪”字不成?
  “贪”些甚么?
  长孙骥却无法知道。
  长孙骥见天已发白,只略为打坐,一身疲乏俱除。
  门外已响起敲门之声。
  门开处,吕文师兄弟已伫立门外。
  长孙骥定目注视他们,只见——
  二人长相不但英俊潇洒,文诌诌的令人感觉得和蔼可亲,且满脸正气。
  吕文一见长孙骥,忙躬身道:“时已不早,黄兄可曾准备妥当?”
  长孙骥笑道:“小弟身无长物,随时均可动身。”
  此时,店小二正由门前经过,长孙骥取出白银一块,迳与店小二道:“店家,除房钱之外,余为小账!”
  店小二哈着腰道:“客官房金已由两位少爷付过了!”
  长孙骥瞧了吕文等一眼,也不再说甚么,三人出得客栈,向北而去。
  沿途路上,只见各路英雄、怪杰、黑白两道人物均有,北上南下,穿梭不停!
  三十里路下来,长孙骥眼尖,见远远之处,有一拨人马浩浩荡荡不下百余人而来。
  内中道人佔去大半,其余均是虬肌宽背之武林人物。
  其中最令长孙骥注目的莫过其中竟杂着胡中铭。
  吕文虽然年轻,但江湖上也跑了两三年,一见对面来人,忙向长孙骥使一眼色,闪入路旁林中。
  长孙骥虽心中纳闷,但知必有缘故,随即跟入林内。
  就只那短短之间,那一拨人马,已逼近十丈,只听一个年老之声道:“分明见着三人迎面而来,竟突然不见!”
  另一个声音道:“你我赶路为要,理那闲事作甚?”
  声落,那拨人马已过数十丈,长孙骥望着吕文道:“吕兄避开他们,不知何故?”
  吕文一怔道:“黄兄难道不知他们是谁?”
  长孙骥脸孔一热,尚幸被易容药遮住,未被吕文等看出,但也呐呐无言。
  吕文见长孙骥不语,以为他出言引起对方不满,忙接道:“黄兄请恕小弟出言无状!”
  长孙骥忙道:“吕兄何出此言,小弟初履江湖,武林各派均甚陌生,尚祈有以教我,俾开茅塞。”
  吕文忖道:“看他武功不弱,因何对这崛起江湖之“八卦门”及峨嵋派均不知?”
  遂道:“来者乃“八卦门”及峨嵋派中人“八卦门”崛起江湖不及三年,实力遍达十三省,该门平时无事生非,排除异己,如非他帮中之人,或遭凌辱,或被杀害,家师曾言,因时机未到,不与正面冲突,故以暂避其锋。”
  长孙骥心中一动,道:“吕兄此行,可为了“八卦门”?”
  西门奇一旁接道:“我等乃为“神剑手”长孙骥而来。”
  长孙骥闻言不由一怔,忖道:“我何时又称为“神剑手”莫非同名同姓不成?”
  遂笑道:“想那“神剑手”长孙骥定是位前辈英雄。”
  吕文笑道:“说来惭愧“神剑手”比小弟等尚年轻。”
  长孙骥又是一怔道:“此人年纪轻轻胆敢自称“神剑手”小弟不才,他日定要他扇下称臣。”
  吕文闻言虽是满心欢喜,但他乃名门之徒,且为人正直,怕长孙骥他日遇到“神剑手”若非敌手,岂不是自己多言所害?
  遂道:“黄兄武功令小弟等心折,但那“神剑手”亦非弱者,曾力挫“阴阳怪叟”一夜之间独闯蓼心洲,使“余仙子”解散门徒,退隐青山,故以江南道北称为“神剑手”。”
  长孙骥听来听去,才知说的竟是自己,遂笑道:“一夜之间能使“余仙子”归隐,武功当保不弱,但称之神剑,仍有不当!”
  吕文笑道:“只因他身怀“月魄剑”故称。”
  长孙骥笑道:“吕兄与“神剑手”有旧?”
  西门奇接道:“我等与长孙骥缘悭一面。”
  长孙骥闻言暗暗发笑,本想自认长孙骥,但回心一想,还是不认的好,遂道:“那么两位前往巢湖何故?”
  西门奇接道:“只因“月魄剑”与五陵墓隧有着相当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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