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朦胧鸟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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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朦胧鸟朦胧-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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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寅袅思考了下,觉得这种情况下关叶月是无法耍什么花招的,便随他走了过去。
  靠近水潭,只差一步便会掉下水去,关叶月停住垂首望着微波粼粼的池水,慢悠悠说道:“请韩将军替我照顾一个人。”
  “是你那位妻子吗?”韩寅袅站在关叶月一步之遥的后方,眼中看的,也是那汪池水。
  “龙他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只希望将军能带他离开这儿,好生安顿他,别让他受苦。如果将军答应我,我便不再抵抗。”为了席梦龙,以前目空一切藐视人伦王法世俗纲常的关大杀手,学会了替别人着想,学回了妥协。
  韩寅袅听到关叶月说他妻子怀孕,便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是名女子。不过作为一名女子还坦胸露|乳的,看起来没什么教养。但他还是说道:“我答应你。”他韩寅袅说一不二,是个把承诺看作比命贵重的铁铮铮的汉子。
  “东西都留在这儿,地毯那边……”才说着,眼角瞥见一个不规矩的士兵手痒难耐的碰了席梦龙那辆车,飞矢般的掠过去,毫不客气的一剑穿心。
  看见这一幕,所有人都拿武器对着关叶月,屏息等待他接下来的攻击,却只看见关叶月用衣角将剑刃上的血渍擦干,低蔑的睨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士兵:“那是龙的东西,你们没资格碰!”一句话把气氛推到最紧张的时刻,双方,尤其是人多的那一方,剑拔弩张的。
  关叶月无视这一切,迳自转身,看着阴沉着脸站在自己身后的韩寅袅,说道:“帐篷外的地毯上,有一只红色小盒子,你把这个带上,龙的家人住在里头。除此不要动任何一样东西,韩将军,你能答应我吗?”
  韩寅袅实在不苟同这么一个死刑犯都能如此嚣张,却因为先前已经应承下来了,也只能无奈点头。
  关叶月盯着韩寅袅看了许久,慢慢冷冰冰的吐出一句:“韩将军,我相信你。”说完转过身,把手举起来。
  立刻,有心思活络的人,来替他上枷架杻戴镣,末了把锒铛套在关叶月脖子上,粗鲁的用力拽了一下。
  关叶月如今手脚不能动弹,被人这么拉了一下只能踉跄的跟着前进几步,瞥见一票拿看戏眼光看着自己的近卫军,不免在心底冷笑。
  “将军,钦犯现已捉拿,请将军收兵返京。”那副官向韩寅袅禀报着。
  韩寅袅没忘记自己答应了关叶月什么,冷淡的说道:“你等先带着人犯回去,我随后就到。”说完朝那随行的两位江湖人递个眼色,示意他们多担待着点。毕竟除非关叶月心甘情愿,不然这点束缚,是无法真正将他困住的,作为长年领军打仗的韩寅袅来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都该深思熟虑谨小慎微,不然他也不会被封长胜将军了。
  得到他的命令,近卫军纷纷往来时的路走去,尤其是那副官,亲自把关叶月牵在手里,呼喝着朝外走着,非常蛮横。
  直到被浓密的树林完全遮挡住视线,关叶月这才扭头看着前方的路。他很不放心席梦龙,他怕自己离开他的时候,他会擅自消失,但他更不能将他牵涉进危险当中。两相权衡下来,关叶月打算赌一把,而希望寄托在韩寅袅,和他自己身上。
  待人自眼前消失后,韩寅袅往那顶奇怪的帐篷走去,然后看见里头那个因为被点了|穴而人事不省的人。他移开视线,在那宽大的地毯上过滤了下,第一眼就看见那只关叶月所说的红色盒子,于是捡了起来,放进自己腰间的香囊里。
  韩寅袅撩起帐篷门帘,钻了进去,当他看见睡着的人那平坦的胸部后,不免一阵嘀咕。目光很自然的往那只着一条短裤的下身移去,待到察觉自己的唐突后,却又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更加疑惑了。
  很明显的,从宽大的裤裆看,具备有男性的特征,但为什么关叶月会说这个人怀了他的孩子?他,或她,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这个答案对韩寅袅很重要,他观念很传统,对待男子和女子的态度自然不同。但韩寅袅无法多想,他必须尽早回京复命,便扯过一条白色的大毯子,把这个人裹了个严实,打横里抱起来往外走去。
  席梦龙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觉醒来,世界就完全变了个样,他携带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面临的,更是完全陌生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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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雾森林离京城并不远,骑马一天之内便能往返。韩寅袅让下属走在前头,自己则留下辆马车,把那关叶月的夫人放在车里,赶着车往中央腹地前进。
  他本来打算解了关叶月加注在其夫人身上的|穴道,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她在面对如今这局面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对这些东西,他绝对十分厌恶的。
  大约走了一半路程时,约莫也就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工夫,车里的人醒了。
  席梦龙脑海中一恢复意识,便就感觉到颠簸的动荡,他张眼面对,看见很朴素的车厢,非常古老,居然还是木结构的。坐起来,他撩起窗帘往外看,当那慢慢悠悠往后面移动的景物映入眼底时,立马虎下脸来。
  “关叶月,少爷我已经说过不会和你离开了,你居然使诈骗我!”前头透过门帘,可依稀看出一个人的背影。席梦龙很自然的把他当成了关叶月,抬起大脚就蹬在那个宽厚的背心上。
  那人转回头来了,然后他抬手拉开门帘,席梦龙在看清那张面孔时,怔住了。渐渐的,他狐疑的皱起眉头,问道:“关叶月呢?”这个人据关叶月的说法是对头,那他出现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表示了什么,席梦龙心里没底。
  “关夫人,你丈夫如今大概已被投入天牢,只等圣上下旨问斩。”韩寅袅很严肃的回答道,一点都没有因为席梦龙可能是关叶月的夫人而有所隐瞒。
  席梦龙越听越觉着不对。“听着,你和他爱玩我不介意,我也很佩服你们的决心,Cosplay居然可以弄到这份上,”说着转头看看简陋的木板车,和赶车的两匹马,“但是,你不该和他窜通一气来骗我!”圣上,天牢,问斩,亏他说得出口。倏的,席梦龙瞪大眼睛,“你刚刚叫我什么!”
  “关夫人,韩某并不明白你的意思。”韩寅袅觉得这名女子不仅行为不端,还头脑不清。
  “关、夫、人!”席梦龙咬牙切齿的把这个称呼从齿峰间推挤出来,陡然大吼道:“我哪点象女人了,啊!”边说边激动的把□的胸膛拍的巴儿脆响。这么完美的胸肌,竟然会被看成女人的Ru房,太荒谬了!
  韩寅袅被他的行为举止弄得不知所措,莫说女人,就是男人如此做法,也可以被当成耍无赖了。他讷讷的望着那象头喷火龙似的雌雄难辨的人,一时无法作出回答,半晌方闷声说道:“关夫人,你该把毯子披上。”
  席梦龙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他自暴自弃的说:“Well,就当这是飞机场好了。那这个怎么解释!”说完,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胯间。“你有感觉吗?我是女人,嗯?”
  韩寅袅大窘,白皙的面孔涨得通红,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他想拿回自己的手,但对方抓得死紧,心里更是张皇失措,压根就忘了自己会武这一点,只能局促的扭动手臂。“关、关……男女……不、清……”
  席梦龙完全被这反应给唬住了。这世道居然还有人会因为紧张以至于打嗝打不停,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这一闹,他的气也泄了,放开手,看见对方闪电般的缩回去放在身侧,他挑高眉梢,“我姓席,男性,并非关叶月的妻子,明白了吗?”
  韩寅袅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向席梦龙的肚子,在窥见对方不悦的眯起眼睛后,赶紧收回来,轻轻点头。“席公子,韩某失礼了。”说完放下门帘,回身面对前头的路,额上早已是冷汗一片。
  “韩先生,关叶月在哪?请回答我。”席梦龙看韩寅袅把帘子拉了起来,便又把帘子拉开,两边都被他拉到底,就为着吹吹风,散点热。他大大咧咧的靠在门边,两条腿蹬得直直的,那本来裹着他身体的毯子,早给踹到车尾了。
  韩寅袅目不斜视,淡淡说道:“席公子,韩某只是一介武夫,不配‘先生’二字,至于令——友关叶月,韩某早前已经告知他的下落,因为他刺杀朝廷命官,只有死路一条。”
  这两个人,居然能把Cosplay玩得这么彻底,倒是让他开了眼界了。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席梦龙觉得他们之间绝对没有共同语言,便不再出声,只是闭上眼,享受着这趟不太安稳的旅程。
  叶月,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如今你离开了我,又该作何解释!
  车轴的嘎吱声时不时响起来,然后车厢遇到坑洼时震荡所发出的轰隆,以及偶尔马儿喷上几口气的声音,伴随着路旁知了的叫声,陪着席梦龙进了城。远远看见那高大坚固的城墙时,席梦龙还不觉得什么,但等到他的人就在这城墙下了,他瞢了。
  有人会斥巨资建造这么庞大的仿古城墙来玩Cosplay么?还是说这是某个影视基地,那些走动的古人都是演员?但是西班牙不该有如此东方化的景致吧?难道说他睡了一觉被人绑到中国了?几种可能性一一在席梦龙脑中略过,却没有哪个是合理点的解释。他面沉如水,压抑着情绪问前面的人:“韩先生,我想请你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首先,这是哪儿?”
  韩寅袅再次强调:“席公子,若不嫌弃你大可唤韩某一声‘韩兄’,韩某担当不起先生二字。另外,这是我天王朝的国都,山霁城。”回了话后,他就拉上身后的帘子,隔绝诸多好奇探究甚至带着点□的视线,向守城官兵颌首致意,直接往里面驶去。
  席梦龙呆滞的一动不动,片刻突然将大半身体探出帘子,两只手紧紧扣住前头驾驶的韩寅袅的肩膀,“韩先生,请你认真点,不,我希望你能够发誓,告诉我你们在玩Cosplay,这是西班牙马德里郊区,或者不是,你也可以跟我说这是中国上海,还是北京?”他发完一阵颠,众目睽睽之下重新跌回车厢,抱着头,“上帝啊,先是让我怀了孩子,这回居然又让我遇到穿越时空这种事,你是不是看我太红了!”'天神插花:就是就是,你太红,我才找上你的啊!'席梦龙以为什么男男生子穿越时空只有母亲爱看的那种低级小说里才有,不想全让自己碰上了。要说为什么轻易就信了,若说男人都能生孩子,那穿越时空还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关叶月,这位韩先生,那些离谱的功夫,以及那块他原本还惊喜的以为是上天赐予的池塘,原来他老早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啊!
  席梦龙很想跳起来大骂一通,他此时心里憋满了闷气,不发泄一定会气坏身体的,他也不排除找个人上床发泄火气,不过这时代应该不太好找,不象那时,他勾勾手指头就有人甘愿爬到他床上乖乖等他了。
  冷静下来想想,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报道。很常听说美国某某州有人莫名其妙凭空消失了,或者是日本某某县有人离奇失踪了,他这情况大概类似吧。如果说外星人都能借牛肚子生孩子了,那么他席梦龙穿越时空,完全是小事一桩嘛。不过他现在在哪,这可得好好想想。
  要席梦龙把西班牙的侵略史背一遍他可以,他也能够把历届西班牙皇帝的称号功绩说出来,但对于中国历史,他的知识仅停留在知道大唐盛世,知道甲午战争,八国联军,和著名的乾隆皇帝六下江南。那么,这所谓的天王朝,在哪?难道是天王星上的国家?不对,席梦龙虽然大学没读完就跑去踢球了,并不表示他没常识,火星上有没有生物都不确定,别说离那么远的天王星了。那这天王朝到底在哪啊——席梦龙想自己是要抓狂了!
  不过很显然,席少爷火过了头,此刻正呈现着前所未有的冷静,只可惜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就是了。他静静的看着因为车体的波动而一飘一荡的窗帘,那面孔是板了又板,酷之又酷。
  外头的韩寅袅可不知道席少爷的心里已经是岩浆过度沸腾,如今是那被薄膜覆盖在下面的滚烫牛奶,看起来恁的古井无波,实则玄机深藏。他赶着马车驶过中心城区,来到官宦聚集的西城区,在复杂干净的青石板大路上穿梭一阵,来到自己的左将军府。
  守在门口的卫兵看见他驾着车,赶紧把偏门打开来,让马车走了进去。
  韩寅袅直接把车赶到偏厅,因为想到车里人如今是衣衫不整的,便打发随到的下人,打算自己将他安排了。但这时他烦恼了,这位席公子以何名义在他的将军府留下?他答应了关叶月,便不能违背,可如何对待他,却是有待商榷的。最后,韩寅袅打算以朋友的礼仪招待他。
  决定后,他跳下车,来到车后,正打算把帘子掀开让人下车,却看见里头的人把毯子披在肩上裹住半身,就这么冷着张脸下来了。
  “席公子,恕韩某冒昧,请席公子将名讳告知韩某。”韩寅袅作了个揖。
  席梦龙抖抖毯子扇扇风,不客气的说:“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你该把自己的先说出来,那是礼貌。还有,少爷叫席梦龙,记住了。”
  韩寅袅面上尴尬,低低应了声后淡道:“韩寅袅。区区不才,今年二十有六,席公子大可叫韩某一声大哥,韩某定不负关叶月所托,好好照顾席公子。”
  席梦龙被他文邹邹的说话方式弄得烦躁不已,“行了。我今年二十七,要叫大哥也该是你叫我。韩寅袅,少爷想洗澡,带路。”
  韩寅袅面容一僵,过了有一会儿才回神带路。“席兄请随我来。”
  席梦龙跟着主人往西边的方向走。路上偶尔会碰到一两个下人,他们多会以怪异的目光盯着他看,很多时候还会将视线调向下面。那里有席梦龙两条白腿,半掩在毯子下,若隐若现的,若不说他那副黑煞神面孔,倒很能引人暇思。
  “将军。”一道女声突然从左后方传来。
  韩寅袅停住,转身看见席梦龙正打量着前方景色,便循声看去。来人是他三位侍妾中的一个,名唤映荷,人如其名,姿容非常之雅美。
  “你怎么上这来了?”一般侍妾是不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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